晉陞地仙的波動,使附近的道人都把目光投入,但晉陞神仙的波動,就算在整個神州大地,都和黑暗中火炬一樣顯眼。
許多道人在此刻都將目光投向了成平道的道島,無數目光在虛空中交匯,碰撞出火花,最終落在了升仙殿上。
王存業卻並不在意,感覺了下,只見明珠空間內五氣已經基本上抽去,卻還剩餘一成左右,隱隱吸取著靈氣補充。
王存業一笑,一步踏出,出了靜室。
雨水自天落下,帶著絲絲寒氣,打在了屋簷上,王存業靜靜感受著自身法力,內視靈池,見著吸取了五行之精,靈池不但擴大到三丈,並且原本紅黃的法力盡數轉化為黃色,只是略有些淡,但已經是不折不扣的地仙法力了!
再看著頂上,原本白、紅、黃、青雜亂的氣運,卻盡數化成了黃色和青色,只是青色少了一半。
氣運的本質,就是上位者的眷顧,包括天意眷顧,以及掌握的資源。
這成就地仙,**就可精鋼不壞,雖這時才初步成就地仙,不能使**真正宛如精鋼,但隨著靈池不斷擴大鍛煉肉身,卻是遲早的事。
而這成就地仙,掌握的力量擴大幾倍,這氣運自是提升,並且純化,這黃色氣運就是王存業地仙之業的氣運,只要他修行不壞,任命是誰也無法剝奪,除非直接剝奪他的道業。
至於青色,卻是三品輔國真人和天眷的氣運。
三品輔國真人消耗了一半,還可自朝廷中絲絲補充,一年中當可補完,更加不要說隨著道論實行,絲絲湧來的氣運。
但這天眷消耗了一半。實是難以補充。甚是可惜,不過王存業也沒有不捨得的意思,這一半青色氣運分割。王存業只感覺到冥冥中一鬆,卻已償還了成謹真人的因果,甚至師門因果都彌補了三成!
這時。只見龜殼一動,一個真文跳出,加入到道胎中,只是一念,一種玄妙的法力就形成,王存業迎著風雨一踏,只見空氣宛如實質,卻是站在半空。
下一瞬間,王存業衝了上去。一路而上,直到天空,這這一次。他沒有依著法衣。而是憑借自身肉身飛行而上。
這道金色遁光直衝而上,飛了一陣。只感覺罡風激烈,眼見著風柱山立,不時有著雷霆閃過,只見四周風聲海嘯,卻感覺異常靜寂,而俯視向下看去,原野簡直和一片畫卷一樣,灰黯地面隱隱看見輪廓,房屋和格子一樣。
受到這蒼茫的景色一激,頓時心中一片寧靜。
凡塵間的掙扎、苦難、沉浮,都已過去,在這種氣氛下,王存業的心突然之間攀登到難以形容的境界,頓時對自己的處境一目瞭然,種種劫數再難掩蓋他的目光。
前世地球上,王存業讀過一段話,對組織論述非常精闢。
「一種體制自無序到有序建立,滾滾的力量將碾壓一切,個人的力量在強大的體製麵前永遠不堪一擊。」
「唯有組織才能對抗組織,任何個人除非掌握組織,不然不是被組織同化,就是被組織剔除。」
「當組織建立時,隨著被組織接納,這個人將不斷被組織融合,直到血肉和魂魄融合一起,這稱為祈並者。」
「當有人挑戰組織時,任何祈並者都感同身受,感覺自己的尊嚴和利益,甚至存在意義都受到了挑戰,因此自動給予排斥和打擊。」
「這就是一切組織的本質!」
王存業此時想來,靈光開闢下,卻清清楚楚,他不由眸子帶著哀傷,看著這片大地,想的更遠更深。
「原來世上從沒有別的道,龍氣也罷,天庭也罷,甚至神道也罷,難道不是共用一種道嗎?」
「神道的核心,就是信眾依靠著神的道路,神的法則建立組織和秩序,在這種秩序下,滾滾的力量將碾壓一切,個人的力量在強大的體製麵前永遠不堪一擊。」
「教會建立後,隨著信眾被教會接納,這個人將不斷被教會融合,直到血肉和魂魄融合一起,這稱為祈並者。」
神道,政治,甚至現在的道門,一切稱其組織的存在,其道理並無區別,只有秩序的種類不同,歸於王,歸於神。
「假如說道人也要依靠組織的話,那和神道又有什麼區別呢?都是用血肉氣運魂魄來融和入體制,成為它的一部分。」
「如果沒有區別的話,那就是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無神論也罷,有神論也可,官員也罷,神道也可,實際上相互攻擊,無非是融和的對象不同,因此有著立場和屁股罷了。」
「這可稱秩序或者體制之道!」
那道人,道人是什麼呢?
王存業眸子漸漸亮起,幽幽明明。
「如果說遍知真人是真道人的,那地仙就是真道人的成形,這一條道,卻有違於這秩序,卻是個人之超脫。」
這一念而通,更是一切開朗。
「不食五穀,吸風飲露,乘雲氣,御飛龍,而游乎四海之外!」
這就是脫離組織之外!
一切組織的基礎,就是建立在個體無法超脫的基礎上,所以才要組織,才要體制,才要社會,才要這祈並者!」
「假如真的道人,那必是獨來獨往,是一切偉力都歸於自己。」
王存業想起了地球上的道教,在冥土的日子中,它見過了不少神力,其中就有道家神力或者道力,但和活著的時候仙俠小說不一樣的是,道家的老君也不過是青紫,原始天尊更不過是金色。
「難怪在地球上,道家會一蹶不振,要是真道人,就不是秩序之道。」
「但既生在天地間,就是天地的一部分,脫離了秩序,就算是道君又如何?是故道教既不是秩序,又無法超脫,是故落魄自此!」
「這不僅僅是地球,任何世界都這樣,這不僅僅是道人,任何不通過秩序求取超脫的人,都是這樣,就會受到小到官府,中到國家,上到天庭的排斥。」
「道門受天庭排斥,而我受道門排斥,原因竟卻是相同,就是不祈並於體制。」
「追求超脫,卻不得不建立體制,雖有著邪神入侵的原因,但也是對體制的不得不妥協,可是這樣的話,此道門與神道還有區別嗎?」
神道就是一個主宰建立體制,因此使源源不斷的祈並者壯大本質,追求超脫之路,道人如果建立體制,同樣吸取道人的血肉魂魄的話,那的確並無區別。
王存業卻頓時明白。
只要自己不把自己犧牲,祈並到組織內,那道門內已融和到裡面的道人,在本質上就是對立。
「這就是道人,甚至是這條道的本質缺陷,這條道,真有人能走完嗎?」
「也許一個世界中,只有這天道才是自主,可一個世界唯有一人才能運轉這天道造化。」
「但運轉天道後,它就是整個秩序的化身,會容得別的道人來破壞體制甚至破壞天道嗎?」
「不,絕無可能,就算有這天道化身是道人出身,最大容忍程度,也不過是現在這種秩序化的道人,而不是真道人。」
這道理極淺,起義軍首腦當了皇帝,他會允許出現新的起義軍造他的反?
「我當日撞天鐘,覺得這一撞,必將荊棘步滿,道途坎坷,大劫連連,現在才知道,要行這道,自在圓滿,自我超脫,這才叫是舉世為敵。」
想到這裡,王存業微微歎息,聲音出口,就被這罡風吹散。
「此子這樣快就晉入地仙了!」
山林,雖在冬天還有的細瀑流泉自山腰突崖上垂掛,水花匯成小小水潭,林中有一幢木屋。
寧清道人跌坐在其中,突喃喃出聲,玉如意被憑空招出,落入手中,他下意識摩挲了起來,一絲絲溫氣自手指上傳來,心緒不由安寧。
這玉如意就是一件寶貝,能寧神安氣,感受著它,感受著自己一片赤誠,寧清道人不由自失的一笑:「自己既下決心了,又何必有恐懼呢?」
「不想你這樣快,本還以為要些時日!」寧清道人這樣想著:「到出征還有五年,卻給你爭取了一段時間。」
「只是這五年,你又能走到哪步呢?」
地仙第一重,靈池擴大到六丈,就需要八倍的能量,第二種又是八倍,這是心性領悟都無法跨越。
五年時間,最多能抵達到地仙中層罷了,這樣的變數,卻還控制的住。
外面雨水落下,打落在竹葉上,照的一片青翠,轉瞬間,水滴又落到泥土,浸入地底。
寧清道人在木屋內,靜靜看著雨水落落而下,滴滴答答。
「不過也有必要讓師門知道一下。」寧清道人閉上眼睛,默默想著,手一伸,一道金光頓時劃破了天空。
每個道人都要為道君不惜犧牲一切,王存業的存在,深深刺痛了他的心,這樣大逆不道喪心病狂,唯有殺之。
為了剷除這個道門叛逆,他不惜自己的一切,無論是**還是靈魂。
但是這並不是說他就沒有理智上,事實上,有此決心,冥冥之中,憑空而來的氣數,使他更清醒更堅強更理智。
既這個道賊提前成就地仙,那準備就要更加充足,這樣才能在合適的時間,一舉為道門剷除這個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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