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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匹夫之怒 第二百十九章 神射手 文 / 荊柯守

    蔡府

    夜色蒼茫,門口燈籠被吹的一陣搖晃,家丁不由抬頭上望,心中充滿擔憂,不是擔憂著燈籠,而是自家老爺。

    他們在蔡家當家丁,老爺官雖大,卻沒有多少職權,是清閒官,但就算這樣,也不是尋常地主和商人能比喻,現在老爺出了事……

    內院,大屋裡光線很暗,只點了幾根蠟燭,蔡夫人端坐在主座上,沉著臉一聲不吭。

    幾個府裡的僕人垂手站著,被蔡平度器重的李康撫著腦門沒有說話。

    今日下午獄中出事,就有消息報了上來,自家老爺被抓去,這對府裡是沉重打擊,此時裡面,還有著婦人哭哭啼啼鬧成一片。

    「叫她們不要哭了,丫鬟先將幾位帶下去。」蔡夫人聽著幾位婦人哭成一片,心中頓時一片煩悶,命令的說著。

    這些丈夫娶的妾室,只會製造麻煩。

    「夫人啊!你可要救救老爺啊!」一個姨娘被丫鬟帶下去的時,哭的說著。

    蔡夫人聞言眼中厭惡之色更甚:「我府內上下自會出謀劃策,還請你回去休息,勿要在此添亂!」

    說著,手就揮了揮。

    幾位小妾被帶了下去,大廳中頓時清淨,不過大家愁容依舊不改。

    「哎……李先生,你說這事怎麼辦呢?」蔡夫人皺著眉頭思索,不由歎息一聲,看著自家的幕客。

    李康神色還保持鎮定,心裡卻歎口氣。說著:「這種事,不死也得脫層皮,現在就看官府怎麼樣應對了。」

    夫人眼睛一亮,說:「官府能不能解救呢?」

    「難,這蕭沙我聽說過,是個武林裡的豪傑,受了貴人和官府算計。本要秋後問斬,這時擒了老爺,怕是很難解救。」

    見著夫人臉色黯然。他沉吟說著:「最關鍵的還是官府反應,歷來沒有對盜賊鬆口,真遇到事了。怕是寧可一股腦殺了也不會放出去!」

    李康說到這裡,臉色同樣黯然,說著:「現在就看命了。」

    在難耐的沉默中,小姐蔡馨摸著自己脖子下的玉盒,咬著牙不說話。

    就在這時,一個小廝朝著面跑了過來,口中出聲喊著:「本郡的巡檢,石大人來了!」

    「原來是石大人,快請!」蔡夫人聞聲頓時說著。

    巡檢原本不過是正九品,統領一定數目的公差和弓兵。負責稽查行人,打擊走私,緝捕盜賊,這時卻怠慢不得。

    說話間,一個中年漢子。身著淡紅官衣,大步走了進來,對蔡夫人拱手:「見過蔡夫人!」

    「石大人這時前來,想必是有所消息?」蔡夫人說著。

    「蔡大人的事,我們也在處理,現在犯人已經全部起反。要放他們出去,這才會放了蔡大人!」話到這裡,微微一頓,抬頭看著蔡夫人的神色:「但是全部釋放這不可能,朝廷法度不可廢啊!」

    蔡夫人立刻會意,吩咐了幾句,片刻就有丫鬟出來,露出一個銀盤,裡面有著細軟銀絲元寶,卻是五個,這就是五十兩了,她說著:「石大人,這僅僅是訂金,只要能成功救出我家老爺,再給六倍。」

    石巡檢眼皮一跳,這就是厚禮了,當下歎著:「蔡夫人,下官這裡給你透漏個消息,要是明天天亮前還沒有解決,太守大人可能就要強攻了。」

    這話說完,蔡夫人,蔡馨,還有大廳中的人,都全部變色,強攻的意思和結果,誰都知道。

    蔡夫人臉色慘淡,勉強問著:「沒有辦法了嗎?」

    石巡檢歎了口氣:「已經派人潛進去了,蔡大人吉人自有天相,說不定能夠平安無事。」

    說著把銀盤一推,只取了一個元寶,說著:「無功不受祿,下官來此洩露消息,也只值這價,要是大人能平安回歸,那時受此不辭。」

    說著,就把這個元寶收到懷裡,拱了拱手,說著不送,轉身就離開了

    見著石巡檢離開,大廳中寂靜的難以言述,壓抑非常,說實際,要是蔡平度在此地當上幾年官,也不會這樣,只是下車伊始,能有人通風報信就不錯了。

    就在這時,一個丫鬟跑到跟前,對蔡馨說了幾句話。

    「什麼?!他要見我?」聽著丫鬟話,蔡小姐不由一驚,這時他來又有何意?腦海之中,就浮現出王存業俊朗身影,出塵之姿。

    王存業過來幾次,算是有些熟悉,對這樣的人,她是有著深刻印象。

    「母親,我先出去一會。」蔡馨長身而起。

    「去吧!」蔡夫人疲倦的揮了揮手,馨兒一向心思細膩,不用她擔心,這時現在她也幫不了忙。

    只有在這時,夫人才深刻理解到,如果她是兒子,要多好,十五六歲的兒子,已經可以出面當家了。

    出了大廳,蔡馨立刻問著:「你說王存業要見我?卻是為何?」

    這話問了下來,讓丫鬟一呆,不由委屈說著:「小的也不知道啊。」

    蔡馨遲疑下,本想拒絕,不知為何卻改了口:「且讓他進來,我看看何事!」

    不過片刻,丫鬟就帶著王存業進來!

    見了王存業,蔡馨只是說著:「公子深夜前來,卻是何事,要是有事,還請明天到大廳說話。」

    這個世界男女大防並不很嚴重,但深夜見面也超過了禮法。

    「明日怕是來不及說了!」王存業似笑非笑,這話頓時使蔡馨一陣心悸,出了一身冷汗,強捺著驚慌說著:「公子此言是何?」

    頓了一頓,見王存業臉色平靜,卻微微一笑,蔡馨咬咬牙。又問著:「你來尋我,卻是何事?」

    見蔡馨問起,王存業換了莊容,鄭重說著:「我有法救你父。」

    「什麼?」蔡馨聞言全身一震,她的牙緊緊咬著,臉色蒼白得沒有半點血色,長長的眼睫垂著。

    父親出事的事。實際上官府封鎖著消息,這人怎麼知道?

    過了片刻,她定下神來。目光凝視著王存業:「你能幫什麼忙?只要你能救出我的父親,出多少銀子都可以。」

    她這樣果決,王存業一凜。隨即一笑,說:「我不要你的銀子……」

    見著她變色,知道她誤會了,又連忙說著:「你別這神色,我不圖你報答,也不要你家銀子,我救你生父,卻是要你的青銅印來換。」

    王存業說到這裡,一指蔡馨脖子下的青銅印,出言說著。

    蔡馨聞言一看。這青銅印,掛在自己脖子上,血肉相連,此刻被人出言相要,心中就一片發疼。卻是要生生割裂自己生命中一部分。

    蔡馨臉上血色褪去,心中一沉,咬咬牙:「王公子,你不覺得這樣是趁人之危,虧我還以為你……」

    話到這裡,卻是再也說不出來。

    王存業聞言只是一笑:「這危機是你父親命數大劫。十之**闖不過去,當然能闖過去,自然平安富貴,說不定還能當上一任太守!」

    「這關係性命的大事,用一青銅印換的你父親平安,已是造化,許多人求都求不得呢!」

    蔡馨聞言心中黯然,知道此人說的在理,但心中卻是一陣陣的滴血,不單是對青銅印的不捨,更是心中的某種破碎。

    「能不能換別的條件呢?」蔡馨喃喃出言說著。

    「不能!」

    這話一出,頓時將蔡馨自恍惚中打了出來。

    「好,你能把我父救出來,這給你又有何妨?」這話說出,她身子一陣發冷,不由一顫。

    「一言為定!」見蔡馨這樣說,王存業一笑,知道,這因果成了,至於小女兒的心態,說實際,他是略有察覺,但卻真沒有這心思,這話說完,就行了一禮,轉身離去。

    看見這人遠去,蔡馨扶著柱子,突一行清淚流了下去。

    夜色深沉,出了蔡家,王存業就將一塊玉牌取了出來細細觀看,這是青雲觀給的朝廷令牌,位在七品。

    這時遠遠的聞得打更的聲音,王存業幾步就到了太守府前,這時府裡燈火透明,卻想必太守也為之苦惱思量。

    「什麼人?」到了府前,就有著公差持刀問著。

    「把這個令牌給你家太守,就說我有事相見。」王存業說著。

    見著王存業的氣派,公差接著,說著:「稍等!」

    就進去了,片刻一陣腳步聲傳來,公差回來,說著:「大人命你進去!」

    當下跟隨了進去,卻見著一處側廳裡有人正皺眉喝茶,見了來人,一時卻不言語,沉默著打量王存業。

    王存業也看了過去,見著這官四十左右,中等身材,長方臉,穿著五品官服,這官擺了擺手說著:「坐,聽說你要見我,不知有何事?」

    令牌是七品憑證,這太守卻是以為帝都的方面的差事。

    「謝大人!」王存業氣度穩沉,坐了客位,接過捧上來的茶,順手放在桌上:「我是帝都來的人,聽聞大人出了些麻煩,就因此過來了。」

    「蔡家和我有點關係,我因此想出點力,既免了大人麻煩,也還了情分!」說著,就一揮手:「我不能干預地方政務,也不承當責任,我的身份你不必細查,你這裡有強弓嗎?」

    這太守頰上肌肉一顫,身子一探,說著:「有!」

    說著就吩咐取來,見此,王存業無所謂一笑,說:「不過就憑著這弓,就能幹不少事了。」

    這時弓箭取來,又有幾個公差持著刀緊張著看著,王存業取過了弓,對著遠處屋簷下的燈拉弓,只聽「噗噗噗」三箭,明燈應聲而滅。

    「神射手,難道是天機營出來的人?」太守不由興奮起來,心裡頓時一安,只有他們才真正知道,一個隨手就能射滅百步明燈的神射手的可怕:「有大人在,這事就可放心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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