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就問這些話
日上三竿,一個車隊經過,到了一處鄉里,路口有處酒店,就按照以前的習慣,休息休息。
領隊喝了一口熱茶,就四處看看。
卻見不遠處,一家神祠掩檜松柏間,微風吹拂過神祠上的風鈴叮噹作響,左右有著廂房,在陽光下蔥蔥籠籠,神祠前有一塊空場,搭起了戲台,已經有人上演著,又有一個新搭建的茶棚,有一個說書,擠著一片人聽著。
「咦,這裡怎麼多出一家廟了?」領隊見著眾多香客來來去去,獻上瓜果禮品,默默祈禱著,不由問著。
「是白娘娘的祠堂,不是廟!」老闆見了,笑瞇瞇修正說著:「前些日子縣太爺讓建著,縣裡一座,八個鄉各一座。」
沒有道士不能稱「觀」,只能建立次一級神祠。
這領隊詫異:「是嘛,靈驗不?」
「靈驗,真的靈驗,原本大家都有些將信將疑,現在卻都信了。」老闆連忙說著,笑的露出八顆牙齒,這神祠靠著酒店,生意都好了幾成:「周圍鄉里都拜著娘娘呢!」
「那我也去拜拜,求個平安。」領隊說著。
雲崖山.大衍觀
香火更是旺盛,只見人山人海香客沿著山道排了一里長,山道下面原本準備著的二個大棚子,還有麵店和茶館都坐滿了人,香燭攤子前生意興隆都在請香。
殿中香煙裊裊,帳幔旗旛層層遮蓋,中間供著一尊女神像,寶相莊嚴不可逼視,聲音傳來都是祛病祈福之聲。
凡人見不著,有靈眼的看上去,只見神像周圍縈繞著星星點點的光,但是一靠近著神像,就被吸去,化著一層層紅色光環,傳出無數祈禱聲、讚美聲,這些祈禱和讚美聲再被裡面一個閉目女神吸取,吞吐光輪,就漸漸匯聚成了一個聲音:「白娘娘,大慈大悲白娘娘!」
王存業見此,暗暗點頭,這樣多香火,雖時日還短,但一天比得上大衍觀半月之量了。
並且王存業指示,不強調她的河神屬性,因此這些祈禱只變成了「大慈大悲白娘娘」,而非是「河神白娘娘」,為以後打實基礎。
只是這量雖大,但靠這個要積累到金敕,卻也需要幾年甚至十幾年時間,不得已必須行非常之法。
其實這些信仰和香火,有著龜殼賜下的符詔轉化,才能盡量消化,要論進益之快速,還是神道快速——赤敕金敕雖分上下二品,但也比喻鬼仙和地仙了。
當然這同時也意味著擔上信眾因果,也只有神道中人才可,道士除非到了神仙境,並沒有能力回饋!
王存業打量下,覺得很滿意,回到了裡面,就見得一眾道童丫鬟一起行禮:「觀主!」
這些孩子是新一批了,原本一批由於有著一年培訓,都派到各個神祠裡去,有著官府支持,這不難,當下微笑點頭還禮。
片刻,王存業回到自己靜室,到了裡面,就關上門,眼前光線一黯,將外面一切喧鬧都隔離在外面。
點上養氣香,寧神靜坐片刻,心神安寧下來。
到了王存業這位業,真文凝聚,功法自行,不斷自周圍吸取靈氣,並且注入靈池,又被活物一樣的真種吸取,真種每增長一份,又加大吸取和轉化,循環往復,生生不息,這種只有徹明瞭奧意才能行之。
因此這次修行的卻是「顛倒天機先天密法」,顧名思義,這是擾亂天機的密法,雖極粗淺,對付地仙以下足夠了。
王存業心神全部沉浸入一個宛如活物的真文上,它微微抖動著,使人一看就能知曉其中含義。
其實單這個就可以論修成了,但真種的凝聚,卻啟發了王存業,這段過程已經進行了很長時間。
王存業心裡一動,讓龜殼噴出了一絲清氣,頓時這個真文分解,化成了無數金色絲線,裡面有著更細小的結構,看上去宛如一朵朵雲氣凝聚而成。
王存業一點點分析著,一種玄妙的感覺自意識擴散開去,某種難以描述的奧妙,又在一絲絲析出……
法力涓涓細流一樣不斷消耗,王存業心中無喜無悲,不去管它,在心神中,一個個更細結構的真文,或者稱雲菉浮現。
按照道家的說法,道篆是混元紫虛之氣所化,就是大道凝成。
神菉是天真之氣結成,傳之下界,溝通五德。
雲篆是形體如雲氣變幻,即為雲篆。
《道樞》卷二稱:「雲篆者,靈符之奧是也,有不測之義,神用無方!」
這種雲篆,本是鬼仙甚至地仙時才能參悟,但這時王存業卻已經開始分析了,當然這時並不是完全解析,只是理解這個「顛倒天機先天密法」的結構,而不僅僅是使用。
「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心神中傳來一聲清鳴,心神突一停,醒了過來,原來分解的「顛倒天機先天密法」,又組成了一個完整真文,依舊宛如活物,但有著區別就是,它穩穩粘在道種的膜上,緩緩被它吸取,又漸漸生出。
王存業發出命令,無需唸咒,只見這個真文發出一股難以描述的波動,並且擴散開來,隱隱有些信息被擾亂了,這是道術發動成功的現象。
這個真文發出後就暗了下來,但並沒有按照以前的情況散去,而受著一絲絲法力入內,慢慢恢復。
不僅僅這樣,王存業依著龜殼,隱隱感覺到有著它在,就有一種韻律產生著,對自己有著絲絲加護。
這門秘術,就此修成了。
這時陽光自東面照過來,不知不覺中,已過了半天一夜了。
王現業不但不覺疲累,卻神清氣爽,氣質隱隱帶著一絲道韻,心中大喜。
按照這樣的學習方法,無需多少時間,就可「誅靈陰雷」、「雲霄神雷」、「回溯藏跡術」都可修成,甚至連著「離合神光」都可小成,唯「陰神橫渡術」必須等道種養育成形,化成陰靈才可修行。
這說明自己的實力,已踏入了鬼仙境界,當下就出了門去。
晨風拂過,身心大爽,就在這時一聲鶴鳴傳來,久久不絕於耳,王存業看去,見著旭日初升,雲霧開散,崖下長河白帶連綿,他站著看著,露出一絲冷笑。
屏山灣河
一尾大魚在河中快速的穿行著,片刻就到了屏山灣水府,化成了一個人身魚尾水怪,進了水宮。
長長的走廊上,魚怪就叫喊了起來:「報!」
引得殿中水將都是側目。
魚怪到了裡面,全身撲在地上,行著叩拜之禮:「稟報河神大人,雲崖縣中,新任雲崖縣縣令突大肆修建青竹河河神白素素的神祠,現在每鄉都有白素素的神祠,上香信徒上萬!」
屏山灣河神坐在了寶座上,臉色沉了下來。
水伯被鎖,只是囚禁,卻並沒有丟掉神職,這使它大失所望,本在遲疑著,這時卻又聞到這事。
不過怒容漸漸消去,又慢慢恢復平靜,問著:「雲崖縣縣令是范世榮吧,聽聞他和王存業有些矛盾,為何突助之?」
這話問的平靜,但殿中水將都是已知河神心中震怒,更加小心垂手站著。
魚怪聞言一驚,低眉順眼說著:「這個我卻不知,還請河神寬恕,不過我們屏山灣的神祠,卻沒有增添,還是原來樣子。」
殿中水將都暗暗思量,這青竹河神必和新任雲崖縣縣令有著勾搭,才令的他大肆的建造神祠。
只是神靈中有一條不成文潛規則,屬神的神祠不得超過上神的神祠。
青竹河河神白素素和屏山灣河神早已鬧僵,只是大衍觀有府城道宮庇護,一時沒有下手,但這雲崖縣縣令范世榮不知輕重,犯了神道忌諱,卻不知屏山灣河神怎麼樣處置!
寶座上,屏山灣河神冷笑著點點頭,說:「原來是這樣,你只是巡河水兵,能知道陸上這些因不錯了,這也怪你不得,你退下吧!」
見著魚怪退出,河神頓了頓又是冷笑:「我屏山灣水流三十里,水流急促,全靠吾多日鎮壓,才少有水難,想不到縣令不但一句不提,不加以禮遇,卻還廣建這小神神祠,真是讓吾蒙羞!」
說到這裡,咬著牙冷笑:「黑乙,你變化身形去雲崖縣縣中,問問這縣令是真不知道,還是明知故犯!」
話音低沉,卻震動著水宮大殿。
話音落下,就有一個水將而出,沉聲應著:「末將黑乙遵命,必不負所托,將雲崖縣縣令擒拿到此!」
屏山灣河神聽了這話,頓時臉色一變,說著:「等等!」
黑乙怔著看上去,就見得屏山灣河神臉色陰沉,說著:「誰叫你自作主張,你去雲崖縣中,不得傷人,不得用強,就問這些話!」
這話說的有些憋屈,黑乙聞言愕然,但顧忌河神昔日威嚴,卻不敢多問,應了聲是,默默退了下去。
「你們也都退下去。」見黑乙走後,屏山灣河神沉聲出言。
水宮大殿諸將不敢違命,伴隨著步履聲,退了下去,片刻空無一人,只有著屏山灣河神一人坐在寶座上。」啪!」一盞琉璃杯打在地上,碎片散落一地。
「該死的天人條約,為什麼保護這些螻蟻一樣的凡人!」河神怒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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