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日朝霞而出,公雞高鳴,范世榮醒來,這時僕人早就打了熱水放著,等著他洗漱——/【.]
匆匆洗漱,用飯時馬騰過來稟告說著:「禮物和吹打鼓手都準備了。」
說著又將一張單子遞了上來。
把這禮單一看,范世榮眼一亮,心中滿意,這張禮單很符合自己所想,就自出去,馬騰見了連忙跟著。
一隊吹打鼓手早早候著,見縣令過來,都是叩拜。
范世榮看了下,很是滿意,這時有下人牽過馬來,范世榮翻身而上,說著:「你們都坐車去,這次去大衍觀,上山時把喜慶給我做足了,我大大有賞!」
眾人聽了都一顫,連忙應是。
就此而出,四個親兵護衛在側,向大衍觀行去。
路途艱難,中午時才到山腳下,稍作歇息,才一起吹鼓著向上,頓時吸引著大批人觀看。
雲崖山路修繕,路途上可以見得三三兩兩的香客相伴而行。
山頂處一座古樸道觀,依山而建,這一路吹吹打打,上得山,頓時驚動觀裡,就有陸伯出來,就見得有人快報:「恭喜恭喜,貴觀主晉正八品,名列仙籍,不日將歸來,我家縣尊都親來慶賀!」
陸伯慌忙道是,說著:「稍等,我家小姐立刻出來迎接。」
說著就回了去,半路老淚縱橫。
上代觀主謝成三次考核都不成,卡死鬼仙檻上,不想他的弟子才十六歲,第一次考核就通過,謝成九泉之下有知當會瞑目。
此時。謝襄正坐在椅上,算著帳本。聽見外面喧鬧,不由皺眉,這時見著陸伯進來,問著:「陸伯,外面什麼事這樣喧嘩?」
「觀主考核通過,成了內門弟子,晉正八品執事,要回來撫育真種了。」陸伯有些語無倫次的說著。
「什麼!」謝襄驚起,怔怔無語,眼淚就落了下來了:「父母。祖父。您看見了嗎?您的弟子入了內門了。」
不過謝襄過了片刻,擦了擦眼,定定神,命人開了大門,迎接出去。
范世榮上前。說著:「王兄已被收入內門,這是本縣之喜,特來賀喜,略備薄禮,還請收下!」
謝襄回禮說著:「不敢,還請入內說話。」
范世榮揮手命鼓手吹打,又命挑夫將禮物一一抬了進來,進了客廳,茶水三巡。【.]范世榮起身告退,謝襄也不挽留,只是送了出去。
見著遠去,正殿台階上,謝襄立著,默默遠看。
連雲道
「敢問道友如何稱呼?」王存業稽首。這人卻是七人中一個,話說古代科舉,同時考取稱「同年」,相互之間建立情誼。
「在下尹枚,見過道友了。」這人說著,現在卻也是一樣,就有人聯繫著說話,約著下山遊玩著。
行在街道,看著下面燈火人家,御風而行,卻是爽快,鎮上還有青樓女子在樓閣彈唱,紅塵世俗靜靜的向兩位修者展現著。
王存業見著,只是靜靜觀賞,離青樓雖些距離,但纖毫畢現,諸多人爭執的場面都一一在目。」怎麼?道友對這些有興趣?」尹枚見他看的入神,不由打趣說著。
「不是,只是有些感慨!」王存業回著尹枚的話,卻在腦海中想著此生,冥土掙扎穿越而來,一路搏殺打磨道業,弓箭怒張,拉的緊繃,不得片刻放鬆,紅塵世俗,打滾而過,卻無心觀賞。
這時又啞然一笑,說著:「不想離著道宮不遠,就有這煙花之地。」
尹枚哈哈笑著:「下面是凡人所住,此島雖隔了海洋,但卻有不少商船而來,卻是繁華。」
「別說是這些凡人了,就是我們弟子,有時也會逢場作戲,遊玩一番——道友想不想去?」
「不想。」王存業擺了擺手說著:「不是故作清高,這些地方卻是不去。」
尹枚笑著,一時興起,說著:「也是,道友年才十六,就已經考核通過入得內門,大道可期,前途廣大,拾階而行,卻是不會收此迷惑!」
「也不是這樣,我要是愛好女色,必娶得內宮,這些場所說實際有點不喜。」王存業擺了擺手分辨著。
一時間兩人無話,緩緩而出,直到一處酒館前,見得數輛馬車靠著,車伕在上面打盹,馬匹不時打著響鼻。
尹枚一笑,找得馬車了,快步上前去,對車伕說:「醒醒。」
聲音清朗,蘊含一絲法力,頓時間,車伕一個激靈醒了過來,轉頭一看見得是兩位道長,頓時慌忙說著:「道官大人,你們要去什麼地方?還請上來吧。」
尹枚望了一眼王存業,見不說話,開口說:「載我們四處轉轉,游個二個時辰回來。」
「好!」車伕應著,頓時馬車起步前行著。
「道友,這次你選哪位地仙呢?」尹枚出言問著。
「這有何分別?」王存有些驚訝。
見得王存業驚訝,尹枚心中卻很是受用,這上百人中,七人剩下,都是有大氣運大根基的人。
但其中還有些分別,裡面王存業最是出色,而且年紀才十六歲,說不羨慕是假著,這時見了心中得意,當下說著:「道種往昔很少有選擇餘地,但今年不一樣,十顆道種,可以選其一,就是選擇師傅了。」
「每顆道種,都是具體一位地仙所賜,選了就等於選了師傅,當場就要叩拜行弟子禮。」
「這大道漫漫,地法財侶,這法就是師傅,因此很是重要,這一陣大家都忙著這事……這幾天時間,卻是有些緊迫了,道友可有選擇了?」尹枚是見王存業沒有動靜,才有此番言語。
「哦,還有這事。」王存業皺眉:「我已經有了師傅。」
「是以前人仙時奠基師傅吧,這不算,所謂的外門內門,就是說內門必須重拜一個師傅。」
「沒有例外嘛?」
「例外?」尹枚有些可笑,看了王存業一眼:「當然沒有。」
這年輕著呢,看了看,又笑著:「除非你能自己凝結了道種,就不必當場拜師,但是也免不了日後拜師——總不能無人指點就能進得仙業吧!」
「不過我們都是實修,都知道,所謂的明悟多不可靠,要是明悟有用,還要實修幹什麼?只有世俗的凡人才會搞明悟流,以為一日明悟立刻成道——道有這樣好成,還要道門天庭幹什麼呢,你說是不是!」
「是!」王存業聽了一笑,這是正理,在地球上它曾是百年鬼魂,有機會也見多了所謂的悟道之流。
就算是釋迦牟尼和六祖,如果不依先前積蓄資糧,就算證了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明瞭自性,實際上也不過是陰神種子,得了一絲道性。
這一絲道性,在別處體系,就稱之是神性,還需要灌溉成長。
王存業在地球上曾見過有人大徹大悟證道,最初時,也不過成就琉璃靈身罷了,只有凡人才會認為一旦證道神通無量。
不過這樣的人都了不起,不經過陰神階段,地仙階段,就能參悟出一絲道性(神性),只要成能成,都是宗師之流。
至於不受緣法,自己能大徹大悟,修出真道,這就是開天闢地的大宗師了,只要能成長,都有資格建立道統。
那自己的道,又是哪處呢?
這時沉思,只有馬車嘎吱嘎吱的前行著,偶爾還伴隨著車伕吆喝聲,馬車輕微搖晃,這樣一路前行著。
尹枚見王存業沉思,不由問著:「道友在想什麼呢?」
「我在想,頓悟也不是沒有路,就看是真悟還是假悟了。」王存業回過神,依著地球上的事說著。
「哦,還有這事,你說說。」尹枚有些寬容的說著,在他看來,王存業雖天資縱橫,驚才絕艷,但是在這方面要說話,還早著呢!
「我們知道,一悟而出,就如蠟燭一樣,當時覺得照亮了心扉,似乎前途再無迷惑。」
「對對,就是這樣,凡人就覺得自己悟了,可過了幾天,又發覺無濟於事。」尹枚樂不可支,說著:「悟出道理再妙,沒有真文堅固,沒有法力給養,就和蠟燭一樣,轉眼熄滅。」
說到這裡,露出不屑:「所以單說悟性者都是旁門。」
「也不僅僅這樣,要是一悟大放光明,不依於心氣,晝夜不息,這個呢?」王存業在地球上見過。
「你是說光明徹照,晝夜不息,無論心念作事?這就是神仙境界了,你這一說太扯談了。」尹枚聽了,連連搖頭:「怎麼可能有一步登天的事。」
「一步登天卻也不是,光質還是陰神,只是卻有一絲不朽不滅的道意在內,還是需要漸漸成長。」
「這就更亂說了,真的不朽不滅的道意,就是太乙道果了!」
王存業見了,微微一笑,說著:「我只是這樣妄想罷了。」
就住口不說,心中卻有著想法。
地球上神通不顯,兩極分化,很少形成嚴密系統,大部分人都是假悟假證,連鬼仙都不是,但是有寥寥一些人,卻直接能證得不朽不滅的道意。
而這個世界神通顯世,修煉已經形成體系,一步一階梯,因此一步登天,只是一種笑話。
罷了,這些事,不是現在能談,還是關註明日大典罷!(——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