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3-25
蕭白,薛紅舞,黑黑,三人目瞪口呆的望著前方空空如也的地方,一時間,竟感到腦子不太夠用。
他們絲毫不明白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只記得,洪天成掏出一件畫軸樣的法寶,一抖開,宗老會懲戒隊的一個頭目兩個護法就不見了蹤跡。那可以是一個出竅期,兩個元嬰期的大高手,放眼整個九州大地,他們也是最頂尖的存在,三個人聯手甚至有覆滅一個中等宗派的能力。
可就算如此,他們居然連還手的能力都沒有,就這樣消失了,不管是生是死,他們總歸是消失了,估計這輩子,他們也不會再見到這三個人了。
震驚,這兩個字已經難以形容他們此刻的心情了,更多的,是疑惑,是迷惘,是茫然,他們看向洪天成的時候,突然有了一種對未知的恐懼,心情複雜到難以表述。
那是什麼法寶?
三人的腦海裡,不斷迴響這個似乎永遠也得不到解答的問題。
對於這樣的情況,洪天成也是感到一陣眼暈。
洪天成搞不懂,他不過是按照溯所說的,將山河社稷圖取出來罷了,沒想到就在那一刻,他對山河社稷圖失去了掌控,山河社稷圖竟然自行發動了。
或許蕭白等人不明白怎麼回事,但洪天成很清楚,張光標,李元,趙仲龍三人是被吸入了山河社稷圖內,八成不是被困在裡面,就是死在裡面了。
洪天成很想找溯問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但是他有種感覺,溯不會對他說實話。
其實溯和鎮邪寶華很想,表面奉他為主,可背地裡,一個劍靈,一個器靈,誰知道他們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怎麼身邊竟是這些桀驁不馴的傢伙……
歎了口氣,洪天成默默苦思著,伸手將懸浮於面前的山河社稷圖收了回來。
「走吧!」
洪天成轉頭看看其他人,發現他們還處於一種繼續迷惑下去的狀態,頓時無奈的苦苦一笑,隨口說了一句,就認準一個方向飛去。
距離元火之精的所在地,已經不遠了……
「咦,我們這是在哪裡?」
待落到地上,薛紅舞才總算是清醒過來,四下看了看,好奇出聲。
「前邊,就是我們的目的地了。」
洪天成伸手一指前方,而他手中那件偵測法器上,紅色的圓珠正散發著刺眼的紅光,位於中間的指針更是瘋狂的飛快轉動著,似乎已是急不可耐了。
蕭白,薛紅舞,黑黑,三人聞言立即向著洪天成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見前方是一座高聳入雲的高塔。
高塔的外觀與一般的寶塔沒有絲毫相同之處,既沒有稜也沒有角,沒有塔簷,沒有掛鈴,塔體的表面也沒有刻畫任何圖像或文字,整個塔看上去更像是一根通天巨柱,週身渾圓,總計三十六層,每層有八個窗戶,窗口用鐵網擋住,不知是害怕裡面的有什麼東西出來,又或是害怕有什麼東西進去。至於塔體表面雖然在時間的風蝕下已經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損毀,但仍然看的出來,高塔從上到下,都是用巨石打磨成兩米左右的圓筒狀,然後一層一層疊高起來建造而成的。
這樣的建築風格,幾人都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而且洪天成肯定,這塔不像是第四時代建造的,因為它違背了第四時代的建築規則——就是實用。
這樣的高塔沒有任何實用價值,而且在戰爭之時很容易成為目標,生存在第四時代的修真者絕不會建造這樣的東西。
「這……有點像是……魔族的建築……」
蕭白搓著下巴,有些猶豫的說道。
洪天成眼睛一亮,驚訝的看向蕭白:「名家能肯定嗎?」
蕭白搖了搖頭,無法肯定的回道:「不好說……」
這樣的答案不僅讓洪天成感到一陣失望。
「哎呀,這有什麼好研究的,難道這高塔看著奇怪我們就不進去了?」
旁邊的薛紅舞卻是失去了耐心,忍不住略帶抱怨的說道。
這話一出,還真說到點子上了,不管怎麼都是要進去的,說這些有的沒的,其實還真沒有必要。
「先過去看看吧,一切小心!」
洪天成深吸一口氣,囑咐一句,當頭先走。
其他人見狀連忙跟了上去。
出奇的,一路上十分平靜,竟是沒有半個陣法或禁制攔阻他們的去路。
這樣的順利,並沒有讓洪天成等人感到絲毫輕鬆,反而令他們的更加緊張了。因為眼前的這一幕,與他們在外城遇到行屍守衛的那一幕是如何的相像,只有黑黑還是沒心沒肺的,暗自慶幸著,一派悠閒的德性。
結果沒走多遠,幾個人影就倏然從陰影裡竄了出來。
洪天成倒是覺得挺高興。
該來的,總算是來了。
「合歡宗的弟子!」
那幾人一出手,薛紅舞已是失聲叫了起來,聲音中隱隱透著厚重的恨意。
說起來,虛月宮和合歡宗可是十分不對付的。
起因也很簡單,合歡宗的弟子一向喜歡淫樂採補,這本是合歡宗的功法需要,本也不值得什麼,可偏偏最不該的是,合歡宗有數名男弟子在虛月宮旁潛伏五年多,擄走了幾名姿色不俗的虛月宮女弟子。
那幾個合歡宗弟子自認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卻忘了天下有神算一說,虛月宮與太乙乾坤觀交好,而太乙乾坤觀恰巧最擅長的就是占卜天算之術,一算之下,那幾人哪裡跑得掉。
儘管事後合歡宗不想惹惱虛月宮自認倒霉的交出了那幾名弟子,可是這件事還是讓虛月宮從此對合歡宗恨上了心頭,凡是遇到合歡宗的弟子,虛月宮的人就從來沒有留過手。於是,兩宗矛盾越來越大,弄到現在已是但凡見面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薛紅舞可是虛月宮的得意弟子,此刻一見合歡宗弟子偷襲出手,自是紅了眼睛。
合歡宗弟子是出名的好相貌,男的俊,女的靚,可是此刻在薛紅舞的眼中,這些人一個個比妖魔兩族長的更噁心。
沒有任何猶豫,彌羅煙出手,直接罩向距離他們最近的那一對兒男女。
合歡宗功法奇特,需要一男一女合修方可,而出手時,更是男女兩人聯手,實力即可憑空猛增數倍,十分難對付,是以,看到合歡宗的弟子從來都是一男一女聯袂而行,甚少有落單的時候。
虛月宮,合歡宗,兩宗交手次數多的數不清,彼此之間可謂是知根知底,彌羅煙雖然厲害,但奈何合歡宗的弟子也有應對之法,也不見先頭一男一女如何施為,就輕鬆的穿過彌羅煙,來到了薛紅舞的身邊。
薛紅舞則似乎早知道彌羅煙奈何不了對方,早有準備,一抬手,三根金針出手,刺向男子,而女子這邊,她卻是對其散出了一片毒煙。
那合歡宗的男弟子似乎對金針十分顧忌,不敢往前,前衝的動作一頓,向後飄退,邊退還邊用手中兵器去阻擋來勢洶洶的金針,失去男弟子的協助,女弟子對上毒煙顯然有些力不從心,只能揮掌拍出團團粉霧擋住毒煙的侵襲,沒有任何反擊的辦法。
薛紅舞卻是不敢接近那些粉霧,一拍腰間儲物袋,取出一根翠綠欲滴的笛子在手,放在嘴邊吹動兩聲,一陣「嗡嗡」之聲頓時傳入眾人耳中,一看,不知何時,薛紅舞的週身丈許方圓已是堆滿了密密麻麻的各式毒蟲,那些聲音正是其振翅時產生的。
剛剛徹底擋下薛紅舞金針的男弟子見狀面色驟然一變,識得厲害,竟然拋下女伴,轉身就逃。
可他飛退數米,一道凌厲的劍氣突如其來的從他背後殺入,一舉取了他的性命,而那女弟子早就在毒煙和毒蟲的聯合圍攻下化成了一灘濃水。
也不怪薛紅舞辣手,合歡宗和虛月宮,兩者都是見面分外眼紅,薛紅舞若不下死守手,怕是到時候倒霉的就是他了。採補丟命都是輕的,萬一落到合歡宗哪個老魔的手裡,那才叫生不如死呢!
其實,相對的也一樣,要是合歡宗的弟子落入虛月宮之手,大概也要受盡折磨,不僅要做試藥試毒的**試驗品,死後怕是還會被用來培養屍毒,以供虛月宮弟子淬毒之用。
總而言之,兩宗弟子見面,一方最好還是死在另一方的手裡,不然下場之淒慘著實難以言表。
其實,薛紅舞手狠,洪天成等人也不見得比她好多少。
洪天成就不說了,五行劍之下甚少能有一具完整的屍體;蕭白還好,他老人家實力不行,能擋下兩名合歡宗弟子聯手已是不簡單了,若是要求他幹掉兩人,卻是有些過了;劍影更不要用多說了,本來就是沒有感情的行屍,下手殺人自然是哪裡容易殺死撿哪裡下手,更是毫無顧忌了,死在它手上的屍體可謂是千奇百怪,各式各樣。
唯一出乎意料的是黑黑。
此刻他手持雙劍,一黑一白,黑劍主攻,白劍主守,攻守之間,黑白二色劍氣交織混合,別有一番勝景。而被兩色劍氣擊中之人,表象卻是各有不同。
黑色劍氣所殺之人,眼神怨毒,面含怨怒之氣,一副橫死之象;白色劍氣所殺之人卻是雙眼微閉,面帶詭異微笑,不仔細看只是猶如睡著了一般。
洪天成從旁邊看著,卻是皺起了眉頭。
他不明白皇甫嵩是怎麼教導黑黑,為什麼要讓他修煉這樣的矛盾的劍訣。
他一直不懂為什麼黑黑的進境會這麼快,入門不過二三十載,已經從練氣期三四層直接達到了結丹期,這實在很不合理。洪天成修為進境快,是因為機緣巧合,而黑黑是一步步修煉來的,就算劍修的修煉速度遠超他人,但也不可能這麼快。
以方謙一的天資,修達結丹期尚需八十載,就算黑黑的天資比他還好,可斷沒有只僅用一半的時間吧?
如今,他才算是明白,黑黑所修的功法明顯是同修煞靈二氣,儘管這樣可以讓他的修為飛速增長,這二氣本就互相矛盾,互不相容。同修這二氣猶如是一人出現了精神分裂,擁有兩個互相矛盾的人格。能夠找到平衡相互容忍時尚好,萬一平衡遭到破壞,勢必要走向自我毀滅的路子。
歷史上並不是沒有人同修煞靈二氣,但最終結果卻是一個修道大成之境的都沒有,基本全部都是半路橫死,稍好一點的,也是遭遇瓶頸,走火入魔後一身修為化為烏有。
不可否認,黑黑的天資是極佳的,甚至比之方謙一還要好上一些,畢竟能成為皇甫嵩的關門弟子,若是沒有足夠的資本,怎麼能夠被其看入法眼。可就算是這樣,洪天成也不看好黑黑的未來,同修煞靈二氣實在太險了,而且劍修本來在心境和基礎上遜於其他修真者,這樣下去,恐怕真的很危險。
可惜,眼下卻不能跟這孩子好好談一談……
洪天成有些遺憾的思忖。
合歡宗這次出手的弟子具是一些普通弟子,沒有什麼高手,儘管人數不少,可洪天成等人除了蕭白,無一庸手,半刻多鐘,已經結束了戰鬥。
本著不浪費的原則,洪天成將每具屍體都搜了一遍,弄了不少靈晶和法寶,還有幾本合歡宗的功法,可惜一來不是什麼高階的功法,二來合歡宗的功法與洪天成的路子不合,是以他也沒興趣多看,就隨手放入了吞天袋,準備找個機會出手,換取靈晶或者別的東西,怎麼說合歡宗都是大宗派,雖然這些功法不怎樣,但還是很有市場的。
可惜,這些落到薛紅舞的眼裡,卻變了味道,以為洪天成是想修煉什麼男女交*合的功法呢。
暗地裡啐了一口,薛紅舞白了洪天成一眼,氣鼓鼓走到一邊,打坐休息去了。
洪天成被薛紅舞弄的莫名其妙,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哪裡得罪這女人了,頓時也不想了,偷笑著跟蕭白和黑黑一起瓜分了靈晶和法寶,倒是還不忘給薛紅舞留上一份。
然而,一堆法寶中,有一樣東西引起了洪天成的注意力。
那是一塊獸皮,破破爛爛十分不起眼,剛才洪天成不注意,差點就將其當成垃圾丟掉了,此刻認真查看了一番,洪天成倒是想起一件放在他吞天袋裡的東西,一塊一模一樣的獸皮。
那塊是顓頊城的地圖,這一塊呢?
想到這裡,洪天成思緒開始有點發飄了。
難不成,這樣的地圖有很多份兒?
洪天成想著想著,越來越覺得可能。
以鎮邪寶華向他的描述來看,顓頊城的規模可謂空前絕後,覆蓋天空,地面,地下,三個地方,那樣一小塊獸皮,怎麼都不可能畫下所有的東西。想來,原本應該是一份地圖,後來不知為什麼被人分切成了數個部分。
在聯想到他手裡的那一塊同樣是得自一名合歡宗弟子,洪天成幾乎可以肯定他的想法沒有半點差錯。
只是,這麼重要的東西為什麼會出現在一名普普通通的合歡宗弟子手上,而不是在那些重要的人物手裡,可就不是洪天成想要深究的了。
那獸皮不是什麼起眼的東西,洪天成說有用,黑黑和蕭白當然也不會有什麼意見,隨口就讓給他了,至於薛紅舞,還在那邊生悶氣,壓根什麼都不知道。
「喂,大小姐,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
洪天成走過去,將薛紅舞的分得的那一份戰利品堆在她面前,忍不住苦笑問道。
「你……留那些東西幹什麼……」
猶豫了一下,薛紅舞霍然站起身來,為難的開口。
此話一出,洪天成倒是糊塗了。
「什麼東西?」
「就是那些……」
合歡宗的功法除了口訣,尚有許多男女交*媾的圖畫,對於外人來說,無疑是一本極為精彩的春*宮畫。雖然修真者對男女之事一向禁忌甚少,可薛紅舞畢竟沒經歷過這些,卻是怎麼都抹不開嘴說個明白。
洪天成尚算有「慧根」,想了半天,倒是明白薛紅舞說什麼了。
雖然心中沒有那個打算,可是見薛紅舞臉頰紅嘟嘟的,眼中又急又羞的神色,洪天成就想逗逗她。
「當然是拿來修煉了……」洪天成裝作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合歡宗的功法可是每個男人都夢寐以求的東西,洪某也是男子,自然也是很感興趣的。」
「你……你……你怎麼……怎麼能這樣……」
薛紅舞聞言頓時覺得好似被一個大錘子轟在胸口上,悶悶的連呼吸都感到困難,而眼中更是隱有淚光閃現。
對於薛紅舞的異樣,洪天成還真是半點沒察覺,依然洋洋得意的繼續說道:「薛小姐這話說得,洪某一無妻二無妾,修煉之餘難免寂寞,若是能得一佳人陪伴一夜,也是一件美事。可若是功夫到家,冷落了佳人難免遺憾,今天有機會,自是要多多學習學習。」
「你……」
剛剛吐出一個字,薛紅舞只覺得胸口一疼,玉口一張,頓時吐出一團暗紅色的淤血。
洪天成被眼前這番景象嚇了一跳,知道這次是玩過火了,剛想說些什麼補救,薛紅舞卻是目光射出一抹絕望之色,嬌軀一轉,向著高塔那邊飛速射去。
「不好!」
洪天成不由的驚叫一聲,外圍這些合歡宗弟子絕不會是恰巧在這裡的,塔裡肯定有合歡宗的高手,這些人只是守門的,薛紅舞這一去不是自投羅網還能是什麼。
「哈哈哈,哪裡來的小女子,細皮嫩肉,長得這麼水靈,還是處子,老夫好久沒有品嚐這般極品尤物了,今天真是和該老夫走運啊!」
就在這時,一陣充滿淫*欲的笑聲中,一股黑煙迅速捲了快要脫離洪天成視線的薛紅舞,進入了塔中。
該死!
洪天成暗罵一聲,別提有多麼懊惱了!
身形一體,洪天成也沒有招呼蕭白和黑黑,身化五彩流光,如流星般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