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
洪天成望著前方被團團濃霧包圍住的桂樹,一臉驚容。
這確實是一個陣法。
不過,這陣法沒有什麼特別的作用,只是起到了遮掩之用,布下此陣的人顯然是想遮住什麼東西。
至於眼前的桂樹只是一個障眼法,就好似是有人在牆上畫了一副栩栩如生的壁畫,而壁畫後面卻是別有洞天。
「要破了此陣來看看嗎?」
周曉天上下打量了白霧濛濛的陣法,問道。
「這陣法可不簡單,非是你我這樣半桶水的水準能破掉的,還要找一個懂得陣法的人才好。」
洪天成想了一下,而後答道。
「天成,你在此地等等,我去去就來!」
周曉天點了點頭,叮嚀了一句,就轉身飛也似的跑了。
洪天成知道周曉天是去找幫手了,也不著急,盤膝坐下,默默入定了。
過了大約一個時辰,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而洪天成則被一陣凌亂的腳步聲給驚醒過來。
洪天成睜開眼睛,站起身來,轉頭一看,只見周曉天帶了十來個人匆匆趕了過來。
「天成,我問了一個遍,這幾位道友對陣法都頗有研究,我就把他們一起請來了。」
周曉天領著眾人站到了洪天成的面前,介紹說道。
十幾個人,洪天成一個個看去,沒一個人認識的,甚至連面熟都算不上。
「辛苦諸位道友了!」
洪天成抱拳團團一禮,說道。
十來個人卻是個個臉色不善,對洪天成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洪天成倒也不在意,知道他們如今深陷絕地,思想難免偏激,若是他不來,他們心中還能抱有一絲希望,而他來了,卻帶來那等令人絕望的消息,他們能給自己好臉色才叫奇怪。
眾人齊齊越過洪天成,忙活起來。
洪天成從旁觀察,想要學上一兩手,卻是一頭霧水,什麼都沒看懂。
「他們破不開這陣法的!」
沒想到,這是鎮邪寶華的聲音卻忽然洪天成的腦海裡響了起來。
「為什麼?」
洪天成一怔,急忙問道。
「這陣法是佛門陣法,極為獨特,他們中雖然有人用的手法相當高明,可要破掉此陣卻是藥不對症,難了!」
鎮邪寶華解釋說道。
洪天成低頭想了想,舉步湊到了周曉天身邊。
「去把那法正喚來吧!」
周曉天聞言一愣,驚訝的轉頭看向洪天成,滿臉異色。
「此地乃是佛門寺院,想來這陣法和佛門很有關聯,或許能從他嘴裡打聽到點什麼。」
洪天成笑了笑,解釋說道。
「沒錯,我去去就來!」
周曉天一臉恍然,嘴上邊說著,轉身匆匆離去了。
周曉天一起又是大半個時辰,而那十來個陣法高手卻是人人額頭隱有汗漬,一臉的愁容。
「看看,我說的沒錯的!」
鎮邪寶華卻在洪天成腦海裡洋洋得意的說道。
又過了片刻,周曉天帶著法正走了過來,而他們的身後還跟著諸葛翔和那個處處維護尉遲正的年輕人。
洪天成這時已經知道那年輕人的來歷。
此人名叫胡正寶,資質不俗,年紀小小修為卻高,只是由於缺乏磨練,心境上缺失不小,因此才會被其宗門派到黃粱城,顯然是其宗門想借妖魔的手鍛煉鍛煉這小子。
而胡正寶之所以會對尉遲正那般維護,聽周曉天說,好像是因為他七拐八拐的跟尉遲正還有那麼一點沾親帶故的關係。
不過,洪天成覺得這小子實在太天真了。
他惦念著跟尉遲正的親戚關係,處處維護尉遲正,而尉遲正又哪裡記得他,哪怕是顧念一點舊情,也不會派他來執行這樣送死的任務了。
法正走起路來大搖大擺,龍行虎步,一身匪氣沒有一點出家人的樣子,卻是所有人中唯一沒有對洪天成抱有敵意的人。
「請洒家來,所為何事?」
法正一到近前,就甩甩袖子,隨口問道。
「大師可認得那是什麼陣法?」
洪天成知道法正不喜歡客氣,也不囉嗦,直入主題說道。
「陣法?洒家可是不懂,道友算是找錯人了。」
法正擺擺手,說道。
「呵呵,在下也只是死馬當活馬醫,大師身在佛門,總比我們這些外人熟悉一些,是也不是?」
洪天成笑了笑,勸道。
「這倒也是……」法正拍了拍光溜溜的腦袋,點點頭,「罷了,就讓洒家看一看吧,若是不認得,你們可莫要怪我。」
「不會的!」
洪天成回道。
法正昂首闊步的走到陣法前,屁股一撅,胳膊一甩,就擠開兩個人,一頭鑽了進去,瞇起眼睛,細細查看起來。
沒想到,才過了不久,法正就點點頭,直起身子,轉身走了回來。
「這是金剛陣和韋陀伏魔陣相結合而成的陣法,不過,外面似乎還有一種什麼陣法,洒家就不知道了。」
法正走到洪天成的身邊,說道。
「外面的沒什麼,只是一種極為簡單的幻陣,為的就是遮住後面的東西。」
這時,先前查看過陣法的一人插嘴說道。
「要不,先把外面這層幻陣去掉?」
洪天成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可以是可以,但很可能觸發後面的陣法,這金剛陣和韋陀伏魔陣在下也聽說過,金剛陣為守,伏魔陣為攻,攻守相合,若是觸動的話,要是再想破掉,可就難了。」
那人繼續說道。
「那怎麼辦?」
周曉天一臉愁容的問道。
「破開吧!」
諸葛羽卻在這時突然說道。
「裡面還不知道是什麼,若是有用最好,若是無用,我們又何必費那麼大力氣。」
見眾人都好奇的看向自己,諸葛羽攤攤手解釋說道。
眾人一聽,卻是覺得有道理,而且以官職論,諸葛羽是什長,乃是這些人的首領,他的話,大家也不能不聽。
有了諸葛羽發話,那些陣法高手倒也不敢馬虎,齊齊動起手來。
片刻後,白霧漸漸散去,幻陣已然被破去了。
「這是什麼東西?」
此時桂樹已然不見了,原來的地方變成了一個金光閃閃的大罩子。
罩子的透明度極好,一眼即可望到裡面。
裡面倒是沒有什麼其他的東西,一個高至腳踝的石台,石台上則篆刻著一個繁雜的法陣。
「是傳送法陣!」
這個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法正忽然說道。
「傳送法陣?」
眾人齊齊訝異出聲。
「嗯,洒家以前聽說過,這黃粱城周邊有一百零八座佛寺,每座佛寺都以傳送陣相連,只要一寺出事,寺中僧人即可通過這傳送陣撤走。」
法正解釋說道。
眾人聞言具是眼睛一亮,這證明他們有了出路了。
而洪天成一直提著的心也放了下來,這至少證明,守衛軍未死的人極有可能通過這傳送陣離開了寺右鎮,又藏匿到了其他的地方。
不過,擺在他們眼前的還有一個問題,就是這兩座擋在眼前的這金光罩子。
不用想,也知道這個罩子不是金剛陣就是韋陀伏魔陣,而要走到裡面的傳送陣旁,就必須破了這兩個陣法。
怎麼辦?
眾人面面相覷,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咳,不行,就用笨辦法吧!」
洪天成輕咳一聲,忽然開口。
「什麼笨辦法?」
其他人看向洪天成,問道。
「硬打……」
洪天成聳聳肩,輕輕吐出兩個字。
「佛門以慈悲為懷,其陣法雖是少見難破,但卻甚少有能直接致人於死地的,不管是金剛陣還是韋陀伏魔陣,皆是以退敵為主,若是我們兩人擋住伏魔陣的攻擊,一人不停手的攻擊金剛陣,就算這兩個陣法有多麼堅固,也有將其打破的時候。」
「只是,這個辦法費時不少,外面妖魔軍虎視眈眈,卻是不知有沒有這個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