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28
洪天成心中充滿了各種疑問,可他也知道眼下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夜雲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洪天成轉頭看向正死命咬著櫻唇,目不轉睛的盯著夜雲的白白,小聲問道。
「不知道,當日我們逃走的時候曦霧和夜雲一直收藏在屋中,由於走的匆忙,我和黑黑沒能帶走。也許不知被誰拿了去,賣到了這裡吧。」
白白輕輕搖了搖頭,情緒低落的說道。
「也說不定是有人故意擺在這裡,引你們姐弟上鉤!」
洪天成搓著下巴,想了想,提出另一個可能。
這夜雲出現的時機太巧,被當做誘餌的可能性並不小。
「那我們待在這裡不是很危險?」
白白臉色一變,目光不定的四下游弋起來。
洪天成同樣臉色變得不自然起來,白白和黑黑是兩個孩子,這樣的目標可是太明顯了,就算多出他一個人,亦不能保證在這樣狹窄的環境下對方不會發現什麼問題,並且盯上他們。
一絲警惕,從洪天成的心中驟然升起。
……
「諸位,此劍是前日一位熟客賣給本店的,小老兒也不欺瞞諸位,這柄劍小老兒是八百靈晶收購的,若是諸位有人想要,一千靈晶即可拿走。」
這時候,金鳴鐵的老闆金鐵柳揚了揚頭,目光一一從眾人臉上掃過,大聲說道。
洪天成聞言一愣,這個價格有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不是高,而是太低了。
不管這金鐵柳知不知道這夜雲只是一套飛劍中的一柄,單就將其當做四品飛劍來賣,這個價格都低的可憐。
別的不說,洪天成對劍胎的價值最為熟悉,四品飛劍光是劍胎材料的價格就不止一千靈晶,如果還要加上在煉製過程中報廢的材料,付給煉製劍胎之人的佣金,一枚四品飛劍的劍胎怎麼說都要在一千五百靈晶左右。
而像夜雲,曦霧這樣的成套飛劍,劍胎煉製的技藝十分特殊,所用的材料一不尋常,價格更要多上那麼三五成。
若是加上飛劍主體的材料,可遇不可求的劍靈,一柄成品的四品飛劍的價格至少要三千靈晶才最為合適。
就算金鳴鐵的老闆金鐵柳再沒眼光,沒有看出夜雲中另有內涵,只賣三分之一的價格亦實在不合理。
「我要了!」
心頭的想法層層迭起,可嘴上,洪天成卻是一嗓子吼了出去。
不合理歸不合理,可放著這麼大的便宜不佔那就是天生的大傻瓜,更何況這柄夜雲與白白和黑黑兩姐弟又扯得上關係,洪天成無論如何都要將其弄到手中。
洪天成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可謂是震驚四座。
對一柄四品飛劍來說一千靈晶確實是一個超低價,但這周圍可都是散修,要他們一口氣拿出一千靈晶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其實大部分人也的確只是抱著來見識見識的心思,完全沒有將夜雲收入囊中的想法。
金鐵柳亦是沒有想一口氣就能將這把飛劍賣掉,他只是希望周圍這些人能夠幫他宣傳一二,吸引真正的買家。
結果萬萬沒想到,他這邊才剛說完,竟然就有人出價了。
不過,等金鐵柳打量了洪天成幾眼,卻是臉色有點不正常了。
練氣期十層,這樣的修為在周圍的這些散修中還算尚可,但要說能驅使這四品飛劍卻是不可能的,而且,以一個練氣期修真者的水準,真的能拿得出一千靈晶嗎?
金鐵柳很懷疑。
「這位客官不是來搗亂的吧?」
金鐵柳臉色一沉,不客氣的說道。
「金老闆不要狗眼看人低,沒錯,在下修為是不高,但多了不敢說,一千靈晶還是拿得出來的。」
金鐵柳那種態度,洪天成自然亦不會給他什麼好臉子,語氣極沖的說道。
「好,若是客官能當場拿出一千靈晶,這柄四品飛劍不僅是客官的,小老兒還願意未客官鞠躬賠禮,承認小老兒有眼無珠。」
金鐵柳揚了揚頭,朗聲說道。
「這個不急,在下倒是有幾個問題想問問金老闆。」
洪天成擺了擺手,說道。
「客官,只要你能拿出一千靈晶,別說幾個問題,就是幾十個問題小老兒也一一回答,還是先將靈晶拿出來看看再說其他吧!」
金鐵柳嘿嘿一笑,譏諷的訕訕說道。
「財不可露白,這麼多人看在在下,在下可沒膽子把靈晶亮出來,若是金老闆能找個隱秘點的地方,在下也不是不能先將靈晶給金老闆看看的。」
洪天成低頭想了想,一笑,說道。
「那好,客官儘管隨小老兒到內室去,如果客官真能拿出一千靈晶,小老兒即刻將此劍交給客官,順便還一一回答客官的問題,保證讓客官滿意。」
金鐵柳沉吟了片刻,用力點了下頭,大聲說道。
「金老闆,請帶路吧!」洪天成說道。
「請!」
金鐵柳從架子上取下飛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後,當頭朝院子深處走去。
洪天成招呼了白白和黑黑兩姐弟一聲,閒庭信步般施施然的跟了上去。
而兩姐弟卻是神色不安的左看看,右看看,顯得異常擔心。
四個人一前三後,走到一幢廂房前停了下來。
金鐵柳伸手推門而入,洪天成一笑,毫不猶豫的緊跟上去。
白白拉著黑黑的手,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哈哈,洪師弟真是多年不見了,你怎麼會來到此地?」
結果,剛一進屋,兩姐弟就聽到一聲爽朗的笑聲,而後他們驚訝的發現,金鐵柳和洪天成竟把臂歡顏,一副老相識的模樣。
「呵呵,師弟也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師兄,剛才見到師兄著實是嚇了一跳。」
洪天成臉上露出真誠的笑容,愉悅的說道。
「咦,難道洪師弟不知道此處是宗門的暗樁嗎?」
金鐵柳驚訝的看著洪天成,不敢置信的說道。
「師弟常年都不出門,哪裡知道這些,要不是那孩子鬧著進來,師弟可不知道此處竟是宗門的一處暗樁。」
洪天成笑著搖了搖頭,指了指一臉茫然的黑黑,解釋說道。
「來,白白,黑黑,過來見見大哥的同門師兄,金鐵柳,金師兄。」
洪天成見兩姐弟一臉驚懼的站在那裡,心裡暗道一聲「疏忽」,連忙朝兩人擺了擺手,說道。
儘管白白和黑黑還有點搞不清狀況,但見洪天成那番樣子亦知道這金鐵柳應是可信之人,小步的走上前來,對金鐵柳見了禮。
「這兩個孩子是誰?」
金鐵柳上下打量著白白和黑黑,訝異的問道。
「以前在蒲和城師弟認了一個乾娘,本來這次出門路過蒲和城時想去探望一二,不想幹娘竟得了一場重病過世了,留下白白,黑黑兩個孩子相依為命。既然是乾娘的孩子,也是師弟我的妹妹弟弟,師弟自然是有責任照顧他們。」
洪天成輕聲一歎,臉不紅,氣不喘的開始編起了瞎話。
「哦,那師弟這次是前往何處?」
金鐵柳有仔細的看了看兩姐弟,也不知信了幾分的點點頭,才轉過頭去對著洪天成問道。
「蘇長老命師弟去康城走一趟……」
去康城的事情是瞞不住的,洪天成亦不打算隱瞞。
「師弟怎麼這個時候去康城,那邊可是不太平。」
金鐵柳一驚,眉頭皺得死緊,擔心的說道。
「康城的事情師弟也是隱有耳聞,可蘇長老有命咱們做弟子的又能如何?」
洪天成聳了聳肩,一臉無奈的攤手說道。
「這……倒也是……」
金鐵柳想說什麼,可猶豫了一下,又改了口。
「不瞞師兄,師弟確實有一事想問問師兄……」
洪天成驀然壓低了聲音,嚴肅的說道。
「你說!」
金鐵柳聞言一怔,疑惑說道。
「就關於這柄劍,師兄到底是從何處得來的?」
洪天成指了指被隨意放在桌上的飛劍夜雲,小聲問道。
「是前幾日,宗老會執法隊中的一人拿來的……」金鐵柳隨口答道。
聽了這話,洪天成眉頭頓時皺成了一團亂麻,還真是宗老會設下的局。
「有何不妥?」
金鐵柳見洪天成表情不對,連忙問道。
「師弟這一路行來,聽說執法隊做了一些不太光明的事情,這飛劍恐怕不乾淨,乃是禍根。」
洪天成聲音再低三分,繼續信口開河的編這瞎話,輕聲說道。
「師弟的意思是,宗老會拿這劍做誘餌,準備對付什麼人?」
金鐵柳對此卻是深信不疑,臉色驟變的驚聲說道。
「沒錯,而且宗老會怕是還有令咱們宗門引火上身的意思。」
洪天成目光閃爍,肯定的說道。
金鐵柳聞言猛的深吸一口氣,臉上神情來回變換,充滿猶疑不定之色。
洪天成見狀,面上不顯,心中卻是樂開了花。
這兩年,天一宗內一直流傳著宗門與宗老會不合的流言,不管從什麼方面來看,金鐵柳對洪天成的這番說辭都只會是全盤接受,不會抱有什麼懷疑的態度,再加上最近康城是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就由不得金鐵柳不信。
一時間,房內赫然陷入了一片詭異的沉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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