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31
「哎呦!」
洪天成摸摸頭上的包,吃疼的失聲輕叫一聲。
舉目望著眼前這個陌生的房間,洪天成心頭感到絲絲困惑。
又摸了摸頭上的那個大包,洪天成仔細回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結果發現是怎麼都想不起來,如果再用力一點去想,就會感到陣陣頭疼。
試了幾次都是這樣的情況,洪天成不得不放棄了。
「吱嘎……」
門聲響起,登時吸引了洪天成的注意力。
「師弟你終於醒了,你都昏迷了三天了!」
方歉一面帶微笑的推門而入,見到起身坐在床上的洪天成怔了一下,而後滿懷愉悅的說道。
「大師兄,到底出了什麼事,這裡又是哪裡?」
洪天成疑惑的看著方歉一,問道。
「這是我的住處,至於發生了什麼事師弟不記得了?」
方歉一聽了洪天成問題忍不住皺了皺眉頭,說道。
洪天成神色一黯,低頭輕輕搖了搖。
「那師弟記得些什麼?」
方歉一沉吟了片刻,再次開口。
「大都很模糊,只是隱約記得我好似被師兄你拉上天,然後又摔了下來,至於後來又發生什麼就一點也不記得了。」
洪天成垂目想了想,用一種很不確定的口吻說道。
「呵呵,師弟不要擔心了,後面發生的事情你之所以不記得是因為從天上摔下來後你就陷入了昏迷之中,自然是不記得後來的事情。」
方歉一聽了洪天成的自述頓時鬆了口氣,笑了笑解釋道。
然後,方歉一將後來的發生的事情一一詳細的告訴了洪天成。
原來當日那道劍光刺穿了孽龍的頭顱後卻是將其死死釘在了地面之上。
然而,孽龍遭受如此重創赫然未曾死去,另一顆一直未曾有過動靜的紅色頭顱竟忽然張口咬碎了黑色頭顱,借此得以脫身。
沒有人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一時疏忽,那孽龍居然藉著一種前所未聞的神秘遁法遠遠的遁走了,等他們想起來去追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這次我們天一宗可真是丟了大臉了,不僅孽龍破封跑了,連他的主子也逃了,劍塚亦在這一戰毀去了大半。唉,宗門風光太久了,這一次後院著火,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處笑話我們呢!」
末了,方歉一長長的歎了口氣,感慨中帶有一絲嘲弄的說道。
洪天成聞言亦是苦苦一笑,樹大招風,不外如是啊……
「此事絕不是意外!」
皇甫悠坐在卓蘭苑的小廳中,重重的用手拍了一下桌子,恨聲說道。
此刻小廳中已經坐滿了人,除了宗主皇甫嵩和戒法殿殿主皇甫悠之外,奉賢殿殿主楊功義,宣天殿殿主花梨,傳功殿殿主馬綱,通靈殿殿主米秋珍,萬劍殿殿主高朗,岐黃殿殿主蘇安,金和殿殿主張老實盡皆在坐。
劍塚的事情已經過去三天了,但風波並未就此平息下去。
天一宗十年前大封山門,不僅僅是在修真界銷聲匿跡了十年,以前建立的不少周邊勢力同時也被他們放棄了,而另外一些敵對勢力也利用這十年得以喘息。
十年後,天一宗重開山門,這些勢力在品嚐了十年的自由自在之後哪裡還會坐等天一宗重新做大,自然是要用盡手段來阻止。
而這次,鎮守在劍塚內的一名魔族和一條孽龍走脫,正好給了他們興風作浪的機會。
於是,謠言和詆毀漫天橫飛,之後更是被誇張完再誇張,短短三天,天一宗就在修真界名落千丈,顏面盡掃,一個傳承萬年的大宗派甚至被一些人拿來與二流宗派相媲美。
其實,這樣的謠言和詆毀以天一宗在修真界的身份自是不用去理會,但此時正值天一宗重開山門大肆收徒的關鍵時刻,鬧出這樣的傳聞已經讓他們痛失數名資質極好的弟子了,這個時候天一宗的掌權派們哪裡還能坐得住。
這次議事的發起人並不是皇甫嵩,而是他的胞弟皇甫悠。
皇甫嵩這幾天應付段明陽已是弄的心神皆疲了,本來不想來的,結果卻還是被皇甫悠硬拉了來。
沒想到,議事才剛開始,皇甫悠就拋出一個這樣的言論。
不過,在坐的這些人哪一個不是人精,皇甫悠能想到的他們自然也能想到,但問題是,這次事件的幕後黑手究竟又是哪個?
「是宗老會那幫老不死的吧?」
米秋珍雍容華貴的坐在那裡,只是嘴裡說的話有點難聽。
這話一出,眾人臉色一變,其實他們早早已經想到了,只是沒人會想米秋珍這麼「耿直」的直接說出來。
「師妹,慎言!」
老好人花梨提醒的說了一句,又四下看了看,見廳中沒有弟子伺候才放下了心。
「我說你們這幫大老爺們一點膽氣也沒有,宗老會想擴展自身在修真界的控制權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這次不過是我們天一宗倒霉,被他們給盯上了,你們看著吧,過不了多久宗老會又要弄出什麼條條框框來限制我們這些宗派了。」
米秋珍白眼一翻,卻是不理會花梨的警告,依然故我的說道。
「師妹說的沒錯,這件事要是沒有宗老會從後推波助瀾,那幫小人又哪裡敢這般詆毀我們天一宗。」
這個時候,萬劍殿殿主高朗也開了口。
「我覺得,我們該給宗老會一個教訓,讓他們知道我們也不是好欺的。」
傳功殿殿主馬綱點了點頭,也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其他人見事情都說開了,也不藏著掖著了,開始各自發表意見。
有的同意針對宗老會搞點事情,有的則不同意,覺得宗門剛剛重開山門,一切都應以和為貴,暫時忍下這口氣,不多會,一堆活了上千年的老傢伙們就臉紅脖子粗的吵成了一團。
唯一沒開口加入戰團的只有岐黃殿殿主蘇安,這位一向淡泊自身,除了做好本職之外,一向甚少理會宗門事務,一句話不說倒是沒什麼人覺得奇怪。
皇甫嵩見一干師弟師妹不顧體統吵成這樣,頭上的青筋登時暴跳兩下,本來這幾天應付段明陽就讓他覺得特別心煩,如今宗老會又攪得宗門高層如此不寧,皇甫嵩的心頭豈能不恨。
「好了,諸位師弟,師妹,事情怎麼樣我們心裡有數,宗老會這次是太過分了,不管我們心知肚明,其他的宗門想來也是知道,唇亡齒寒,看來我要跟其他的宗主門通通氣了。」
皇甫嵩面色一沉,聲音高高提起,大聲說道。
皇甫嵩在宗主的位置上整整坐了三百年了,威嚴自成,眾人見他發了話,也不敢放肆,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宗主,難道真的要跟宗老會鬧一場?」
金和殿殿主張老實名字沒起錯,向來主張萬事以和為貴,更何況金和殿負責後勤事務,與宗老會有不少貿易往來,涉及的靈晶數目極為龐大,所以他是廳內所有人中最反對宗老會動手的人。
「不是我想,只是宗老會都伸手過來打我們的臉了,難道還要忍下去嘛!」
皇甫嵩一旦下定了決心就是一個殺伐果斷的人,絕不會耳根子軟被別人幾句話勸下去,他是對宗老會真的起了恨意,不讓宗老會付出點代價他是決不罷休的。
張老實一看皇甫嵩的臉色,知道這件事已經不是他能夠插得上手的了,頓時識相的不再開口了,而剛剛與他一唱一和的宣天殿殿主花梨與奉賢殿殿主楊功義一見這個情況,也沉默了下去。
至於贊同教訓教訓宗老會的那幫人見皇甫嵩真的有了這樣的想法,反倒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宗老會可是一個橫跨正魔兩道的龐然大物,真要想對其下手眾人心中還真的打起了鼓,剛剛還大喊讓宗老會付出代價的一幫人此刻集體選擇了緘默,誰也不敢多說一句了。
皇甫嵩冷冷一笑,有些譏諷的看了看眾人,亦是不再開口了。
一時間,廳內陷入了一種莫名的寂靜之中……
「咳,關於宗老會的事情還是先放一放吧。這次劍塚內的發生的事情方歉一和劍衛出力不小,另外荀長老亦是功績卓著,這些人應受嘉獎自是無二,而外門弟子洪天成和內門弟子袁彩霞則是破除魔族的直接關鍵,如何處置還望宗主示下。」
皇甫悠見氣氛如此尷尬生怕弄個不歡而散的局面,輕咳一聲,轉移話題說道。
「皇甫師兄,話不能這麼說,荀師弟都說了,我那弟子著了心魔早早就陷入了昏迷之中,怎麼會與那魔族有什麼牽扯,你要懲處誰我不管,就是彩霞絕不行。」
米秋珍聽了皇甫悠的話杏目圓睜,一臉怒氣的說道。
旁人也就算了,袁彩霞是米秋珍最心愛的弟子,哪裡能讓她隨便受責罰。
「皇甫師兄,那外門弟子你亦不能處置。」
米秋珍話音剛落,一直未開口的岐黃殿殿主蘇安忽然淡淡的開口。
蘇安這一開口可謂是「技驚四座」,眾人滿面驚訝的紛紛轉過頭來看向他,目光中射出不敢置信的神色,向來不摻和宗門事務的蘇安赫然為一名外門弟子說情,難道明天的太陽要在西邊出來不成?
皇甫悠沒想到自己一句話居然被米秋珍和蘇安如此不給面子的直接頂了回來,臉色驟然一變,目光頓時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