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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02章 走出沼澤地 文 / 登高臨仙

    方面軍的參謀長米倫無恥地對伊萬說道:「你的婆娘是一個**,我是替你照顧她,這也算是軍民親善吧,」

    伏龍芝寒著臉斥責道:「米倫同志,這是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你犯了群眾路線的錯誤!」

    「不要動不動就說什麼錯誤、什麼主義…」米倫無所謂地說道:「我們現在是地行軍途中,不是做思想動員,伏龍芝同志,是他的婆娘要求我這樣做的,她說她身上有很多虱子,咬得她睡不著覺,需要我替她抓一下,事實上,我一天晚上只顧著替她抓虱子了,其它的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米倫笑著說道,「老伊萬,你老婆身上真的有很多虱子,只得全身都發紅了……」

    「那又怎麼樣?」伊萬問,「這是你跟她睡在一張床上的理由嗎?」

    「抓虱子,當然要脫了衣服!」米倫微笑闐分辨到,根本不把伊萬老頭的指責放在眼裡。

    「米倫同志,請你住口!你這是什麼態度呀?你不知道你犯了錯誤嗎?」伏龍芝嚴厲地批評著說道。

    「真的,我真不知道這也犯了錯誤!」米倫以起誓的語氣說道。「天地良心,伏龍芝同志,我真不知道犯了什麼錯誤,難道幫人民群眾抓虱子也有錯誤嗎?可惜托洛茨基同志已經不在了,如果他還在的話,可以讓他手下的契卡們把我抓起來,吊在橫樑上拷問?」

    「只可惜,托洛茨基死了。他的爪牙們——那些只會對自己同志下手的契卡們也已經死乾淨了。想知道他們是怎麼死的嗎?伏龍芝同志。我想你不會不知道吧?」

    伏龍芝不用想都知道,肅反本來就不得人心,被廣大紅軍官兵所怨恨,特別是在戰事不利的情況之下,還要承受契卡們的迫害……在托洛茨基同志病例之後,那些契卡們就岌岌可危了,士兵們把滿腔的怒氣都發洩到他們身上。托洛茨基同志病死之後,他們的情況可想而知。

    米倫在行軍的過程中。有諸多的不當言論,受到托洛茨基同志的批評,要不是在草原絕境之中,恐怕他已經被契卡調查了。

    「托洛茨基同志是革命的創造者,我絕對不允許你對他進行污蔑!」伏龍芝嚴正地說道。

    「我只是想知道,我們下一步是不是依然按照中央的命令,向喀山前進,那裡有大量的中**隊,以我們現在這樣的狀態,根本不可能與中**隊作戰。」

    「這是中央的命令!」伏龍芝說道。

    「這明顯是一個錯誤的命令。他們是拿我們的生命開玩笑,而且現在托洛茨基同志已經死了。我們沒有必要再執行這個錯誤的命令!」

    「你別說了,我們必須執行中央軍事委員會的命令!」伏龍芝果斷地說道。

    米倫輕輕的哼了一聲,從盆裡用手抓了幾個土豆,然後就走了出去。

    伏龍芝對伊萬道歉說道:「對不起,伊萬同志,等一下,我們會狠狠地批評一下他。」

    「批評頂什麼用,如果把你那麼匹馬留下,我就不再追究!」伊萬閃著貪婪的目光說道。

    「行,就給你!」伏龍芝爽快地適應了。

    「那可是一匹好馬,才不過四歲,」伊萬開心地笑了起來,他的一個老婆娘能夠換來一匹馬,也算值得了。

    伊萬開心之下,有些話也主動說了出來:「這裡再走三天的路,有一個村莊,前幾天我去過,就在你們到這裡之前,那村子裡我有一叫做謝爾蓋的親戚,他家裡來了一個買賣人,也許是他的什麼親戚,——我不清楚。好,就這樣,這個買賣人來了,就說,在烏日梅鎮那邊有外來的軍隊——就是那些哥薩克騎兵,他們搶光了整個小鎮。據說這些哥薩克騎兵之所以這麼凶橫,完全是因為中**隊為他們撐腰…據說還有一些以前逃出去和大財主和貴族也回來了,他們和哥薩克騎兵一起,把鎮上的人捉鷓鴣一樣捉住!哥薩克騎兵會把人綁得嚴嚴實實,制得服服帖帖。然後打你的耳刮子,或者接到郊外槍斃,或者綁在馬後面,用馬活活拖死……我聽了之後,覺得害怕,也就不敢再好去,折了回來,就碰到你們了……相較起來,你們紅軍比哥薩克騎兵好多了……」

    米倫拿著幾個土豆走出外面,剛好見到軍團長赫裡斯,米倫馬上迎過去,喧嘩起來:「赫裡斯同志,終於見到你了,我還以為你掉入沼澤裡死掉了。」

    「哪能呢,米倫同志!」赫裡斯矜持地微笑著,一隻手摩挲著臉頰,好多天沒有刮過的大鬍子的硬毛沙沙直響。

    「來吃幾個土豆!」米倫微笑著說道。

    赫裡斯沒的接過土豆,反而捲了一支煙,抽著煙,看著米倫,米米倫貓似的鼓出的眼睛裡凝聚著光亮,無法斷定——他那綠瑩瑩的眼睛究竟是在笑,還是在燃燒著未及發洩的仇恨。

    「那邊有牛有羊還有狗?為什麼要吃土豆,咱們從這麼長的草原走出來,為革命做出這麼大的貢獻,不應該犒賞一下自己嗎?米倫,你說是不是?」

    「道理是這樣說,但是…」米倫支吾其詞說。

    「我聽說托洛茨基同志已經死了,他不在了,那些契卡們也作鳥獸散了,我們還怕什麼?」赫裡斯說道。

    「伏龍芝同志還在!」

    「聽說他也病了,」

    「但是又好了…現在正在裡面吃土豆……」

    「伏龍芝同志是領導同志,又是傷病員,怎麼能夠吃土豆呢?」赫裡斯眨著眼睛說道,「為了革命的勝利,我們應該為伏龍芝同志補充一下營養。咱們去殺一隻羊吧。起碼也要殺一隻狗…」

    「你說得很對。赫裡斯同志,我們的紅軍戰士從沼澤地裡走出來,正需要營養,特別是那些傷員,一隻羊又怎麼能夠,把這些牛的羊都殺了吧,讓戰士們好好吃口肉湯也好。」

    「你說得太對了!」赫裡斯轉向院門外走去,同時抽出身上的刺刀……。

    伊萬正在高興地和伏龍芝談話。這裡他的婆娘咆進來,緊張地說道:「不好了,咱們的牛羊被殺死了…」

    伊萬大吃一驚,跳起來,拿起來旁邊的叉子跑了出去,伏龍芝也連忙起身往外走,剛剛走出門口,外面就響起了一聲清脆的槍聲,傳來伊萬的一聲慘叫緊接著又是一聲槍響,傳來一個尖銳的女聲的慘叫聲。

    伏龍芝在警衛的攙扶之下走出去。在院的外面,積水的地下倒著伊萬和他婆娘的屍體。十幾紅軍士兵揮著刺刀,正在給一隻牛開膛剖肚,米倫和赫裡斯兩人站在旁邊,悠閒地抽著煙,見到伏龍芝過來,兩人把手頭的煙頭使勁地一扔,向伏龍芝走了過來,伏龍芝心裡覺得有一點不妙,不過很快鎮定下來,站立著等兩人走過來。

    赫裡斯似乎上有持無恐懼,大大咧咧地走過來,報告說道:「伏龍芝同志,我覺得我們的戰士需要迅速補充一下體力,所以把這些牛給殺了,我知道這不合紅軍的規矩,但是在危急關頭,紅軍戰士們剛剛走出沼澤地,每個人都又饑又渴,特別是傷員,可以說這幾頭牛羊關係到紅軍部隊的存亡,所以我就顧不得這麼多了…」

    「但是,你們也不用槍殺主人呀,他們是無辜的老百姓……」伏龍芝強忍著怒氣說道,「赫裡斯同志,你知不知道,你犯了什麼樣的錯誤?」

    「不要動不動就說犯錯誤!伏龍芝同志,」赫裡斯憤怒地說道,「這個詞我聽得耳朵都生繭子啦,現在托洛茨基同志已經死去了,契卡們也都死得差不多了,我們自由了,請不要再給我們隨便扣帽子,我們受夠了,我們既要忍受戰敗的恥辱,還要受到你們這些契卡們的迫害,我們早就受不了了…」

    「這個伊萬是一個反革命分子,他拿著叉子向我們衝過來,企圖要殺死我們,這絕對是對革命隊伍的進攻,所以打死他們是天經地儀的。」米倫在一旁解釋說道。

    伏龍芝又怎麼相信他們,心裡想,原來中央的決定是非常英明的,契卡的確有需要,如果沒有契卡這個組織,這些隱藏在革命隊伍中的舊軍官、舊軍閥,早就造反了。

    伏龍芝緊張地四處張望了一下,尋找他自己的警衛,他這個動作被赫裡斯看到了,並引起了赫裡斯的顧忌,赫裡斯叫道:「不過是吃幾隻牛羊,有什麼大不了的,又不是我一個人吃,是革命的部隊和戰士在吃,可是你為什麼就這樣對待我們,你是在找警衛對不對?叫警衛把我們抓起來,然後處死對不對?」

    「為什麼?為什麼?我們為這個國家,為了不起蘇維埃政府拼盡了命,流盡了血,可是換來的卻是自己同志的槍彈,很多人沒有死在戰場上,沒有死在中國人的槍彈之下,卻死在他們為之拚命的黨的槍口之下?為什麼,為什麼…」赫裡斯嘶叫著,情緒有一點激動了。

    旁邊殺牛的戰士聞言也圍了上來,他們手裡提著殺牛的刺刀,血淋淋的,臉上也有血漬,加上情緒受赫裡斯的感染,面露猙獰之色。

    「你們想幹什麼,想造反嗎?」伏龍芝隨身的警衛吆喝著,掏出手槍,緊張地指著赫裡斯,護衛赫裡斯的士兵連忙擋在赫裡斯的面前。

    「為革命,吃口肉湯有什麼不對的…」

    「沒有什麼不對,但是你們不應該槍殺人民群眾……你們犯了錯誤,致命的錯誤——」

    「錯誤?你們是契卡嗎?」

    「兄弟們,他們是契卡,回去之後,他們要將我們處死的,在路上死了這麼多契卡,他們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咱們的了……」

    「呯」的一聲,槍響了起來,不知道是誰開的槍,於是一陣亂槍響了起來。伏龍芝和他的兩個警衛。倒在了血地裡。赫裡斯這邊也有兩個人死亡。

    「一不做,二不休!」米倫咬著牙說道,「要是給其它部隊知道,事實就不好了。」

    「我的軍團就只聽我一個人,那些契卡,在半路上就已經掉到沼澤裡去了,這些傢伙估計在全軍沒有人會喜歡,大家身處絕境了。他們還不放過迫害我們……。」

    赫裡斯揮了揮手,他手下的士兵從外面湧進入院子裡,一陣槍聲響了起來。

    沙米利溜著馬準備回到院子裡,遠遠看到一個警衛從院子裡跑出來,大聲叫喊著:「九軍團叛變了,司令員被他們殺死了…」

    沙米利大吃一驚,這時從院子裡追出幾個紅軍士兵,紛紛開槍,從後背把那個剛剛跑出來的警衛打死了,然後又向沙米利開槍。子彈從沙米利旁邊啾啾地飛過,打在旁邊的草地上。泥土都翻了起來。

    沙米利翻身上馬,在馬屁後面抽了一鞭子,馬匹而去,把子彈和槍聲都甩在了身後。

    赫裡斯和米倫跑了出來,看到沙米利已經跑遠了,米倫歎息地說道:「糟糕了,被他跑了,他可能會去報告其它軍團,這樣,我們就危險了,其他軍團可能會對我們發起進攻。」

    「不管怎麼樣,事已至此。」赫裡斯大鬆了一口氣說道,「我早就想這樣了,跟這些整天說什麼主義,什麼左頃右頃,什麼路線、錯誤?動不動就秘密處死的所謂布爾什維克,我早就厭惡了,現在是他們逼我做出一個正確的決定…」

    「現在,最要緊的是,清理軍團內部的布爾什維克頑固分子,那些政委和積極分了都應該清理出軍團去,否則部隊會被他們鼓動,造我們的反…」米倫建議說道。

    「我會的!米倫同志——呀不,是米倫參謀長閣下,我們再也不用互稱同志了,聽到這個稱呼,我就覺得噁心…」赫裡斯開心地說道,「現在,我命令軍團各級軍官來這裡開會,如果誰不願意跟我們走的,別怪我不客氣…」

    ***

    劉少川的騎兵團在烏日梅鎮外圍已經潛伏了大半個月了,這裡是俄國紅軍出草地之後,到喀山的必經路線之一,但是這麼久以來,俄國紅軍的影子都沒有風到一個,同時喀山方面卻打仗打得如火如荼。這讓他非常著急。

    劉少川決定親自去偵察一下,這天的黎明時分,劉少川帶著一個連的騎兵,會同給專門給他的騎兵團做嚮導的哥薩克騎兵,便從居住的村子裡出發了。哥薩克騎兵有一個排的人數,領頭的是拉古其中尉,一個會中國話的哥薩克騎兵。

    劉少川的騎兵連和哥薩克騎兵一樣,全部換上了蘇俄紅軍的軍裝,裝扮成蘇俄紅軍的模樣。

    駿馬迅速地馳出村莊,跑上了山坡。由於昨天剛剛下雨,地上有點潮濕,馬蹄剛好陷進泥裡,但是不妨礙馬匹輕快地跑動。

    哥薩克們都走在前面走,拉古其中尉小心地跟在劉少川的旁邊,凌晨的風有一點輕寒,吹得劉少川滿臉通紅,拉古其中尉也滿面紅光,只有脖子上那道橢圓形的傷疤泛著屍青色。

    上了山崗之後,風大了起來。有一點涼意了。哥薩克和中國騎兵都沉默不語。除了劉少川和拉古其中尉之外,其餘的人都語言不通,想說也說不出來。

    遠處的小樹林越來越近了。大道穿過小樹林,爬上丘崗起伏的山脊。樹林裡的風象小河的流水聲一樣,嘩嘩響著。枝椏象鹿角似的扎煞著的白樺樹樹幹上,銀白色魚鱗般的樹皮閃著淡淡的光芒。一隻喜鵲在遠處的什麼地方喳喳叫。接著又斜扭著尾巴,從大道上空飛過。風吹得它斜著身子,閃著亮珵珵的羽毛,疾飛而去。

    從村子裡出來就一直沉默不語的拉古其中尉,轉身朝劉少川,劉少川臉色太過嚴肅了,跟他講話必須深思熟慮,拉古其中尉接下的話,在他的腦子裡早就想好了,當下一字一板地極力用標準的中文說:「團長閣下,等一下到達那個小鎮裡,請您們先在外面隱藏一下不要讓鎮裡的俄羅斯人看到。讓我們哥薩克騎兵先進小鎮去,這並不是什麼原因,因為雖然你們的服裝是蘇俄紅軍的,但是一靠近準能夠認出你們來,如果他們看到是你們,估計早就跑光了…

    相反,我們的外表看起來是俄國人,而且在蘇俄紅軍部隊裡也有哥薩克人,他們不容易分辨出我們,我們進入小鎮後,把他們那些俄國人全部抓起來,等候團長閣下來審問。」

    「當然啦,」劉少川羨慕地看著自由飛翔的喜鵲同意說,腦子裡拿無憂無慮的、幸福的鳥類生活跟自己這大半月的生活比較著。覺得這鳥兒比自己幸福多了,他在這裡等待俄國人,的確非常難受。

    中午時分,他們來到一個小鎮,大約有一百來棟房子,劉少川揮了揮手,帶著他的騎兵在一處樹林裡停下來。拉古其中尉帶著一群哥薩克騎兵慢慢地跑入這個小鎮。

    根據「俄羅斯帝國」情報部門提供的情況,拉古其中尉要先到鎮裡找一個聯絡點,先弄清楚裡面的情況。拉古其中尉帶著人沿著這個小鎮的街道往鎮中心走去。鎮上顯得很熱鬧,甚至有的人出來列隊迎接拉古其中尉為首的「紅軍騎兵」。

    「謝天謝地,你們終於走出沼澤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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