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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84章 過了河再說 文 / 登高臨仙

    騎兵在細雨連綿之中行軍。穿行在低垂的白樺樹之間,水汪汪的毒莓象粉紅色的串珠一樣掛在草叢上,雨水洗過的三葉草上的花朵象泡沫似的閃著刺眼的白光。風把沉重的雨點從樹上吹灑到騎士們的身上。軍大衣和軍帽上儘是斑斑的黑點,像是被槍砂子打過一樣。一縷縷正在消失的煙霧在隊伍的上空飄蕩。

    樹林裡的小路異常難走,有時候甚至沒有路,再加上雨天,又濕又悶的,騎兵們的怨言多了起來。

    「咱們騎兵團是師的絕對主力,一般如風捲殘雲一般消滅敵人,現在是怎麼了?老在樹林裡轉悠,這根本沒有辦法發揮咱們騎兵的優勢嘛…」

    「這都是那些草包一樣的參謀,他們不會打槍,更加嫉妒我們會打槍又會騎馬,所以就把咱們調到這邊過來——又調到那邊去,接下來,鬼知道***又往哪兒調我們…」

    「這樣在雨天鑽樹林的日子,難道咱們還沒有過厭嗎?」

    「真的,這又要把咱們趕到哪兒去呀?」

    「一定是要搶佔那邊的渡口吧!」

    「那也不用彎這麼大一個彎,當初直接攻佔那裡就是了,偏偏過了這邊,又跑過那邊,瞎折騰…」

    「唉,兄弟們,抽口煙——一切煩惱就都忘啦!」

    「我把自個兒的煩惱全裝在馬料袋裡,給馬吃掉了……」

    一會兒,又有人叫道:「排長。唱個歌兒吧,太悶了。」

    「唱吧……唱什麼歌兒。《十八摸》?起頭兒吧,老弟!」

    「這歌沒有辦法齊唱了,唱一條大河吧?」

    「這歌唱老了,還是別了,另外一首吧?」

    正在爭吵當中,連裡走在前面的另外一個排的一個士兵咳嗽了一聲深情地唱道:

    寒風飄飄落葉

    軍隊是一朵綠花

    親愛的戰友你不要想家

    不要想媽媽

    聲聲我日夜呼喚

    多少句心裡話

    不要離別時兩眼淚花….

    幾個象受了潮似的聲音無精打采地唱了兩句就沉默了。後排的排長在馬鐙上站起來,大聲嘲笑道:「喂,你們這些瞎老頭子!難道咱們就這副可憐相唱歌嗎?你們這是在地主老財家門口拿著破碗。唱『乞討歌』哪,歌手們……」

    「好啊,那你就領唱吧!」

    「他的脖子太短,沒有長嗓子的地方。」

    「你用吹牛皮的口氣,把音調翹高一下,就算唱歌好啦…」

    排長閉了一會兒眼睛,然後拚命揮了一下馬疆繩。唱出了第一句:

    狼煙起,江山北望,

    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

    心似黃河水茫茫.

    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

    恨欲狂,長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鄉.

    ……

    前面的連隊好像被他的歌聲驚醒了,齊起唱道: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鄉,

    何惜百死報家國,

    忍歎惜更無語血淚滿眶。

    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黃塵飛揚。

    我願守土復開疆。

    堂堂中國要讓四方……來賀……。

    歌聲在雨水淋淋的樹林上空。在狹窄的林間小路上空蕩漾:狼煙起江山北望,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大家終於找到一首合適的歌曲,行軍的路上大家一直唱著歌。慶幸可鑽出了「雨林」。來到寬闊的草原上面,可以盡情地馳騁了。

    但是。上面並沒有下命令叫他們快速突進,這在部隊裡又引起了怨言。

    歐陽任和劉少川騎在馬背上,悠然自得的樣子。

    歐陽任也哼著:「狼煙起江山北望…這首歌還是非常適合在這個時間段落裡唱的…」

    「這是總司令編的歌,咱們軍隊中,很多歌,不絕大多數歌曲都是總司令編的。」劉少川說道,「總司令是唯一一個文武全都的槍手。」

    「你不也是文武全力嗎?劉團長!」

    「我算什麼文武全才?論槍法比總司令差遠了,又不會編曲,更不會設計槍械,咱們總司令改良了迫擊炮。還發明了連發步槍,火箭筒,還會造先進的飛機,在化學方面的造詣也很深呢…」

    「如果總司令不做槍手,完全可以做一個科學家,大學教授,而我最多地街上擺個字攤,給人家與寫家書和對聯…」

    「就算比不上總司令,但也不能說自己不是文化人啊,如果事事都與總司令對齊,那還要不要人活了?」歐陽任說道。

    騎兵營長郭風奔馬跑了過來,「兄弟們情緒都很激動,他們覺得這樣磨磨蹭蹭的,到底還要到什麼時候…」

    劉少川盯著郭風臉上的一個泥污看了半天,笑著說:

    「兄弟,我也很激動呢。」

    「我們到底要往哪兒去?」

    「去奪取碼頭呀。」

    「要去打仗嗎?」

    「難道你以為——我們是在春遊,在野外燒烤嗎?」

    「既然我們不是去春遊也不是去燒烤,為什麼不快點,這樣磨磨蹭蹭不是咱們騎兵的風格。」郭風急燥地說道:「我們要痛快淋漓地打敗前面的一切俄**隊,把他們踩成肉泥。」

    「兄弟們不耐煩了……」

    「不耐煩又怎麼樣?」劉少川已經是憤怒地打斷了郭風的話。「我當然知道,兄弟們在想什麼。難道我高興這樣磨磨蹭蹭嗎?這比割了老鳥還要難受,趕快回去跟兄弟們說說:打仗有的是機會,現在就當作是一場拉練,體能訓練罷!」劉少川向郭風揮揮手,把他趕走,然後皺起眉頭,帶著明顯的厭惡神情,從口袋裡掏出一塊乾糧,嚼起來,好像咬著一塊沒有味道的木頭一樣。

    中午來到了一個小鎮,鎮裡面的俄國人雞飛狗跑,老人和孩子急忙閃街道上跑回家裡,關上窗戶和大門,一會兒,細雨霧蒙被雨水沖洗得異常乾淨的街道上就變得空無一個,冷冷清清的了。

    騎兵在這裡停了下來,部隊擠進了鎮裡的民房,燒火烘乾身上的衣服,而且準備在這裡住下來了。

    這裡的卡馬河的河面已經收窄,河面在五百米左右,小鎮上有一個渡口通向對岸,但是小鎮裡的船隻已經被率先一步弄到對岸去了。

    歐陽任和劉少川兩人沉著河岸邊巡視了一遍,看到對岸有一支部隊正在冒雨修築工事,小鐵鏟剷起來的黑土連同雨水被人從溝壕裡拋出來,稀里嘩啦的。

    歐陽任說道:「看來對岸有一支部隊一直跟著我們走,我們到期哪裡他們就跟在哪裡?」

    「換作我了是這樣了,一個騎兵團目標這麼大,這不明擺著要奪取渡口嗎?而且卡馬河這麼長,他們不可能沿河防守,只能夠採取人盯人的方法。」

    「我們正是要他們這樣。」歐陽任說道,「行了,今晚就住在這裡吧,讓對岸的俄軍使勁地挖戰壕,咱們天又往上一點,又讓他們挖一天的溝,我不相信他們能夠一直挖下去。」

    「這玩意有點好玩!」

    回去的時候,小鎮裡陷入一片騷亂之中。問明白緣由,才知道是哪些做嚮導的哥薩克騎兵們搞出來的。因為這些哥薩克騎兵們,他們的剩餘價值就是替中**隊帶一下路,做一下翻譯。另外就像今天這樣,代替中國士兵去殘害俄國人,因為如果中國人去做的話,會損壞他們的形象,中**隊在戰場上可以消滅所有的敵人,但是在戰場外卻不會隨便對手無寸鐵的老百姓動手,除非他們的確該死。

    在哥薩克騎兵們的搗亂之下,小鎮陷入一片混亂,婦女小孩的哭喊聲,老人的慘叫聲連成一片。

    「整個小鎮裡都亂成一鍋粥啦,」郭風訴苦說,能不能讓那些哥薩克們別鬧,等我們過了河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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