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顆子彈也沒有關係,我一顆都沒有呢,全部給了你們了。」中尉說道,「只要我們懷著對敵人的仇恨的怒火,我們就能最終戰勝敵人。等敵人上來了,我們跟他們拼刺刀!」
中尉掏出刺刀,喀嚓一聲裝在槍管上。「中國人的槍法是很準確,但是拼刺刀不一定拚得過我們!「
中尉的到來,鼓舞了很多人的士氣,從塞上了草褥子的窗口瞄出去,尋找中國人,在街道上中國士兵頭頂上晃動著鋼盔,可是除了鋼盔之外,他們的身體都躲在坦克的後面,很難被擊中。
房子裡面冒著一股淡淡的硝煙。大約有十來個人從窗戶向外面瞄準,很久才開一槍,有的開一槍之後就沒有了子彈,搖搖頭退下。
在旁邊的一個房子,緊閉的大門後面,竟然停放著一尊37毫米的反坦克炮,旁邊放送三顆炮彈。幾個還不滿二十歲的年輕炮兵在一個炮兵班長的號令之下正在搖動著炮口,
中國人的坦克越來越近,發現他們這裡有槍擊之後,炮口徐徐地轉動,正準備向他們的房子發炮。
炮兵班長大叫一聲,拉開了對準街道的大門,同時叫道:「瞄準坦克,準備開炮…」
身強力壯的小伙子們動作非常快,他們飛快地轉動著輪盤,炮口隨之慢慢放低對準了中國人坦克,在不到兩秒鐘的時間裡,炮彈已經發射了出去,「崩「的一聲正中中國人的坦克,小伙子們發出一聲歡呼,但是只是短短的一秒鐘的時候,這種歡呼就嘎然為止了。
大門打開,也就招來了中國人的子彈,子彈從煙塵之中呼嘯著而來,捲起了一縷縷的煙圈。子彈如同長了眼睛一般,擊中了正在歡呼雀躍的年輕的炮兵們,一個不剩地把他們全部打倒。
一個黃頭髮的小伙子撲倒在中尉的腳下,一顆子彈正打在他的眉頭上,在兩隻藍色的眼睛當中,彷彿又開了一隻黑眼睛。中尉抽開了腳,讓這個年輕人舒服地躺在地上。這是他唯一能夠做的事。
爆炸的硝煙消散,中國人的坦克絲毫無損。履帶發出嘎嘎的聲音,炮口徐徐地向這邊瞄準,隨著一聲巨響,一發炮彈脫膛而出,從大門直入打在反坦克炮的擋板上。一陣猛烈的爆炸在屋子裡面炸開來。
烈焰和彈片在屋子裡橫掃,然後巨大的膨脹在這個小空間裡,把外殼擠破,把裡的東西燒成黑炭,然後拋射到天空,直到能夠釋放在空氣中…但是裡面的人已經不再存在,這座最後防守的房子也不復存在。
全身炸爛的中尉同志瞪著眼睛。躺在廢墟裡,旁邊的幾具屍體是他分發子彈的幾個士兵,他們沒有機會打出寄於厚望的子彈,也沒有機會舉起他們的刺刀。
但是,伊爾庫茨克還在抵抗,雖然抵抗的力量已經非常虛弱。而伊爾庫茨克河對岸,對伊爾庫茨克的支援還沒有放棄,蘇維埃政府和軍隊並沒有放棄伊爾庫茨克。從各地徵召過來的年輕工人、學生和知識分子,集結在伊爾庫茨克河的畔,準備發起尊重一輪的強渡,支持伊爾庫茨克,或者準備重新奪回伊爾庫茨克。
戰鬥到了下午,夕陽西下,伊爾庫茨克城裡的抵抗漸漸平息。伊爾庫茨克河裡飄滿了屍體,在夕陽的照射下,伊爾庫茨克河被染成了妖孽的紅色,屍體擠滿了河面。一直衝到安加拉河。再順著湍急的河水沖到貝加爾湖裡面去。
奔跑了一天的太陽彷彿也變得疲憊不堪,再也沒有多少熱力了。夕陽通體燃燒著的桔紅色已逐漸由濃變淡,同時以肉眼能感覺到的速度慢慢地往下沉,終於完全消失在地平線下。
王一民和二嘎子兩人各自帶領自己的隊伍回到警衛連,向張一平請罪,因為他們沒有完成佔領鐵路橋的任務,讓俄國人炸了鐵路橋,阻擋了部隊的前進。
張一平並沒有責怪什麼,奪橋並不是一個容易的事,失敗也在意料之中,畢竟警衛連雖然是特種部隊,但也不是全能的。何況這一次,俄國人炸橋也炸得太過快了一些。
但是作為整個國防軍中最尖銳部隊,作戰任務沒有完成,處罰是一定要的。張一平說道:「處罰是一定要的,但只從你們兩個排當中抽出一個排出來處罰,你們兩個划拳決定吧!」
划拳?王一民愣了一下,說道:「不用划拳了,就處罰我們排吧,不過在這裡說明,不是我們認輸,我只不過不忍心看到他們二排受罪而已,他們這些人皮滑肉嫩的,給抽出鞭痕來就不好看了!」
「你們這算是想抽鞭子是不是?如果是的話,我也可以成全你們…」張平安說道。
王一民心裡一跳,如果因為這樣害得全排人被抽鞭子,那就不好了,估計兄弟們會恨死他,於是連忙解釋說道:「我這只是打一個比喻,而已…」
「這麼想受罰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張一平說道,問二嘎子,「二嘎子,你有什麼意見?」
二嘎子聳聳肩,說道:「他們有這個嗜好,我們沒有理由不成全他們…」
「啊,二排,你怎麼不跟我搶呢?我以為你會跟我搶,然後我就順便讓給你,沒有想到你搶也不搶一下,你不是一個老實厚道的人嗎?你怎麼變成這樣了呢?」王一民說。
「我姓二,但我並不二,我天下第二,但不是天第最二,連處罰都要搶,我吃飽了撐的是不是?」二嘎子說道。
「好了,就處罰你們王排!」張一平說道。
「千萬不要打鞭子,如果這樣就糗大了,我如何向兄弟們交待。」王一民苦著臉說道。
「像你們王排這麼皮厚的,打起來也廢勁就不打了。」張一平說道,「叫王維剛過來。」
王維剛很快過來了,他今天也參加了戰鬥,身上的棉衣破了幾個洞,臉上的硝煙還沒有抹乾淨,他立正向張一平報告,然後問是不是有任務。
張一平點點頭,說道:「咱們中**隊擅長打的是運動戰,像這樣的一個城市一個城市的攻堅戰,我認為能夠少打不打還是盡量避免…所以我打算派一支奇兵,從伊爾庫茨克的上游繞過去…在俄國人的背後來這麼一下子…」
張一平仔細說了一下自己的意圖,「這支奇兵由王排帶領,包括一部分哥薩克騎兵,王維剛,你作為翻譯隨行…」
王一民和王維剛都興奮地接受了任務,王一民說道:「這個處罰非常厚道,咱們王排的兄弟十分願意接受。」說著,示威地看了一眼二嘎子,二嘎子只是淡淡地一笑,說道:「這的確是一個處罰,因為這些哥薩克就像一群蠻牛,一身牛屎味道,而且語言不通,你叫他往西,他偏要往東,讓我帶他們去執行任務,我寧願挨鞭子。」
張一平點點頭,對王一民說道:「對這些哥薩克的確需要長一個心眼,如果發現異常的狀況,格殺勿論,別手軟!」
王一民說道:「總司令放心,兄弟們都是屍山血海裡殺出來的,誰敢動我們的主意,我們會讓他們死得很難看…」
「好!」張一平說道,來到地圖前,按著地圖佈置了一番,說了一些注意事項和軍事的安排,遇到困難如何向友軍求救等等。最後說道:「當然,具體怎麼行動,這要靠你們靈活運用,不要拘泥於一格。你們的目的是打亂敵人的部署,破壞他們的後勤線或者生產,甚至可以通過殘酷的打擊,引起他們內部的恐慌…為了達到目標,可以無所不用其極!你們要記住,這裡是敵方的國土,手段激烈一點是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