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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538章 被捕 文 / 登高臨仙

    日本人在京城和中**團控制的地方,就像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在京城,只要碰到日本人,巡邏隊可以當場抓起來,如有反抗,可以當場擊殺。至於抓起來的日本人,下場就是無影無蹤地消失。

    江籐正是因為碰到中**團巡邏隊,一時驚慌不小心碰到張孝准,而且又被張孝准認出來,一時更加慌亂了,才不自然地將他日本人的特徵表露出來,那種動不動就深深鞠躬、還有說話的語氣都是他根深蒂固的習慣,在慌亂的時候,就不自然而然地表露出來,正好被巡邏隊的發現。

    巡邏隊的士兵在幾十米外就紛紛舉起了步槍,帶隊的中尉遠遠就大聲叫道:「不許動!趴在牆上,雙手舉高。」

    這段路上只有江籐和張孝准兩個人,不用說也是對他們喊叫的,江籐和張孝准都依言而做,江籐改用英語對張孝准說道:「張先生,請你救一救,如果我被他們認出來的話,只有死路一條了。」

    張孝準沒有說話,他雖然認識江籐,但是感情並不深,並不知道江籐的底細。

    「張先生,張一平對我們日本商人趕盡殺絕,這是不符合兩國邦交的初衷,也不符合國際外交準則,張先生,你們到我們日本來學習的時候,我們日本人民可是非常的盛情歡迎你們的。要是現在輪到我們日本人到你們中國來做生意,促進兩國經貿往來,你們卻要趕盡殺絕。這不是中國人的所用所為。張先生。難道你就眼瞪瞪看著這種惡行在中國上演而無動於衷嗎?」

    張孝准心想,這怎麼相同,我們去日本是去學習,但是你們日本人來中國是來侵略的,那些人所謂的生意人是在竊取中國的情報,為大舉入侵中國做準備。

    江籐又說道:「張先生,貴國有一名名言,說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何況我們只是生意人呢?」

    「你這句話最好跟張一平說去,他們要殺你的話,我也沒有辦法,你沒有見到我也跟你一樣,趴在牆上嗎?」張孝准說道。」我親眼看到你從攝政王府,現在的中國的軍部出來。你的話,他們應該會聽的。「江籐說道,他本來就是一個間諜,在這附近收集情報,不料被張孝准碰到。

    「你錯了。我跟他們沒有任何關係,我自身難保!」張孝准說道。」那你請你替我隱瞞一下。拜託了。「江籐說道。

    這時,那個中尉已經走上來,用威嚴的命令說道:」慢慢轉過身來,手高舉著,放在讓我們看得到的地方。不要試圖違背我的命令,否則當場擊斃!」

    張孝准和江籐依言轉過身來,就看到了眼前的那個中尉,這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臉色幽黑、剛強,一身英式的軍服非常筆挺,幾乎沒有皺折,帽徽、領章鮮艷奪目,但是風紀扣扣得緊緊的,整個人給人一種乾淨利索,英姿煥發的感覺,這樣的精神面貌,讓張孝准也暗暗稱讚。

    中尉的後背上背著一支連發步槍,這是中**團特有的標誌,從張一平以下,幾乎每個官兵都有一支步槍,在外人的眼中也許有一些奇怪,但是軍中的人才知道,他們是一個槍手,他們視步槍為生命。

    在十幾米之外,另外的幾個士兵在外圍警戒,其中有兩個人一直用槍對準備他們。

    「長官,我們都是中國人,他叫張孝准,我叫江勝利,我們都是湖南人,是老鄉,我這位老鄉剛剛從你們的軍部出來,他跟你們的蔣總參謀長是同學。「江籐用標準的中國話說道。」你說是同學就是同學呀!「中尉斥責道,問張孝准:」他真的是你老鄉嗎?「

    張孝准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是的!「」那他為什麼向你鞠躬,像一個日本人一樣?我好像聽到他對你說日本語。「中尉說道。

    江籐連忙說道:」是這樣的,長官,我們都去日本留學過的,這些都是在日本的時候養成的習慣,日語也是當時學會的,我們有時會說兩句日語。「

    中尉對張孝准說道:」不錯,我是看著你從軍部出來的,但是不管如何,也不能維護日本間諜,這些日本人打著在中國做生意的旗號,其實是在打探中國的情報,為大舉入侵中國做準備,另外就是攝取中國的財富和資源,為他們的軍隊籌集軍費,將來好侵略我們中國。滅亡我們的國家…」

    「現在我再問你一次,他真的是你的老鄉嗎?「中尉嚴厲地說道。

    江籐連忙對張孝准使眼色,說道:」真的,我們是老鄉。我們都是長沙人。「

    張孝准點了點頭,中尉轉身對江籐地說道:」你是長沙人?家住哪裡?「

    「長沙縣沙坪鄉江屋!「江籐答道。

    長沙縣沙坪鄉根本就沒有張屋這個村子,張孝准心道,不過這個中尉不可能知道,他繼續問道:」什麼時候離開家鄉去日本學習的,當時多少歲?「」1901年離開家鄉長沙去日本留學,當時二十歲。跟這位張孝准一起去的。「江籐熟練地回答,顯然是早有準備的。

    中尉又問了幾個問題,江籐都一一地回答了,張孝准如果不知道他是什麼身份,可能也會認為他是真的。

    「既然你說你是湖南長沙人,二十歲才離開家鄉去日本,那麼就請你說幾句湖南話」那個中尉忽然這樣說道。

    張孝准不由暗暗叫絕,原來這個中尉之前問了這麼多,通通只為這一下作為鋪墊。

    江籐是精通中文,是一個中國通,但是湖南方言,他是無論如何都難以精通的。

    江籐也始料不及。半天說不出話來。眼睛四處猛瞧。急想著脫身之策。

    「是這樣的,長官…」江籐支吾其詞地說道。

    「請跟我說湖南話。」中尉嚴厲地說道。

    「我說湖南話,你也聽不懂是不是?」江籐勉強解析道。

    中尉哼了一聲,退後一步,身後的士兵舉起了步槍對準了江籐和張孝准兩人。

    張孝准說道:「江籐君,事已至此,已經無法挽回了!」

    「不,我是不會向你們的中國暴政低頭的。」江籐叫了一聲。一閃身躲在張孝准的背後,迅速掏出一把匕首,抵住了張孝准的脖子,口中叫囂道:「通通給我讓開,否則我就割破他的血管,讓他流血而死,八嘎!」

    張孝准怒道:「江籐君,你怎麼能夠這樣?」

    「對不起了,張桑,為了活命。只能夠這樣借你用一用了。「江籐說道。

    「你這樣沒有用,我為了掩護你說你是中國人。在他們的眼中,我跟你是一夥的,他們不會顧忌我的生命,會把我們一齊打死的。「張孝准說道。

    「你是中國人,他們不會不顧你的生命的。」江籐說道,「對於張一平和他的軍隊,我們比你更加瞭解他們,他們為了所謂的仁義,不會傷害無辜的中國人,雖然你剛才替我隱瞞了事實,但是罪不至死,他們是不會殺害你的。」

    江籐又大聲叫道:「給我退下,通通給我退下,否則我就殺死他,他是你們蔣總參謀長的同學,昔日的『士官三傑』之一,哈哈哈,他死了,你們的士官三傑就只剩下蔣方震一人啦,哈哈哈…」

    中尉就站在張孝准前面的十幾米遠的地方,他用非常鄙夷的眼神看著他們,在他的眼中有一股冷冷的殺氣!在中尉的眼中張孝准覺得他和江籐兩人跟一隻嘍蟻沒有什麼區別。

    果然,中尉慢慢地將背後的步槍卸下來,抓在手中,江籐叫道:「放下槍,聽到沒有,放下槍!」

    中尉沒有說話,槍口一抬,」砰「的一聲,槍就響了,張孝准只覺得一顆子彈在他右眼邊漸漸地擴大,一股熾熱的yetǐ噴射在他臉上,攀在他身上的江籐的手軟了下去,江籐整個人從他身上滑倒在地上。

    張孝准失神了好久,才確認自己活著,而那個以他為人質的江籐已經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他的眉心處開了一個洞,一縷縷腦漿和鮮血組成的yetǐ慢慢地流了出來,在地上積成一灘,非常噁心。

    槍聲驚動了周圍的一些人,紛紛圍上來看成熱鬧,巡邏的士兵通告道:」沒有什麼大事,就是打死了一個日本間諜,大家該幹嘛就幹嘛去。」但是圍觀的人卻更多了,巡邏的士兵不得不暫時維護秩序。

    中國人喜歡熱鬧,不過從另外一個角度看,中**團的士兵在街道上開槍釘人,而老百姓一點不怕還敢圍上來看熱鬧!這是不是已經表明:中**團事實上已經獲得了京城老百姓的支持了呢?因為大家不怕他們,把他們當作自己的軍隊一樣看待。張孝准心裡這樣想著,他現在不敢有任何動作,等著眼前的中尉如何處置於他。

    這裡離攝政王府的國防軍最高統帥部很近,一會兒從那邊開出了一隊士兵,把人群隔離開來,帶頭的軍官向中尉問明了情況,然後向攝政王府那邊跑了去,顯然是在請示上級。

    至此,張孝准才暗暗鬆了一口氣,在這一件事上他是隱瞞了江籐的日本人的身份,但是憑他和蔣方震的關係,他相信張一平不會將他怎麼樣。

    接著,來同幾拔記者,對張孝准和江籐照了相,採訪了當場的人,然後剛才那位軍官又出現了,在中尉耳朵邊說了幾句話,中尉走到張孝准跟前說道:」張孝准先生,你試圖窩藏日本間諜,現在證據確鑿,你被捕了。「

    街道上嗚嗚地開來一輛警車,巡邏隊的士兵把張孝准押上警車,交給了警察,警車嗚嗚地一直開到一棟建築裡面,門外持著一個某某法院的一牌子,張孝准還沒有看清楚就被押了進去,他只知道這是法院。

    等了一個小時候左右,輪到張孝准過堂。張孝準被兩個警察押到了被告席裡。而提起公訴的是一個非常年輕的年輕人。而法官席上的法官,張孝准認識,這人還是自己的同志:同盟會的會員王寵惠。

    王寵惠赴美留學,在耶魯大學獲法學博士學位。他是同盟會會員,但是自從1917年開始一直在北京任法律編纂會會長,為段祺瑞政府服務。

    他雖然是自己的同志,但是現在他是法官,不太可能偏袒自己。張孝准心裡也知道,不過,他會讓自己得到一個公正的審判。

    年輕的公訴人激昂陳詞,幾乎非要將張孝准說成一個萬惡不赦的賣國漢奸一樣。不過憑良心講,公訴人除了那些攻擊性的語言之外,所陳訴的證據也是事實。

    王寵惠在法官席上。聽完公訴人的陳詞之後,問道:」張孝准,你犯了窩藏日本間諜之罪,你願意認罪嗎?「

    張孝准抗議道:「不,我不認罪。江籐不是間諜,他只是一般的生意人。」

    年輕人的公訴人說道:「在中日戰爭期間。只要日本軍隊不撤離中國的國土,所有在中國的日本人都被視作間諜。這是由議會通過的臨時法令,具有法律效力的!」

    「我剛剛從湖南過來,我不知道呀?」張孝准說道。

    「你不知道,不代表你沒有犯法,法律只看你的具體行為有沒有違反法律的規定,而不在乎你知道不知道法律的存在。」年輕的公訴人義正嚴辭地說道。

    「有這個法令嗎?亮疇兄!」張孝准向法官席上的王寵惠問道。

    王寵惠的字叫亮疇,所以張孝准叫他亮疇兄,事實上兩人是同年。

    王寵惠點點頭,說道:「是的,是有這個法令,而且是完全由合法的程序出台的,上個月開始實行。另外,在這裡我只是一名法官,不是你的亮疇兄,所以請你叫我法官!「

    「張孝准,我再問你一次,你認罪嗎?」王寵惠又問道。

    張孝准心想,只要跟在日本人,無論這個日本人是什麼身份都算是間諜,這也太過武斷了,這個法令是怎麼出台的呢?那些議員是幹什麼的,以前讓他們出一個法令,總是拖拖拉拉出不來,現在反而這麼迅速就出來了,就連亮疇兄這樣的法學專家都不得不接受。

    這一定是張一平利誘威逼的結果!張孝准心想。

    「張孝准,我再問你一次,你認罪嗎?」王寵惠又問道。

    「法官大人,我能不認罪嗎?這個法令本來就是一個不合理的法令,如果我真的窩藏日本間諜也就罷了,我只不過向巡邏的士兵隱瞞了一個日本商人的身份,以免他遭到槍殺而已,這也算窩藏間諜罪,這不公平。」

    王寵惠無奈地說道:「張孝准,臨時法令規定,在中日戰爭期間,在中國的所在的日本商人、僑民都是日本間諜,如果公訴人提供的證據屬實的話,你的行為的確已構成窩藏間諜罪。本**官再次問你,你認不認罪。」

    張孝准說道:「我不認罪。」

    王寵惠拿起錘子,宣佈道:「既然被告不認罪,那就先押往大牢,排期再審,現在輪到下一個…」

    張孝准馬上被關在牢裡,十幾個人混合在一起,奇臭難當,但是只有強行忍受,直到傍晚的時候,看守把他提了出去,說有人來探望他。

    來到外面的會見室裡,見到一個三十來歲的年輕人,這人叫做羅文干,張孝准以前見過他一面。

    羅文干濃眉大眼,意氣風發,見到張孝准這個憔悴的模樣不禁大吃一驚,說道:「韻農兄,你這是怎麼了?在裡面被人欺負了,我找獄長說一下,讓他們給你好一點的監室。」

    「文干老弟,這些遲一些再說吧,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張孝准說道。

    羅文干說道:「是亮疇兄告訴我你犯事了。叫我來看看你,他一時又聯絡不上其它人,只好叫我來了。」

    張孝准怒道:「他王亮疇幹的好事,是他把我判到這裡來的,他明明知道我是冤枉的,他也不當庭釋放我,反而讓我來這裡受罪。」

    「王亮疇以前是一個有節氣的人,這一次怎麼都怕了張一平,與他同流而污了?」張孝准怒氣沖沖地說道。

    「王亮疇是否有不得已的苦衷?」張孝准問道。

    「不!」羅文干搖頭說道:「你的確犯了罪!韻農!」

    「你先聽我說,韻農!」羅文干止住張孝准的話說道,「間諜罪在哪一國都有,特別是在戰爭期間更加嚴酷,這一點不可否認。張一平強行通過的這一個臨時法令,雖然採取了一些非常的手段,但是過程是合乎現在的法規的。從法學上來說,我們沒有反對的理由。」

    「所以,你們明知是一條酷法,你們只好贊同了?在張一平的淫威之下低頭了。」張孝准怒道。

    「不是低頭,而是合作!」羅文干說道,「不錯,是合作,我們與張一平已經達成協議,大家合作結束軍閥混戰的局面,建立一個民主和法制的國家。」

    張孝准瞪大眼睛,良久才說道:「你們跟他合作,那置革命於何地?置《臨時約法》於何地,置先生於何地?」(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到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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