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平心裡忽然覺得與瑪麗娜之間產生了一層隔閡,但這種念頭一閃而過,就被瑪麗娜接下來的指控震驚了。
張一平嚴正地說道:「瑪麗娜,關於私自進入民居的事情。這個我可以這樣解釋,首先這是一些空房子,你們的人已經不在那裡了,我們一律把它當作無主之物,因此也就不算私自闖入;
第二,我們只是暫時借住,並沒有破壞你們的房子。你們也沒有什麼損失。
第三,你總不能夠讓我的士兵露宿街頭吧?他們剛剛替你們趕走了美國侵略者,他們只是需要這些小小的待遇,難道也不應該嗎?
第四,至於吃了你們的東西,你也不想想,在我軍的幫助下,你們才可以攻下多勒鎮,繳獲了大量的物資,與這相比起來,這些所謂的罪行簡直微不足道。」
法國紅軍付出巨大的犧牲,仍然攻不下多勒,於是105師派出了一個團,輕鬆就拿下了。當然多勒火車站的美國物資,中**團能夠運的都運走了,但還剩下大量的糧食給法國人,讓這些法國人高興了好一陣子。
不過以上都是小事,張一平覺得最嚴重的是瑪麗娜關於士兵強姦婦女的指控,這的確已經算得上是指控了,因為在中**團當中,強姦婦女可是重罪。
雖然這裡是法國,強姦一個婦女並不算什麼,但是中**團是一支現代化的軍隊,軍規軍紀都非常嚴厲,張一平雖然鼓勵中**人與法國當地的女人發生關係,但必須是在雙方願意的前提之下,而強姦—一旦入罪,懲罰很大。
「至於強姦婦女,這是一個很嚴重的指控!」張一平嚴肅地說道,「瑪麗娜,請你有足夠的證據再這樣說。」」我當然有證據,而且施暴的是你的警衛之一!」瑪麗娜說道。
「這不可能!」張一平斷然說道。「我們的警衛可能與當地的婦女發生關係,甚至和她們結婚,但是我敢保證,這絕對都是雙方自願的,絕對沒有強制。」
事實上。法國的青壯年基本都死在戰場上。造成幾百萬年輕的剩女,再加上法國女人思想比中國男人還開放,因而在這件事情上,佔據主動的是法國的那些女人。中國男人在法國是香餑餑,搶手得很,根本不可能存在強姦的問題。
這時,石尉蘭在張一平耳朵邊說了一句話:「這事情我知道。」
張一平扭轉頭來,驚訝地問道:「難道真有這麼一回事。哪個兔崽子這麼不長眼,幹出現這等事情…這是怎麼一回事?」
石尉蘭說道:「這件事跟總指揮還有一點關係…」
張一平萬分驚訝,指著自己鼻子說道:「跟我有關係?我會去強姦法國女人嗎?很多女人自薦枕席我都沒搭理呢?這怎麼可能…而且我一向喝酒都很節制,從來沒有喝醉過…「」不是說您去強姦人家,人家強姦你倒有可能,呀!呸!法國女人怎麼可能強姦得了您呢,那不一槍把她擱倒了呀…」
「我呸,你不會好好說話嗎?『一槍把她擱倒』給人多大的想像空間呀。「
「對不起,我說過。您是一個真正的紳士,怎麼可能做這種缺德的事情呢,就算你喝醉了酒,我們也不能夠讓你這樣自毀形象呀…」石尉蘭說道,「都是潘五百這個二愣子。他贏得了這次比賽,幹掉了守衛博訥的美軍團長,你不是答應他在博訥找一個最漂亮的女人然後歸他所有嗎?這小子卻找了一個年輕的修女…「
張一平一聽,頭就大了。罵道:」這小子難道不知道,這裡的修女等於國內的尼姑。是出家人,是碰不得的嗎?這是多麼缺德的事情呀!」
石尉蘭說道:」是呀,所以他才是二百五中的二百五,棒槌中的棒槌。這種人怎麼能夠以常理來要求他呢,也不知道他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那個修女還真的漂亮,瓜子臉蛋又白又嫩,脖子又細又長…「神情裡面現出羨慕嫉妒恨。
「行了,行了…別添亂了!」張一平說道。然後對瑪麗娜說道:「瑪麗娜,你確定有證據顯示我的警衛涉及強姦婦女嗎?」
「是的,他就是你的警衛五百潘!」瑪麗娜說道。
「光靠你的一面之詞,還不足以說明事實的真相,這件事情要經過我們的調查…」張一平說道。
「你不會偏心袒護他吧,張!」瑪麗娜疑惑地說道。
「強姦是我們中**團絕對不允許的,在我們中**團來說是犯法的!「張一平堅定地說道,「如果屬實,實施者會受到嚴厲的處罰,甚至被判死刑,而受到強暴的婦女,我們會給她應有的補償,彌補她受到的傷害。」
「希望如此,張,我們是盟友,應該平等對待…」
「這個當然…」張一平說道。
當下,張一平一點興趣都沒有了,讓人送走了瑪麗娜,張一平把石尉蘭叫到跟前商量如何解決這件事。」這事很難辦!「張一平說道,「潘五百得到了我的允許,嚴格說來並不算犯軍規,最多關他幾天禁閉。但是強暴人家修女,這事情揚出去,將影響我軍的形象,這也是一個不要原諒的罪行…」
「你怎麼看,石參謀?「張一平問道。
石尉蘭說道:「現在主要是瑪麗娜,只要她不追究的話,這件事情是可以捂過去的,而瑪麗娜是你的女人,你自己想辦法搞掂她吧?」
「瑪麗娜這女人脾氣太倔,說服她很難。」張一平搖搖頭說道,「按照軍法,應該怎麼處理?」張一平問道。
「強姦分兩種,強姦本族女子的,槍斃!至於外族女子,視情況酌情處罰,一般都是禁閉十天,罰薪一月,官降一級。」石尉蘭說道,「酌情處罰的意思也可以執行槍斃,看總指揮的意思。」
「潘五百嚴格說來並沒有大錯,怪只怪我。我應該事先應該說清楚,讓他去找一個妓女…」張一平愧疚地說道。
「不,錯在潘五百,」石尉蘭說道,「總指揮是允許他去找博訥第一美女。當然前提下是人家願意。這在軍中已經是一個共識了。人家不願意的,就屬於強暴是非法的,而實施強暴的是他潘五百,後果當然由他自己承擔。」
張一平說道:「我們不可能因為一個法國女人而處死一個自己的的兄弟。但是潘五百這個傢伙也必須按照軍規進行懲罰。雖然在這件事情上…我也有過錯。」
「但是,瑪麗娜代表的是法國社會黨,我們又不得不敷敷衍一下,如果處罰太過輕的話,他們藉機生事。對我們中**團的聲譽會有所影響。」石尉蘭說道。
「我倒是不在乎法國社會黨怎麼想,法國社會黨離了我們的支持,也用滅亡一途!何況這其實也算不得一件什麼事。」
「英國遠征軍一百五十多萬人,加上美國一百多萬人,近三百萬聯軍在法國這片土地上活動,我就不相信英國人和美國人就不會幹出一兩件這樣的事來。」
「既然英法聯軍、白人可以這麼幹,為什麼我們中國人就不能幹?」
張一平最後的一名話說到石尉蘭心坎裡去了,他連聲讚道:「總指揮說得太對了!」
張一平說:「這件事,歸根到底還是我們內部的軍紀的問題。強暴畢竟是一件醜陋的事,不能夠提倡。」
「如果總指揮相信我的話,這件事就交給我去處理,我保證讓各方面都滿意,而瑪麗娜也無話可說。」石尉蘭說道。
「好吧!」張一平說道。
這了這事,張一平在博訥多留了幾天,瑪麗娜天天來這裡來問一下調查的結果。張一平想問石尉蘭,但是石尉蘭也是早出晚歸。不知道他在做些什麼。
直到第三天,石尉蘭才來告訴張一平說。「事情已經解決了,保證讓總指揮滿意,各方面也可以交代過去。」
張一平看他臉上露出得意之色,問:「怎麼處理的?」
石尉蘭說道:「暫時保密,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早上九點左右,瑪麗娜又來找張一平討說法,經過這事,張一平覺得跟瑪麗娜生疏了許多,再也沒有以前的親呢動作,兩人都為了各自的利益據理力爭,好像兩個陌生人一樣。
石尉蘭帶著張一平和瑪麗娜來到一處教堂裡,裡面正在舉行一場婚禮,而那個新郎就是潘五百,那個修女已經換下黑色的修女袍,穿上了白色的婚紗。
張一平連忙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石尉蘭微笑著說道:「潘五百壞了那女人的貞節,按照我們老家的習慣,一是把他們拉去浸豬籠,二是讓潘五百娶了她,算是給這個女人一個交代…關鍵就是,所謂的強姦的指控也就不存在了。」
「這怎麼可以,簡直是荒唐…」張一平撓著頭皮說道。
「這是兩全其美的大喜事!怎麼會是荒唐呢?總指揮。」石尉蘭問道。
張一平無語,因為這裡是二十世紀初,是的,這裡是二十世紀,他手下的這些士兵是二十世紀初的中國農民,張一平雖然作為指揮官,也不得不尊重他們的習俗。
瑪麗娜也是張大一張口,連聲叫道:「這怎麼可以,這怎麼可以…一個女人被強姦了,還要被迫嫁給那個強姦她的人,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會發生在文明的法國?」」你可以去問一下女方,問她是不是自願的,如果不是自願的,我們替她作主,如果是自願的,我們也只好祝福他們了。「張一平說道。
一會兒,瑪麗娜回來,對張一平說道:「她是自願的,她還說,能夠嫁給一個這樣優秀的男人,還做什麼修女呢?」
「也許她做修女的原因是因為她嫁不出去!」張一平說道,」戰爭使法國失去大量的年輕男人,一些女人注定會孤寡一生,她能夠嫁給潘五百這樣的男人,的確是最好的選擇。」張一平有一些感歎,說道:「人始終要活著,潘五百這人還是挺實在的一個年輕小伙,還是一個中尉軍官,前途非常好…」
「是呀,人都得向現實生活低頭,所以我們要盡快結束戰爭,讓法國人民過上好日子。」瑪麗娜口氣有了一些轉變,說道:「親愛的張,你還會一如既往地支持我們的吧?」
張一平有一些違心地說道:「那個當然,我是永遠支持你,支持你們社會黨的。」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兩人之間的隔閡已經生成,再也無法回到以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