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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阿讓唐,張一平在一個偏辟的火車站下了火車,連夜帶領著警衛連來到一個叫做卡魯日的小鎮上,在這裡,他見到了先他一步來到這裡的曲偉卿。
卡魯日成了軍事禁區,這裡住著的全部都是中**團的士兵,少量的一些法國居民就被中**團的趕到另一邊的村子裡去了。
曲偉卿住在一處別緻的別墅裡面,別墅的外圍長著一片很高大的喬木,鬱鬱蔥蔥的枝葉,把整棟別墅都掩沒在林陰之下。
晨曦將第一抹帶有摟抱意味的霞光撒向林梢,卻並不只在梢頭停留,而是穿過樹梢的間隙,像一陣金雨似地將光圈撒落下來,在樹林底下投下的斑駁的光影。
在林間下面的草地上,曲偉卿踩著競夜未干的寒露迎了出來。見到張一平就哈哈大笑道:「總指揮,幾天不見,我竟然有如隔三秋之感…」
「對不起了,偉卿兄,我忘了把在杜拉爾城堡酒窖裡的紅酒拿來了。看來你要喝的好酒,恐怕要等打下拉瓦勒,或者勒芒才會有。」
「我是真心的想你,還有方震兄,酒可以一天不喝,但是你們兩個卻不可一日不見!」
「一個已經很肉麻了,你還要肉麻兩個!」張一平笑罵道。
這時別墅圍牆外面的田野裡,一匹驚了的馬飛駛而來,後面還有一騎追過來。驚了的馬就要撞到別墅的圍牆的時候,從旁邊的士兵隊伍中跳出一個矯健的身影,快步奔跑著,配合著馬的步點,看準時機一下子躍上馬背,控制住了驚馬。
一陣眼花繚亂之後,張一平才發現,原來馴服了驚馬的是一個年輕的法國女兵,她穿著一套合身的英式軍服,顯出她健壯美好的身材。法國女兵騎在馬上,讓馬跑了一圈之後,才跳下馬,把馬交給追趕過來的中國士兵。
曲偉卿歎道:「法國人裡面,現在也只有女人才可以勉強用得一下了。總指揮讓瑪麗娜組建女兵,這個主意不錯!」
「這女兵不錯,就像是貞德再世。」曲偉卿連連說道。
「聖女貞德?」張一平也瞄著女兵爆炸的身材,說道:「法國要取得戰爭的勝利,就要在女人的領導之,聖女貞德就是一個例子。」
「不過她不是,她是你的老相好瑪格麗特派來給我們帶路的,一個馬戲團的馴馬女郎!」曲偉卿說道。
曲偉卿看著晨曦下的女兵出了一陣神,回過頭來說道:「總指揮,要不我們互換一下,你在這裡坐鎮,我帶領106師穿插!」
「你別告訴我,你看到這個馴馬女郎,就想穿插一回!」張一平發語雙關,「不過此穿插不是彼穿插,你要搞清楚!」
英國人大舉來攻,中**團當然不會坐以待斃,相反,而是趁英國人正在籌備之際就主動發起了進攻。
中**團是一支輕裝的軍隊,他們的打法不像德軍和英法聯軍,他們不會打陣地戰和消耗戰,而是要打運動戰,發揮自己靈活機動的優點。
為此,中**團已經制定了一個軍事計劃。張一平,曲偉卿,蔣方震三人進行了分工,蔣方震帶領101師留在卡昂,應對從海路進攻的英軍,同時也為了迷惑敵人。
曲偉卿則帶領102、103、104、105四個師應對英國遠征軍隊第二集團軍在勒芒的進攻。
張一平則帶領106師和外籍步兵團,穿插到了敵後作戰,打亂敵軍的部署,切斷英軍的後勤供給線。
只是,張一平帶兵深入敵後,這個動作太過危險了,曲偉卿和蔣方震都覺得張一平作為軍團的總指揮,不應該這麼涉險。
「我是一個槍手,穿插是我的愛好,我也是一個阻擊手,最擅長的就是偷襲、打冷槍。這個任務非我莫屬了,偉卿兄你就不要變著法子跟我搶了。」張一平識破了曲偉卿的企圖,說道:「請你和方震兄放心,英國人想要我的命,他們還沒有這個本事。」
中午時分,102、103、104、105、106師的師長以及外籍兵團的團長曾大娃,都來到曲偉卿的別墅裡開會。
曲偉卿將作戰計劃佈置下去之後,張一平只說了一句話:「我要說的很簡單,英國人放著德國人不打,而是抽調軍隊來進攻我們。他們企圖徹底地消滅我們!我還是那句話,那就是『誰想要我們死,我們就讓他們先死』。」
傍晚的時候,張一平來到了106師的駐地,這時,106師已經忙碌了起來,在做出發前的準備了。
106師的師長陳亞德對張一平介紹了他的安排,「師屬偵察營和外籍兵團已經到達了指定的位置。他們的任務就是:在今晚零點之前控制這個叫做紀曉姆的小鎮及周圍地帶。
紀曉姆這裡只有一個團的英軍防守,從這裡穿過英國人的防線之後,我們將沿著這條薩爾特河的河畔,直奔昂熱!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最遲明天中午的時候,我們會出現在昂熱城的外面…」
「昂熱遠離與德軍交戰的前線,根據情報,這裡只有一個師的法國後備軍,英國人也有一些後勤部隊,兵力並不強大,再加上當地的社會黨暗中幫助,如果不出意外,我們可以一鼓而下。「
「拿下昂熱,就等於斷掉了英國人的半條腿。他們從法國西北部碼頭上岸的物資,起碼有三分之一要經過昂熱。「
「此外,我們佔據昂熱,向西可以威脅法國重要港口城市南特,向南方可以威脅勒芒的後方城市圖爾。到在勒芒的英國第二集團軍一定如坐針氈,坐臥不安了。」陳亞德興奮地說道。
張一平只是微笑地鼓勵了陳亞德一下,口中並沒有反對,但是心裡並不以為然,雖然中**團的戰鬥力很強大,但是作為一支以輕武器為主的部隊,把眼光盯在城市裡,就有一點揚短避長了。
不過,陳亞德作為一個土匪出身的軍官,能夠說出這樣的見解也不錯了。
張一平走出去看了一下天色,天已經變得黑暗,外面的隊伍已經開始開拔了,密密麻麻的官兵形成一條長長的人流,在微微的月光的照耀之下,靜靜地向西南方向流動了。
官兵頭頂上的鋼盔蒙上一層布,只有他們身上的步槍的槍管才可看到一點金屬的光澤,但是在張一平心裡,它依然是一道鐵流,而且這一道靜靜地流動的鐵流,更能夠給人一種心理上的震懾。
***
曾大娃帶著由德國俘虜組成的外籍步兵團,這時靜靜地埋伏在紀曉姆小鎮外約半公里外的叢林裡。
黃科漁就躺在曾大娃的旁邊,嘴裡咬著一根狗尾巴草,悠閒地望著夜空中的星星,「曾團長,偵察營已經過去了,憑他們的手段,千把個英國人還用得著咱們幫手嗎?他們手中的傢伙都是打槍不出響兒的好傢伙!」
「那叫做消音器,也不是沒有響兒,只不過聲音小一點而已。再說他們也不是人人都有,一千多個英國人,不可能無聲無息地被他們幹掉,所以我們還是要準備戰鬥!「
「總指揮叫我來掌管這個外籍兵團,就是希望我們做出一點成績出來,這一次是外籍兵團的第一次戰鬥,我希望不要太過丟人,讓總指揮失望。」曾大娃說道。
黃科漁轉過頭來,用德語對旁邊的一個德**官說道:「喂,德國佬,你們會讓我們的曾團長失望嗎?」
德**官說道:「我是一名德**官,曾經在第二集團軍服役過,我們德**人是世界上最優秀的軍人。我們從來沒有讓我們的長官失望,雖然現在我們只是僱傭軍的身份,但是只要一天是軍人,我們就不會讓長官失望。」
「那你們為什麼總是打不過英國人?」
前面的小鎮裡傳來槍聲,接著又是一連竄的爆炸聲,曾大娃跳了起來,用蹩腳的德語叫道:「上,跟我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