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十二妹發了一陣悶氣,兩隻腳又不由自主地往小教堂方向走了回去,她暗罵自己不爭氣,真想把兩隻不聽話的腳都剁了下來。
「那個混蛋,為什麼要回去見他?為了送他一個叫做打火機的玩意兒?用這個小玩意兒討好他嗎?…」
可是,跟他一起戰鬥的那種感覺真的好奇妙啊!剛才肩膀靠著肩膀的時候,全身如著了電的一樣,全身的血液要沸騰起來了喲!
可是,他卻不知道珍惜,他放著她這麼好的女人不去討好。卻去留戀那些放蕩無恥的法國妓女,他的不羈,讓她十分痛苦。
方十二妹心底裡胡思亂想著,來到小教堂裡,見到裡面的兩個黑衣的修女已經不見了,張一平坐神像面前的座位上,瞇著眼睛盯著那具掛在十字架上的神像。
方十二妹問道:「怎麼樣?有結果了嗎?她們兩個,哪個的…那個…大?」
方十二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說出了這樣可恥的話來,為了這個無恥的混蛋,我居然像一個沒有教養的蕩婦一樣說話!這都怪張一平這個混蛋!方十二妹心裡想著,心中的那股怒火又忽地膨脹了起來。
「剛剛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又怒目圓瞪了?」張一平說,「好吧,別急,我告訴你,我並沒有將她們怎麼樣,我放了她們,兩個人都放了。」
方十二妹心情稍微好了一點,但是接下來張一平說了一通話,又讓她憤怒了,張一平說道:「兩個修女解開上衣之後,我發現她們旗鼓相當,其中一對是大了一點。但是另外一對也不差,雖然是小了一點,但是很堅挺。兩人難分勝負,所以我就把她們兩人全放了。」
「不知羞恥!」方十二妹再也忍耐不住了,恨恨地罵道。她其實和張一平一樣,也是一個爆脾氣直腸子,她無論如何不能忍受。
但是看到張一平臉上有明顯的不悅,方十二妹又暗暗悔恨。
「我是說,法國女人就是這麼不知羞恥。」方十二妹道,她把罵張一平的話套到法國女人身上去了,把全部責任都怪到法國女人身上了,「人家叫她脫衣服就脫衣服,這不是不知羞恥是什麼?她們應該三貞九烈,誓死不從才是…」
「扯蛋!」張一平說道,「她們三貞九烈,那我們還有什麼樂趣?」
張一平一說出口,也覺得自己說得離譜了,不應該跟她說這樣話。方十二妹畢竟是一個女孩,而且還是一個對自己有意思的女孩,雖然自己不喜歡她,但是也不應該這樣傷害的,。
不過既然說開了,張一平也覺得應該讓她面對現實,張一平委婉地說道:「十二妹!請你明白,這是戰爭,戰爭就是這樣血淋淋的,**裸的、殘酷的,戰爭真相就是這樣的血腥、醜陋、無情,特別是這是一場沒有正義方的戰爭更是如此…」
「你一個女孩子看不慣這樣血腥,醜惡和現象,我不怪你…所以我一直說你不適合出現在男人的戰場上…」
「不!」方十二妹打斷了張一平說道,「戰爭是怎麼樣的我不關心,我只關心你。」
「其實你是一個好人,張兄,你為什麼這樣故意醜化自己呢?」方十二妹說,「經過中午的這件事,我就徹底明白了,你就是一個硬嘴皮子的,你只不過錯手殺了一個小孩,你卻耿耿於懷,你怎麼也做不出那些**擄的缺德事…」
「那是我不屑做!」張一平說道,「中**團也不屑做,也不會去做,我們更加喜歡基於自願原則的交換…」
「你還是走吧,你在這裡只會讓我們男人覺得難堪,戰爭是黑暗的殘酷的,不適合你。」張一平這話已經說過不知道多少次了。
方十二妹反而緊緊地盯住他,心想:反正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還有什麼靦腆的呢?女人的靦腆早就丟到爪哇國裡去了。
「別人怎麼我管不著,我只看住你就行了!」方十二妹堅決地說道。
***
320團輕易地推進到法萊斯城下,法萊斯城的英法聯軍失去了指揮,驚慌失措,320團步步緊逼,一路攻擊穿過了法萊斯城。
在城東的火車站,320團卻遭到了英軍的有力抵抗。
從20公里外的阿讓唐增援了一個步兵旅,救了法萊斯城裡的英法聯軍,他們成功地止住了英法聯軍的潰退之勢,依靠穩固的工事暫時穩定了下來。
但是從第二天開始,他們即將遭到中**團的凌厲的,毀滅性的打擊。
彎彎曲曲的戰壕從城郊外的葡萄園開始,沿著一座城堡的石頭圍牆延伸開去,然後折向一片水晶似的池塘裡。
雖然已經進入了春天,但是天氣依然寒冷,人們還穿著厚厚的棉襖,但是也有例外的,有一些中**團的戰士,他們在跳躍奔跑的過程中,身上悶熱出汗,而且臃腫的棉衣讓作戰的動作顯得不太靈便,於是就把自己的棉衣扔掉在路上了。
張一平帶著警衛連,一大早就進入攻擊的陣地,他身邊跟著一個他甩不掉的方十二妹,此外還有兩個貼身的警衛:石小川和潘五百。
石小川捨棄了步槍,用上了輕機槍。
萊斯城火車站的英軍是剛剛支援上來的新軍,火力猛,士氣足,戰鬥意志堅決,而且是有火炮支援。
從火車站背後飛過來的炮彈發出凌厲的尖叫聲,打在前沿陣地上,炮彈炸起的煙塵,像一卷卷浮雲圍繞在彈坑,很久都不消散。硝煙帶著硫磺味道,和黑色的肥沃的泥土味道混合一起,像臭雞蛋味一樣,非常難聞。
「要是能夠在這裡種地那該多好,這都是一些好地,看那泥土黑得流油,多肥沃,用鼻子都可以聞到豐收的味道。」石小川使勁地吸著空氣中的味道說道。
「那是臭雞蛋的味道。」潘五百說道,「種田?別來煩咱。咱還是直接來收割吧,收割他們的莊稼,收割他們的牛羊,收割他們的女人…你說是不是,總指揮?」
「有前途,潘五百,不過現在應該先想一下怎樣打掉對面塔樓上的敵人的機槍。」張一平說道。
在城堡的圍牆的後面,每隔幾十米就有一座塔樓上,幾挺重機槍噴射著長長的火焰,打在泥巴似的地面上,黑色的泥塊飛上天空,如雨點一般「啪嗒啪嗒」地掉落在地上。
方十二妹在張一平突前一點的位置,她已經連續幾次打啞了敵人的機槍了,但是敵人後備的機槍手很快又重新補上了位置,前後不到三十秒鐘。
方十二妹的前面是一具英軍的死屍,那死屍的下巴已經不見了,發烏的碎骨片從髖骨處斜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