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平當晚就在工廠裡住了下來,以備陳廣進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隨時來問,因為他畫的只是一些草圖,尺寸標注並不精確。
陳廣生和陳廣進帶著五六個夥伴一頭鑽進工作室之後就關上了門沒有出來,吃飯也是在裡面吃的。
直到第二天中午的時候,陳氏兄弟才拿出著一個成品的火箭發射筒和三個火箭彈出來。
陳氏兄弟兩個滿臉憔悴,但是神情興奮,陳廣生面露驕傲的神情,說道:「比想像中困難了一點,但總算不辱使命。」
張一平接過火箭筒,發現做工非常精緻,各個部件非常緊密,心裡就覺得非常滿意。
「兩位陳兄真正是好手藝,辛苦你們了…」
陳廣進卻忽然打斷張一平的話,說道:「僅僅只是好手藝嗎?」
陳廣生瞪了陳廣進一眼,連忙向張一平道歉道:「我這位兄弟不會說話,請長官不要見怪,長官說得不錯,這個武器的確是長官的圖紙,是長官設計出來的,我們只不過是按照圖紙做出樣品來而已。」
看到陳廣進眼神裡有一點不服氣,張一平知道,自己雖然畫了圖紙,但是根據這麼簡單的草圖是很製造出樣品來的,陳氏兄弟一定動了不少的腦筋,甚至有必要按照張一平的草圖重新設計。
張一平哈哈笑道:「廣進老弟說的沒有錯,我的設計圖實在太過簡陋了,如果有沒有兩位的修飾是不能夠造出成品來的。」
「這樣吧,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打算將這家工廠買下來,連這個火箭筒的專利在內,我和我手下的一萬八千多個兄弟占工廠的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另外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給兩位陳兄,百分之五的股分給昨天有份參與製造樣品的人,剩下的百分之五就送給其餘的華人兄弟。你們看如何,兩位陳兄?」
陳廣生猶豫不決,沉吟著說道:「長官,我們只不過是一群漂洋過海的勞工,這裡是法國,怎麼可能買得下這個工廠?而且現在是戰爭期間,法國人又怎麼會把一個製造炮彈的工廠賣給我們?」
「這個你不要擔心,我自然有辦法!「張一平說道。
陳廣生還在猶豫,陳廣進卻忽然說道:「好,就這麼說定了。」
「那麼,我們現在可以去試一下這傢伙的威力了?我已經很期待看到它的效果了。」張一平說著拿起火箭筒,陳廣進也抓起了火箭彈,兩人並排走出了室外,陳廣生只得追了出去。
在馬恩河邊的一個淺灘上,張一平將火箭彈套在發射筒上,用上面的簡易瞄準裝置對準對岸防禦式事的一個混凝土暗堡。
張一平正要扣去板機的時候,石尉蘭連忙阻止了他,說道:「團座,試驗新武器風險太大,團座無需親自動手,如果團座信得過屬下,屬下願意代勞。」
張一平指著對岸的暗堡,說道:「我要打中對岸的那個暗堡,你打得中嗎?」
石尉蘭道:「屬下也是練過槍法的,最近又完成了『中級槍手』的訓練科目,對岸的暗堡不過一百多米,屬下有信心首發命中。」
張一平道:「那好吧,看在你平時勤勤懇懇工作的分上,我把首射的光榮讓給你。」
把火箭筒交給石尉蘭,張一平還指點了一下發射的決竅。
石尉蘭飛快地瞄準,擊發,火箭彈拖著長長的尾焰,一舉擊中對岸的暗堡,穿透厚厚的混凝土的牆壁,在裡面發生了劇烈的爆炸,一下子就把堅固的暗堡炸得四分五裂。
陳廣進和陳廣生馬上跳了起來,石尉蘭也是一陣驚愕,看著手中的發射筒,不知所措。
「有了這個利器,我們討薪團以後就真正可以做倒攻無不克了!」石尉蘭說道。
「何止如此,這傢伙還可以一舉擊穿坦克厚厚的裝甲,敵軍的坦克在它面前就像豆腐渣一樣,不堪一擊!」張一平說道。
「屬下馬上叫人去搞一塊厚厚的鋼板過來,試驗一下實驗室的威力。」石尉蘭說著,把發射筒交回了張一平。
試驗完了三枚火箭彈,張一平和陳氏兄弟都覺得很滿意,三人又來到工廠,仔細商量了生產的事宜。
工廠裡的材料足夠生產兩百具發射筒,另加火箭彈一大批。
張一平派了一個排的士兵保護這個工廠,安排好這些事之後,張一平就離開了工廠。
張一平坐上汽車,就問石尉蘭道:「你有什麼辦法把這個廠子從法國人手裡買下來。」
石尉蘭搖頭苦笑道:「大戰期間,軍火生意日進斗金,怎麼可能是輕易賣給你,除了你強買強賣!」
「這裡是法國,以我們在法國的地位,就算我們與工廠主談好,買了下來,法國政府也不會承認,他們不會讓中國人控制一個兵工廠的,何況我們曾經殺死他們這麼多人,將來還有可能是他們的敵人的人。」
張一平說道:「我也覺得有一點異想開了,不過我相信事情總會有解決的方法的,只是你一時還沒有想到而已。」
汽車駛過莫城的街道,忽然旁邊有一個金髮女子衝出馬路,向張一平衝了過來,而且還揮手大叫。
馬上的騎士立刻把她擋住,張一平一看,認出是迷隆堡被服廠的老闆弗羅拉小姐。
張一平正在為購買工廠的事發愁,一見弗羅拉,心裡就忽然有了一個主意,於是對石尉蘭說道:「這個女人我認識,等會兒讓她到我的住處來。」
石尉蘭笑著點點頭,嘴角露出微笑。
張一平是團長,他住的地方不算是軍營,而且他是有這個權力叫女人回住處過夜的。在整個部隊中,也只有他有這個權力。
石尉蘭對一個警衛輕聲說中了一句之後,隊伍又繼續走了。
晚上,張一平回到指揮部旁邊的住所,弗羅拉已經在等他,她穿著一件性感的絲質睡衣袍,將凹凸的身材表現得淋漓盡致。
客廳的中央擺了一張小小的餐桌,上面鋪上了一張淡黃色的餐布,兩個銀色的盤子,盤子上裝著兩份香噴噴的牛排,另外還有一瓶紅酒,瓶蓋已經打開了,正在往外冒著酒氣。
餐桌上放著一盞蠟燭燈,發出淡淡的光芒,在柔和的燈光下,弗羅拉迷濛的眼睛散發著曖昧的光芒。
「親愛的,我被你害苦了,德國人直到今天才到迷隆堡,如果當天不是你說德國人馬上就來,我也不會跑得這麼匆忙,我還可以將我的貨物和機器運到這裡來。」
弗羅拉的話嚴重破壞了這裡的浪漫氣氛。
張一平說道:「弗羅拉,你不覺得這裡的氣氛很浪漫嗎?紅酒,牛排,你精心為我們準備了燭光晚餐,難道就是為了跟我談那些不愉快的事?」
「什麼呀?這不是我準備的,是你的那個參謀準備的。我來這裡就是為了向你追討我的損失!」
向我追討損失?我看你是嫌損失得還不夠!張一平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