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平此時站在莫城邊的馬恩河畔的一個高地上,站在這裡。整個莫城都盡收眼底。
張一平指著周國有一些破敗但是依舊堅固的工事群,對隨同的作戰參謀曲緯生和三營長胡從甫說道:「我聽說第一次馬恩河戰役期間,英法聯軍正是從這裡發起反攻,取得了第一次馬恩河戰役的勝利的。」
曲緯生和胡從甫不久之前只是一名來自中國的勞工,雖然身在第一次世界大戰的中心--法國,但是對於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戰況卻不甚瞭解。因為這場戰爭本來就不關他們的事,他們只是過來打工掙幾個錢養家餬口,戰爭的勝負和過程與他們毫無關係。
實際上,他們由於語言不通,也沒有什麼渠道可以瞭解戰爭的過程。
曲緯生自從當上參謀後,才有機會對戰爭進行瞭解的,從而思路也擴寬了,他若有所思地問道:「既然有第一次馬恩河戰役,也就有第二次馬恩河戰役了,團座以為德國人還會打過來嗎?」
張一平作為一個軍校高的年級學生,第一次世界大戰的過程大概還是清楚的,只是他雖然知道有第二次馬恩河戰役,但是具體的作戰區域是哪裡?他也搞不清楚。而且,現在也不是第二次馬恩河戰役的時間,這一次是因為他的變數而爆發的新的戰役,它會不會是第二次馬恩河戰役的提前爆發?這場戰役的瀑發會產生什麼結果?他也無法預測。
「曲參謀,你認為德國人會不會重新推進到馬恩河邊上來?」張一平問道。
曲緯生想了一下,說道:「德軍大部隊推進跟我們這些游擊隊不同,他們需要後勤保障,我想就算他們攻克蘇瓦松,要到我們這裡也需要一定的時間,到時我們的新兵已經練成了。」
「我反而擔心的是法國人,因為德國人再次推進到馬因河畔的話,我們這裡是一個重要的防禦陣地,這麼重要的地方,法國人不會讓它掌握在我們的手裡,我想如果德國人向馬恩河推進,法國人就會找我們的麻煩,向我們發起進攻。」
胡從甫冷笑著道:「怕個屁!英法德三國之中,就數法國士兵最熊包,如果他們敢來擄我們的虎鬚,我三營一槍一個把他們全幹掉。」
張一平道:「曲參謀說得對,不過胡營長說得也對,法國人越來越軟蛋,我們不怕他們,如果德國人向馬恩河推進,我們正好以此為要挾,逼法國人同意我們的一些條件,不怕法國人不答應!」
「不過,戰爭的準備更要抓緊,雖然我們向英法聯軍展現了我們的實力,但是我認為還不夠,如果英法聯軍敢再來進犯的話,一定要再給他們好好地教訓一下,再給他們一些苦頭吃!」張一平說著,指了一下周圍的工事,吩咐道:「新兵的訓練不能停,修理工事的是就讓英國俘虜們去幹吧,我們不是有兩千來個英國俘虜嗎?也是時候輪到我們做一下老爺,英國人做勞工的時候了。」
山腳下的公路開過來一輛轎車,另外的幾個騎兵跟在後面,這輛轎車在公路上扭來扭去打著彎,異常驚險地開到山頂上來,讓人心裡捏了一把汗。
轎車停了下來,二營長張昶從車下跳了下來,大呼過癮。
張一平等人圍上去,張一平用腳踢了一腳輪胎,問道:「張大黑,你這是從哪裡來的汽車,你怎麼會開車了?「
張昶哈哈笑道:「這是在市政大樓上的停車場繳獲的,你放心,這不是私人的,是莫城的公用財產,按照規矩應該歸我們『討薪團』所有。
至於開車嘛,那還不簡單,沒有吃過豬肉難道還沒見過豬跑嗎?我雖然沒有開過車,但是也見過人家開車,這不,我從市區一直開到這裡,一點事都沒有。」
張一平禁止啞然,真是無知者無懼呀,自己的這一幫手下,自從練習了槍法之後,膽子也突然大了許多。連汽車也說開就開,一點也不怕翻車,也不怕撞死人,不害警察抄牌扣分。
張一平教訓道:「我看你還是先騎馬吧,我可不想讓你翻了車,大名鼎鼎的張大黑沒有死在戰場而死在路邊的陰溝裡。我更加不想那些法國貴婦人來我這裡告狀,說你壓死了她們的小貓小狗呀什麼的,你知道,我最討厭跟那些貴婦人打交道的了。」
胡從甫卻說道:「團座,你討厭就讓給我呀,我不討厭,那些貴婦人,我最有興趣了。」
張昶道:「翻天虎,你想也別想,這是我們二營的戰利品!」
胡從甫道:「誰希罕,我是說對那些貴婦人有興趣!」
張一平打斷了兩人的爭吵,說道:「無可否認,開上這輛汽車的確是身份的象徵,能夠招蜂引蝶引起美女的注意,但是萬事都要以安全為前提,在沒有學會駕駛之前,這輛車先歸團部保管,直到你們學會了開車的時候,才還給你們。」
「車給你弄去了,還怎麼學呀!這不等於給你霸佔了嗎?」張昶嘀咕道。
張一平跳上汽車的駕駛座上,並叫道:「上車吧。我開車帶你們兜一下風。」
大家都像鄉巴佬一樣好奇地坐上了汽車,只有張大黑猶豫著問道:「團座,你會開車嗎?」
胡從甫叱斥道:「團座是一個富家少爺,家家財萬貫,良田萬頃,什麼新鮮東西沒玩過,何況一輛破車。」
張一平心道,什麼富二代,老子也就是一個農民弟子,不過比這輛老爺車好一百倍的車倒是開過不少。
張大黑跳上後座,張一平啟動汽車,一踩油門,汽車猛烈地向前一衝,吼叫著衝了出去,車上的人大叫了一聲,大叫過癮。
張一平的指揮部設在山坳一個處隱蔽之處,這也是當初英法聯軍防線設施的其中一部分。
張一平把車停在指揮部的門口,把車匙拋給了張昶,說道:「給回你吧,這車太爛了,一喘一喘的像患了肺癆一樣老太太,本少爺看不上,情願騎馬!」
張昶接過車匙,悻悻地說道:「你看不上,我還不給呢?」眼光一掃,看到指揮部門前停著另外一輛汽車,而且從外型來看,比他的那一輛高檔了不止一個檔次。
張昶急忙跑過去,伸腳踢了輪胎兩下,叫道:「原來已經有人送了這一輛車給團座了,哪個兔崽子不長眼,敢爬我的頭去拍團座的馬屁。」說著眼光掃向胡從甫。
胡從甫斜著眼道:「別看我,我這人不會拍馬屁,再說我要送就送美女。這一喘一喘的車有個屁用,速度又不快,又吵又熏人一臉黑煙。別說團座,就是送給我我也不要。」
一個參謀急忙咆出來,對張一平說了一句話,張一平怔了一下,抬肢向指揮部門的門口走過去,
一個清瘦的帶著金絲眼鏡的中國男子從門口伸出頭來,往門外看。
張昶一看就認了出來是誰,對胡從甫道:「我知道這是誰的車了,就是裡面那個二鬼子的,當天就是他把團座帶到我所在的華工營裡,後來丟下團座不管,差點讓團座吃了虧。」
張一平一看到何青越,那油光閃亮的七三分頭、金絲眼鏡這一副漢奸行頭,就認出了他來。
心想,這二鬼子來得好快,老子也是剛剛到莫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