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平對警衛連提出如此高的要求,一下子增加了張柳河的壓力,他的警衛連的主要任務雖然是保衛指揮部和團長,但是張一平說得也很有道理。因為警衛連是由全團中挑選出來的最好的士兵組成的。既然這樣警衛連就應該負起這個責任,起到中流砥柱的作用。
看到二營和三營的進步成這樣,警衛連要超過他們,就必須要經過實戰的檢閱,但是警衛連卻很少有機會上戰場。
張柳河看了一下科特雷鎮的情況,忽然請命道:「團長,可以讓警衛團抽調一個排,打一下埋伏。」
張一平「哦」了一聲,問道:「英國人已經退入科特雷鎮了,還打什麼埋伏呢?」
張柳河說道:「我們雖然有四個營衝入科特雷鎮,但是通往瓦盧瓦的後退之路並沒有封死。」
《孫子兵法》說「圍師必闕,窮寇莫追」,意思就是指閃開一面,然後讓敵人跑的時候再邊跑邊打,效果更好損失更小。這是「圍三缺一」的策略。畢竟英國人人數太多,如果他們被逼得發了瘋沒了活路,拚死抵抗的話,恐怕會給討薪水團造成重大的損失。
「在二營和三營的凌厲的打擊之下,英國人應該支撐不了多久,到一定會向盧瓦盧的方向撤退,我們可以在途中設立一個埋伏,專門獵殺他們的軍官和有價值的目標,就像《三國演義》的華容道一樣。
只要一個排除就夠了,如果幸運的話,說不定還可以搞掉他們的師長。」張柳河說道。
張一平呵呵笑道:「你小子真會摘桃子呀,人家打了一整天,你就這麼輕輕一摘,豐收的果實就在你手上攢住了。」
「不過,若能狙掉敵人的師長的話,我也沒有意見!」
張一平點頭同意了張柳河的計劃,不過張柳河自己並不去,他的任務就是保護好張一平,這任務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一排長竇哥被授予這個為警衛連爭光的光榮任務,帶領一排人出發了。
傍晚的時候,英軍的殘兵退出科特雷鎮,往盧瓦盧的方向退去,中**隊也沒有追擊,而是任由英軍退去。
科特雷鎮還有一些分散的抵抗,但是張一平卻下了收兵的命令,命令部隊以最快的速度打掃了戰場,退出科特雷鎮。
部隊陸續退出戰場,只有出去獵殺的警衛一排還沒有回來。
張柳河說道:「團座,你先走吧,我會派一個班的人前去接應的。」
張一站搖搖頭,說道:「不急,我們在這裡再等一下!」
***
在科特雷鎮西南朝方向盧瓦盧的方向,一排長竇哥帶著他的人在一條小河邊埋伏了下來。
小河非常淺,兩邊的河灘鋪了一層河卵石,小河的對岸是一條公路,從科特雷鎮前往盧瓦盧就必須經過這裡。
警衛連一排變埋伏公路對岸的一塊蘆葦地裡。
夕陽的光輝照射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好像有許多小魚在跳躍。
傍晚的時候,大量的英國人從科特雷鎮跑出來,沿著公路驚慌失措,灰塵滾滾地向盧瓦盧的方向跑去。
竇哥伏在蘆葦叢後面,敏銳地朝河對岸的英國人警惕地搜索著,雙眼浮著冷冷的光芒。
他的任務是出來獵殺,一般的小兵不放在他的眼中。
科特雷鎮衝出了一百多騎,馬是雄駿的歐洲大馬,馬上的騎士臉龐如刀削一樣,充滿了冷酷的表情,雙眼冷俊異常。
騎兵的中間,一個少將軍銜的軍官被騎兵簇擁著,將軍的雙眼緊張地向周圍亂瞄。
「就是你了!」竇哥心裡叫道,右手微微地舉起,一排的士兵已經做好準備,槍口已經瞄準騎兵隊伍了。
這支只有一百人馬隊的走得特別整齊,馬蹄聲「嘀嗒」地踏在路上,通過地底的傳動,河面也泛起了一些微微的振動,連竇哥前面的草尖也都觸動了。
在竇哥的步槍準星裡,可以清楚地看到那騎著大馬、神情緊張的英**官越來越近,竇哥的槍口也隨著軍官的移動而移動。
「是時候了!」竇哥扣下了板機,「砰」的一聲,槍口冒出一縷青煙,一發子彈飛了出去,在槍膛中完成了加速度的子彈,在空中旋轉著,瞬間飛到了英軍官的面門,從他的太陽穴下面半寸的地方鑽了進去,軍官馬上栽倒在馬上,一動也不動了。
同時,一陣排槍幾乎是同時響起,馬隊的騎兵或者是馬匹,一下子被打死打傷一半。
但是英國人的反應也非常快,步兵就地臥倒,子彈馬上向河邊射擊過來了。
「啾啾啾」響的子彈打在一排士兵們的頭頂上,那些蘆葦紛紛被人打斷了,垂了下來。
濃重的馬蹄聲響起來,那士兵騎兵已經徹底被激怒了。催馬衝過來。
敵人太多,而獵殺的任務已經完成,竇哥大叫道:「撤!」
士兵陸續向後撤出,但是竇哥依然用步槍一一地狙擊那些企圖追過河來的騎兵。
竇哥打完了子彈向後退的時候,見蘆葦叢中又冒出一個頭盔出來,竇哥一看,是一班的副班長駱寄才,駱寄才抓起一挺輕機槍返了回來。
竇哥叫道:「快走了,駱寄才,被英國人被纏上就完了。」
駱寄才端起輕機槍向對面突突地打了一梭子,打倒了幾個英軍,但是也招來了一陣反擊,身邊的蘆葦被人子彈打倒一片。好在沒有受傷。
竇哥一彎腰,拉住駱寄才就向後跑。
與此同時,公路上的騎兵經過公路的加速之後,衝了過來。
血脈賁張的戰馬,筋肉隆成硬塊,身子展成一線,幾乎肚皮貼河水奔馳,一下子就衝到了對岸邊,衝入蘆葦地裡。
駱寄才跑兩步就反身打出一梭子或者幾個點射,他剛剛將靠近他的兩騎連人帶馬擊倒在地。一轉身,一把閃亮的馬刀已經向他劈了下來!
駱寄才連忙用輕機槍一擋,「噹」的一聲響,鋼刀砍在輕機槍上,發出一溜火光,一閃即沒。
駱寄才只覺得手一陣發麻,輕機槍脫手而去。
騎兵向前衝出十幾米,馬上的騎士一拉韁繩,高大的馬立刻直立起來,在半空轉了一下,當馬的前蹄再次重重地踏在地上的時候。馬的身體已經做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彎,再次向駱寄才衝過來。
十幾米,兩三個馬位就衝到,馬上的騎士手中的馬刀高高舉起,臉上露出獰笑。
竇哥看到,舉手就是一槍,「砰」的一聲,擊中馬的腦袋,高大的馬瞬間轟然而倒,帶著一股強勁的勢能衝向駱寄才,驚愣中的駱寄才心裡一驚,急忙跳開。
馬上的騎士在馬中槍倒下的一瞬間就飛身躍起,竇哥正要補上一槍的時候,他已經躍進旁邊的蘆葦叢裡了。
駱寄才看到輕機槍被壓在馬下,正在去推開死馬撿起來,竇哥喝叫了一聲道:「別管了,快走!「
蘆葦叢裡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叫聲,英國騎士用英語叫道:「該死的中國人,你敢殺死我的馬,我誓死不放過你們。」
竇哥和駱寄才兩人迅速跑出蘆葦地,來到一片空曠的山地裡,在他們的後面,有三十來騎以及五六十個步兵追上上來。
「我靠,早知道就這幾十個人,還跑個屁了,要知道我們排可是有五十人,這幾十個還不夠一人兩個,一扣板機就幹掉他們。」駱寄才哇哇叫道。
「別囉嗦,跑吧!」竇哥叫道,雖然知道可能夠跑不過這些騎兵,只希望排裡的兄弟們不會離得太遠,聽到槍聲前來援助一下吧。
兩人一路急奔,越過一個小溪,身後的馬蹄聲越發變得急促起來。就好像馬蹄子立刻就要踩在他們的後背上一樣。
竇哥忽然停下來,叫道:「跑不掉了,拼了吧!」
彈倉裡只剩不超過三顆子彈,但是竇哥相信可以打掉三條人命,也值了。
竇哥掉轉槍口,一匹馬已經在跑在他身後約十幾米的地方,雄駿的馬匹騰空而起,兩隻上了鐵掌的寬大馬蹄如同兩個巨大的黑影向他身上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