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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溫和的太陽顏色淡淡的。無邊的田野懶洋洋的彷彿快睡著了。遠處的教堂的鐘聲在靜寂的原野裡悠悠的響著,繚繞在血腥的戰場上,這渾厚柔和的鐘聲多少彌合了傷兵們身上的痛楚,也安撫了俘虜們心靈上的創傷,讓大家的心境漸漸平復起來。
皮埃爾上校跪在地上,向著鐘聲虔誠地禱告:「上帝,請你原諒我這個迷途的羔羊吧!我一時分神,我現在已經得到最重的懲罰了,我的部隊已經全軍覆沒,而且覆沒在一群中國勞工手中,這恐怕是世界上最重的懲罰了,上帝,請你結束對我的懲罰,給我指一條活路吧。」
皮埃爾上校的虔誠果然是感動了上帝,上帝用有一點生硬和不流利的法國話對他說道:「上帝已經原諒你了,可憐的孩子,現在上帝給你一條活路…」
「仁慈的上帝!」皮埃爾上校感動的哽咽起來,他睜開眼睛,看到一個膜糊的高大的形象。
這就是上帝?上帝怎麼是一個中國人!皮埃爾上校大吃一驚。
張一平伸出右手按在皮埃爾上校的額頭上,夕陽在他的身後閃耀,他的形象瞬間高大起來。
張一平操作生硬的法語對皮埃爾上校這個法**官說道:「現在我就給你一條活路,一條真正的活路!」
說著,「光當」一聲,他丟下一把匕首在皮埃爾上校的跟前,說道:「只要你往自己小腿上刺上一刀,你就有活路了,這樣不僅可以逃過今天的一死,回去之後還可以當上英雄,住進舒服的醫院,躺在病床上療養,有漂亮的護士姑娘親自為你服務,出院後還可以退出軍隊,不用再到前線打仗送死!」
「這是一條真正的活路,如果你自己下不了手,我還可以幫你,還可以替你包紮好傷口,保證不出意外,只要你點點頭就行了!」
張一平的話對皮埃爾上校充滿了無限誘惑,他不自然地點了一下頭,但是瞬間他又叫了起來,「你不是上帝,你是撒旦!」
皮埃爾上校畢竟是一個虔誠的基督徒,他心裡還有一絲清明,沒有完全被誘惑,心裡一激就叫了出來。
皮埃爾上校抬起頭來,他這時也清楚地看清了張一平。
這是一個不足三十歲的年輕人,健康的膚色,身材高大不輸於任何西方白人。他強壯的體魄,稜角分明的臉龐,堅毅的眼神直接穿透了皮埃爾上校內心深處,讓皮埃爾上校的心神無比的慌亂,眼神開始散亂。
「上帝,請給我力量,讓我抵擋這個魔鬼!」皮埃爾發出一陣哀鳴。
事實上,撒旦和魔鬼來自己他自己的內心深處,來自他對戰爭的厭惡,對生命的嚮往。
因為不答應這個「撒旦」的話,他會殺了自己,就算他不殺了自己,自己回去也會送到軍事法庭,就算不被送上軍事法庭,也會調到前線,最終還是變成炮灰,死在戰場上。
皮埃爾上校好不容易從戰場活著回來,他可不想再回到那該死的地方去。
「怎麼樣?考慮好了沒有,如果有你不同意的話,我只有將你們全部槍斃了!」那個撒旦用輕柔的聲說道,好像這麼多人的生命對於他來說,只不過像捏死幾隻螞蟻一樣輕鬆。
皮埃爾動搖了,他發出了一個連自己都覺得非常陌生的聲音,「可是他們怎麼辦,他們會告密的!」
皮埃爾一說完,心裡就不停地禱告:「上帝,請賜給我力量吧,讓我可以抵擋撒旦的誘惑。」
張一平說道:「這個你放心,他們跟你一樣,都有這個意願!」
皮埃爾不停地禱告,張一平對旁邊的范大圍說道:「給他的小腿來一刀,然後給他包紮起來!」
范大圍嘟囔著說道:「忒麻煩,乾脆一刀抹了他的脖子得了,多省事!」不過說歸說,范大圍還是聽從了命令,撿起皮埃爾上校前面地上的匕首,一刀紮在皮埃爾上校的小腿肚裡,並且迅速拔出來,帶出一抹血紅。
皮埃爾上校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頭上冷汗如雨。
張一平讓人把這些俘虜分開幾群,然後來到其中的一群人前面,指著皮埃爾上校說道:「你們的長官,他請求我給他的小腿扎上一刀,從此之後,他就告別了那些該死的兵役,再也不用去打仗了,回家跟老婆孩子團聚去了…你們現在只有兩條路,一條路就是自己扎上一刀,另外就是被處死,願意自己扎上一刀的就請出來,如果有你們不敢動手的,就由我們替你們下手,現在給你兩分鐘的考慮,二分鐘之後,不願意的,全部處死。」
***
夕陽落在地平線下,晚霞如同一片赤紅的落葉墜到鋪著黃塵的地上,斜陽之下的山崗變成了暗紫,好像是雲海之中的礁石。
戰場也打掃完成了,士兵們將搜來的值錢的東西打包放在馬背上。並陸續離開了。這邊,也許是史上最大的一場自殘鬧劇也接近了尾聲。
被法國人稱之為「撒旦」的張一平背著晚霞的光輝,孤獨地站在曠野之中。
一縷縷的輕霧在阡陌縱橫的田間緩緩上升。一片輕盈的暮靄在遠處飄浮。白色的霧氣鋪在潮濕的地下,等著黑夜降臨時好往上升去……
幾條野狗循著血腥味向這邊跑過來,在屍體堆裡亂竄,成群的烏鴉在灰色的天空打轉。
張柳河走到張一平的身邊,報告說:「團座,還有大約三十個法國佬不願意自殘,是不是幹掉他們?」
張一平搖搖頭,說道:「不用了,這麼多人都自殘了,剩下這些人,不用我們,自然有人會收拾他們!」
「團座的意思是說他們會內訌?滅口?」
張一平沒有回答,他一向直腸直肚,脾氣火爆。本來就不適合玩這些陰險的遊戲。
他只是有一點不甘心,把這些手下敗將的法國人放回去之後,他們又重新拿出起武器來打自己,所以只得出此下策。
范大圍把張一平的坐騎牽過來,張一平一躍而上,摧馬揚鞭,帶領警衛連的戰士,消失於灰暗的霧色裡。
不久,在身後傳過來了一陣稀疏的槍聲。張一平往身後望了一眼,那裡除了一片灰色什麼也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