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顏這一次閉關的時間頗長,足足花去了三十三年的時光,在這些年中,蘇曼箭曾經來拜訪過一次,但顧顏當時仍自閉於靈園之
中,只有默言出來見她,這已經是她第二次來訪.
在這三十三年之中,碧霞宗謹守規矩,並沒有大肆擴張,但卻牢牢的守住一牌局在雲澤及南浦各地的勢力,所收的那些資質上佳
的弟子,這些年也已經漸漸成才,現在光是結丹期的修士,便已足足有二三百人之多,門下弟子逾萬,還有數百人正處在築基圓
滿,即將結丹的關鍵時期.放眼蒼梧,這份實力,已經蓋過了當年元秦兩家的數倍,所缺者,只是顧顏之後的第二位元嬰修士而
已.
而在顧顏煉製出培嬰丹之後,似乎這也並不再是奢望.
顧顏雖然在成丹的最後時刻,被華嚴祖師,神遊萬里而來的元神所擾,最後的丹嬰沒有成功,但畢竟培嬰丹還是成了兩粒,心情
也算不差.她想到與蘇曼箭也有多年不見,便說道:"請她到前廳等候,我自去見她."
當再坐人在相隔百餘年之後,再一度見面的時候,不禁都有些唏噓.
當年在衛都城初見的時候,兩人不過只是築基期的小修士,如今顧顏已經結嬰成功,而蘇曼箭顯然也已到達了金丹圓滿之境,離
結嬰不遠了.
兩人凝視良久,都會心一笑,似乎這些年來歲月流逝,在兩人心中所造成的隔閡,已經全都消失不見.
顧顏笑道:"恭喜你了,想必結嬰的時候不久?"
蘇曼箭笑著攤攤手:"我們劍修,要想成嬰的話,與一般的修士有些不同,必須找到自己的元命之劍.或許過一陣子,我還要到
洗劍池中去走一遭."
她忽然又說道:"你自南淵照來之後,便一直避居於丹霞山,像是不問外事一般,大概還不知道吧,雲霆師叔已在數月之前閉關
,他這一次,是要衝擊元嬰中期了."
顧顏略有驚訝."他居然拖了這許久麼?"
蘇曼箭笑道:"我也不知道他是在等待著什麼.不過他說,在南海之中,托你的福,見識了上乘劍道,上古之時所傳承的先天無
形劍氣,他要重煉自己的兩口元命之劍.因此才耗了這許久.如今他已先我一步入了洗劍池."說起此事,她也覺得有些好笑,
"藏劍山莊的兩位莊主,居然現在都進了洗劍池."
顧顏"呀"了一聲,隨即她便想起,當年曾在藏劍山莊中,見到那個極為古怪,但又有猩愛的老頭子,自稱莫離的雲離劍尊.
想到他要尋找上古劍魂的事情.顧顏不禁自語道:"或許,他所想的,也未必就不能成功."
隨即她搖了搖頭,把那些虛無縹緲的事情都拋開去,說道:"曼箭,你我交情極好,我也不兜圈子,藏劍山莊,如今對碧霞宗.
可有意見?"
蘇曼箭的臉上露出笑容.她師父雲池劍尊,與雲岳劍尊兩人.在她來之前,都曾告訴她,什麼都不必說,但蘇曼箭卻知道,顧顏
不是那種多弄心計的人.不是不會,不屑為之而已.在她的眼中,那些勾心鬥角的事情,本來都可以用極為簡單的方式解決.而
不管碧霞宗與藏劍山莊會如何,似乎也不會影響兩人之間的關係.
她便說道:"我來之前,師尊只說了四個字,說是『姑且看之』.我想,碧霞宗如今崛起之勢,已不可擋."她笑了笑,"自從
當年的道魔大戰之後,歷盡萬載,雖然也有元嬰修士露頭,但都會被當年九派的佈置,無形的打壓下去,只有你以強力衝破了這
樣的藩籬,將碧霞宗展壯大,如今已成不可逆之勢.如果他們再行強力打壓,必會造成整個蒼梧的動盪不休.因此,你大可以
放心."
她頓了一頓,又說道:"至少師尊目前,並不想對你們做些什麼.此事需要九派一起會商.九派同治蒼梧,每隔五百年,會舉行
一次會商,議定蒼梧大計.如今距離上一次的會商,不過剛過去了二百餘年.不過前些日子,我師父,接到了丹鼎派華嚴祖師的
手書."
顧顏頓時便想到了方才自萬里之外,神遊而來的那道元神,問道:"說什麼?"
蘇曼箭道:"手書上說,沈夢離將於數月之後結嬰,他請諸人前來觀禮,順便商議蒼梧大事."她沉聲道,"想必這便是你們碧
霞宗的事情了！"
顧顏聽了,居然並沒有緊張之意,她倒是鬆了一口氣,自她結嬰之後,等待了數十年之久,終於是來了麼?
她笑道:"那位沈兄,元嬰尚且未成,華嚴祖師,便已誇下這樣的??他倒是真有這樣的把握."
蘇曼箭鄭重的說道:"你不要小看他,沈夢離是華嚴祖師最為得意的弟子,他其實早在百年之前,就可以衝擊元嬰,但一直沒有
動作,拖到如今,據說是修煉丹鼎派秘傳的一種丹道秘法,此法在結嬰之後,便可以直接凝結元神,成就身外化身,達到一般元
嬰修士所不能企及的境界.而碧霞宗與丹鼎派,本來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因此,你要小心！"
顧顏感受到這位好友的關切之意,點了點頭,"想必,這份手書,也會下給我碧霞宗了?"
蘇曼箭笑道:"以華嚴祖師的倨傲,怎麼會親自給你下手書?名義之事,碧霞宗仍算是藏劍山莊的治下,因此這件事,是由我來
通知你的."
她取出了一封玉牒,說道:"這是丹鼎派的邀令,請碧霞宗主,於九月之後,入蒙頂山,參加沈夢離的結嬰大典！"
顧顏站起身來.雙手平伸,接過了那封玉牒.
蘇曼箭又說道:"我聽說,你從南海照來之後,於丹霞山前,斬殺了秦封?"
她想到當年秦封曾與眾人並肩作戰的情景,心中便不禁的一歎.只是想到當年秦封曾經所做的那些事情,也難免顧顏會把他當成
陌路,大概在她的心中.已經不再有這個人的印象了吧.
顧顏淡然道:"我只出手對付了秦重,至於其它的人,自有梓潼與大牛他們料理."
蘇曼箭說道:"秦封與雲裳谷的那位江瑤伽,這些年來關係極好,據說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但他卻死在你的手上.你要小
心,雲裳谷說不定會來找你的麻煩."
顧顏笑道:"我得罪過的人,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也不少.這次去蒙頂山,應該都能見了吧,一併了結了就是."
她隨即說道:"既然要去參加大典,我在門派中還有些事情料理,你們這次都有誰去?"
蘇曼箭道:"兩位師叔都進了洗劍池,師尊要坐鎮藏劍山莊.可能只有我與璇光師兄前去."她笑了一下,坦白的說道,"如果
我們去得人多,於碧霞宗一事上,未免難做,因此,只派我們兩個小字輩而已."
顧顏點了點頭,"那你不如先在丹霞山盤桓一陣子,等我料理了門派中的事務.然後一同啟程."
蘇曼箭點頭答應.於是顧顏便讓默言帶她去安排住處,而她則回到了後山.將林梓潼與張大牛二人,召到了靈園之內,然後便取
出了兩粒培嬰丹,交給他們.
兩人的臉上全都露出了喜色.他們現在,都已經到達了結丹圓滿之境,離結嬰不過只差一步而已.而林梓潼在經歷了上次強行沖
擊元嬰的關口,對那種境界,又多了一層更深的體悟,她手捧著這粒培嬰丹,似乎能夠感應到裡布那無比精純的靈氣,深深的吸
了一口氣,沉醉不已.
顧顏說道:"你們兩個,算是碧霞宗如今,最為頂尖的人物,像真真,藍湘她們,畢竟是壽元大了,將來成就,也僅限於此.要
成就元嬰,造就碧霞宗次來無上的聲威,還是要看你們幾個.這兩粒培嬰丹,你們各自收好.結嬰一事,大半努力,?牖竃?
有時機緣一至,則時勢至矣,我也不下什麼令旨,什麼時候天劫降臨,那麼便以此丹服下,衝擊結嬰."
她頓了一頓,說道:"這次丹鼎派有書來召,我要前往蒙頂山一行,歸來之後,大概碧霞宗在蒼梧便可有一個定論,這些日子,
你們要多約束門人,不要生事."
兩人全都起身,躬身而應,顧顏又道:"你們兩個,梓潼的資質更佳,當年又曾隨我在古戰場中修行,將來成就未可限量,而大
牛得我丹道的真傳,法自然之道,不用太過絮懷,你自有自己的成道之法,不必非要與梓潼相比."
兩人聽到顧顏的教導,全都極為恭敬的領命.
顧顏便起身說道:"我看現在年輕弟子中,也頗有一些資質上佳的,你們要多加看顧,大?煤謎展肆樵?將來碧霞宗崛起,還
要看你們的了."
兩人都聽出了顧顏的話中,似有遠行之意,不禁驚道:"顧師,何出此言?"
顧顏道:"此次了結了碧霞宗之事,我有意去蒼梧大地上走一遭,尋找機緣,衝擊元嬰中期,等到了中期之後,我自有打算.這
數百年中,我將一力衝擊大道,不會過多理會門派中事."她笑了笑,"放心,此地是我出身之所,我不會棄之不顧的."
顧顏在結嬰之後,所追求的便與往常不同.她這時想的,是能夠走遍蒼梧大6上的秘境,如果能夠晉階元嬰中期的話,那麼她打
算按著當年小謝侯所贈給她玉符上的指示,去試著穿越一次天脊山脈！
雖然這個世界上,早就已經沒有了飛昇之路,萬年以來,也沒聽說哪一個能夠化神而去,但一心追求大道的顧顏,在她的心中,
仍孜孜不忘於此事.而她心中隱藏最深的願望,也仍想著.能夠回神州大6去走一遭！
她還想著,能夠重回紅葉谷,看看以前的故人,再去一次洛地,盡當年未了的心結.
未來,在她的眼前,還有無數的事情等著她去做呢.
林梓潼與張大牛,都聽出了顧顏話中的未盡之意.便躬身領受,隨即,兩人便告知而去.
而顧顏,則喚來默言,讓她在丹霞山好好的修行幾年,如果能夠在她回來之前.晉階到結丹後期的話,那麼顧顏,便會帶著她,
去蒼梧大地上遊歷.
默言聽了此言,十分歡喜,雖然她的修為,現在已經晉階的極為高深,但本質上,仍是當年那個對顧顏十分孺慕的小孩子.顧顏
當年一手把她從子午谷中救出來.這份情誼,絕非其它人可以比擬的.
顧顏與蘇曼箭,在丹霞山上聚了數月,一敘別情,又互相論道,加以印證,都各有所得,隨即,兩人便起身.先是去了藏劍山莊.
顧顏拜見了坐鎮的兩位劍尊.
雲澤劍尊在見到了顧顏之後,心頭也不禁一震.相隔百餘年,再見這位女修的時候,雲池已現,刺在的顧顏,居然不是他所能
看透的了.而顧顏在他的面前,也極為自然的顯現出一位元嬰修士所應有的氣度,與雲池劍尊分庭抗禮,並沒有絲毫的不適之感
雲池輕歎了一聲,百年之前,還只是一個結丹期菜鳥的顧顏,現在已經成長為蒼梧之中,可坐鎮一方的大修.
難怪九大派中的人會遲遲不動,難怪玉虛宮的那三個老傢伙,遲遲不肯對此事表意見,因為他們都沒有把握,顧顏的修為,到
底到了怎樣的地步.
顧顏在拜會之後,便向雲池提出了,想再入洗劍池之事.
這個請求,本來頗有些僭越,因為洗劍池極少要別派的弟子開放,但雲池只是略一猶豫,便自允准.又說道:"葉師弟數月前進
去洗劍池,說是無形劍氣不成,誓不出關,你回來之後,大概還可以到洗劍池中,去見他一面."
顧顏謝過了雲池,隨即,她便與璇光和蘇曼箭兩人,一同起行.
三人的身影在虎丘之上遠去,雲岳劍尊望著她們的背影,忽然說道:"師兄,這次我們,是不是過於小心了?"
雲池長歎了一聲,"這些年來,丹鼎派愈加勢大,我等本來就不好應付,索性就讓她,去試一試那位華嚴祖師的鋒銳吧?"他的
臉上露出微笑,"或許,能打出一片新的天地也說不定！"
而遠在姑蘇城中,似乎也有一個削瘦的身影,正靜靜的凝視著顧顏的背影,低聲說道:"到底什麼時候,你才會去天雲州呢?"
顧顏在第一次來到蒼梧大地上的時候,曾經覺得這片形狀極不規則的大6,其實更像是一隻大烏龜.雲澤地處蒼梧的東南部,而
丹鼎派所在的蒙頂山,則在蒼梧大6的中部之西.要橫跨整整半個蒼梧大6,直線的距離,便有十萬里之遙.
現在她幾乎已經可以肯定,那位神遊萬里,來破壞她煉丹的元神,便是那位華嚴祖師,他以一線元神,便能夠遠遊十萬里,還能
從自己的劍陣之下逃生,這份驚世駭俗的修為,實在讓顧顏難以想像.
而這一次,也是顧顏第一次,踏入整個蒼梧之中,最高一層的那個圈子.在這個圈子之中,能夠有資格聲的,不過寥寥數十人
而已.而真正高高在上的,也不過是那六個元後大修.現在,顧顏真的有資格站在這裡.
而她的心中,卻並不像先前自己所想像的一樣,有著多少的激動之意,想反,她反而有了更多的惶恐之心,大道之深,綿延無比
,真的不知道,何時方是盡頭！
他們三人,一路之上,穿過了蒼梧的一大半州國,直到這一日,在飛行之時,璇光忽然指著遠方說道:"那裡便是天雲州！"
顧顏心中一動,放眼看去,在遠處,雲氣蒸騰之下.似乎一片放眼無邊的大6,全被遮掩在了雲霧之下,但在無盡的雲氣之中,
還是可以看到,似乎有一座山峰,正筆直向上,直入雲霄,像是能夠連接天地一般.
她低聲道:"那應該就是蒼梧最高的天柱峰了吧?"
蘇曼箭點點頭."玉虛宮只佔這一州,但其地域之廣,遠邁另外的九州十六國,你看到了嗎,天柱峰之上,就是玉虛宮.以及無
量池,據說真的能夠連通天地本元之地.這麼多年來,玉虛宮的人,極少在外走動,他們更多的,是在雲端之上,冷眼看著世態
變遷,就算是九派中人,大概也很久沒有見到過那三位老祖師了."
顧顏道:"就算是元後的大修.壽命應也長不過三千歲吧,那三位老祖師,如今的壽元,應也快盡了吧?"
蘇曼箭道:"誰知道呢,還是在上一次九派會商的時候,那三位老祖師曾經出面,而這些年中,雖然沒人見過他們的面,但仍然
可以感受到來自於天柱峰上.那無比強大的威壓.萬載以降,玉虛宮.仍然是蒼梧大6上,無人敢於挑戰的恐怖存在."
顧顏?醋盤煸浦?以及高聳入雲的天柱峰,思緒飄飛,她忽然想到了在洗劍池中,曾經見到過的那位無名散修,他助自己得了
劍魂,並收取了蜃魔王,如果沒有它的話,大概自己也沒有機會,雲開啟玄都秘境.將來,自己一定要去天雲州走一遭,完成他
的心願,將那件金縷玉衣,交給他的後人,助其登上修仙之道.
他們在過了天雲州之後,眼前的地勢便陡然間生了變化,不像南方之中,多為深山大澤,在蒼梧大6中部一直向北,多是平坦無
比的大6,上面大河縱橫,山巒疊起,讓人一見便覺得心胸開闊.
顧顏這一路上,已過了雲裳谷,蓮花山等各派的駐地,離丹鼎派所駐之蒙頂山已不在遠.
這時蘇曼箭忽然說道:"前方似乎有人來迎我們！"
顧顏的神念放開,早已察覺前面有人,而且似乎還是個熟人,她作為元嬰修士,自有自己的威嚴,只是點頭,停在空中.而蘇曼
箭則飛身向前,朗聲說道:"藏劍山莊弟子,與丹霞山顧仙子來訪,前方何人?"
前面有一位女修,帶領著數名僮子,已笑吟吟的迎上來,"丹鼎派夏若秋,奉命來迎諸位仙子真人,請隨我來."
璇光真人的臉色,頓時就是一變,這次雖然沒有劍尊親至,但他們此行,是代表藏劍山莊,身為九派之一,而丹鼎派,居然只派
了一個在門派中,不痛不癢的弟子前來迎接,這分明是在落藏劍山莊的臉面.
夏若秋似乎猜到了他在想些什麼,笑吟吟的迎上前,說道:"璇光真人莫怪,由於沈師兄前日靜修,忽然間暗有所悟,引動七星
連珠,天雷已至,如今諸位師長,都已經去山中護持,掌門人臨時派出我們做為接引弟子,請諸位登臨觀禮！"
她雖然說的謙遜,但在臉上卻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得色.
以丹鼎派的功法而論,講究修內丹,引外丹,天人感應,天我交象.沈夢離能夠引動七星連珠,也就意味著將來會有四十九道劫
雷,這七重劫一過,他在結嬰之後,必然便可擠身於元嬰期的高手之林.
不過她的面上並不顯,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就請夏姑娘引路."
夏若秋回過身,眼中便露出一絲怨毒之色.她的心思,本來就有幾分?㛃吹降蹦曜約涸𤅖𠳓┤庸𧪽娜?現在卻已經高高在上,
而自己卻只能憋屈的為她引路,這種感覺,當真讓人想一想都要吐血.
她隨即便厲聲喝道:"啟金幡玉扇,引路！"
在她身前的八名僮子,同時打起了手中的寶幡,又有四人在邊上揮動扇子,本來蒙頂山上,終年飄蕩不去的雲氣,頓時便被揮開
了一條通路,引著三人向前.
蘇曼箭隨意的問道:"這次觀禮,不知都有誰來了?"
夏若秋的臉色頗有得色,說道:"除了遠在極北的落雲宗之外,這次另外的七派,都已經派人前來觀禮了."
九派之中的落雲宗,是一個頗為神秘的宗派,他們遠在蒼梧大6的極北之處,毗鄰極北冰原大非川,與當地的妖獸一族對峙,似
乎有些自閉門戶的意思,平時也極少參與中原的事情.
而讓蘇曼箭有些驚訝的是,"玉虛宮居然也派了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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