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指輕彈,五道火靈便同時飛出,圍攏在玉匣的周圍,隨即她的眉頭便一凝,這個玉匣,並不像珠宮貝闕中的那個一樣容易開啟,似乎上面有著一道極為厲害的封印,以她五種火靈合運的威力,居然都不能開啟這個玉匣。
寧封子不知何時,又偷偷的溜了出來,她圍著這個玉匣左看右看,嘴裡嘖嘖的邊聲說著:「這個玉匣,就是從那道空間裂縫之中洩漏出來的吧,那道空間裂縫,一定是不知道連通著哪一座上古洞府,為何不掉法寶靈丹,偏偏是這個東西掉了出來?」
顧顏被她一言提醒,也頓時想道:不錯,為何偏偏是這個玉匣掉了出來,難道說感應到了某種氣息麼,它知道我曾經看過上半闕真經?
而被那隻金色巨鳥所開啟的空間裂縫,背後又究竟是連通著哪裡?
她只知道,鳳凰台的背後,一定有著一個極大的秘密,但這個秘密,卻不是現在的她所能夠窺視的。
她這時才忽然間想到一件事,開口問道:「封子,我煉化那只蜃魔王,用了多久?」
寧封子歪著頭想了想,掰著手指,說道:「應該……有好幾個月了吧,也就是我忍得住寂寞,不然的話,又沒人和我說話,早就瘋掉啦!」
顧顏不禁失笑起來,她屈指算了算,在進洗劍池的時候,約定的是三月之期,現在若無意外,蘇曼箭等人應該早已經離開了此地,而她們並沒有找到自己,也就是說,自己恐怕已經被封在了這洗劍池中了。不知道她們出去之後,會不會將此事稟告雲池劍尊?
顧顏這一生中,闖過無數大大小小的秘境,雖然這一刻被困於此,回頭無路。但也並不顯得如何驚慌,她想了想,便說道:「封子,我不瞞你。在當年,我也曾見過一個同樣的玉匣,那個玉匣,似乎並沒有這樣難以開啟。」
她把當日在地心海眼之中的經歷,撿重要的說了一遍。雖然她不是個擅講故事的人,但經歷曲折,也聽得寧封子不斷的大呼小叫。
等顧顏全都說完了。她歪著頭想了一想,才說道:「如你所說,在最開始的那個玉匣,其禁制應不在玉匣,而在那個金球之上。或許是因為當時地心的元磁神光,破去了金球的禁制,才能夠讓你這麼容易的將玉匣開啟。如果你想要開啟這個玉匣的話,也要用同樣的辦法才行。」
顧顏皺眉道:「身居此地。哪裡去找元磁神光?」
寧封子狡黠的一笑,「可也未必哦。元磁神光雖然難尋,卻也不是沒有代替之法。」
顧顏精神大振。「別賣關子,快說!」
寧封子還想吊一吊顧顏的胃口,看到她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才趕緊說道:「其實無論元磁神光,還是地心元力,都是天地間最為精純本元的力量而已。你身懷混沌空間,又有九嶷鼎這樣的異寶在身,完全可以以你空間中的紫金靈氣,再加上九嶷鼎中那絲極為微弱的元氣,加以代替。慢慢的將玉匣上的禁制融化。只是這個過程,肯定會很長。」
顧顏問道:「要多久?」
寧封子掰著手指頭算了一算,「我想,至少也要**年!」
顧顏長出了一口氣,這個時間,也算不上很長。想當年,她可足足在九天崖之下困了幾十年!
她抬頭看向天空,漆黑的天際無邊無盡,皺眉道:「就算我煉化了玉匣,但如今鳳凰台已經脫離了原來的方位,我們要怎樣才能出去?」
寧封子懶洋洋的打了個呵欠,「其實不出去也無所謂啊,我覺得這個地方好得很,你不正好閉關參修一番嗎?」
顧顏伸手敲了敲她的腦殼,「你是在朱顏鏡裡呆了幾萬年,有些呆傻了吧?我可不像你是個器靈,有那樣漫長的生命!你肯定是有辦法的,快說!」
寧封子不滿的打掉她的手,「說了你不能擺主人的譜了,怎麼還敲我的頭?其實辦法也不是沒有,看你敢不敢冒險啦!」
她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神情,說道:「我觀這座鳳凰台,它在洗劍池中,似乎獨立於天地之外,飄流不定,但每到一個特定的時刻,或者被某些靈機所觸,便會與外面的某個空間對接,出現原來的那道空間裂縫,我們可以通過那條裂縫離開!」
顧顏道:「如果裂縫之外,是靈氣亂流,我們墜入進去,屍骨無存怎麼辦?」
寧封子攤攤手,「那就看運氣唄。不過我想啊,對面更有可能是個上古洞府,那樣我們不就達了?」她很是無力的打了個呵欠,「我希望你趕緊變得強一些,這樣我才能早點恢復我的記憶啊。」
顧顏本身是個執著的性子,既然寧封子這樣說,那麼就算前面有多麼危險,她也要試上一試,「如你所言,那麼另一道空間裂縫,究竟什麼時候才能開啟?」
寧封子懶洋洋的說道:「這我哪裡知道?或者幾個月,或許幾年,也許要幾十年。你就安心的等吧。」
「那便如此!」顧顏斬釘截鐵的說了一句,隨後,她便將九嶷鼎再度取出。既來之則安之,既然無法回頭,那麼,她就安心的在這裡煉化這個玉匣,等待著空間裂縫再度開啟的日子。她相信總有一日,她會有脫困的這一天!
時光荏苒,倏忽即過,在這被無邊黑暗籠罩的鳳凰台之中,顧顏已經度過了足足十九年。
在這十九年中,她一直按著寧封子所說,用九嶷鼎中的混沌元氣,以及空間中的紫金靈氣,來慢慢凝煉這個玉匣。
而寧封子本來的估算,似乎是有了些誤差,在第九年的時候,玉匣上的禁制,並沒有絲毫被開啟的跡象,這也讓已經與她無比熟絡的顧顏,狠狠的嘲笑了她一番。讓寧封子臉色通紅的躲到混沌空間中去,足足半年不敢出來和顧顏說話,只能孤獨的和其其玩耍。
但顧顏卻可以感覺得到。她的辦法是對路的。這些年中,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玉匣上面的禁制,正在一絲絲的被鬆動。因此她晝夜用功,勤煉不綴。
終於到了第十九年的時候,她感覺自己已經觸破了那最後一層禁制,離玉匣開啟的時辰不遠了。
而這些年,鳳凰台一如既往的籠罩在黑暗之中,頭頂上的空間裂縫,並沒有一絲一毫開啟的跡象。而顧顏也沒有感應到一絲一毫它人的氣息。她甚至懷疑,外面的蘇曼箭等人,是不是已經將自己遺忘了。無邊的黑暗,讓她不知道時日之過,但卻也磨煉了她的心境。讓她本來已經達到結丹後期的境界,開始慢慢的穩定下來,而這個日復一日的煉化過程,也讓她與自身的火靈。以及九嶷鼎中的元氣更加的融合起來,顧顏感覺,自己似乎只差一隻腳。就可以邁入到結丹圓滿的那個門檻之內。成為元嬰之下,境界最高的那一批人了。
寧封子不知何時,已經悄悄的從空間中鑽了出來,在這幾個月之中,她也感應到了玉匣的變化,似乎上面的禁制很快就要被煉化,離開啟之日不遠了。
顧顏端坐在那裡,五道先天火靈,正在她的周圍不停飛舞,九嶷鼎端立於她的面前。玉匣就靜靜的浮於其上。她忽然說道:「封子,借你朱顏鏡一用!」
朱顏鏡無聲的出現在她的頭頂上,一道玄光飛快的照射下來,無數紫金色的靈氣飛快向著中央湧起,在下方聚成了一朵紫金蓮,將玉匣包裹在其中。顧顏的法訣飛快打出,五道火靈同時聚攏在她的指尖,手掌如刀般向下一劃,空中一隻金色巨手從天而降,「嘩」的一聲響,無數的靈氣瞬間被她全都收攏而去。
紫金蓮隨之綻放,玉匣應聲而開。
無數耀眼的金光,在這一刻似乎耀滿了天際,大千世界之中,無數蓮花盛開,玉匣靜靜的躲在金蓮之中,光華燦爛之下,一張薄如蟬翼的金色手卷浮了起來。顧顏伸出手,便將其抓在了手中。
這時寧封子忽然叫道:「你看!」
天空中,傳來了無數奏鳴之聲,如仙樂綸音一般,讓人心懷大暢,無盡的黑暗似乎在這一瞬間被驅散,在顧顏的頭頂上,有一條細微無比的縫隙,這時正慢慢的裂開。
寧封子大叫道:「我明白了,玉匣開啟,打破了鳳凰台的平衡,靈氣的波動,才會開啟那一道空間裂縫!」
顧顏這時已將那張金冊抓在了手中,無數的光華正慢慢的收斂起來,那道裂縫在只開啟了數尺之外,就不再向外擴,開始緩慢的向內合攏。寧封子叫道:「你還愣著幹什麼,快走啊!」
顧顏在這一刻,心中居然起了一絲膽怯。她神念一掃,便知道,手中的這張金冊,確實正如自己所想,正是下半闕的烈火真經。她真的有希望修成火靈嬰,成就嚮往已久的元嬰大道。在這一刻,她有必要去後面的空間裂縫中冒險麼?
但隨即她就啞然失笑,自己這一生,不正是在無數的艱險之中圖存,才最終走到了今天的麼,怎麼在面臨大道的門檻之時,卻又心生膽怯?向前未必無路,回頭或許是蹉跎。顧顏回頭看了一眼,那尊金色巨鳥的雕像,正如這十九年中,一直靜靜矗立在她的身後。顧顏深深的點了一下頭,「不管你身上藏著什麼樣的秘密,相信我們還會有再見之期,再會!」她將所有的法寶都收進混沌空間之中,隨即,便舉步上前,邁入了那道空間裂縫之中。
隨著顧顏的身影,被無窮的黑暗所吞噬,那道裂縫開始慢慢的合攏,當最後一絲痕跡,於虛空之中消去的時候,鳳凰台忽然飛快的搖動起來,無盡的虛空之中,像是凝成了一個巨大的蛋殼,然後就這樣一塊一塊的碎裂下去,整個鳳凰台,都隱沒在了這虛空之中。
與此同時,在已經沉寂了許久的洗劍池水面之上,忽然間無數的水柱沖天而起,整個水面上波浪翻騰,就像是有水怪作亂一樣,藏劍山莊中負責看守的弟子大聲叫了起來,飛快的衝回了山莊之中報信。
得到訊息的蘇曼箭。飛快的自靜室之中而出,她滿頭青絲飛揚,依舊靈氣十足,在這十九年中。她靜修參悟,終於晉階到了結丹後期。
當她飛到洗劍池上的時候,便看到遠處的一個身影正迅趕來,那個身材高大的少年,正是方碩。十九年中,他居然真的信守自己的承諾,沒有離開藏劍山莊一步。他每日都會來洗劍池邊。等候著顧顏的出現。就算是他的師尊,金剛門那位元後大長老飛快斥責於他,都沒有能夠讓他改變自己的心意。方碩曾經自嘲的說:我就如金剛山下的一塊石頭,又臭又硬,已經改不了了。
雲池劍尊等此時都不在,藏劍山莊中只有葉雲霆一人坐鎮,這時他已駕劍光飛來,見到池面上波濤洶湧。臉色頓時一變,說道:「所有弟子各守原位,不得妄動。我入池一探!」
在這十九年間,洗劍池曾在開始被塵封了幾年,隨後幾位劍尊入池查探,卻現裡面並沒有異常,於是又開始向弟子們開放。只是一直沒有尋覓到鳳凰台的蹤影,它似乎就這樣消失在天地之間。因此顧顏的蹤跡,也一直沒有人知道。
而這一刻,無論蘇曼箭還是方碩,兩個人都屏住了呼吸。
葉雲霆這一去,足足用了四十天。才從洗劍池中出來,他的臉上露著疲憊之色,說道:「這一次,居然真的見到了鳳凰台!」
他不等蘇曼箭等人說話,便又接著道:「你們不要再想了,裡面空空如也。並沒有顧顏那個小姑娘的蹤跡!」
蘇曼箭與方碩頓時愣在了那裡,似乎這些年的等待,都一朝成空。她喃喃的說道:「怎麼會這樣,難道說,她真的早就被吞噬進了空間裂縫,生死不知了麼?」
葉雲霆臉上的神色,卻頗有些奇怪,他緩緩的說道:「藏劍祖師當年,曾為鳳凰台,留下過一道謁語,沒想到今天真的得以應驗。」他低聲吟道,「鳳凰台上鳳凰游!」
蘇曼箭不解的看著他,葉雲霆卻說道:「等你的師父回來,你就告訴他這句話。說是鳳凰台的下半句謁語,即將應驗了!」
蘇曼箭愕然道:「師叔,你要去哪裡?」
葉雲霆道:「我心中偶動,或許是自己的機緣到了,我要重回結嬰之地,準備晉階元嬰中期!」說完這句話,他長袖一拂,背上所負的那柄大劍飛起,人劍合一,一道劍光,迅的向著遠方飛去。
蘇曼箭望著他的背影,不禁愕然。要知道自己的這個師叔,他結嬰之地,遠在幾十萬里之外的大海深處,這一路之上,無數陰險,妖獸毒蟲,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回來?
默然不語的方碩,這時終於長歎了一聲,說道:「或許我這些年,還是白等了。罷了!」他飛身而起,居然再不停留,向著南方徑直的飛去。
蘇曼箭看到他所去之處,正與金剛門的方向相反,不禁奇道:「你去做什麼?」
方碩遙遙的說道:「我去東南,聽說碧霞宗的總壇,是在雲澤吧?畢竟那是她身為長老的門派,還有傳承遺留,我要為她看顧!」
蘇曼箭遠遠的喊了一聲:「保重!」便看著他的背影,飛快的沒入了虛空之中。
當顧顏睜開眼睛的時候,似乎還有些恍惚,她覺得自己像是只不過眨了一下眼睛一樣,在她歷次所經過的傳送陣中,這是最為輕鬆的一次了。當她清晰的感應到自己的雙腳已經踏在了地面上的時候,顧顏才睜開眼來。
並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景象,顧顏現,自己現在,正身處在一個小小的山洞之中。這個山洞大概只有幾丈深,周圍並沒有什麼異常之處,這究竟是到了哪裡?
這時混沌空間中的寧封子早就迫不及待的跳了出來,她向外探了探頭,深吸了一口氣,「這裡的靈氣真是稀薄啊,比原來的地方差遠了!」
顧顏不禁笑了起來:「先前你所呆的地方,那是先天秘境,怎麼能與之相比,再說,空間中的靈氣難道還不夠你取用的?我問你,你重修境界,修到第幾重了?」
自從顧顏開始在鳳凰台上凝煉玉匣之後,寧封子就煞有其事的說也要開始重新修煉,她所修的功法,據說是原來那位主人所創出的,專門用於靈體修煉的功法。共有九重,名叫九轉金身訣,修到最高境界,就可煉成萬劫不滅的九轉金身,在寧封子仍有記憶的前世,她也只不過是修到了第七重而已。
而這一次,她卻要從頭開始練起,但據寧封子說,這套功法,只要練到第四重,便足以和元嬰修士媲美,是以顧顏也非常期待。
一提到這個,寧封子的聲音頓時便小了許多,她絞著手指說道:「這裡的靈氣,跟我當年所處的環境,實在是差得太遠啦。足足花了我十幾年的時間,都沒有把這套功法修至第二重!」
顧顏莞爾而笑,放下這個話題不提,她揚起頭,吸了一口氣,只覺得這裡的空氣,似乎比原來在藏劍山莊還要更加清新,靈氣也稍微濃郁一些。
她舉步而出,到了洞外,才現,自己其實是站在了一塊極大的礁石之上,不遠處便是潔白的沙灘,遠處海天一線,碧波千頃,自己居然身處在一個海島之上!
顧顏的心中不禁驚訝起來。正如她先前所說,整個蒼梧大6,如同一隻浮在水面上的巨龜一樣,將中原地帶封鎖於內6之中。最近的大海,也在十數萬里之外,中間隔著萬里流沙,無數的艱險,很多修士終其一生,都沒有見過大海的影子。
顧顏在神州大6之時,曾走過數萬里的海岸線,但在蒼梧中,也同樣沒有見過大海,沒想到在鳳凰台上,她踏入空間裂縫,即沒有陷入什麼絕地,也沒有走到狗屎運進入了某個秘境,而是徑直將她傳送到了十幾萬里之外的大海!
只是這裡的海域,是否就是蒼梧之南的大海呢,離蒼梧大6,究竟又有多遠?
顧顏微微皺眉,不管怎樣,只怕她一年半載之中,再難回歸蒼梧了。雖然說,她作為一位修士,為了追求大道,可以放下心中所有的牽掛,但蒼梧大6,她才只不過窺到了一鱗半爪,還有那樣多的秘密等待著她去探尋,顧顏實在不捨得離開。
但不管怎樣,既來之則安之,還是先看一下周圍的環境再說吧。
她所在的這個海島,方圓只有數里,島上並無人煙,也沒有飛禽走獸的蹤跡,這讓顧顏感到十分詫異,在這樣的靈氣濃郁之地,又無人跡,照理說,應是妖獸盤踞的盛地才是。
她飛身而起,站在了數百丈的高空之上,向著四周望去,遠處碧波如鏡,在日光映照下,出碧藍色的光華,耀人眼目。在海面之上,也無一隻飛禽的蹤跡。
顧顏看了半晌,才落下地來,這裡雖然靈氣濃郁,但似乎像是一片死域,就連樹木都沒有幾棵,更不要提靈草靈果之類的了。她若有所思的道,「封子,你見到了麼,這個地方,好生奇怪。」
寧封子來到了這個靈氣極不充裕之所,連人都開始變得懶洋洋起來,「這有什麼稀奇的,這裡生氣太薄,靈氣似乎被什麼東西所鎮壓,若不是深山大澤,就一定是有極厲害的妖獸盤踞!」
顧顏放眼看去,四週一片茫茫,她沉思了片刻,說道:「此地雖是大海,我亦當闖之,只是在這之前,我先要辦幾件事!」
她從懷中將一個玉匣取出,鄭而重之的開啟,在裡面,放著的是那張薄薄的金冊,以及寧封子從九嶷鼎中搶出的六對金雷翼。
ps:這個地圖,是蒼梧的延續,不會離開很久,還會回去,大家放心,不會像由神州至歸墟海一樣,蒼梧的線不會斷的。未完待續)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