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赤煉一愣,不知道顧顏這樣問是什麼意思,他想了想才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因為地域資源之爭,莽蒼山雖然是靈山勝境,但此地的野族也多,外圍的那些山脈,又多被大家族控制,太過深邃之地,又太過凶險,真正適合我們野族生存,又資源豐富的,也就是這方圓千餘里,因此彼此相爭,都是常事。神主若想讓我們罷兵休戰,這事也不難辦……」
顧顏伸手打斷了他的話,「正相反,我不是要你罷兵休戰,我想讓你帶著人,蕩平這方圓千里內所有的野族,把整個莽蒼山都統一起來,至少在莽蒼山的內山,我要讓赤煉峰成為唯一的主人!」
她的話說的斬釘截鐵,殺氣騰騰,野赤煉頓時大喜。他天生就是個桀驁不馴的好戰之人,開始看到顧顏是個小姑娘,還生怕她會性子柔弱,過於約束他們,現在看來,這實在是一個比自己還好戰的狠人啊!
他立刻回稟道:「其實這千里地域中,經過這數千年的爭鬥,基本上只剩下我們赤煉峰與白波嶺兩家分制,其餘的野族,也全都聽我們的指派,只是白波嶺現在勢大,我們已經被壓得抬不起頭來,只有靠神主出手相救。」
顧顏笑了起來,「你不用激我,我行事自有分寸,當出手時便一定會出手。我不妨告訴你,我意於此地建立碧霞宗於南浦的總壇,並且要做一件大事,因此周圍絕不能有反對勢力存在,你將白波嶺的詳情,與我仔細說來。」
野赤煉定了定神,這才開始解說。白波嶺與赤煉峰本來相隔數百里,兩不相干,但這些年,他們兩家分別將周圍的小族裔一一蕩平。兩家獨大,一山不容二虎,漸漸的便因為地盤而起了紛爭,雙方爭鬥。本來互有勝負,但近數月來,白波嶺中忽然來了一個極厲害的人,他道術通玄,身上的法寶也極厲害,打得野赤一族毫無還手之力,有數人都傷在了他的手上。這才不得以要重新召喚神獸之靈的。
野赤煉說道:「那人看上去長得白白淨淨的,年紀也不甚大,但境界似乎已經到了結丹後期,修為極高,我們這些人,都不是他的對手!」
顧顏沉吟不語,按野赤煉所說的,這人的修為在雲澤。也算是元子檀秦重等人之一,最頂尖的幾個了。南浦的修仙界實力,比起雲澤應該差不多。放在六大家族之中,也算是精英長老之輩,這樣的人,怎麼會突然來到一個野族?
野赤煉見顧顏不說話,便說道:「那人雖然厲害,但比起神主,還是遠為不及的,至少他當初一人打到赤煉峰來,我們的九天迷羅就曾經將他擋住,哪像神主舉手間便能破去的?」
顧顏失笑道:「你不用給我說好話。他若是能從你們的九天迷羅中脫身,也算是個厲害人物了。若將他剔出去,你們可有信心,對付得了白波嶺麼?」
野赤煉有些為難的說道:「我們以前相鬥,互有勝負,若說剷除他們。恐怕……」
顧顏點點頭,「既如此,我會傳令下去,讓碧霞宗派人來助。」她轉頭對謝筠實說道:「分舵中有多少人手?」
謝筠實想了想,說道:「築基修士有十幾人,皆能派得上力。」顧顏點點頭。碧霞宗的弟子雖然看上去境界並不算高,但都是精英,戰火中磨煉出來的,比起野赤族這些良莠不齊的人要好太多,也是一股強大的戰力。她說道:「你回去傳令,讓杜綰帶人來援,這次我要於此處立總壇,便先拿白波嶺開刀!」
顧顏站在這裡,微風輕拂著她的絲,淡然的話語中透出了一股十足的殺氣,讓所有人都為之一寒,謝筠實說了聲:「得令!」便飛身而起,駕著玉如意,向著山外徑直飛去。
野赤煉又驚又喜的說道:「神主英明神武!」
他身後的那些人也全都伏地拜倒,「神主英明,我等萬死不辭!」
待謝筠實飛走之後,顧顏便在野赤煉的帶領之下,來到前山,這時野赤一族的所有族人,都已被召集到前山的空地之上,就是顧顏剛到赤煉峰時,所見的那個祭壇,這時已被拆除,前面黑壓壓的站著近千人,顧顏看了一眼,這其中身懷靈根的人,大概佔到四成左右。築基的不過百人,結丹的只七八人而已。而且其中良莠不齊,論戰力與碧霞宗可差得遠了。
這些人見到一個少女出現在他們身前,都知道這就是新來的神主,雖然驚異於她年齡之輕,但看到野赤煉等人都拜伏在地,也都心悅誠服的拜倒,高聲呼道:「叩見神主,願為神主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顧顏笑了笑,舉手示意眾人起身,說道:「我承天之命,接掌赤煉峰,爾後主僕一體,共榮共辱!」她說完這句話,所有人都歡呼起來。
顧顏又從懷中取出一個玉匣,遞給野赤煉,打開之後,裡面芳香撲鼻,是數百枚靈藥,顧顏說道:「這是我煉製的靈丹,最適宜修士補氣養體,你們可將其分潤了。」又取出一個玉瓶,「此是專為結丹修士煉製的火雲丹,其中火靈氣充裕,你們可加以服食,提升修為。」
野赤煉頓時大喜,像煉氣築基這些修士的丹藥還可以去找,適宜結丹修士服食的丹藥,那些大家族也都當成寶貝一樣深藏起來,不與外人的,因此他們修煉之路,實在艱難,連忙接過,又重帶著眾人拜倒,歡天喜地的叩謝。
顧顏這時便當眾說了要在此地建立總壇一事,居然也並無人有異議。他們既然奉顧顏為神主,便將此身全都奉獻出來,至於赤煉峰,在他們心中,早就被當成了顧顏的私產,她願意怎麼處置,已與自身無關了。
顧顏見眾人全都拜伏,也頗欣慰,正要說話。忽然見到山外有無數的寶光湧現,緊接著嘈雜之聲四起,野赤煉大吼一聲,喝道:「有敵來襲!」
他飛快的衝上了天空。隨即便說道:「回稟神主,白波嶺的那些人,他們居然搶先攻來了!」
顧顏所站之地,正處於赤煉峰的中部,從她這裡看下去,可以見到外面寶光沖天,無數的光華在空中亂舞。顯然是有修士大兵奪境,光築基期以上能夠飛行的就在百人以上。後面還有無數密密麻麻如蟲蟻一般的人翻山越嶺而來,野赤煉說道:「這一次白波嶺恐怕是傾巢出動!」
那些人動作奇快,轉眼間便離赤煉峰極近,顧顏喝道:「既有敵來襲,當由族長決斷,你先指揮起來!」
野赤煉應了一聲,飛快的分配人手。又將護山大陣開啟。
當年那位歸墟主人,在佈置九天迷羅之後,也曾經在赤煉峰外。佈置了一個陣法,在當時的他看來是舉手之勞,但卻是整個莽蒼山野族中,最為厲害的護山大陣,也正是有了這座大陣,野赤族才能夠屢次在與白波嶺的戰鬥中,立於不敗之地,但這次,他們大兵壓境而來,似乎是已經有了必勝的把握!
顧顏駕著紫雲圭。站在高空,那些沒有靈根的野赤族人,這時整個護山大陣已經開啟,整個赤煉峰都已經被一層赤紅色的寶光籠罩起來,而在外面,有上百名修士正動起來。輪流不停的向著前山的大陣攻打。
顧顏站在護陣寶光之後,野赤煉等人都護在她身前,雖然知道這位新認的神主道法通玄,更在自己之上,但卻仍然不自禁的要站在前面護衛。
顧顏也不打斷他們,只是站在高處,冷冷的看著前面的人拚殺。這麼多年來,見慣了廝殺紛爭,她已經習慣於人命流逝,但眼前的兩個野族廝殺之慘烈,卻仍然讓她有些觸目驚心。這些人並不像通常那些修士們,在對敵的時候,還會你來我往的列陣,而是一對面就進行著殊死的搏殺,根本就不顧及自己的性命,絲毫沒有修士們那種惜身的自覺,只不過是短短的一柱香功夫,已經有數十人屍橫就地,其中不乏築基期以上的弟子,讓顧顏看了都覺得有些心疼。
但野赤煉卻仍然行若無事一般的站在邊上掠陣,絲毫沒有下去幫手的意思,他見到顧顏疑惑的眼神,便說道:「這些都不過是他們派來試陣的人罷了,僅憑這些崽子們,哪裡能攻破我們的護山大陣?白波嶺的頭領們,應該都在那裡看著呢!」
他伸手向著戰場的後面指去,一片一眼難以望盡的山林之上,茂密參天的巨木上頭,有一朵黑雲正浮在那裡,雲氣之中,隱約可以見到有幾個人影若隱若現。
顧顏點了點頭,就如同人世間那些凡人中的戰鬥一樣,兩軍對戰之時,總不會一下子就將所有籌碼都壓上來,而是要派先鋒打頭陣,慢慢試探,只是這並不適合修士間戰鬥的法則。但這些野族,卻似乎仍在學習著那些凡人的手段。她瞇起眼睛,向著那朵黑雲之中看去。
似乎是被什麼人用法術遮蔽住了,以顧顏銳利的目光,也只能隱約看到其中的人影浮動,卻看不清裡面的情況,只覺得裡面有一個身披黑色長衣的男子,身材高瘦,頗為醒目。顧顏的眉梢不禁微微一挑。那個男子抄著雙手,隨隨便便的站在那裡,身材立得筆直,有如一桿挺立著的大槍一般,一股逼人之氣便撲面而來。
顧顏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她從這個人的身上,她似乎感受到一股難以言說的氣質,雖然身處於戰場之中,殺氣震天,血氣逼人,但此人仍如一柄鋒銳的利刃一般,能夠在第一眼就耀卻所見之人的雙眼。
野赤煉沒有顧顏一樣敏銳的眼神,只能隱約看到黑雲之中的人影,但他卻能感受到顧顏身上所浮現出來的一絲殺氣。這兩個人似乎在沒有對面的時候,已經產生了一種無形的碰撞。
他低聲說道:「在黑雲之中的,應該就是我們所說的那人了。他向來藏頭露尾,不到出手的時候,是極少露出身形的。」
顧顏微微一笑:「是麼?那便讓我領教一番好了。」她話音一落,身形便開始向著空中升去,對於面前無數人拚死衝擊著護山大陣的情景,恍如未見一樣,她站在空中,將手一揚。掌中便出現一面黯淡無華的銅鏡。
光禿禿的鏡身,上面還有著坑坑窪窪的孔沒事,賣相極為不佳,但顧顏只用手指輕輕的拂過鏡面。一股古樸無華的氣息便撲面而來,這面朱顏鏡自從鏡身被毀之後,似乎就變得愈加的古樸起來,將所有的靈氣英華全都深斂,但與它心血相連的顧顏,卻能夠感受到極內部似乎在進行著某種不可言說的變化,而這種變化。卻不是她現在所能夠揣測的。
隨著顧顏掐動法訣,鏡身之上便射出一道青濛濛的光華,雖不起眼,卻在一剎那間便刺破了長空,向著遠處飛快的射去,與那團黑霧相撞,出「嘶」的一聲輕響,頓時便被化去了大半。
黑霧驅散。裡面露出四五個人來,在那長身黑衣男子的周圍,尚有數人。都穿著獸皮所製的短裝,頭上戴著有獸骨所制的環,服飾與野赤煉相似,幾人的臉上都帶著極為肆意的笑容,用手指向著下方的護山大陣,放肆的狂笑著。那名黑衣男子則站在那裡,臉上毫無表情,他手中拿著一個半月形的玉環,兩隻手的十根手指形成一種奇異的形狀,向著下方不停的微微晃動。空氣中似乎有一種無形的波動,從他的身上緩緩的散出去。
顧顏看到他手中的玉環,臉上神色頓時一凜,這時她才看到那名黑衣男子的真容,他身材頗高,長得也甚是英武。只是眉間帶著一絲的愁苦之色,但臉上的神情卻頗為堅定,在他的身後,負著一個黑色的碩大包裹,整壓住了他兩肩,但腰桿卻挺得筆直。
只是顧顏現在卻無心去看這人的外表,她臉上的神情凝重,手指忽然間向下一劃,一隻金色的大手頓時出現在空中,握著金色巨劍向著地面狠命的一斬,「撲」的一聲,地面上飛起了無數的氣柱,幾乎將半個地面全都翻了過來!
無數的碎石粉塵簌簌而落,整個護山大陣都被震得搖動起來,男子的臉上露出訝色,他兩隻手猛地加力,握住手中的玉環,但玉環卻仍然在他的掌中不停的振動起來,上面似乎已隱隱的出現了幾道細紋。
顧顏收回太阿劍,淡然的說道:「這位道兄,居然可以正反五行相沖之術,來動搖我護山大陣的根基,你手中所持的,莫非就是伴月環了?」
護身黑霧被顧顏的朱顏鏡銷去,那幾個野人已經極為震驚,這時又看到顧顏破去了男子的秘法,頓時大怒起來,用手指著顧顏,不停的怒斥起來,赤煉峰的這些人自然也不甘示弱,站在顧顏的身邊,與他們對罵起來。
顧顏對這些話充耳不聞,她只是冷冷的看著那個黑衣的男子,她總覺得這個人的眉宇間,似乎帶著一些愁意,看上去,他與自己一樣,都是來自於山外的修士,這人的修為,似乎並不在自己之下,放在南浦,也算是有數的十數人之一了。為何會為白波嶺的這些野人效力,看樣子,似乎他並不是腦,而只是任人驅策而已。
她看出了此人深藏在心底的一絲不甘,因此對邊上的話如若未聞,只是說道:「你是何人,為何來此?」
男子的嘴角一挑,露出一個看不知是哭是笑的表情,卻並沒有回答顧顏的話,站在他身邊的是一個身材極為雄壯的男子,身上披著用不知什麼妖獸的皮毛所製的皮裝,露出半個赤膊,怒喝道:「你是什麼人,為何來管我們兩族的事?」
顧顏還未說話,野赤煉已經喝道:「這是我們野赤一族的神主,是你能夠冒犯的麼?」
與他對話這人,便是白波嶺的山主姬僚,他聽了野赤煉的話,不禁哈哈大笑起來,「雖然我們兩族相爭,互有死傷,但我一直敬你也是條漢子,可不知道什麼時候,堂堂野赤一族的勇士,需要認一個黃毛丫頭為主了?」
他說了這句話,後面的人便全都哄笑起來,有一個人更是極為放肆的笑道:「難怪野赤峰都帶著一股娘們兒氣,原來你們早就甘願喝人家的洗腳水了,小姑娘,你用了什麼手段,讓這些漢子都甘心聽你的調遣?」
顧顏聽著這些污言穢語,倒是並不動怒,相反嘴角還泛起一絲微微的笑意,這些野族的人,倒不像是久居山中,對世事渾然不知的莽漢。
那名男子像是感應到了她目光中的銳氣,猛然間抬起頭來,這時顧顏也猝然動,她的身形如電一般的射出,左手只一張,便有無數鋪天蓋地的灰色雲氣從空中壓來,無數雲氣的掩映之間,一個紫金色的小鼎正飛快的旋轉著,不停的放出青白二色的元氣,那個人放肆的笑聲只到了一半,全身一滯,頓時動彈不得,這時顧顏已飛快的來到了他的上空,冷冷的一笑,右手擎出太阿劍,毫不留情的當頭斬下,那人大吼一聲,身上噴出了一篷血霧,人則飛快的向後衝去。
但顧顏的劍光如泰山壓頂一劍而來,一下子便劃過了他的肩頭,頓時便將他那條手臂齊膀子割了下來,一篷血光頓時沖天而起。那人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慘叫著向後飛跌出去,顧顏忽然覺得劍鋒略有遲滯,再看那個黑衣男子,這時已站到了自己的身前。
她微微一笑,也不進擊,停住腳步,手按長劍,說道:「如此可有資格否?」
那幾個人早已被驚得目瞪口呆!
被顧顏所傷的這人,也是白波嶺的山主之一,身為結丹中期的修士,在整個莽蒼山都算是一號人物,就算是伴月城主親至,他也不會落得這麼狼狽,卻被顧顏舉手之下,便將他的手臂斬去!
而且讓人震驚的是,看那個青衣少女手按劍鋒,淡然而立的模樣,似乎她根本沒有出過全力,姬僚飛快的衝到自己師弟的身邊,才現他臉色慘白,幾乎要昏厥過去,身上全是鮮血,流個不住,根本沒有止歇的意思。
顧顏淡淡的說道:「我以混沌元氣鎮住他的經脈,自然不會死,但不多流幾滴血,似乎有失他先前言辭中的『善意』!」
姬僚這個時候反而冷靜下來,他緊緊的抓住了另外的兩人,站在他們的身前,沉聲說道:「閣下不是伴月城人氏吧,不知從何處而來?」
顧顏微笑起來,她知道這個山主,果然不似外表那樣的有勇無謀,她緩緩的說道:「我自雲澤而來,與此山中的野赤一族有舊,得他們認之為主,兩族紛爭,我身為野赤一族之主,焉能不管?」
姬僚長吸了一口氣,說道:「白波嶺與赤煉峰,彼此相爭,已有數百年之久,向來不分高下,閣下的意思,是要幫著他們,與我等為難麼?」
顧顏微揚著頭,目光平淡的從他們身上掃過,不做停留,但昂然的威壓卻已經讓他們幾個人有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那人身上所流的鮮血這時才慢慢止住,只是他斷去的一臂,卻無法再接續上了,顧顏那一劍,已經將他的斷臂整個絞成了碎粉,並將他肩部所接的經脈全都毀去,終他這一生,也只能做一個獨臂修士了。
他用怨毒的目光看著顧顏,卻被姬僚用極為嚴厲的目光制止,他上前了一步,微微躬身,說道:「不知仙子來此,我等實有冒犯,既如此,我等願遠退百里,將此地讓給赤煉峰,白波嶺終生不再踏入此地,如何?」
顧顏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那名黑衣男子,他低垂著雙目,臉上毫無表情,便淡淡的說道:「我只聽說,一山之中,不能容下兩隻老虎,在這莽蒼山中,也只能有一個主人!」她的眼中忽然亮起了一道寒芒,昂然的威壓,頓時讓眼前的這幾個人都喘不過氣來。
不錯,她身為結丹後期,雖然只比這幾個人高出了一個層級,但她今天就是要以勢壓人,她要壓服整個白波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