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明戈沉吟了片刻,說道:「沒有築基丹,要解仙草何用!」
無方說道:「此處又不是只有這一樣法器,兩位如此厲害,大可以往別人的手裡去取,何必與我糾纏不放?」
顧顏這時淡淡的說道:「何必捨近求遠?」
無方冷哼了一聲:「修魔功者,有一種分身化體之法,你可知道?」
岳明戈的臉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這種分身之術,是要捨棄自身的一半功力,做出一個身外化身,那個化身在很短的時間之內,會擁有與本尊幾乎相同的法力,但是只能夠支持一次進攻,進攻之後便會與敵偕亡,是一種殺敵一千,自傷八百的魔功。
如果面前的這位無方拼著損耗,也要使出這種魔功,那麼兩人雖然不會喪命,必然也要受了重傷,這次尋寶之行,就算是徹底無功了。
顧顏沉吟著說道:「閣下使用了這種魔功,也要身受重創,有信心能夠逃脫外面那些人的手掌嗎?」
無方哼道:「這是我的事情,不必你們來管。若是同意我的提議,就撤去禁制,我自然將解仙草奉上,否則大家一拍兩散罷了!」
顧顏與岳明戈對視了一眼,都沉默不語,三個人形成了一種短暫的平衡!
表面上平靜不波,每個人的心中卻都翻騰如海,都在權衡著事態變化對自己的利弊,只過了不到一柱香的時間,顧顏便說道:「既然如此,不如……」她本來是想傾向於無方的提議了,畢竟這個提議對她來說並沒有壞處,本來那件法器是無方先拿到手的,雙方相爭必有一傷,這樣其實也是不錯的解決辦法。
但就在她的話即將出口的時候,場中陡生變故!這時無方站在洞口的邊上,她與岳明戈站在一側的牆壁之前,在他們的對面,另一側牆壁突然之間破了一個大洞,有一個身材高大的漢子極為狼狽的衝了進來,一下子跌到了那個法壇前面,他手中也同樣拿著一件法器,赫然也是九件中的一件!
那大漢手中拿著的,像是一個圓球的一半,戴在頭上就像個帽子一樣。他一衝過來,本來在法壇前面的煙霧就奇異的吸了回去,露出來的是面色蒼白的紅衣。她一看到面前的人,就驚叫道:「隱居士,你怎麼在這裡!」
那個神情狼狽的大漢,正是曾與眾人同行,看樣子與紅衣關係不淺的隱居士,在他身後狂追不捨的,是一個老者,與一名頭戴高冠的道士。
顧顏看了不禁苦笑一聲,看來當日同行的人,今天都湊到一塊兒來了。她向著那名老者微微點頭,說道:「范道友,你怎麼也來了?」
那名老者正是曾在亭子中負責接引他們的范逸臣。他也看到了顧顏,笑笑說道:「在下也是煉氣九層的修士,范家有事,焉能不從呢。也不貪圖什麼築基丹的賞賜,只是想取出這件法寶,完成家主的重托,那就於願已足了。」
隱居士怒道:「你這老兒,說話好沒道理。既然如此,為何又對我狂追不捨?」
范逸臣笑了笑,並不言語。邊上那名道人說道:「范兄何必與他多言,這枚築基丹,貧道已勢在必得了。」
紅衣看了兩人一眼,嬌笑了一聲,說道:「這位不是靈機子道長嗎,不在青羊宮靜修,也來攙這一趟混水了。你就不怕出去之後,這姓范的老兒翻臉,仗著地利,吞了你那粒築基丹!」
靈機子淡淡的道:「范兄我自然是信得過的。你這婦人,不必在此挑撥。今日不把你法器交出來,你與你的姘頭都死無葬身之地!」
紅衣被他說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卻又不敢反駁。只是與隱居士並排站著,緊緊的守護著那件法器。隱居士說道:「你們若再苦追不捨,我索性毀掉這件法器,大家一拍兩散,誰也拿不到手!」
他本來是與紅衣相約好了入陣之後相見的,可是兩人傳送的位置卻大相逕庭,他入陣之後,找了半天,也不見紅衣的蹤影,卻無意中發現了一個洞穴,他便跟著進去。原來是范逸臣與靈機子開闢出來的道路,他走到盡頭的時候,發現兩個人正全力破解外面的法陣,他就隱身在側,在兩個人將法陣剛一破解的時候,飛快的衝進去,在身上貼了一張隱靈符,然後搶了那件法器就逃。
可是靈機子與范逸臣都是煉氣十層的高手,身上又有不少種類繁多的靈器護身,恰好靈機子有一件用來尋寶的靈器,能夠追蹤方圓十里內的靈氣波動,雖然隱靈符將自己的氣息隱去,但那件法器的引起的靈氣波動卻不能隱匿,好在隱居士也十分的機靈,他不斷的變換著方向,在地下四通八達的甬道內轉著圈子,最後荒不擇路,就逃到了這裡,看到前面有一面薄薄的石壁,一咬牙衝了過去,沒想到石洞內見到的卻全是熟人。
范逸臣聽到他的話,冷冷的說道:「你若敢毀去這件法器,敝家主一怒之下,你從此萬劫不能超生!」
隱居士緊緊抱著法器,說道:「反正我一人吃飽了,全家不餓。你要是追得太緊,大家就這樣一拍兩散,看誰耗得過誰了!」
他這是典型的光棍無賴作風,顧顏不禁失笑,沒想到修仙者裡也有這樣的極品。
范逸臣也不禁為難起來,九件法物之中,有幾件水火不蝕,刀兵難侵,偏偏他們得到的這一種卻十分的脆弱,在沒有拼接起來之前,只要一個普通的煉氣修士就能能力將它完全毀去。他看了靈機子一眼,兩人一時間都沒有了主意。
這時紅衣嬌弱的聲音響了起來:「二位何必只盯著我們呢,這位朋友,手中不是也有一件,二位何必捨易而取難呢?」
范逸臣把目光轉向了無方,見到那這的兩方也在對峙著,不禁苦笑起來。這小小的洞裡,聚集了七個人,卻分為四個陣營,顧顏加岳明戈,范逸臣與靈機子,這兩個陣營的實力最強,卻都是追擊的一方,另外兩方的實力最弱,手中卻都有一件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