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宇的手機正在通話中,也不知道這個小子在給誰打電話。眼看著手機快沒電了,剛想重撥過去,宏宇給我打了過來。
「丫的,幹嘛呢?」我大聲的抱怨著。
「晨哥,我剛才給你打電話沒打通呢……」
「行了,別說了,開車在橋洞那裡等我們,馬上到了。」我掛了電話,回頭看了看後面,火勢仍然很旺盛,不過還是要繼續往前跑,那幫jc孫子可以繞過其他的胡同追過來的。
「蚊子,快點跑啊!到高速路洞子那裡,宏宇過來接我們了!」
蚊子頭也不回的盡力的朝著前面跑著,我很快就追上了,看著蚊子一瘸一拐的速度,還不如我背著他跑的快。於是再次將蚊子背了起來,「你別勒我脖子啊,**妹的!」
「晨哥,快走啊,好像他們追過來了,村口有輛車開過來。」蚊子趴在我的背上大聲的說道。
向後瞥了一眼,也顧不上其他的了,現在只能繼續跑。還有一百多米的距離,眼看著離橋洞越來越近,卻怎麼也看不到宏宇的車。
後面的那輛警車很快就要追上來了,我實在是跑不動了。蚊子從我身上下來,我們兩個繼續往前跑著。宏宇啊宏宇,你小子再不來,老子就一命嗚呼了。
我們兩個剛走到橋洞口的地方,腿已經累得發軟了。那輛警車朝著我們快速的開了過來,眼看就要停了下來,突然從我們身後傳來一聲氣喇叭的聲音聽這聲音就知道是彪哥的那輛改裝後的北京現代。
我拉著蚊子趕緊向後退了兩步,開車的是刁龍,這小子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朝著迎面而來的警車就撞了上去,「光當」一聲,警車被刁龍開的車撞的向後車頭都癟了,彪哥的這車被刁龍整的也夠嗆了。
「晨哥,上車,快!」宏宇打開後門朝著我喊道。
我拉著蚊子就衝了上去。刁龍掛了倒檔快速的向著後面倒著。那輛警車上線衝下來了一個人,突然一聲槍響,子彈穿透了汽車面前的擋風玻璃射在了座椅上,真他們的驚險,差點就把刁龍爆頭了。
「媽的!」刁龍猛轉了一個方向,車尾頂在了洞子的牆壁上,快速的轉著方向盤,油門一踩到底直接從洞子開了上去。我終於鬆了口氣,雙腿已經無力了,癱軟的坐在後座上。
「晨哥,你們現在安全了!」刁龍這小子竟然還有閒心開玩笑,轉過頭笑嘻嘻的看著我。
我擺了擺手,「往左轉吧,盡量的避開警察的視線,我們繞一圈,然後去我老家那個村子。」
「好叻!」刁龍呵呵的笑了笑,「蚊子你丫的差點害死晨哥,真命大!」
蚊子也累得夠嗆啊,感歎了一聲,「是啊,如果沒有晨哥,我早就掛了,其他的不說了,以後我蚊子就聽晨哥的了。」
我歎了口氣搖了搖頭,「以後再說吧,別什麼都聽我的,我已經夠了,我決定幹完這些破事就回家,娶老婆生孩子!你們啊……該幹嘛就幹嘛去,別他媽的煩我。」
宏宇伸過頭來在我耳邊小聲的說了一句話,讓我很無語。刁龍將車圍著這個村子饒了一大圈,再確認沒有任何異常情況後,我們去了和彪哥會合的地方。
這是我們村東頭的一個廢棄的磚窯,小時候經常在這裡捉迷藏。刁龍將車開了進去,熄了車燈。我剛下車,萍萍就衝過來抱住了我,她激動的哭了半天,「晨!你沒事吧?」
「有事,除了受傷以外,我感覺我的身體都不是我的了!」我蹲坐在地上,從口袋裡拿出煙盒,裡面的幾支煙都被折斷了,挑了一根稍微長點的叼在嘴邊,「讓張天慶過來!」
林斌和猛子將張天慶拽了過來,我已經快認不出來這小子了,滿臉的血污,一聲不吭的蹲在我的旁邊。我吐了口煙,抬頭看了看猛子,再看看周圍的其他人,我心裡確實有些火了,「猛子,你覺得你這麼做有必要嗎?」
「晨哥,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我真想弄死這狗日的,好好的一場兄弟,你說現在成什麼樣了?當初的誓言呢?這還叫兄弟嗎?」猛子似乎火氣更大,我沒有說話,聽著猛子繼續說下去,「人是我打的,手是我剁的。晨哥,我是看在你面子上,才饒了他一命,這種人自私就罷了,如果一心想發財連兄弟都出賣,不顧大家死活的人渣,我他媽的真會一把刀捅死他。」
我歎了口氣,不知道再說什麼好。雖然張天慶有悔過之心,但是,如果不是我及時發現,這小子估計現在還在飛鷹幫風流呢。不過天慶這小子就是做錯了一件大事。他不是錯在背叛,而是錯在了背叛被我發現了!你可以另求其他發展的道路,但是不要和我劉晨作對,協助我那是兄弟,作對那就是敵人。
張天慶一聲不吭的蹲在那裡,雙手上已經被紗布緊緊的纏繞著。剛才宏宇在車上給我說猛子剁了張天慶的手指頭,我還以為只是一根,沒想到現在確是兩根。張天慶現在心裡一定充滿了後悔和怨恨,我相信他會牢牢記住今天發生的事情,就算以後時機成熟了,想找我報仇隨時可以來。
雖然猛子一聲一句的一人做事一人當,我還是這些事情的最終禍首就是我自己。
我朝著刁龍招了招手,「龍仔,幫我一個忙行嗎?」
「晨哥,有啥事你說就是了,兄弟按你說的去做。」刁龍很爽快的答應了。
我指著天慶對他說道:「把他送到醫院,斷掉的那兩根手指呢?」
「扔了!」猛子站在一旁憤怒的說道。
我站起身,突然雙腳發麻。甩了甩腿,我問猛子,「扔哪去了?」
猛子看了我一眼,然後拿出煙點了一支,沒有搭理我。我有些憤怒了,衝過去抓住猛子的衣領,「告訴我,扔哪裡了?說!」
猛子掙開我的手,「晨哥,我就不明白,他都這麼一個人,你現在還維護他,要知道這小子差點就讓我們掛了。」
「但是他最後還是一樣救了我們!」我大聲的說道。
猛子繼續反駁我說道:「晨哥,別忘了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沒有辦法挽回了。好……好啊,我不管了還不行嗎?」他說著朝著車前走過去,然後蹲下身子從地上撿起了兩個東西朝著我走過來,「晨哥,那,一個左手一個右手。」
我拿出紙巾結果被猛子砍下來的手指,心裡十分無奈的搖了搖頭,「刁龍,幫我開車送張天慶去醫院,從那些現金裡拿十萬塊錢給他帶著。」我將兩根斷指交給了刁龍,刁龍只是輕輕地歎了口氣,朝著張天慶擺了擺手,「走吧,還愣在那裡幹嘛?在愣,就接不上了。」
張天慶站起身來,慢慢的從我身邊走過去,他沒有看我,跟著刁龍就上了車。我轉身靠在車門處,從口袋裡拿出他的手機塞進了他的口袋,「十二小時內只要能接上,你的手指還是有希望的,這些錢看病用不了。以後該幹嘛幹嘛去,如果你想報復……我等著!」
刁龍啟動了車,我將車門關上了。看著車緩緩的離開,我再次蹲坐了下來,心裡很難受,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彪哥走過來伸手在我的肩膀拍了下,「別多想了,現在我們還是考慮一下下一步的計劃吧,整出這麼大的事情,飛鷹一定會把我們全部供出來的,沒有什麼地方好去的了。」
彪哥說的很對,現在我們已經成了逃犯。這麼的事情,明天整個z市或者是全國,都會有特大新聞的報導。從來沒有想到我劉晨能會有今天,只能跑了,不然抓住就是死罪一條。
彪哥將車開進了廢棄的磚窯內,我們用磚窯裡雜草墊子簡單的做了掩體。一夥人在磚窯裡點起來了一堆火,就這麼圍在一起坐著。林斌從車裡拿出來了幾瓶水大家分了分,萍萍依偎在我的旁邊一直不說話。
看著燃燒著火焰,往事在眼前一閃一閃的,心裡咯登一下,突然有些害怕了,說白了是恐懼感。宏宇打破了僵局,他說:「我看我們還是離開這裡吧!」
「去哪?」彪哥問道。
「去找強哥吧?」
我看了看他,宏宇兩手一攤,看著我們幾個說道:「如果不去那裡,那能去哪?」
彪哥脫下外套給靜姐披上了,他站起身來回的走動著,最後停了下來,「好吧,我們就去投奔強哥吧。」
看著大家沒有什麼意見,我也表示贊成,「既然大家沒有什麼好主意,就這麼定了。等刁龍把天慶送到醫院回來,你們就動身走吧。」
「我們?」宏宇差異的問道,「你的意思你不走?」
我給火堆添了一根木材,「我還不能走,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完,我老媽肯快就會給我打電話的,這些事情已經瞞不住他們了,就算是走,我也要給他們解釋清楚再走。別忘了,我老爸還在監獄裡呆著呢,他是無辜的。我就算是犯法了,也不能再進去,該解決的事情,就一次性解決完吧。」
「你不走我也不走!我陪你!」宏宇果斷的說道。蚊子這傢伙也堅持陪在我的跟前,緊接著是猛子也堅持留下。
看著大家這麼齊心,我感激不盡。但是我還是堅持一個人留下,「你們都走吧!剩下的事情,是我家裡的破事,你們留下來只會添麻煩!難道你想看著大家一個一個的進監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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