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萍萍的床上,頓時一陣困意來襲。萍萍的床很軟,身體突然就沒有了力氣一般,躺在床上不願意動彈。
我向一側打了個滾,突然萍萍大叫起來。我趕緊轉過頭看她,萍萍捂著嘴巴,眼睛瞪得圓溜溜的指著我,「晨……你的……你的後背怎麼有血?啊……我的床單……」
看著萍萍吃驚的樣子,我趕緊坐了起來,將外套脫下來,掀起襯衫看了看傷口處,竟然出血了,剛才躺下的時候,順著皮膚流到了腰後面,衣服都滲透了,再看看萍萍的床單,鮮紅的血染紅了巴掌大小。
我不好意思的看著她,「萍萍,對不起啊,你的床單我給你買新的好了!」
「你……」萍萍走過來,輕咬著嘴唇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又像是關心我般的小聲的問道,「這是怎麼了?怎麼會流這麼多血啊?你沒事吧?」
「沒事!」我趕緊的說著,然後將身上的衣服脫了,「萍萍,給我拿點衛生紙,我要處理一下傷口!你這裡有沒有消毒棉啊?」
「沒有啊!」萍萍愣了一下,轉身朝著門口跑去,「你等著啊,我一會就回來!」
「喂,不用……」
我想叫住她,這丫頭跑的還真快。我用衛生紙將傷口處的血擦乾淨,看著縫合的傷口處都紅腫了,縫合的線清晰可見,血水從傷口處往外一點點的滲出。今天下午在醫院的時候,傷口處看上去快要癒合了,現在成了這個樣,估計是一路小跑加上翻欄杆造成了。
我將傷口擦了擦,然後撕下一塊衛生紙墊在了床單上。自己的血留在了萍萍的床上,心裡多少都有些彆扭。
正整理著床鋪,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我的第一反應就是虎哥打來的,拿過手機看了看,不是虎哥,而是彪哥。難道彪哥也知道我離開醫院了?
我接了電話,彪哥笑呵呵的,顯得還很得意似得,他說:「大晨啊,我剛從鎮上的建設銀行回來,atm機的外面貼著一張新的通緝令,我怎麼看都像是你小子,雖然只是個側面,但是在哥哥心裡,這傢伙應該就是你吧,上面就算是做了點手腳,我一樣能明白這事情的真相,說吧,告訴彪哥這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事,這都是德叔安排的,彪哥,我現在萍萍這裡,明天早晨到你那裡,順便住幾天咋樣?」
彪哥無奈的歎了口氣,「這能不行嗎?我說你這小子,你和萍萍到底什麼關係?你直接到我這裡怎麼了?這裡哪個房間躺不下你一個?我告訴你啊,別胡來!還是那句話,別和小姐談感情,懂不?」
「懂!」我笑著點了點頭,「彪哥,早些休息吧,我找萍萍沒有別的事,明天見吧!」
聽著彪哥的歎氣聲,我將手機掛斷了。心裡莫名的有些失落,拿起手機給瑤瑤發了條短信,道了聲晚安。瑤瑤在回復的短信中告訴我,「最近要參加在北京舉行的『金麥克』大學生歌手比賽,近期要跟著專業老師還有其他幾個室友去北京試試場地,順便跟著那邊的專業老師學習一些技巧性的東西!」
除了鼓勵還是鼓勵,我感覺這樣相隔的時間久了,除了地念之外,我們對我們之間的感情突然有些擔憂了。我擔心瑤瑤作為一個女孩子會產生孤單感,或許是我多想了。慢慢的從床上下來,掏出煙點了一支,打開萍萍房間的那扇小窗戶,趴在上面輕輕地抽著。
房間的們被推開了,萍萍氣喘吁吁的站在門口看了我一眼,然後將門關上,她提著一個白色的塑料袋,「那個……你自己來,還是我幫你?」
「我自己來吧!」我將煙頭朝著窗外彈了出去,吐出最後一口煙將窗戶關上。天氣越來越冷了,我搬了把椅子放在床邊上,然後靠在上面,將衣服掀了起來,露出傷口處。
萍萍將消毒藥水打開用手拿著坐在床邊上,另一隻手拿著一個消毒棉球,「晨,你這傷口怎麼弄的?打架了?」
我點了點頭,拿著棉球浸在藥水中,然後咬著牙將棉球貼在傷口處,我強忍著,感覺比在醫院做消毒換藥時還要疼。我輕輕地擦拭著傷口處,萍萍遞給我一塊新的棉球,直到用了三塊棉球,傷口處泛起了白色。
萍萍拿著剪刀將成團的紗布剪成長條,然後對折了一下,她又從塑料袋中拿出一個白色的紙包,「給,這個是我問他們要的消毒藥粉,撒在你的傷口處止血消炎的!」
我笑著看了她一眼,「看來你對這方面很懂啊?給誰處理過傷口還是怎麼著?」
「我在衛校上過學,學過一段時間!」
萍萍坦白的說著,身手撩了一下耳邊的頭髮,然後將醫用膠布將紗布貼在我的傷口處,一邊貼一邊給我吹著涼風,「疼嗎?」
「不疼!」
看著萍萍認真的樣子,還真有做護士的風範。我伸手到萍萍的下巴,輕輕地捏著她的下巴,笑著看著她,「萍萍,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將來?」
萍萍扭頭朝我笑道:「我還有什麼將來啊,路是自己選的,就沒有後悔過,以後的路再說吧,攢夠了錢我就自己開一家真正的美容美體中心,這是我最想做的事情!」
「你爸媽呢?家裡還有兄弟姐妹嗎?」
或許是我問錯了話,萍萍看了我一眼,她按著紗布的手突然用了下力氣,「別給我提他們,我已經好幾年沒想他們了……」
我將衣服整理好,靠在凳子上拿出煙叼在嘴角看著她收拾著東西,「美容美體中心?市裡好像有幾家,不過好像生意並不好幹啊,按著咱們市的這個消費水平,女人一般沒幾個去這種地方,你感謝別的不行嗎?」
「我能幹什麼啊?除非繼續靠身體吃飯,我也沒有好命,找個有錢的人被包養,可惜沒有人在意啊!」萍萍打趣的說道,然後拿出自己的女士香煙,點燃坐在床邊,看著我開始抽了起來,看女人抽煙的樣子有時候還真是個享受。
z市,想想在這個地方生活了二十年,經濟發展還不如j市的一半,可以用最簡單的幾句話詳細的概括出來:z市,屁大點z市,春天跟夏天似的,堵車跟北京似的,馬路跟地震後似的,上班累的跟孫子似的,掙得工資少的跟非洲難民似的,但一個個穿的跟富二代似的;物價貴的跟紐約曼哈頓似的,節日逛商場的人跟看演唱會似的,喝酒跟喝水似的,買東西的像大款,刷卡像開銀行似的;打車跟求爺一般的講價,路上的私家車好車沒幾輛,車牌號倒是很牛叉,ktv小姐穿的很少女,醫院的大夫很無私,就連菜價物價也跟著大城市一般瘋漲。
這就是我們可愛的z市,這個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鄉。還有一首小詩是這麼說的,「鋤禾日當午,那都不算苦,你要在z市,這才叫做苦,早晨滿街堵,傍晚一身土,早晨19度,中午三十五,馬路都是坑,滿城還封堵,收入排倒數,消費卻前五,你說苦不苦?
我說完這些,萍萍忍不住的大笑起來,她笑著看著我,笑了半天,最後平息一下,「我發現你真逗啊,怪不得林研姐會喜歡你……」
我愣了一下看著她,而萍萍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以為我和林研之間鬧了矛盾,於是捂著自己的嘴巴裝作說錯話,然後將手中的煙頭捻滅丟在了垃圾袋中,站起身整理著床鋪,「不早了,我們休息吧,你睡裡面,我睡外面,被子就這兩床,一人一床!」
「嗯,好的!在你這裡,你不怕我……」
萍萍轉過臉瞪了我一眼,「你有什麼好怕的,和別的男人有什麼不一樣嗎?我什麼樣的男人沒見過,有怕你的必要嗎?」
「額……好吧!早睡早起啊!」
脫了鞋,把褲子和外套脫掉搭在椅子上,然後就躺下了。萍萍脫掉衣服,穿著薄衫躺在我的旁邊,她轉過臉看著我,「想什麼呢?」
「沒想什麼?就是睡不著!」
萍萍撇著嘴巴笑了笑,「你知道我再想什麼嗎?」
「想什麼?說說看!」
萍萍歎了口氣,平躺著盯著天花板,她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對我說道,「其實我現在很煩躁,我對自己的明天很茫然,我不知道我下一步該怎麼走,一直這樣下去我也沒有辦法,那天我就想啊,早晚要找個人嫁了,但是出嫁這件事情,我必須離開這裡,去很遠很遠的地方,不然在這裡,總有一天會被別人認出來的,所以我……」
「所以你想逃離是不是?」我搶過她的話說道。
萍萍點了點頭,我輕笑兩聲,伸手拍了拍她的臉蛋,「萍萍啊,給你說句心裡話啊,其實你可以改變自己的,你的條件……身材好,也漂亮,可以試著去改變一下生活的!」
她搖了搖頭,「沒,我想過,但是不敢去做!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我什麼都不會,怎麼去?」
「那你也不能整天這樣下去啊?」
看著萍萍這狀態,我剛才還有些衝動的下面,頓時也消失了**。我歎了口氣,伸手點著天花板,「我是在這裡呆夠了,如果有機會,我會選擇廣東,我很想出去闖闖!」
萍萍哦了一聲,然後突然坐起來,俯身趴在我的胸口上,我大吃一驚看著她,「你幹嘛?我可沒有上你的意思啊,不要……」
萍萍撅嘴笑道,「瞎想,不過你想上的話,我也願意!上嗎?」
「真的?」我笑著白了她一眼。
萍萍笑著點了點頭,「真的,要不,咱們試試?」
「試試?」我再次強調的問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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