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了她一眼。「我性格哪裡不好了。知情達理。謙虛好學。誠實守信。帥氣十足。你說哪樣沒有吧。」
這番話惹得姍姍哈哈的笑了起來。老媽笑著說道:「行了。你就別臭美了。也就你妹妹能看得上你……」
老媽說完這話趕緊收住了口。姍姍尷尬的笑了笑。轉頭看向車窗外。我皺著眉頭看著老媽。她應該知道剛才的那句話讓我有些厭倦了。我表示很無奈。我沒有說話。閉上眼睛靠在後座上。
到了第二監獄。在探監室裡我心裡很緊張。一年多沒有見到自己的老爸了。不知道他是胖了還是瘦了。不知道他的頭髮是否花白了一片。不知道他吃的是否還好。這些平時我都未成想過。我這個做兒子的突然覺得愧疚起來。
老媽站在我的旁邊伸手緊緊地握著我的手。抬頭對我說道:「一會你爸出來。不管說你什麼。記住了。別頂撞你老爸。知道嗎。」
「知道了。不用你說。」我不耐煩的說著。老媽歎了口氣鬆開我的手。姍姍白了我一眼。走過來小聲的對我說道:「哥。你能不能別用這種口氣給媽媽說話。」
「我……」我無奈的看向了一邊。「好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我知道怎麼做。又不是沒來過。」
看著獄警將裡面的那扇鐵門打開。接著走進來一個獄警。轉過身說道:「進來吧。今天是上面檢查的日子。給你們二十分鐘。」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姍姍挽著媽媽的胳膊向前走了一步坐在被鋼化玻璃隔著的椅子上。玻璃上有懸掛著一個單線對講電話。
一個中年男子穿著淺灰色的衣服緩緩的向我們走了過來。他雙手被剛才的獄警戴上了手銬。他向我們這邊走了過來。表情有些灰冷。但是眼神仍是我印象中的炯炯有神帶著點犀利。
「爸。」
我情不自禁的輕聲的叫了一聲。心裡有些難受。我知道他聽不見我在叫他。他坐在玻璃隔板的對面看了我一眼。我以為他會激動或者會愣在那裡多看我一會。他沒有。老爸拿起掛在玻璃窗上的電話和老媽坐在那裡開始說話。姍姍伸開手貼在玻璃上。老爸朝她笑了笑。伸著手隔著玻璃和姍姍擊了一掌。
我鼻子一陣發酸。我控制著自己的情緒走了過去。老爸一邊和老媽說這話。轉過頭又看了我一眼。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我朝他笑了笑。突然發現老爸的右臉上有一道很深的疤痕。沒猜錯的話。那個傷疤應該是在這裡留下的。老爸笑著和老媽說這話。又是關心又是將自己最近在這裡的情況。
老媽轉過頭向我招了招手。「大晨。你爸要和你說話。」
「哦。」
我的手有些顫抖。心臟跳動的很快。
我拿起電話貼在耳朵上。看著對面的老爸。他對我笑著。我看著他下巴上的鬍子至少幾個月沒刮了。除了那雙有神的眼睛之外。我仍能看出老爸的憔悴。他拿著電話的手指頭有些暗黃。應該是被煙熏的。
我試著微笑。笑的有些牽強。「爸……」
老爸嗯了一聲點了點頭對我說道:「不用擔心我。我在這裡一切都好。你要好好的上學。不要很不三不四的混混在一起。知道嗎。」
「知道……」我有很多話想說。可是我僅僅說了兩個字。自己的嘴唇就開始顫抖起來。
老爸呵呵的笑了起來。伸著手指點在玻璃上。「好小子。見老爸激動還是高興啊。一年不見身體強壯了不少啊。怎麼樣。給我說說你現在的情況。」
老媽坐在我的旁邊伸手輕拍了一下我的腿。對我笑了笑。「說吧。把你的情況告訴你老爸。」
我勉強的笑了笑。心裡在強烈的抵抗著自己的想法。這一次我將面對自己的老爸說一次從小到大都沒有過的大謊言。
我低著頭歎了口氣。抬頭笑著看著對面的老爸。「爸。我現在挺好的。前一段時間在j市參加了散打俱樂部的比賽。我拿了冠軍。學校生活還可以。你不要擔心我……」說到這裡。老爸呵呵的笑了起來。
他看著我。朝我豎起了大拇指。對著電話說道:「好樣的兒子。記住了。別像你老爸這樣混一輩子。好好上學。將來發展自己的事業。老爸出去以後全力的支持你。以後再社會上交朋友一定要謹慎。就算是和你關係好的朋友。也不能完全的相信。這一點我希望你牢記在心。你爸就是讓自己的朋友給害的……」老爸說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深深的歎了口氣說道:「我在這裡就這樣了。不可能減免的。以後你有時間就來。沒時間就好好的學習。這裡面我也有幾個關係好的獄友。放心吧。」
「爸。」我大聲的叫了他一聲。
老爸看著我笑著。「怎麼了。大男人了。還留眼淚啊。再哭我現在就走了啊。以後也別來看我了。散打冠軍流鼻子。讓別人聽到了。這面子還有嗎。」
我擦了擦眼淚。因為對老爸說了謊。心裡極其的難受。姍姍妹子遞給我一張紙巾。我拿著使勁的擦了擦眼睛。吸了吸鼻子。「爸。你放心吧。我會爭氣的。」
獄警從裡面的一間房間朝老爸走了過去。我清楚的聽見他說探監時間到了。「爸。你要照顧好自己。我有時間會來看你的。爸……」
老爸將衣領解開。脖子上的紋身清晰可見。他伸手將脖子上帶著的一個觀音玉珮解開交給了身邊的獄警。然後對他說了幾句話。老爸站起身。看著老媽和我還有姍姍。朝我們三個人輕輕一笑。擺了擺手跟著另一個獄警離開了。
看著老爸離去的背景。他寬闊的肩膀顯得一高一低。明顯的沒有了往年的英姿。老媽緊緊的握著我的手。擦了擦眼淚對我說道:「別難過了。你爸現在挺好的。我們都等著啊。」
獄警打開鐵門向我走了過來。將手中的那個觀音玉珮交給我。「那。你爸爸讓我交給你的。他說這對你很重要。拿著吧。」
我伸手接過這個玉珮。緊緊地握在手心裡。老媽走到我的跟前伸手摸著我的臉。微笑著看著我對我說道:「帶上吧。這塊玉珮一直是你老爸的貼身之物。二十多年了一直緊貼在他的胸膛上。現在他交給你了。他是想告訴你。不管你在什麼地方。幹些什麼事情。都要記住。你老爸和我都一直相信你支持你。」
「嗯。」我點了點頭。看著繫在玉珮上的這根紅線早已經失去了他原本的顏色。我想還是不用換掉了。我將玉珮帶在脖子上。感覺涼涼的。更多的是心裡感到十分的欣慰。雖然這次欺騙了老爸。但是我會在將來的日子裡混出點成績證明自己給老爸看。他的兒子不會讓人瞧不起。那些曾經對我老爸有過傷害和欺騙的人。你們會看到的。還是那句話。身正不怕影子斜。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我劉晨會把老爸失去的拿回來。走著瞧吧。
小鄧一直在監獄門口坐在車裡抽著煙等著我們。看著我們走出來。趕緊下了車朝我們招了招手。「阿姨。我們早些回去吧。趙總找我回去開個會。」
「那你怎麼還不去。不用管我們的。我們在這裡打車就行。」老媽催促著小鄧。讓他先走。
小鄧回頭看了看。「這裡哪有車啊。這個地方那麼偏。所以我就等著你們了。來得及。上車吧。」
這次我坐在了前面。姍妹子和老媽坐在後面。小鄧看了我一眼。啟動了車問我。「怎麼樣。劉叔還好吧。」
我歎了口氣勉強的笑道:「嗯。還行吧。哎。德叔說什麼事情了嗎。」
「沒說。就讓我趕緊趕回去。」小鄧說著朝我笑了笑。「怎麼。一起過去看看。」
我回頭看了一眼老媽。她看著我。然後輕輕的點了下頭默許了。我轉過頭笑著對小鄧說道:「鄧哥。走吧。能多塊就多快。我跟你一起去帝豪!」
「好勒。我真心的希望你能呆在帝豪。這樣我也有機會跟著你學點實用的格鬥技術。那個莊虎一直鄙視我。說我弱不禁風。跟在趙總身邊起不到必要的作用。戰鬥力也不敵他一半呢。」
我呵呵的笑了。「今天正好見見虎哥。好久沒見了。估計他還不知道我回來呢。不然找給我打電話了。去了先給他一個驚喜。」
姍姍坐在後面不耐煩的對我們說道:「你們兩個能不能別那麼大聲說話啊。煩死人了。」
「煩的話。你可以把耳朵堵上。我又沒讓你聽。」
「你……」姍姍氣氛的朝我噘著嘴。然後挽著老媽的胳膊嬌滴滴的說道:「媽。你看我哥。他從回來對我就沒有好脾氣。你管管他吧。」
「好了。別生氣了。」老媽伸手摸了摸姍姍的頭髮。對我說道:「你做哥哥的不能這麼對妹妹說話。趕緊給姍姍道歉。」
「媽。你別老寵著她行嗎。都寵壞了。」
「你才壞呢。你就是變了。我生氣了。哼。再不理你了!」姍姍轉過頭趴在老媽的肩膀上閉著眼睛。一副十分委屈的樣子。
老媽歎了口氣。撫摸著姍姍的頭髮。朝我使了個眼神。想讓我給姍姍說句好聽的話。無奈之下。我看著她。伸出手指戳了戳姍姍的小肩膀。「喂。妹子啊。真生哥的氣了。」說了半天。這丫頭仍是不理我。於是我伸手到她的腋窩。雖然那裡離某個地方很近。但是我知道她最怕癢的就是那裡了。我輕輕的撓了她一下。效果顯著。姍姍突然揚起胳膊一巴掌打在我的手面上。「流氓。」
老媽無奈的歎了口氣。指著我說道:「你再惹你妹妹。回到家我真的要罰你跪搓板了。」
姍姍咯咯的笑了起來。然後朝我吐了吐舌頭。「咩。哼。就應該讓你跪搓衣板。好好治治你這壞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