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子放下酒瓶伸手點了點我說道:「大晨,這個你儘管放心,只要我馬蹄子在這,管他來幾個胖子,我照樣把他們踢飛。」
「行了,不吹牛能死啊!」我白了他一眼,看著錢鋒脖子上的傷口,還在留著血,我打開熊帥的手機往宿舍打了個電話。
「喂,哪位?」
我聽著像唐猛的聲音,一般宿舍接電話都是他的活,我笑了笑說道,「猛子,讓熊帥接電話。」
猛子嗯了一聲,然後叫道:「熊哥,晨哥的電話。」
等了一會,我聽見熊帥在電話那邊就抱怨了起來,「大晨,你告訴錢鋒那犢子,我他媽不剝了他,我就不是……」
「行了,別胡說了!天慶怎麼樣?他的腳沒事吧?」
熊帥被我的話拒了回去,聽他歎了口氣說道:「沒多大事,就是從窗戶跳下去把腳扭了,你可知道,這是三樓啊!」
「那他們怎麼跳下去的?」我吃驚的問道。
「你還問我?天慶和小壞墨菲三個人,把咱們的床單系一起,從窗戶上爬下去的,天慶這小子命大,最後一個下去的,下到二樓的時候他媽的床單的扣掙開了,還好垂直落地的。」熊帥說完就沉默了。
「熊哥,小壞和墨菲兩人傷的厲害嗎?」
「還好吧,都是被棍子砸到的,沒有傷到骨頭,我剛剛給他們兩個擦完藥,對了,你怎麼樣?」熊帥著急的問著我。
我笑了笑,「我沒事,就是全身疼,我一會到宿舍窗戶下面,你把藥給我扔下來!」
「好的!」
我剛想刮了電話,熊帥朝我大叫道,「喂,大晨!我和夏雪的手機還在ktv呢,怎麼辦?」
「呵,這個別著急,錢鋒把手機給我了,我一會給你送過去!只是夏雪的手機屏壞了。」我說著看了看坐在那裡的錢鋒,他抬起頭看著我。
「大晨,你幫我把錢鋒給我扣住,我他媽的必須揍他一頓!」
「行了,我掛了,一會到宿舍下面!」
掛了電話,我將兩個手機裝進了口袋,看著馬蹄子在哪裡喝著酒,「馬哥,我一會回來,去拿點藥!」
「哎哎,等會!」他彎下腰找著床底下的一個盒子,「我這裡有紅花油,你先用著唄。
我朝他擺了擺手笑道:「得了吧,那個你自己留著用吧,我的那些都是之前訓練,運動員專用治傷的,再說了,我也不是為了我啊!」
馬蹄子疑惑的看著我,然後指了指錢鋒,朝我使了個眼神。我笑了笑,點了點頭然後打開宿舍的門跑了出去。
住在平房就是好,晚上重來不用擔心關門的事情。我從楓樹笑道跑著,繞過餐廳,跑道男生宿舍後面,這邊一點光線都沒有,到處都是石頭和磚塊,心想天慶如果當時真的摔下來,估計也的殘廢了。我打開熊帥的手機,發現手機來了好多信息,我好奇的看了看,發現基本上安寧的信息最多。
打開了兩條看了看,一條信息是問「熊帥,你和夏雪的手機怎麼都關機了?」另一條是問我的,「熊帥,劉晨和你們在一起嗎?電話怎麼也打不通?你們到底怎麼回事?看到短信速回電!」
照著腳下的路,看了看差不多在我們宿舍的下面,突然發現腳底下踩著的布越看越那麼面熟,「草,我的床單?」我拿起來看了看,確實是我的床單,算了,看在天慶受傷的請面上我就只罵他妹吧。
我撥了宿舍的電話,「熊哥,我在窗戶下面!我要那個玻璃瓶的消毒用的雲南白藥,再給我拿幾個創傷貼。」
「我扔下去你能接住嗎?」
我抬頭看著窗戶上一個黑黑的腦袋伸了出來,我晃晃了手裡的手機然後小聲的對他說:「先別仍,還有你的手機呢?安寧發了好多信息,你必須給他回個信息,然後讓她幫我告訴瑤瑤一聲,就說……」我想了想,也沒有想到什麼好的理由,「就說我明天給她聯繫就好了!」
熊帥也有些著急了,衝我大聲說道:「那怎麼辦?要不你直接給安寧回電話算了,我這個人不會說謊的。」
「哎,隨便吧,我沒心情和她解釋。那個,你去把我行李箱的拳擊套拿出來,把藥放裡面給我扔下來,我把手機給你扔上去。」
熊帥把頭縮了回去,然後又一個腦袋從窗戶探了出來,「晨哥,你沒事吧!」
「靠,天慶啊,我沒事,你的腳怎麼樣了?」
「沒大事,只是心裡憋的慌,想發洩發洩!」天慶說著就沉默了,看他趴在窗戶上沒在說下去,我知道這個小子就是一個急性子,遇到事情必須趕緊解決,否則能憋死他。
「兄弟,忍一忍!現在這個時候,更不能出亂子,知道嗎?」我看著他黑黑腦袋,然後聽到天慶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熊帥拿著拳套朝我揮了揮手,「大晨接著啊!」
「好的,直接鬆手就可以了!」
我說完,熊帥鬆開手,我站在下面將襯衣撐開,正好接住了拳套。拿出藥和創傷貼,我將兩個手機放了進去,然後將拳套的腕口用拳套上的繃帶緊緊的繫了一個扣,「熊哥接住了啊!」
我看著窗戶上那個黑黑的腦袋,扔了上去。我也不知道到底仍沒扔進去,結果就聽見熊帥的一聲悶叫,「啊!我的鼻子!」
我忍不住笑出來聲,身前的窗戶打開,一個黑黑的腦袋趴在防護網上看著我,著實嚇我一跳。我摸索著腳下的路,然後快速的返回。
一路上還算順利,沒有碰見學校的巡邏保安。我心裡一直想不通,為什麼要幫錢鋒,這個小子害我和這幫兄弟那麼慘,我竟然還要對他這般仁慈。用熊帥那句話說「不弄死他,我就不……」走進平房,站在宿舍的門口,我突然想起學校門口那一幕,是的,我想起來了,我一定要錢鋒和我站在一起,這個小子對我來說還有一定的利用價值。
他現在什麼也沒有了,散打協會成了馬蹄子的,吳明水也背叛了他,依他的性格,他肯定會找胖子報仇。想著這些,我自己忍不住的笑了笑。推開馬蹄子的宿舍門,馬蹄子朝我笑了笑,錢鋒抬起頭看了看我,然後低著頭抽著煙。馬蹄子的幾個兄弟,兩人一張床給我和錢鋒讓了兩張下鋪。
「馬哥,你把你的檯燈借我用一下!」
馬蹄子笑著將抬頭給我拿了過來,然後撇了一下嘴小聲的說道:「我如果是你,就不會幫他!」說完就躺在床上轉過身睡了。
我將檯燈放在錢鋒的床頭上,從口袋裡拿出藥水,「靠過來,我給你擦藥!」
錢鋒愣在那裡看了我一眼,然後歎了口氣靠了過來。我拿出棉棒蘸著藥水,然後給他脖子上的傷口上藥,他緊緊的握著床頭的支架,咬著牙喘息著。
「忍忍吧,傷口並不深!」我輕輕地給他擦著藥,看著被我用玻璃片扎傷的口子,我知道這個小子一定懷恨在心,至少我是這麼覺得。我試探著問他,「錢鋒,你跟著胖子干給你多少好處?就那麼一個破ktv一個月能有多少收入,值得你去賣命嗎?」
錢鋒身體顫抖了一下,沒有回答我。我換了根棉棒,繼續給他擦著,「我知道你恨,但是你要看清現實,如果你想報仇單憑你一個人是不行的,我知道你現在還在恨我,但是我要告訴你,我傷的是你一個人,而你卻害了我好幾個兄弟,我曾告訴我自己,沒人能動我的兄弟,如果動了,我就加倍的還回來。」
錢鋒抬起頭看著我,「那你為什麼還要幫我?」
「因為我覺得我們沒必要在這麼鬥下去了,省點力氣不如對付胖子了,你說呢?」
錢鋒冷笑了兩聲看著我說道:「你想利用我?」
「我知道你會這麼說,算是吧,但是我覺得我們之間更像是合作!」我扔掉手裡的棉棒,然後拿出三個創傷貼,貼在錢鋒脖子上的傷口處。
看著馬蹄子宿舍桌子上的啤酒和煙,我拿了一瓶遞給錢鋒,然後自己打開了一瓶,「來吧,干了!」
錢鋒猶豫了一下,然後笑了,打開瓶酒和我碰了一下,「原來你幫我是為了這個,你小子真不賴啊!」
我笑了笑,拿著啤酒朝向他,錢鋒笑了笑和我碰了一下瓶,仰頭將一瓶酒啤酒乾了。我只是喝了兩口,然後點了一支煙,將火機遞給錢鋒,「給我說說胖子的事情吧!」
錢鋒抽了一口煙,就開始對我說,我們聊了好久,錢鋒給我講的一些重要信息,我都記在了腦子裡。這個大胖子確實有些實力,錢鋒一個月可以從他那裡拿到一千五百塊,工作無非是看場子,打假是常有的事情。和錢鋒談到胖子想讓我跟他混的時候,錢鋒說是他向胖子提起的,說聯大有一個很能打的人。
只是胖子確實狗眼看人低,以為自己是大混子我會怕了他,別說是胖子這樣的混子,就算是再來幾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只要動了我的兄弟,我也會用盡各種辦法,加倍的讓他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