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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軍旅生涯 第一百七十四章 苟延殘喘 文 / 杜家De二少

    更新時間:2013-01-06

    對於哈羅德而言,他第一次真正上的領軍,並不順利……起碼是一個不順利的開局。在這一點上,他甚至有些羨慕文森特的遠征大軍。

    在那一支軍隊中,復仇軍隊系統絕對會百分之百服從文森特的命令,而黃甲騎士團則乾脆等同於布賴恩.哈羅德世家的私軍,幾百年來對於來自布賴恩.哈羅德世家的命令一點折扣都不打,甚至到了只知道有布賴恩.哈羅德世家而不知道有雨霖陛下的境地。布賴恩.德裡克戰死後,文森特、埃卡卡、沙裡莫三人攜大義與私仇振臂一呼,絕對會得到黃甲騎士們毫無保留的合作。

    哪裡像眼前,哈羅德雖然在嗜血魔營軍隊內有絕對的權威,但是,也有一大堆軍官總是意見不合,為了盡可能的同化這些軍官,避免在未來戰爭中出現不必要的內耗,哈羅德只能把他們拉進作戰會議,而且必須學會從中調停,並最終達到自己目的。這種苦,沒有經歷過的人,永遠不會理解。

    就在哈羅德在布魯城戰區中羨慕文森特的時候,他並不知道,文森特此時的復仇軍團殘部已經快陷入生死絕地!

    ……

    在已知的世界中,最不適合人類生活的地方,不是崎嶇的山區,不是冰冷的雪原,也不是隨時可以能致人於死地的沼澤!這些地方雖然可怕,但是,人類還是可以想出辦法的,就算是深不見底的沼澤,人類也能自救與獲救。

    沙漠,無邊的沙漠才是人類真正的禁地!即使是終生生活在沙漠地帶的種族,一旦離開他們綠洲、離開他們所熟悉的區域,他們每一個人臉上都會湧出懼怕的神色。陷入沙漠地區,絕對不會因為人多勢眾而得以逃脫……人越多,死亡到來的可能就越快。

    沒有水,在沙漠上很難撐過五天,就算帶著充足的水,中午烈日下,沙漠地表溫度高達六十°,足以讓所有人虛脫甚至失去神志,到了夜裡,沙漠表面溫度可能只有零下二十°,這驟冷驟熱,是沙漠中除缺水外最有效率的殺手!

    沙漠中的死亡不僅僅如此!

    沙漠,看上去,是一個沒有任何生命的絕地。但是,實際上,這裡卻出沒各種的妖獸。在這種極度惡劣環境中生活,它們一個個被洗練地強壯、邪惡甚至狠毒到極點!

    它們很難找到食物,因此,它們就把外來的敢於侵入它們領地的所有生物作為它們食物,遇到了商隊,它們像開派對一樣,興奮地從各個角落趕了過來,伺機從中得到自己應得的那一份!

    它們比其他環境中它們的兄弟姐妹可怕太多了,同樣是響尾蛇妖獸,沙漠地帶一隻還掛著蛋殼的小響尾蛇就足以放倒一頭巨象,而在平原地區的成年響尾蛇妖獸常常成為犬類妖獸的食物。

    當然,這些故事講給沒有進入過沙漠腹地的人聽,大部分人都不會相信。只有真正進入過沙漠腹地的人,才會談沙色變--那些談沙不變色的人全都倒在沙漠中了。

    為了避免全軍覆沒,為了躲避加裡世家龍馬騎士的空中斥侯,文森特麾下復仇軍團殘部硬著頭皮在這談沙色變的地方已經呆了近十天了!

    宛扭血戰之後,文森特麾下復仇軍團不僅僅是元氣大傷甚至可以說損失慘重!森特麾下復仇軍團鼎盛時期,兵力總數已經超過了二萬大關!而那一戰之後,僥倖逃脫的軍人總數僅五千一百三十九人,其中,原隸屬於黃甲騎士團的軍人三千七百二十一人,其餘為復仇軍團盟軍。

    從來沒有龍馬騎士試圖對著大河發射魔法火球,當然,也就沒有人能夠想到,兩頭龍馬的魔法火球借助河水的力量一瞬間吞沒了近萬軍人。

    文森特當然也不知道,否則……文森特絕對不會給奧林上尉這樣的機會。如果說還有一點值得安慰的是,復仇軍團高級軍官們損失的比例沒有達到軍團士兵損失的比例。即使這樣,一位大隊長和兩位中隊長以及五位小隊長在這一夜被從復仇軍團的花名單中抹去了……其中可是有著幾位是黃甲騎士團重點培養的軍官。

    暴怒中的文森特要瘋了,還好,復仇軍團中兩位有著足夠份量的同輩制止了文森特報復的行動,留下哈姆以及二十位神箭手搜索還存活得軍人,保爾.龐克、埃卡卡指揮五千多位倖存者甩開大步向北強行軍,一頭扎進了被林木覆蓋的哈奇山山脈。

    兩位中、老年人在細緻程度上不是托雷、哈姆這樣的年輕人能夠比的,保爾.龐克、埃卡卡的意見相當一致--在哈奇山中只休息了不到兩個小時,夜色一落,復仇軍團向沙漠腹地挺進。

    ******

    這個世界上,很多時候充滿了巧合。

    這一天,正是天羽歷一零零四年的冬至,文森特率領著復仇軍團殘部進入沙漠腹地不久,一年一次的季向風就吹了起來--這風在天羽大陸最北面登陸,順著哈奇山山脈北麓一直向東南刮過去,嗷嗷刮了整整一夜,五千軍人留下得那些痕跡,在天明後早就被風沙抹平了。

    而事實上,就在第二天一大早,奧林上尉和其他幾位星夜趕來增援的龍馬騎士貼著地皮搜索。巧合就在,由於季向風被山脈阻擋著並沒有進入南麓,這就造成了,復仇軍團在山脈南側留下的痕跡全都在,而北側則絲毫沒有。

    這恰恰就讓幾位龍馬騎士得到了統一答案--文森特復仇軍團還躲在哈奇山中。這個判斷當然也很正常,就算是精銳軍隊,沒有駝隊補給,進入沙漠也是九死一生,如果一定要躲開追擊,放著哈奇山綿延千里的密林不躲,難道還有人到沙漠裡去送死的?

    放火焚燒了哈奇山後,加裡世家的龍馬騎士們也曾經對沙漠一帶進行過搜索,但是,普通人類的眼睛畢竟無法與神箭手相比。

    為了防止被加裡世家軍團發現蹤跡,復仇軍團完全採用晝伏夜出制。到了白天,軍人們把建制帳篷平鋪在沙丘北側谷底,帶著自己的坐騎鑽進去,在帳篷上再堆沙子,如果不走到跟前看,很難看出在這沙子裡竟然會躲著人。

    神箭手們換著班監控著天空的動靜,尤其是監控著龍馬騎士!而事實上,納斯、塞恩四位角鷹獸騎士也曾搜索到這一代,只是,復仇軍團並不知道嗜血魔營軍隊有角鷹獸騎士,神箭手們的眼睛雖然犀利卻也不能像x光一樣穿透角鷹獸看到角鷹獸騎士,因此,他們看到納斯、塞恩的坐騎角鷹獸時,還以為是加裡世家另外的一種兵種,復仇軍團們並沒有歡呼,而是把帳篷壓得更緊了。

    以沙裡莫的脾氣,當然不願意這麼做。埃卡卡、文森特和保爾.龐克三個人聯手施壓,老參謀的理由很簡單--復仇軍團雖然不怕死,但是,絕對也不能像個二桿子一樣看著銅牆鐵壁擺在那裡卻一頭撞上去。

    三個軍官的說法完全一致:利用沙漠和敵人周旋,等敵人放鬆警惕甚至已經開始把軍隊調動到其他戰場的時候,再像一把刀子一樣插進去!不僅要達到文森特最開始那一點可憐的目的--火燒加裡城,更要徹底打亂敵人的佈置,讓嗜血魔營軍隊能夠伺機吃掉敵人一部分。

    這樣的算盤打得劈里啪啦,聽上去也確實是那麼一回事。沙裡莫從善如流的優良品質再次體現了出來--這大概是沙裡莫性格體系中唯一的優點了吧。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天底下,有幾個人瞭解沙漠?復仇軍團有幾個軍官曾經在沙漠中出生入死?哈姆,布賴恩.哈羅德世家服役近十年,弓箭手一個,冰天雪地裡,一年能聽同伴說起沙漠的次數絕對不超過五次!文森特、埃卡卡、沙裡莫三位將軍,對於沙漠的認識更是可憐到極點。

    作為優秀的指揮官,他們是能在最短的時間裡發現如何在沙漠中躲避偵查的辦法,但是,這一切並不能掩蓋由於他們的無知而對整個軍團指揮的錯誤。

    沒辦法,一個從來沒有進過沙漠的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真正瞭解沙漠中暗藏的死亡殺機!這就像對一個根本不懂中文的老外一個勁的說「酸,酸,酸死了……」,就算說的人的牙都倒了,他的口腔裡也絕對不會有任何一點點反應。

    本來,保爾.龐克對於沙漠還多少有一些瞭解,可惜,他此前都是和商隊進入沙漠的,走的都是古道,每隔幾天就會有綠洲補充食物和水,因此他對於沙漠另外的一面也並不瞭解。

    進入沙漠地區第七天!復仇軍團已經開始感到了壓力!水,已經全面告罄了。開始,在深夜裡,弓箭手騎士們帶著水囊能回去打一些水,但是,人太多了,不僅是人還有兩倍左右的戰馬,二百多個水囊帶回來的水,也就能勉強夠潤潤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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