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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軍旅生涯 第一百五十七章 迫不及待 文 / 杜家De二少

    更新時間:2012-12-20

    天羽歷一零零四年冬十二月三日。

    四位角鷹獸騎士接到了哈羅德的命令,來到了加裡平原海布城一線--由於沒有準確的情報,而加裡平原又實在太大了,再加上,四位角鷹獸騎士中還有兩位成長期角鷹獸,成長期角鷹獸飛行速度較成年期慢,塞恩和納斯不得不壓制角鷹獸的速度遷就他們,就這樣一路詢問著--從復仇軍團最早出現的裡谷鎮開始,一路追到了海布城。陰錯陽差的是,復仇軍團幾天前剛剛離開這裡。

    四位角鷹獸騎士從空中看下去,海布城方圓數百里內,數十個村落無一不留下被大火吞沒的痕跡,看得出,文森特麾下的復仇軍團在這裡有一場血戰,納斯帶著四個少年在幾個村落中仔細探索了一番。

    所有的村子裡沒有活人,連個活物都沒有--有一個村子裡有被焚燒的屍體,而這個村子前後也佈滿了戰爭的痕跡,在其中甚至還找到了一件漆黑的世家軍制式頭盔--如果納斯沒有認錯的話,這是黃甲騎士團輕騎士的裝備。其他三個村落,則乾脆就沒有發生過戰爭,似乎是村民們放火焚燒了家園。

    發生了什麼事情?四個人想了半天也找不出原因,而且,就在這附近,再找不到能提供文森特麾下的復仇軍團去向的人--海布城肯定是文森特等人在這一帶打得最大的一仗,黑漆漆的城牆說明了一切,但是,之後他們去了哪裡?

    離開嗜血魔營軍隊已經十多日了,當初哈羅德等嗜血魔營軍官,瞭解到那神秘勢力也進攻加裡世家時,哈羅德就欣喜地肯定那是布賴恩.哈羅德世家殘餘的將士。而後立刻下令給納斯等四人尋找他們,並且指引他們和嗜血魔營軍隊匯合。

    納斯欣然答應,本來他以為,騎乘角鷹獸在空中,鳥瞰大地一覽無餘,應該很快就找到一支征戰的軍隊,而且,文森特麾下的復仇軍團還有大量的神箭手,雙方都不難發現,沒有想到,竟然會這麼麻煩。

    不得已下,塞恩和納斯以商人的身份,以買賣作為理由,進入了海布城範圍。眼前的景象還是讓兩個人震驚了,即使是納斯這樣親身歷經多次戰爭的老兵也被刺傷了眼睛……塞恩清楚地聽到了兄輩嘴裡小聲咒罵了一句:「復仇軍團等人,殺孽,殺孽呀……」

    此時的海布城,已經完全被兩萬多正規軍人接管了。城市內部和四周,一個挨著一個挖開了四排大坑。

    數以千計的民工們,把白色布匹從車上卸了下來,接著從另外一排排馬車上搬下早已經殘缺不全的屍體,一具具屍體被刷上麻香油裹上白色屍布,安置進大坑。

    屍體太多,而且,由於大多數情況下是整個村子被屠戮,所有的屍體都沒有人認領,更沒有知道他們姓名,一個個生命,在這裡,就變成了一個個相近似的橫平豎直計數符號--不同的則是大坑前簡單的墓誌銘:「海布城戰死英靈六萬三千九百八十七人」;「周圍無辜殉難居民六萬零四百八十二」;「海布城通敵逆匪一萬六千三百二十九人」……

    每一個大坑前的數字都在一萬到兩萬之間。順著海布城走了不到半圈,看到標注的數字總數已經多達十五萬具,海布城匯合的幾條大陸公路上源源不斷的還有一隊隊馬車,每一個馬車上都樹著一個十字架,看上去,運來的幾乎全是屍體。

    那馬車隊伍,一眼看不到邊。

    兩位角鷹獸騎士沒有能夠進入海布城--城裡也被挖開了大坑,同樣在掩埋屍體。

    納斯拐彎抹角地從當地倖存居民嘴裡探聽到文森特等人攻克海布城的前前後後。

    聽到七萬多居民被文森特等人驅趕著參加了攻城戰,戰後,十萬居民被付之一炬,塞恩和納斯兩個人臉色像雪一樣慘白無比--在他們記憶中的布賴恩.哈羅德世家等將領們是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就算把加裡世家士兵嘴裡的罪惡減輕十倍,文森特等人也不可能做出。

    文森特固然不像哈羅德那樣把善良流露在表面上的人,但……也絕非這樣手中沾滿鮮血的人。他怎麼可能作出這樣喪盡天良的事情?!

    布賴恩.德裡克戰死,所有人都傷痛欲絕,但是,納斯自問絕對做不出這樣的事情!

    只是……如果不是文森特等人……還有誰會在海布城留下如此大的手筆……

    難怪,臨行前,哈羅德私下裡托納斯問文森特等人一句:「殺了這麼多的無辜者,難道心中無愧麼?」當時,納斯並不知道文森特等人一路上到底做了什麼,看到眼前的一切,納斯手中滲出了一層層的冷汗,少年就更不知道,這樣的問題會得到什麼樣的答案。

    在四人出發前,納斯叮囑塞恩,不要把聽到的事情亂說。一切,都等著見到文森特等人再說吧。

    隨即,四位角鷹獸騎士向北追了下去。他們沒有想到,文森特麾下的復仇軍團為了避免和優勢敵人正面決戰,竟然突然向東北插了下去。加裡平原的雨季,草木生長極快,一兩天就能覆蓋大隊人行軍後留下的馬蹄印,這也難怪他們發現不了痕跡。

    四位角鷹獸騎士一路追到了歐陽城上空,才發現,自己追丟了人。

    納斯讓最年少的塞恩到歐陽城的酒館探聽消息。立刻得知,為了一勞永逸地解決文森特麾下的復仇軍團,加裡世家竟然集中了八萬大軍,而且還有八萬多格非.拉頓軍隊在支援,正在對文森特麾下的復仇軍團圍追堵截。據內部消息,罪惡的文森特麾下的復仇軍團已經發現了以逸待勞的數倍敵人,此時正在加裡平原上疲於逃命。

    聽到這樣的消息,四位角鷹獸騎士心急如焚,他們沒有驚動這座城市,深夜起程立刻向北追去。

    結果,塞恩還判斷錯了方向,他認為既然格非.拉頓的軍隊從東邊支援,文森特麾下的復仇軍團擁有視力最好的神箭手,斥侯工作必然做得很好,那麼,在這種前後左右都有大規模敵人圍追堵截的情況下,文森特等人等人必然會選擇向北與嗜血魔營大軍呼應。所以,四位角鷹獸騎士一路向西北飛去,這又耽誤了幾天。

    最後,在一零零五年春一月二十三日,四位角鷹獸騎士在加裡平原上飛行距離幾乎達到了兩萬五千里,最後忍不住襲擊了兩個百人隊的騎士部隊,這才知道了兩軍最後會戰地點:宛扭小鎮。

    深夜,四位角鷹獸騎士遠換上了加裡世家騎士的制服,以低級軍官的身份進入了宛扭小鎮。

    此時,加裡.麟風帶領所有的精銳人馬全部渡過了哈奇河,繼續向北希望一舉殲滅文森特等人殘部。小鎮裡全部都是民兵和百姓,這些沒有怎麼經過戰陣的武裝力量防守的宛扭小鎮幾乎是一個不設防的城市。當然,這些事情四位角鷹獸騎士並不知道了。

    果然,在這裡,角鷹獸騎士們找到了在加裡平原上奔波半個多月的目標--數以千計的整整齊齊的文森特等人遠征軍團--只是,所有的雄壯軍人竟然……全部都是屍體,小鎮上忙碌的民兵們正在處理這些屍體,準備大車運送到海布城。

    四個人心裡都飄過強烈的不祥念頭--哈羅德在派他們來之前,已經很明確地告訴他們,文森特麾下的復仇軍隊大概在五千~六千之間,而眼前這些屍體的總數恰恰符合,每一具屍體都被河水泡得腫脹無比,很難認出原來的面目,屍體的裝備都被拆了下來,黃色的盔甲、黃色的制式長劍在太陽下堆成了小山……

    再遠處,貪財的村民們正忙著把一匹匹死馬扒皮取肉,在像山一樣堆著的坐騎屍體中,還有為數不少的弓箭手屍體。

    眾所周知的是,黃色鎧甲駿馬是黃甲騎士團特有的坐騎,還有那小山一樣的武器,還有,復仇軍團特有的弓箭手騎士營……四個人的心徹底冷了,納斯眼睛裡瞬間衝上了血線,暴怒中少年掏出長笛就準備招呼自己的坐騎。

    就在這時,有幾個民兵陪著加裡世家軍官一路走了過來,他們正在監督屍體處理工作,四位角鷹獸騎士聽到了他們無意中的談話。

    「要說這逆匪文森特等人和他們的黃甲騎士團,也真是勇猛,一路殺到這裡,還好,最終還不是被家主大人一舉全殲?」

    「那當然,家主大人可是在鬥魂榜上排名前二十,還有奧林上尉,兩位強者聯手,那些逆匪肯定沒有活路。」

    「哼……如果沒有我們偉大的格非.拉頓准將大將軍連夜追擊,再多的士兵是死拉死拉的……」其中一個軍官說道。

    「那是,那是,格非.拉頓准將是軍中最有名的勇者。」

    「聽說,現在奧林上尉正帶著三位龍馬騎士在找那些僥倖過河敵人的蹤跡,這一次,一定會徹底打敗他們的。讓主保佑我們吧。」

    這樣驚世駭俗的談資,把四位角鷹獸騎士驚起一身冷汗,一刻都沒有停留,再次連夜騎上角鷹獸越過哈奇河向北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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