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17
京城,有座深宅大院的一間暗香浮動的臥室裡,甘霖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中年女人,端著一杯咖啡,卻像拿著一把鋒利的劍,眼神也透著犀利。她坐在椅子上盯著窗外,語氣平淡的說:「他真的因為甘霖的要求,撤消了毀滅死亡基地的命令?」
在中年女人背後的光影裡,站著也跟甘霖見過面的周秘書,他在給中年女人按摩肩膀,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聽到她的話,只回答了一個字「是。」
「他對甘霖居然縱容到這個地步,林詠儀那個狐狸精死了也在笑話我了。」中年女人的聲音裡透著難以掩飾的憤怒。她的眼角有細細的魚尾紋,還有浮腫的眼袋,都顯示著她年華老去,不過深v領的絲質長裙裡的身材保持不錯。
「首長應該是有別的考慮吧。」周秘書聲音平淡得近乎呆板,看上去沒有添加任何私人情緒,但卻讓中年女人不滿了。
猛的一轉身,中年女人怒視著周秘書,緩緩的說:「你也認為甘霖比他其他的兒子都強,是不是?」
轉身的動作,讓中年女人深v領裡的春光恰好收入到周秘書眼裡。他垂下眼簾說:「別人的看法不重要,關鍵是首長的看法。」
「嗯哼,我父親身體每況欲下,眼見這棵大樹將傾,他當然更加不把我放在眼裡了。林詠儀死得太便宜了,那個狐狸精應該被挫骨揚灰!」中年女人怨毒的說。
「林詠儀的死是交通意外。」周秘書說。
火氣驟然消失,中年女人臉上露出疲憊的神色,揮了揮手,說:「你先出去辦事吧。不管用什麼方法,要讓甘霖意外消失。」
周秘書的臉色終於不平靜了,有些焦灼的說:「這麼做太冒險了,如果說林詠儀的死,首長能夠容忍,甘霖出事,他肯定不會善罷干休。」
「林詠儀的死究竟該算在誰的頭上還說不好,你再仔細看一下錄像,會發現一些有趣的東西。」中年女人嘴裡說「有趣」,臉色卻透著驚悸。
深吸了一口氣,周秘書堅持說:「甘霖,還是不要由我們動手比較好。」
「你可以安排其他人動手,比如甘家人。甘老頭的長子死了,還戴著個油綠的帽子,他能忍,他那個彪悍的老太婆也忍不了。」
「甘老夫人跟一幫異能者支援疫區,跟甘霖見過面,並沒有發生衝突。並且,她還讓甘霖帶孫媳婦去甘家。這是要認甘霖做孫子了。」
把咖啡一口喝乾了,中年女人慢慢的說:「林詠儀死了,難道不能是假死?只要讓甘老太婆相信這一點,甘霖就是她眼裡的刺。再說了,甘家恨林詠儀的不少,他們肯定不希望甘霖這個野種回甘家分走一毛錢。」
「這個節骨眼上,甘霖出任何事情,我們都是第一嫌疑人。」
「有嫌疑又怎麼樣?哼哼,我們家老爺子還沒有死,他不會在這時候撕破臉的。等到將來——」沒有說完,中年女人冷冷的笑了。
周秘書想說什麼,走廊裡傳來一陣腳步聲,他又把要說的話嚥回去,無聲無息的走出去。沒多久,他進了一間書房,用桌子的座機打了個電話。
「在哪?」
「紅葉山。」
都沒有稱謂,說話也是相同的簡潔。周秘書很快把中年女人的意思傳達過去,那邊說聲「知道了」就掛了電話。
紅葉山歷來就是京城權貴們的避暑勝地,京城新貴或者外地進京的權貴在外圍新區,老牌的權貴都分散在山深處鍾毓靈秀之地。比林家歷史更悠久的甘家在戰火中也受損,但沒有林家摧毀得那麼徹底,基本還維持原貌,掩映在蔥蘢的林木間。
接了周秘書那個電話的人,很快又把電話打到了甘家老宅。接電話的是一個男人,一張鬍子拉茬的臉,額頭上有一條舊傷疤斜入眉際,濃眉大眼露出咄咄逼人的凶光,身高比甘霖還要矮一點卻比他顯得威猛高大,如果是甘霖在,他一定認得這是二叔甘叔恆。
「林詠儀真的沒死?」甘叔恆咬牙切齒的問。
「說是拍攝的圖像有點模糊,我讓那邊弄個清晰的過來。不過,她好像很警覺,有所察覺換了落腳點。」
「那只騷狐狸一向手段就高,詐死,好讓她兒子利用那個瘋老太婆想兒子的心理,再回到甘家來,謀奪甘家的產業。」
「不會吧,老夫人又不是不清楚甘霖跟她兒子沒有血緣關係。」
「對那瘋老太婆來說,有沒有甘家血脈不重要,只要是她兒子喜歡的就是寶。大哥在洪水裡托著甘霖,等於是用命在維護這個野種,愛屋及烏,她一定會接受甘霖的。」
「那怎麼辦?老爺子一向懼內,老夫人真要是鐵了心認甘霖,你這麼多年的罪就白受了。堂堂的甘家二少,名正言順的接班人,老爺子這些年基本退了,本來是你當家主事的,結果被林詠儀那狐狸精陰了,在北疆一呆就是二十多年。現在,還要眼睜睜的看著她的兒子來鳩佔雀巢,不是我要爆粗口,這tmd太沒天理了!」電話那端的男人義憤填膺的吼道。
「我不會讓他們得逞的。甘家,是甘家子孫的。害死我大哥的仇,林詠儀別想用詐死逃掉。我不會他們母子。」甘叔恆惡狠狠的說,額頭上那道斜入眉際的舊傷疤扭動如蚯,讓他的表情更加猙獰。
「一場兄弟,我無條件支持你,需要我幹什麼只管開口。」
「繼續調查林詠儀,查清楚她的落腳點通知我。這一次,老子一定要撬開她的嘴。還有,派人監視甘霖,及時把他的情況告訴我。甘家的人,我不方便用。賀家,因為賀雲詡那小子跟甘霖的關係,這件事就不要透露給賀家人知道了。」
「明白。那我掛了,有情況再聯繫。」
「嗯。」甘叔恆掛了電話,煞氣不消,如果林詠儀母子此刻在他面前出現,保不準他會像餓狼一樣撲上去把他們生撕活剝。
「二哥,在嗎?」
半掩的房門響起輕輕的叩擊聲,甘叔恆沒好氣的吼道:「門開著,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推門進來的男人說:「你是不是知道瘋老太婆又發瘋了?」
「她又發什麼瘋?」冷笑一聲,甘叔恆又問:「是不是逼老爺子宰了我,給大哥報仇?」
「你回來的消息,老爺子讓瞞著她,她還不知道你在家。她是逼老爺子去接甘霖那個野種。靠,真不知道她還可以瘋成什麼樣!」
「該死的!」甘叔恆惡狠狠的咒罵著,也不知道是在罵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