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9-08
有妖狐之稱的賀雲霓作風一貫大膽,或者還因為即將離別的原因加肆無忌憚。甘霖抱著佟柔熱吻的時候,她竟然滑進水裡。
跟佟柔吻得天昏地暗的時候,甘霖忽然感到身體某處被咬住。失聲叫了一聲,他的身體像觸電了不由自主的顫動動起來。摟著佟柔腰肢的手騰出一隻來,抓住水裡那浮動如水草的頭,很用力的扯著,連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是要把水裡的那個女人扯起來,還是要讓她用力一點。
不明白甘霖怎麼突然停住了,佟柔睜開迷濛的眼睛打量著甘霖,舌尖伸出來微腫的唇上撩過。
「甘醫生!」
棚屋前的叫聲打破了山間的寂靜,也驚散了膩纏一起的三人。佟柔先衝出水潭穿衣服,甘霖把賀雲霓從水裡扯出來,她又像八爪章魚一樣掛他身上。
「有病人,你跟佟柔先休息,我去看看等下就回來。」用力把賀雲霓扯開,甘霖額頭也冒汗了,這女人真能纏人,磨磨蹭蹭的差點讓他都控制不住了。
上去迅速穿好衣服,甘霖箭一般的衝到棚屋前。有人正拿手電筒往棚屋裡照,他忙說:「我這裡,什麼事?」
「甘醫生,您就太好了!」
「怎麼了?」
「我孫子高燒,村裡醫生說快不行了。」那人撲過來,用一雙糙得像樹皮的手拽住甘霖就走。
認出是陳剛舅舅同村的周大爺,前兩天老人家還拉他去家裡喝了酒了,甘霖說:「我先去,您慢慢走,別急。」
「那好!」周大爺趕緊鬆手。
甘霖朝山下飛奔下去。
陰晦不明的夜晚,崎嶇的山路上樹影搖曳像鬼影遊蕩。原來的玄妙觀被雷電劈毀的時候山體也被雷電劈開,後來雨水灌注山體滑坡,下山的路變得又陡又滑。一不小心踩就可能摔下山崖。為了搶時間,甘霖奔跑的速越來越快,像一道黑色的疾風飄過。周大爺才走了不到五分之一的路,他已經下到山腳,一塊被他踢下來的石頭滾下來轟的撞斷了那棵年老槐樹上。
聽到響動,前面樹影裡有女人聲音問:「他爸,甘醫生不?」
「周大媽,我是甘霖啊,周大爺後面,您等一下,我先去了。」甘霖說話的時候也沒有停下,繼續向前飛奔。
村子離得不遠,十分鐘之後甘霖衝進了周大爺的家。整個村子的狗都狂叫不止,村子裡的家家戶戶都亮起了燈,人聲鼎沸的周大爺家裡傳出女人的哭聲。
「孩子哪裡?」甘霖衝進屋大聲喊。擠滿了堂屋的人群自動給讓開路,周大爺的兒子周亮從東廂房裡跑出來,本來就結巴現一著急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村裡的赤腳醫生周已經給掛上了點滴,並且用酒精給孩子擦腋窩等部位降溫。他也認得甘霖,知道甘霖是科班出身的正規軍,不比他這衛校生。一看到甘霖進來,年長近二十的他立馬讓位,像學生對老師的態那樣介紹孩子的病情。後,他說:「病太急了,我們這裡離鎮醫院太遠,送去也不行了。」
急得直哭的孩子媽頓時尖聲哭號起來。
「不要這裡哭,亮子哥,讓大家全部都出去。」甘霖手搭病孩子腕脈上輸入真氣檢查,同時對周醫生說:「你那邊有什麼器械與藥品能用上的都拿過來。另外跟鎮醫院聯繫,看能不能派一輛救護車過來。」
甘霖的語速很快但很平靜,瞬間讓亂糟糟的屋裡安靜下來,孩子母親不用人勸自己走了出去,別的人也都退出去,周亮晦暗的眼神充滿了期待。
四十多歲的山裡漢子周也來了精神:「好,我馬上去。」
通過用堪比光的真氣檢查,甘霖現這個才出生半月的嬰兒腦部出現大面積膿腫,已經破入腦室形成了化膿性腦室炎,造成嬰兒高熱並昏迷。就算是手術環境一流的大醫院裡及時手術,也很難保證治療效果。
跟周亮雖然多年不見,但是一聊起來都還能想起小時候的事情,甘霖也像小時候那樣叫「亮子哥」。檢查完之後,他直截了當的說:「亮子哥,孩子顱內膿腫已經形成化膿性腦室炎,死亡的機率很高,生存的唯一希望就是能及時消除膿腫並控制炎症,但是手術條件很差,我不能保證手術一定成功。」
「你量治,沒治好也不怪你,怨這孩子命不好,跟他哥哥一樣不該托生他媽肚子裡。」周亮哽咽道。打小就結巴的他,這時候突然就不結巴了,一番話說得挺順暢的。只是又提到前年死去的大兒子,惹得他媳婦外面忍不住又哭開了。
周拿來的器械與藥品少得可憐,好麻醉藥、消炎藥都還有,輸液管及一些基本醫療器械都有。聽說甘霖準備能病嬰作開顱引流這樣的大手術,不由得嚇了一跳:「這些東西怎麼做開顱術啊?太冒險了!」
生怕周的話讓甘霖退縮,周亮堅定的說:「我寫保證書,手術失敗,我兒子死了也不怨你們。」
周大爺這時候也扶著老伴氣喘吁吁的衝進來,沒站穩老人家就說:「我們全家人寫保證書,出了事絕不找你們麻煩。」
孩子媽直接給跪下了:「求求你們救救我兒子!」
「如果不手術孩子必死無疑,可是現沒時間送醫院了,必須快手術。」甘霖說。現這種情況要手術需要周當助手,為了打消周的顧慮,他又說:「手術出了問題要坐牢我一個人去。」
「周,難道你信不過我,怕我孫子死了,我會賴上你嗎?」周大爺吼道。
「鄉里鄉親的,我怎麼會這麼想呢!」被擠兌到這份上,週一咬牙承諾:「好。」
問過孩子的血型跟父親一樣,甘霖因陋就簡用一次性輸液管輸血,用一次性輸液的針頭給男嬰作靜脈穿刺進行膿血引流手術。這大膽的搞法,是周聞所未聞的,不過看他動作嫻熟無比,周又對手術結果抱起了希望。
由於嬰兒太小,手術條件又太過簡陋,甘霖量控制開顱的創面。他的真氣這時候起到了比光強大的效果,不僅讓他清楚的察知膿腫的情況,還能推動膿液流出來。
手術順利的完成了,管孩子沒有脫離危險,但總算是有了存活的希望。
假如是羅亞東跟楊明那樣的專家能看出異常,周卻以為這是正常情況,只是單純的欣喜:「好了,膿流出來了!手術很順利!」
周亮的弟弟外面說:「哥,鎮醫院的電話打不通啊。120說沒車派來,讓我們自己把病人送去。」
「那沒辦法了,我們這裡路不好走,大前年來檢查的縣裡領導的車翻了死了人,連衛生檢查組都不肯來咱們這窮鄉僻壤。」周歎氣說。
剛被手術順利的喜悅沖淡的愁雲慘霧再次籠大家心頭。女人們又開始壓低聲音哭起來。周亮後悔的拿頭撞牆:「我不應該為省住院費讓他們娘倆那麼快出院的,我該死啊!」
壓抑的氣氛裡,甘霖說:「找人縣裡醫院買些藥來應急,孩子的情況也不能顛簸那麼時間。周醫生,我口訴,你記錄下來,好找現縣裡的人買藥送回來。」
「我老婆的表哥就縣醫院,我托他給批藥。今天晚上就能買到藥。強哥你看能找誰給送回來?」周問。
周亮聽了馬上說:「我去問才炎叔還不縣裡。」
「亮子哥不用問。」甘霖叫住周亮,對周說:「讓你老婆的表哥拿到藥了連夜送回來,我給他付十倍的藥費。來回包車的錢我出,只要快。你要跟他說清楚這是開顱手術,好讓他弄一輛救護車帶一些設備過來。錢的問題不用擔心,我來解決。」
長這裡,甘霖已經把這裡視為家鄉,家鄉的醫療情況這麼惡劣他實於心不忍。打算跟周的親戚談談,給周的診所把設備配齊全一些,讓那個小診所的功能量完善一點。
周亮說:「怎麼能讓你出錢。」
「亮子哥不要跟我客氣,你找陳剛,讓他上去找賀雲霓拿錢。」甘霖現是個窮光蛋,只能先找賀雲霓解決資金問題。
周亮出去後不久,帶著陳剛回來,陳剛拿了一摞錢說:「錢我這裡有,陳飛給的活動經費。現錢有八萬多,不夠我再去取。」
周嚇得一哆嗦,差點把那個破手機給掉了。不過,他給老婆表哥說話的語氣變得強硬起來:「喂,表哥,我啊,周,現有筆大生意照顧你。我們村兩個京城的老闆回來,要買些藥,十倍的藥價,包一輛救護車的費用,另外,還要一些設備,送來就給錢,不過要今晚就送到。你要是想做這生意,就拿筆記一下。」
甘霖一邊用真氣給孩子按摩穴位促進機能恢復,一邊說出所需藥品與醫療設備。天濛濛亮的時候,孩子的病情穩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