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8-03
「我正要跟您這麼說呢!」笑著點點頭,甘霖打陳麗君去倒茶,才說:「陳大爺,您跟剛子哥回龍山,主要的是採集一些野生的草藥,看能不能人工種植。有一些草藥不能讓外人知道。」
「哦,是觀主爺爺留下的秘方?」陳大爺好奇的問,不等甘霖回答又說:「你不要說,你告訴我們爺倆怎麼做就行了。」
讓陳大爺誤會,甘霖也沒有多作解釋。能夠治療陳家人的血魔這消息一旦外洩,搞不好他會被某些背景雄厚科研機構當成小白鼠抓去研究。這可不是他杞人憂天,老一些有官方背景的科研機構研究病毒就抓活人作實驗的報道屢見不鮮。他可不想被那些聞到血腥的狂鯊給包圍了。
「承包荒山的手續跟別的雜事是陳飛他們家的人辦。你們前期的主要精力就放野生藥材採集與移植上。」
「行,我這老胳膊老腿幹別的不行,採藥還是行的。」
「不,您不用親自採藥,只需要指點就行了,採藥會另外安排人,重要的藥材讓剛子哥帶人去採就行了。」甘霖再對陳飛說:「除了當地招聘一些採藥人成立一支採藥隊,還要對外定一個收購價,全國各地大量收購野生藥材,聲勢造大點,不要讓外界特別注意到龍山的藥材種植。」
「你也太小心了。」陳飛說,把感激壓心底。
甘霖之所以這麼小心,未嘗沒有擔心陳家對頭從使壞的原因內。
這些年陳家男人因為血魔的存大多過著混一天是一天的日子,不論是從政從商或者別的行當都缺少應有的進取精神。很多人的眼裡,陳家就算是頭虎也是沒牙的虎也就是苟延殘喘,所以擁有異能者天賦的陳家勢力一直沒有展壯大。
假如說,血魔能夠清除,陳家男人不用擔心隨時有死的可能,可以放心大膽的使用天賦異能,陳家的勢力將迅速擴張,作為陳家的對頭肯定是寢食難安的,他們不針對陳家做手腳那是不可能,治療陳家血魔有效藥材人工種植頂目肯定是陳家對頭要破壞目標。
「小心駛得萬年船。」
「明白,你怎麼說我怎麼做。」
「你們家族內部也要保密。這件事情的變數太大,以我現的能力救治一兩個人問題不大。要是你們家的人都濫用異能導致病人數暴增麻煩就大了。」這只有甘霖心裡明白,除了那些野生藥材很大一部分原因還是自己給陳飛輸血起了作用,他準備醫院建成後把自己的血抽出來存貯備用。臨時性的有個陳家男人病他直接輸血也沒關係,但這就容易暴露出他的血裡蘊含真氣的秘密。
猛地一拍大腿,陳飛歎道:「對啊,我都沒想到這一點!你提醒得對,我得趕緊跟爺爺強調一下。」他是個急脾氣拿出電話就要打,被甘霖攔住說晚上回去吃飯再講也不遲。「嘿嘿,我這不是急嘛!你不知道,當時得知我大難不死,家族裡像過年那麼喜慶。幸虧當時沒把你找到,不然那時候大家的興奮勁兒都沒過,你要是說沒把握治好大家,保不準就有人失控一拳砸死你了。」
陳大爺老眼猛的一寒,像枯樹枝的老手攥緊了拳頭好像隨時可以揮出去。老人家常年山林裡討生活養成了一股野生動物才有有凶悍勁兒,即便城裡住了不短的日子也沒有把那股野性去除。
朝老人家笑笑,甘霖說:「沒事的,大伯,陳家人不會傷害我的,陳飛跟我過命的交情。」
「大伯,我那是打個比方,您別見怪。晚上,您跟麗君妹妹一起去我們家吃飯。」陳飛平時很粗心大意這時候居然也細心了。
陳麗君正好端茶進來,微笑說:「我去不了,明天早班。我媽去給我哥送吃的也不能去。你們晚上就這裡吃,我去做飯很快就好。」
「改天再來嘗麗君妹妹你的手藝,今天我們家老太爺專門宴請甘霖,他要是不去,老爺子非扒了我的皮。」拿了張名片遞給陳麗君,陳飛說:「外頭被欺負或者工作不順心都可以打電話給我,沒事聊天也行。總之,以後你就多了我這個哥,別跟我見外。」
下意識的朝甘霖看了一點,見他笑而不語,陳麗君收下了名片笑著說:「那好,以後我就扯飛哥的虎皮作大旗了。」
「管報我的名字,有不買帳的告訴哥,看哥不捶死他!」
「好,那我得把名片收好了。」陳麗君咯咯笑道,甜美的笑聲純粹而沒有機心,她可不知道陳飛的承諾有多少份量,只是單純的為甘霖結交了這麼豪爽的朋友而開心。
看出陳麗君並沒有太把自己的話當回事,陳飛也沒有誇耀自己家族的勢力,轉而熱情的邀請陳大爺去家裡作客。
盛情難卻,再加上甘霖也勸,陳大爺就答應了。從床底下把珍藏的壇裝老酒拿了一壇出來笑著說:「陳飛啊,不是大伯好吹牛,你們家是有錢人,但再多的錢也買不到這個虎骨藥酒啊。」
信陳大爺的話,不過陳飛的回答很極品:「是嗎?那就留著我們爺幾個慢慢喝,帶去給我爺爺那些喝酒像喝白開水的人喝也是浪費啊。」
「這什麼話啊,真是個不孝順的混小子。」陳大爺笑罵道。
「這是觀主爺爺當年跟陳爺爺一起釀的酒?」甘霖帶著緬懷的神情說。
記憶,陳爺爺打了一隻吊睛白虎,說是拿回村子被人現會抓去坐牢,就帶到了觀裡。白虎毛皮剝了給觀主爺爺做了個虎皮坐墊,肉醃了一大半,餘下了弄了一沙缽濃香四溢的虎肉火鍋和一鍋虎肉醬菜大包,虎鞭虎骨都泡了酒封存地窖裡。
「你還記著吶!」陳大爺面帶慈祥的呵呵笑道。
「嗯,那個虎肉醬菜大包真好吃啊,孤兒院的時候想得多的就是那個包子,想著口水直流。」一般不會主動提到孤兒院的生活,看到陳大爺了,甘霖就不由自主的提了起來,還有點小心酸。
「那時候我爸本來不想把你送孤兒院的,但是我媽死活不肯留你,說自己家的孩子都養不活了還留家裡是害你,孤兒院怎麼也能給你一口飽飯吃,要是孤兒院肯收有爹媽的孩子,她都想送倆閨女去了!唉——」陳大爺長歎一聲,抽了口煙又說:「幸虧沒把你留下,第二年的大災年你剛子哥的小姑餓壞了偷吃觀音土死了,村裡吃觀音土跟毒野菜死的有十幾個人。沒法子了,大家都往城裡來討飯吃。」
「你們當時就直接來了京城嗎?」
「是啊,當時我爸想的是天子腳下總不能讓老姓餓死總得有個活路的,所以就直接帶了我們一家子來了京城。後來安定下來,我爸去孤兒院準備接你回來,結果孤兒院拆了,連問你們這些孤兒被送到哪裡了都沒處問,回到家他惱我媽整一個月沒跟她講話,怪她當年不肯把你留家裡。」
「這怎麼能怪奶奶呢?她老人家很疼我的,小時候我的衣服鞋子都是奶奶親手縫的。我頭上長虱子還是她老人家給弄乾淨的。」遙想當年,甘霖很有些動情眼睛裡浮現出淚光。
「誰說不是呢,但是你陳爺爺那個牛脾氣誰勸也不聽吶!要不是我媽了急病要死了,他還不會答理她的。」
「奶奶就是那時候過世的?」
「唉!瞧我這人老了扯起陳年舊谷子就沒完沒了了。走,別讓陳飛爺爺等久了。」陳大爺抹去眼角的老淚打頭裡走了。
甘霖悶聲不響的往外走。
陳飛跟陳麗君聊了幾句後追了出去。
上車,甘霖特別警告:「陳飛你車開慢點。」
「老人車上,我都開得很慢的。」看到甘霖似笑非笑的樣子,陳飛估計他想到了載古鵬飛家三老公路上狂飆的那回,又補充:「除非是特殊情況。」
「沒事,別看我年紀大了,車開得再快也不怕。」陳大爺笑呵呵的說,滿是老繭的手陳飛這改裝警車的真皮沙坐椅上摩挲著,「好車就好比千里馬,能跑千里非要它只跑個十里的可不把憋屈壞了啊!」
「就是啊!陳大伯,您這話太富哲理了。」陳飛猛拍方向盤慨然長歎,直讓甘霖擔心他一時控制不住用上異能之力把方向盤拍爛了。
「你開車就開車專心點啊,亂拍什麼!」
「我這不是雞凍嘛!現能像陳大伯這樣說話都透著智慧的老人很難見到了。」
「別拍大伯馬屁了,他老人家很實的,答應的事情就不會計較報酬會心力做的。你只要專心平穩的開車就行了。」
「真不知道佟美人看上你哪一點了,坐個車還這麼小心翼翼的。」陳飛不無幽怨的說,這神情配他那身板可真不搭調。
「別用這麼噁心的表情看我好不好?陳飛,這表情真的不適合你。」甘霖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