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7-27
走出門,還聽到後面女人陰陽怪氣的說:「還是古代女人好啊,一個紅蓋頭,一頂大花轎,從娘家到婆家,沒兄弟沒兒子的一輩子就見了老爹跟老公兩個男人,沒有比較,能夠自得其樂的享受著井底之蛙的快樂,那也不錯啊!」
沒接話茬,用古氏泡妞定理裡很糙的一條是「這女人就是欠」,甘霖沒空跟她耍嘴皮子,合計著晚上回去再狠狠的修理她,讓她哭著求饒。想到修理她的旖旎風光,他身體的又有些騷動難安了。
乘賀雲詡的專屬電梯直達地下停車場,賀雲澈那小子已經把車開到電梯間門口了,他一出來就上了那輛嶄的白色蘭博基尼。
跟賀雲澈那騷包兼包打聽同乘,完全不用帶嘴巴就帶耳朵足夠了,甘霖聽得昏昏欲睡。偶爾,個含混的單音附和一下就行了。
相較長期把警車當賽車開無視交通法規的陳飛,賀雲澈就開車算是遵紀守法的五好市民了。甘霖快睡著了,他還不緊不慢的開著。速慢倒也不能全怨他,這時候正是上下班的高峰期,馬路雖然寬敞也架不住人多車多擁堵是難免的。
沿途到處都是工地和建的大樓,這個龐大城市快速的刷著。甘霖無聊的看著窗外,對街一幢大樓震耳欲聾的噪聲裡積木一般倒下,騰起團團灰霧。
「救救我的兒子!」
「行行好,救我孫子!」
兩個女人的哭喊聲傳來,甘霖的瞌睡給趕跑了,遁聲看過去,前面人行道上一輛120救護車撞上了護攔,交警還沒來,一個抱小孩的年輕女人正衝著車邊打電話的白大褂醫生鞠躬,她旁邊的白蒼蒼滿臉是血的老太太則朝著馬路上來往的車輛哀告。
來去的車輛很多卻沒有停的,連那些空的士也不肯停,都怕惹麻煩。護欄那邊有些醬油黨看熱鬧,他們對於受損的車比對人感興趣。
「停下!」甘霖叫道。不等賀雲澈車停穩他就拉開車門跳下去,飛奔過去也沒廢話直接就說:「我送你們去醫院,上車。這位醫生,麻煩你也一起去。」
「好人吶!謝謝,我孫子有救了,阿彌托佛,老天爺保佑!」滿臉是血的老太太歡喜得哭了。
看熱鬧的醬油黨裡有人笑:「老太太急糊塗了,阿彌托佛念完不念菩薩保佑了。」還有人驚訝的說:「是輛蘭博基尼啊!這要是被賴上就有油水可搾了。」
抱小孩的年輕女人生怕甘霖聽了打退堂鼓,趕緊抱著孩子上了車。甘霖扶著老太太從另一面上來,讓穿著印有二醫院字樣的白大褂醫生坐前排。
一名女記者從後面的車裡探出半截身子扛著鏡頭拍下這一幕。燈閃的瞬間,甘霖下意識的回頭去看,跟那戴寬邊墨鏡的她視線交集,又迅速移開。他可沒有會很快跟她再見面,並且生命有著重要的交集。
上了車之後,那位江醫生沒有那麼拽了。這或者也是名車效應,大概他想來坐得起蘭博基尼的人非富則貴,心理上先就怯了。等甘霖關上車門,他馬上轉頭來解釋:「剛才有輛吉普車強行超車,我們司機避讓結果撞上了護欄。」
「哦。」甘霖隨口應了一聲,先給孩子把脈,又對那醫生說:「聽診器帶沒?」
醫生脖子上摸了一下,說:「救護車上,你也是同行啊?」他有點莫名其妙的興奮。
「嗯。」甘霖沒興趣多說,將手指移到孩子心肺部分,靠著手指上出的真氣與堪比聽診器的超強聽力給孩子檢查,同時向孩子母親詢問情況。
年輕的媽媽沒有經驗早就讓孩子的狀況嚇壞了,渾身都抖根本說不出完整的話:「寶,嗚嗚,一直哭,吃的奶,都,都吐了。」
還是老太太鎮定,簡潔地回答甘霖的問題:「喂奶時間一直都是准的,這幾天孩子媽休假完了去上班只能餵牛奶,他不肯喝,一直餓到他媽回家,就猛吃,比平時吃得多。」
「是腸套疊。必須快手術,不然腸壞死就麻煩了。」結合自己的檢查,甘霖有了結論。
患兒跟家屬才上車,沒開出米車就撞護欄上了,江醫生還沒來得及給患兒檢查。他自然知道嬰兒餓了肚子,腸子癟掉很容易搭一起,再次哺乳的時候,餓狠了的嬰兒吃奶又多又急,腸子迅速膨脹,腸子之間就會形成嵌套,會危及嬰幼兒的性命。
江醫生只是麻木了一點,救護車撞護欄上壞了,他給醫院打了電話讓再派救護車來就認為沒自己的責任了。甘霖說出自己的診斷意見,他也不敢忽視,趕緊跟院裡聯繫要求立刻做好手術準備。
幸好二醫很近,轉過前面街口就到了,車子一到醫院,患兒立刻被送進了手術室。
老太太拍著胸口念了聲「阿彌托佛」,轉過身竟然給甘霖下跪,被他拉住後,老人家又一迭聲的喊兒媳婦拿錢出來。
孩子媽這時候倒是神魂歸位了,說話也流暢了,聽了婆婆的話馬上從包裡抽了一疊錢大概是一千來塊的樣子,對甘霖說:「錢少,只是個心意,您救了我兒子,我也沒別的辦法感謝您,您也別嫌棄去買瓶水喝。」
「錢收好,趕緊送老太太清洗頭上傷口。」把錢推回去,甘霖打量著老太太額頭上的傷口叮囑:「這傷口有點長,得縫針。你好叫家裡再來個人照看。」
「是啊是啊,我都糊塗了,媽,您頭上還流血了。」
「我沒事,老骨頭還經得住。」
趁著婆媳說話的空檔,甘霖悄悄的走了。
那個女記者居然跟蹤採訪了,拿著話筒外面採訪車裡的賀雲澈,剛問完,進來就看到孩子奶奶要給甘霖下跪,孩子媽拿了一千塊錢給他沒要,然後他就閃人了。她準備追上去採訪,但他跑得太快了,等她追出大門,那輛白色的蘭博基尼已經絕塵而去。
「溜得比兔子還快,哼,我會逮到你的!」跺了跺腳,她又進去採訪患兒媽跟奶奶了。
手術室的門開了,有個年護士面帶微笑的出來說:「好了,孩子沒事了。」
女記者比家屬快的擠過去詢問患兒病情。她居然是認得這護士的:「楊姐,快說說,孩子什麼情況啊?」
「奕雨啊,你怎麼也?」
「當然是採訪啊,詳細說下孩子情況。」
「再晚五分鐘手術,孩子就會出現腸壞死了。」順便普及了一下哺乳知識,楊護士打趣道:「奕雨,記著點,你以後也能用上的。」
「咳咳,這玩笑可不好笑。孩子都是祖國的花朵,是祖國的未來,就我黃奕雨這號被老姐貶為懶到燒死蛇吃的隊伍,哪裡能承擔那麼重要的責任。」連連擺手,黃奕雨簡直像看見到洪水猛獸的驚恐,看得旁邊那對婆媳都想笑了。
楊護士倒見慣不驚的樣子說:「要是你肯本周內接受楊姐安排的相親,讓楊姐能跟你姐有個交待,楊姐爆個猛料給你如何?」
「確定是猛料?」黃奕雨瞇起了眼睛,大有為了偉大的聞事業不惜赴湯蹈火的味道。
「見仁見智,我認為是,你可能認為不是,所以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楊護士狡黠的說。
「好奇心抓死貓啊。」咬了咬唇,黃奕雨抓下墨鏡,用背水一戰的決然表態:「楊姐,你的人品我相信,你肯定不會信口開河的。」
如果甘霖這裡,一定會驚訝的叫「學姐」,因為這個叫黃奕晴的女記者跟他學姐黃奕雨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把賀雲霓形容成亂葬崗上灼艷的桃花,每個枝條都窮妖嬈。那麼,黃家姐兒倆就是大學校園裡飛揚的櫻花,柔美,管需要群體才能造成視覺震憾力,換言之就是單體不那麼抓人眼球,但不經意現她們的存也會不由自主的被那份特有的柔美所吸引。
當然,就黃奕雨那番言論,即便是櫻花估計也是變異的品種。
「呵,還用話拿著楊姐,丫頭,楊姐需要跟你耍這種心計嗎!」楊護士嗔道。
「嘿嘿,楊姐多心了,我可沒這意思。」上前挽起楊護士的胳膊,黃奕雨趕緊轉移話題:「到底是什麼猛料,是不是跟剛才那個叫甘霖的人有關?」
「咦?都查到他的名字了?行啊,你果然天生就是做記者的料兒。」
「感覺這話是說記者等於狗崽隊,拜託,我可不是那種挖明星私生活的狗崽隊,我報導的是老姓身邊的事,特別是這種見義勇為的好人好事。」
「楊姐知道你這是為淨化江河日下的社會風氣努力,是精神清道夫,行了?」
「算了,你跟我姐是一個德性的,連挖苦的話都是套用她的原創。就談交易,我答應你本周抽時間相一次親,就算是酒糟鼻子肥鵝臀外帶一雙招風耳,我也保證不提前退場。你也爽快點爆料。」
「主治醫生說了,本來照這孩子的情況看,他來醫院之前就該腸壞死了,但像是有什麼氣體把他癟掉的腸子撐開了。」
「你不是想說那個甘霖會氣功?」黃奕雨笑翻了,之前網上才報道邊遠地區有主管部門要求本轄區醫生練氣功,引來網上非議如潮。她卻不知道自己一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