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5-01
聽診器的原理就是物質間振動傳導參與了聽診器的鋁膜,而單非空氣,改變了人體內部聲音的頻率,波長,達到人耳舒適的範圍,同時遮蔽了其它聲音才讓耳朵聽清楚。
不想被視為異類才裝模作樣的掛個聽診器,所以,甘霖聽診速全院都是快的。老資格的醫生們認為他弄虛作假,特意試了幾次之後,大家得出結論:這小子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
不用聽診器能有針對性的聽到人體內部的聲音,其實不能說明甘霖天生是吃這碗飯的,但這本事讓他獲得了醫院「護士之友」的美稱,因為再老練的護士也會碰上輸液時扎針找不準血管的時候,遇上護理部護士們都束手無策了,甘霖出馬絕對手到擒來。
秉著低調做人的風格,甘霖一般都不顯擺。
十點鐘的時候,高速公路上連環車禍的傷者送來了。由於有兩輛長途大客車翻車,傷者人數眾多,還有很多老人跟小孩,本來就擁擠的急診科頓時爆滿,搶救室跟觀察室的床位都滿了,一些待診的危重傷者擠走道的臨時病床上。
急診科的醫護人員全體上陣,跟上戰場打仗一樣。
碰到當前這種緊急情況,甘霖自然是治病救人為先,給病人診斷的速快得讓剛調來的護士都懷疑他是不是敷衍了事。
才調到急診科的護士小周悄悄找到護士長問:「甘醫生這看病的速也快得太離譜了,會不會出事啊?」
護士長比甘霖急診科呆的時間還長,對他還是相當瞭解的,當時就說:「別瞎說,甘醫生醫術精湛,人又年輕動作麻利,速自然快些。」
「我看著還是覺得玄。」
「那是你不瞭解甘醫生。行了,這不是你該操的心,該幹嘛幹嘛去!」
這個小小的插曲,甘霖不清楚,只是偶然間留意到小周狐疑的目光,猜到了她心裡的想法,無奈之餘又難免得意:是金子總是要光,哪怕埋沙子裡都沒法掩人耳目!
「這個孩子不行了!」
一聲驚惶的叫聲走道裡響起時,甘霖剛給一名因車禍重傷昏迷的美女診斷完畢。見到這美女的瞬間他呆了——這居然就是那個開路虎車的野丫頭!
總不會是自己烏鴉嘴詛咒的緣故?
甘霖甩掉這個很傻的念頭,才開始正常工作。他絕想不到這野丫頭跟自己將有怎樣的糾葛,診斷的過程倒還表現得極為冷靜。
昏迷之,這姑娘沒有了開車時的張揚神采,美得精緻而脆弱,像個美麗的花瓶一碰就會碎。她密集如羽的眼睫臉上形成魅惑的弧,燈光投射睫毛暈染出跳躍的光華。換別的男人絕不可能像甘霖這樣熟視無睹。
察看這艷麗逼人的第一眼美女右乳上傷口時,甘霖的指腹滑過水嫩白膩如剝荔枝的聖女峰外側,依舊心靜如古井水,只有個絕對不帶任何綺念的念頭一閃而過:彈性不錯。
或許,這姑娘醒著時候對上甘霖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睛,下意識的就要懷疑他是不是個瞎子或者乾脆是個太監。畢竟要對上這樣一個大美女,特別是她春光外露的時候,很少男人能夠無動於衷的。
剛結束診斷,就聽到走道傳來的驚惶叫聲,甘霖飛快的寫完醫囑就匆匆趕去搶救病危的病童,這位開路虎的野丫頭連同她極富彈性的聖女峰都被他拋之腦後。
走道上那個病危的孩子才五歲大,滿嘴泡沫痰,全身水腫。甘霖衝到病床前時,孩子已經休克了。
由於人手不夠趕鴨子上陣負責這片診區的實習生陸志榮,被這突狀況嚇得不輕,神情極為緊張的說:「甘醫生,這孩子是急性腎炎並心衰,之前症狀不明顯。」
孩子的母親大約二十出頭,從衣著上可以看得出來家裡境況不好。她自己也車禍受傷,卻不管不顧的守著孩子。她的丈夫車禍生時放棄了獨自跳窗逃走的機會,把妻兒從車窗推出去,他自己卻沒來得及逃出來。
聽了陸志榮的話,這位年輕境況窘迫的母親怕嚇著孩子不敢大聲嚎哭,揪著自己的頭使勁的拽著,嗓音因為極壓抑的痛苦走調:「我怎麼早先就沒有現呢?」
「急性腎炎並了嚴重循環充血。」甘霖沒有因陸志榮的話先入為主,很快拿出自己的診斷意見。他鎮定的口訴醫囑,並護士取藥的間隙,指點陸志榮為患兒四肢輪扎止血帶,減少回心血量以及肺淤血。
甘霖的沉著鎮定,讓陸志榮不再緊張的同時又暗生慚愧:四肢輪扎止血帶這算是常識了,他居然都慌得想不起來了。
給予藥物治療加上甘霖果斷採取靜脈放血之後,患兒的症狀得到緩解,年輕的母親抱著孩子不敢動彈,難以表達感激之情,淚流滿面的一個勁兒念叨:「甘醫生,我給您磕頭了,我替他死去的爸給您磕頭了!」
輕輕的歎口氣,甘霖溫和的說:「把孩子交給護士,你去包紮一下傷口,孩子需要一個健康的媽媽。」
之前抱著孩子死活都不肯撒手的年輕母親,順從的把孩子交到了護士手裡,說:「我聽您的,甘醫生。」
接過病童,就是接過那位母親對甘醫生一份沉甸甸的信任,護士小周也感動得眼圈兒紅了。
走道裡擠著看熱鬧的病人與家屬,不知誰說了聲「甘醫生真是厲害啊,那孩子死了都救活了!」頓時好評如潮,誇甘霖是「華佗再世」的都有。
聽到那個「孩子死了」的字眼,年輕的母親明顯很憤怒,但是因為那是誇甘霖,所以她沒有吭氣。
乾咳兩聲,甘霖揚聲說:「請大家保持安靜,也不要擠一起堵住通道。」他的話效果出奇的好,大家都安靜了下來,病人及家屬都各自回到原來的位置量讓通道寬敞。
「這是人品問題嗎?甘醫生,昨天郁醫生說了同樣的話,結果被病人們那個噴吶!」陸志榮低聲笑道。
陸志榮所說的郁醫生是急診科副主任,向來愛擺老資格,沒事就喜歡教訓人,實習醫生都不願意跟他,而他就是倒霉的被分給郁醫生帶的實習生。
甘霖也不喜歡郁醫生的為人,卻一直保持著表面的尊敬,特別是經常替郁醫生代班,所以郁醫生很少訓他,偶爾還會誇他兩句。
「還有時間說閒話啊。」甘霖淡淡的掃了陸志榮一眼,又忙開了。
一直到下班,甘霖簡直忙得連喘氣的時間都沒有。剛辦完交接班手續,又生了病人跳樓自殺的事故。他回到宿舍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上床後先盤膝擺出五心向天的姿勢練了一小時氣功,甘霖才鑽進被窩。
躺床上甘霖卻睡不著,眼前總是閃現那個野丫頭開著路虎自己面前狂飆而去的情景。這個情景好熟悉啊!他無聲的說。
久遠的記憶被翻開,甘霖似乎看到崎嶇的山路上一輛越野車絕塵而去,車輪駛過,泥濘的山路上濺起的泥漿飆射向山路外。
那是個夢,好像小時候一直做這樣的惡夢,也許是電視劇看多了。
剛這樣想,甘霖忽然又心裡一動:小時候跟觀主爺爺住山裡,離近的村子也有十多里,沒有通電哪有電視可以看,再說那年頭電視山村也是個稀罕物兒呢!
思來想去總算折騰到迷迷糊糊想睡了,古鵬飛偏趕這時候打電話來了:「今天這麼忙啊,都沒來吃晚飯?」
「嗯。」懶洋洋的應了一聲,想到早上兩女齊至胡家,甘霖關心的問:「沒鬧得老人們心裡不舒坦?」
「誰?哦,你說胡鈴跟麗影啊,她們乖巧得你都想像不到。」
聽到手機裡傳來的得意笑聲,甘霖把手機拿得離耳朵遠了些,免得震得耳膜難受。等古鵬飛吹噓一番後,他也沒了睡意,聊起了醫院今天病人跳樓的事。
「狗咬之後,出現畏光流淚的症狀,很明顯要考慮狂犬病嘛,還讓人家去做一系列不相關的檢查,耽擱治療時間,病人狂犬病作跳樓了白丟了性命。真不知道黃國棟大學的時候,專業課到底有沒有上過。」
「噗,甘霖,你還真是天真啊。」
「什麼意思?」
「黃國棟是你們院裡黃一刀的兒子,根本就沒上過大學,是衛校生,大學學歷是找關係弄的。這也是個公開的秘密。」
「開什麼玩笑,他有執業醫師證的。」
「嗯,他還把紗布跟剪刀都縫合病人肚子裡,手術做完了,病人回病房了,手術室護士清理器械的時候才覺。結果病人多挨了一刀,多縫了一次,還多交了一次手術費呢。這種能為醫院額外創收的醫生,怎麼可能沒有執業醫師證呢?」
「我不信。」
「好,別人的事情跟咱們無關。甘霖小童鞋,祖國的小花朵,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呵呵,哥不給你純潔的心靈抹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