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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這個門鎖怎麼是壞的!」中年警察摸了摸門鎖,疑惑道。
聽到他的話,李青萍似笑非笑的看著張揚,遞過來一個「你懂的」的眼神。不用說,精明的李青萍已猜到,如果這門鎖不是本來就是壞的,那麼,就一定是張揚的傑作!
張揚直接將李青萍的眼神給忽略,而是緊緊的盯著母親宋曉芬。看著母親那對明顯是哭紅的眼睛,張揚心裡沒由來的一酸,走過去抓住母親的手,說道:「媽,您怎麼來了!」
宋曉芬一把抓住張揚伸過來的手,滿眼關切而又急切的問道:「揚揚,你怎麼跟人打架了,快給媽說說,有沒有打壞哪裡,要不要去醫院?」
「媽,您別激動,我沒事,我好的很呢!」張揚連忙安慰道。
母親一進門,不是責怪自己和人打架,犯事進了分局,而是詢問有沒有受傷,這讓張揚心裡又是感動又是愧疚。
聽兒子說自己沒受傷,不放心的宋曉芬,又拉過張揚上下看了看,這才鬆了口氣。隨後,放下心的宋曉芬,臉色突然一變,也不顧有外人在場,就神情激動的叫道:
「揚揚,你能耐了,敢在外面惹事了,啊?都進分局了,你……你要氣死我和你爸才稱心是嗎?」
「媽,您先別激動,您聽我解釋……」見母親情緒激動,張揚嚇了一跳,但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宋曉芬打斷。
「解釋,你解釋什麼,從小我就教你,在外不要惹事,你聽進去了嗎,你做到了嗎?」
「阿姨,您別激動,這事真的不怪張揚……」見張揚被母親訓斥,李青萍忙走過來打圓場。
昨晚打電話時,她就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給張揚的父母說了一遍,目的就是要為張揚開脫。
卻不想此時,宋母竟然不問對錯,就劈頭蓋臉的訓斥張揚。李青萍不想張揚因此受到委屈,就不得不出來為張揚辯解。
不過,她正說著,卻被張揚給止住,張揚對李青萍搖搖頭,然後低下頭,說道:「媽,您別生氣,是兒子做錯了,我向你保證,以後不會再打架,也不再惹事了!」
不要看平日裡宋曉芬對張揚寵愛有加,輕易捨不得打罵,甚至,張德全教訓張揚時,宋曉芬也是一味的護著。
可是,張揚一旦真的犯了什麼錯誤,宋曉芬絕對不會姑息,嚴厲的訓斥一頓都是輕的!
記得小時候,張揚每次在外和別的孩子打架,回到家裡,宋曉芬不問張揚因何打架,也不問他是對是錯,直接就是一頓訓斥,叫他不要在外惹事。
不問對錯就訓斥,看似蠻不講理,但張揚卻知道,這是母親關心自己,怕自己因打架受到什麼損傷!
你打架,不管因為什麼,不管你是對是錯,你畢竟打架了不是!既然打架了,怎麼可能沒有損傷?被打傷了怎麼辦,被打壞了怎麼辦?這,都不痛嗎?
有句話說的好,打在兒身,痛在娘心,這句話用在這裡也同樣合適,傷在兒身,痛在娘心!
兒女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肉,試問天下,有哪個做父母的,不關心自己的子女?願意見到自己的子女受到傷害?
當然,若僅是這樣,宋曉芬也不會如此激動,別人不瞭解宋曉芬,但作為兒子,張揚自己卻最是瞭解!
見母親情緒如此激動,張揚的心裡隱隱生出一絲不安,好像有什麼事情發生了似的。
果不其然,宋曉芬眼中噙著淚花,哽噎道:「揚揚,媽知道你從小就聽話,也聽李青萍說這事不怪你。可是……可是你爸爸一聽你因為打架被抓進了分局,他就……他就……」
「就怎麼樣,媽,爸怎麼了?」張揚的心裡咯登一挑,意識到心裡的不安來自哪裡了,對呀,爸怎麼沒來?難道出什麼事了?
就算腿腳不便,但自己的兒子出事了,於情於理,做父親都不會不到場才是!這樣說來,此時,張德全沒有過來,其原因就值得推敲了!
看著已是淚如雨下的宋曉芬,張揚慌了神:「媽,您告訴我,爸是不是出事了?」
「小伙子,冷靜一點,聽你媽慢慢說!」旁邊,中年警察開口道!
「對呀,張揚,冷靜點,叔叔不會有事的!」李青萍也出言安慰道。
但是,張揚如何能冷靜下來,現在,他幾乎能確定,父親一定是出事了!怎麼就出事了呢,爸一向都好好的,怎麼會呢?
難道是……煞鬼?
如果出事,最有可能的就是煞鬼!
想到這,張揚的心越發的不安了,他抓住母親的手,急道:「媽,您別哭,您倒是說句話呀!」
「你爸……你爸聽到你……打架被抓進分局……抓進分局後,就情緒失控……然後,然後突然渾身顫抖……暈了過去!」
宋曉芬抽泣著道:「送到醫院……卻查不出毛病,到……到現在還……還昏迷不醒……嗚嗚……」
說到這,宋曉芬心裡防線一下子崩潰了,兒子被抓,老公卻又昏迷不醒,這真是禍不單行,她一個婦道人家,哪裡能承受的住這樣的雙重打擊!
原來,張德全在接到李青萍的電話後,得知兒子因打架進了分局,頓時如遭雷擊,情緒失控之下,立即昏迷過去,直到現在尚處在昏迷之中!
「什麼?」
張揚怔立當場,大腦嗡的一聲,空白一片,臉色唰的一下,變得蒼白無比,整個世界彷彿一下子朝遠處退去,除了嗡嗡嘰嘰的聲響,耳中再無其他任何一絲聲響。
他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檢查不出原因,不是煞鬼還會是什麼!
怔立片刻,母親的哭泣聲隱隱在耳邊響起,張揚突然驚醒過來。冷靜,冷靜,現在不能慌,一定不能慌!
張揚深深的吸了口氣,拍了拍母親的手,側身看了李青萍一眼。見李青萍眼中儘是關切之色,張揚對她點點頭,然後看向那個中年警察,輕聲道:「這位,就是李向前李警官吧?」
「沒錯,是我!」李向前點頭,面色沉靜的道。
「我想,你一定看了那個錄像了吧?」張揚淡淡的說道。
「看了,這事的確不怪你!」
「那麼,請問李警官,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走?恐怕還不行吧,你還需留下來,協助警方處理一下事情!李向前想要這麼說,但是看看一旁泣涕不已的宋曉芬,他張了張口,話到嘴邊又嚥了下去。
想了想,李向前看著張揚說道:「你現在可以走了,不過這事情還得你協助調查,希望到時通知你時,你能到場!」
「謝謝,到時我一定到場!」張揚點點頭,感激的道。
「李青萍,謝謝你!」張揚轉過頭,對李青萍道了聲謝,然後對母親道:「媽,我們走吧,去醫院!」
說著,張揚扶著母親,朝門外走去!
「張揚。」見張揚離去,李青萍忍不住叫了一聲,道:「我也跟你一起去看看叔叔吧!」
聞言,張揚回過頭,靜靜地看了李青萍一眼,然後點點頭:「好!」
得到張揚答覆,李青萍神色一鬆,對李向前道:「叔叔,我先走了!」
「去吧,去吧!」李向前古怪的看了李青萍一眼,擺擺手道。
被自己叔叔用那種眼神看,李青萍俏臉微紅,這時,她不禁想到昨晚,幾乎赤身**的被張揚壓在床上的情形。
想到這,李青萍立刻輕啐一聲,慌忙將這羞人的一幕甩出腦袋,轉身朝張揚追去!
而張揚,在走出門的瞬間,臉色一下子變得冰冷如霜,暗自咬牙道:「朱勝塘,你就祈禱我老爸無事吧,否則,我要你整個朱家,從此再蘇河市除名!」
張揚怒了,真的怒了,怒不可遏,噴薄如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