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劉東把科技領域人才的拉攏工作,交給了列夫捷特,是因為列夫捷特做這個事情,比起周青富更加有優勢。列夫捷特做為一個純種的斯拉夫人,面對著那些科研人員,本就容易獲得認同,再加上列夫捷特在蘇聯的地位,本就不一般。
雖然對於那些大佬來說,列夫捷特僅僅是個小蝦米,無關輕重。但是列夫捷特面對著蘇聯的科研人員,就算是很大一個人物了。雖然蘇聯對於他們的科研人員,待遇給予的很不錯。
但對於蘇聯的科研人員來說,他們什麼時候,都不會比政治人物更加重要。而列夫捷特雖然不是政治人物,但他們家族卻是政治家族,在那些科研人員面前,本就有先天性的優勢。
在列夫捷特這樣的人精心運作下,那些科研人員不會因為資料的洩露,產生多大的警惕感。再加上列夫捷特的一些經濟方面的資助,對於科研人員來說,那絕對是十分受歡迎的人物。在這樣的條件下,把這項工作交給列夫捷特,那就十分合乎情理了。
而周青富來做資源方面的滲透,也有好處。一個外國人,打自己國家資源的主意,堅持原則的人自然是不會和周青富合作,但不堅持原則的人,那就得看周青富付出的代價如何了。而只要有利益代價的問題,對於劉東來說,就不是問題。能夠拿下這些東西,以後就可以看著翻倍。以最小的代價,換回最大的利益,絕對是划算的買賣。
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劉東才把周青富安排到資源滲透這一塊。但沒想到因為葉利欽的原因,讓這次的滲透工作,變得麻煩了起來,不但麻煩,還損失慘重。至少百分之七十的關係網絡,在葉利欽出事以後,被戈爾巴喬夫給磨平了。
雖然有些震驚,但劉東依舊詢問到:「那具體的損失到底如何,這次因為葉利欽的關係,蘇聯辦事處,損失了多少資金?」
「根據計算,我們公司在這次的行動當中,損失了接近一千一百多萬美元。蘇聯辦事處雖然不至於元氣大傷,但短時間之內,也沒有太大的做為。」周青富痛苦的說到。
劉東也沒想到,這下居然損失了這麼多。即便是這幾年來劉東賺錢的速度就像坐火箭一樣,但一千一百多萬美元的損失,不僅周青富心疼,就是劉東也心疼啊。
要知道,國內劉家旁系造成的損失,才一千多萬人民幣,那樣的損失,就讓劉東有完全不相信那些旁系的衝動。更何況是美元,這麼多美元,就算單獨放到國內,那也是一筆相當大的投資。即便是不能驚動中央,但想要在省部級這一塊顯示威力,絕對是綽綽有餘,就連省委書記親自過問,都不是什麼讓人意外的事情。
可這麼大一筆錢,就這麼白白的浪費在了蘇聯。劉東心中,絕對不會像表面上那樣平靜。但是,這個損失,也怪不得周青富,因為腐蝕蘇聯資源管理方面的官員,命令是劉東下的。做為一個執行者的周青富,並不能因此承擔責任。
其實,這也是因為劉東把葉利欽下台的事情,想得太過簡單了。以前他對葉利欽下台這件事情,僅僅是從資料上面瞭解到的,在認知上,有著很大的不足。資料上的東西,雖然可以做個參考,但是具體的東西,任何資料都不可能說得太過詳細。
更何況,劉東那看到的資料,還是來自於華夏方面的資料。就算對國內的事情都諱莫如深,又更別說是國外政治上面的事情,就算蘇聯和華夏是鄰國,但這樣關於蘇聯高層的事情,除了真正的研究這件事情的人會知道得多一些,資料上面,能夠給個大概的事件起因經過結果,已經算是非常詳細的了。再深層的東西,那還是算了,不是一般人需要知道的。
而劉東就是犯了這樣的經驗主義毛病,認為反正葉利欽下台,也不過是兩年的時間,應該沒有什麼大影響才是。正是由於這樣的觀點,他才會覺得先把路鋪好,以後才好動手。卻沒有想到,資料上面的東西,又怎麼可能那麼全面。葉利欽這兩年到底怎麼過來的,會是資料上面那麼簡單的兩句話能夠概括的麼?
所以,這次蘇聯辦事處的損失,劉東這個大老闆,絕對要負主要責任。如果不是他心太急,哪裡會出這樣的鳥事情,等到葉利欽再次出山,再去弄那些東西,也不會耽擱多久。偏偏要在葉利欽還沒經過大起大落的時候,就要插手這些東西,不損失慘重,那才是沒天理。
至於為什麼會損失這麼多錢,劉東自己都能找得到答案,以老毛子的貪婪性格,面對著周青富,如果還不獅子大開口,才是奇怪的事情。那麼多的部門,那麼多的主要領導,吃下一千萬美元,只能算是開胃菜。
但當初想著能在蘇聯的資源方面插上一杯羹的劉東,卻沒有想到因為葉利欽的問題,把這些人也給牽連了進來。這個損失,暫時來說,是絕對找不回來了。
既然問題出在自己的身上,劉東也能勇於承擔錯誤,所以,劉東看著有些欲哭無淚的周青富,安慰到:「這個事情,暫時就這樣吧。這次公司的損失,是由於我的原因造成的。希望你不要背太大的包袱,以後蘇聯這邊的事情,還需要你來好好幹,別因為一時的失利,而洩了氣。以後我們公司在蘇聯的時間,還長著呢,要是你這個蘇聯方面的專家撂挑子,我再去哪兒找一個這麼好的人才呢?」
聽到劉東這話,周青富有些激動的說到:「老闆,這件事情……」
「行了,別說了,到此為止。目前來看,我們公司的損失,還在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內。不就是一千多萬美元麼,我們公司還損失得起。只要有人,我們早晚能把這筆錢給賺回來。你這損失慘重,列夫捷特那邊負責的項目如何?影響大不大?」劉東開始轉移話題的說到。
「列夫捷特那邊還算好,因為他管理的事情和政治方面的聯繫並不是很大。所以他那邊的網絡,除了有限的一些損失之外,其他的都沒有什麼影響。只要我們繼續投資下去,有用的資料就能源源不斷的運回國內。」這個時候,周青富算是報上了一個好消息。
聽到周青富這樣說,劉東才算鬆了一口氣。如果列夫捷特那邊的損失也像周青富這邊那麼嚴重,那劉東就真是苦逼了。好在資料方面的問題不大,那麼還可以繼續進行資料轉移。而且這個事情,應該沒什麼太大的風險。
還有幾年蘇聯就要開始亂了起來,尤其是分裂了以後,蘇聯人,或者說是俄羅斯人,連吃飯的問題都顧不上,哪裡還會在意科研資料。等到俄羅斯局勢平穩下去以後,劉東的痕跡早就清除掉了,那些資料,他也可以據為己有,擴大自己公司的科技底蘊。
「那就好,既然列夫捷特那邊的損失很小,那我們公司這幾年來在蘇聯的工作就算是沒有白費。錢的問題,我會給你解決掉,不會讓蘇聯辦事處這邊,連資金都沒有。反正現在我們手裡的現金非常充裕,隨便從什麼地方調過來,都沒有多大的問題。」劉東對著周青富說到。
「謝謝老闆,以後我一定會注意政治方面的問題,及時的規避風險。絕對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情了。」周青富對著劉東保證到。
「好,你有信心就好了。對了,列夫捷特之前給我打電話,你知道麼?」劉東問道。
「知道,當然知道。他打電話之前就給我說了,原本我並不想讓他打擾你,但是看他的情況,好像是隨時都要崩潰的樣子,所以我才讓他給你打電話,順便讓老闆你開導他一下。」周青富向劉東解釋到。
「列夫捷特現在在哪裡?我要盡快的看到他的人。而且如果有機會,我也要在這兩天當中,去見一下葉利欽。這些事情,你可以安排一下麼?」劉東又說到。
「老闆,不是吧?這個時候你居然還要去見葉利欽?」周青富驚訝的問道。
「這是肯定的,要不是為了見葉利欽,我至於這麼快就跑到蘇聯來麼?國內的事情,都還是一團亂麻,我是把豪哥給拉到京城去坐鎮以後,才敢跑過來。如果不是為了葉利欽,我近段時間,哪裡有空來?」劉東理所當然的說到。
由於這個年月手機並沒有普及開來,再加上國內第一代的移動基地都還沒有建設好。所以劉東對公司的掌控,除了發電報之外,就只有打固定電話。再加上來得匆忙,劉東僅僅是給周青富大略的說了一下,他要到蘇聯的事情,具體的原因,並沒有在電話裡面說。
所以,周青富還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老闆來蘇聯的主要目的,並不是因為公司的虧損,而是因為葉利欽。
做為已經在莫斯科待了好幾年的周青富,也算是莫斯科的地頭蛇,這段時間莫斯科的風聲那麼緊,老闆居然還想見葉利欽,實在出乎他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