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山,葉明只去過一次,那一年,那一月,那一天,和那個叫蘇夏的女孩。
六月份,滿山青翠,他和那個女孩在那裡,第一次牽手,第一次相擁,第一次接吻。
走到山下的一座小橋上,葉明駐足片刻,低頭俯視著河中的流水。流水在落日餘暉照耀下,光輝交錯,點點閃閃的,像一把揉碎了的星光。
葉明的情緒再次沉浸到回憶的往事中……
那個叫蘇夏的女孩浮現在他的腦海裡面。在蔚藍冰吧的店門口,一個穿著時尚的女孩用不屑的腔調說道。
「沒錢還來什麼冰吧,別以為你長的漂亮就能白吃……」
女孩的冷嘲冷諷惹的坐在那裡的幾個小混混轟然大笑。蘇夏窘迫的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葉明剛好從附近的飯館裡面走出來,正準備回學校上晚自習。
「葉明,你過來一下。」
蘇夏看見了葉明從那邊出來,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連忙喊道。
葉明扭過頭,看見蘇夏叫他,心生疑惑。要知道,蘇夏儘管是他的同桌,但是兩人的關係不是很好。蘇夏成績優秀,性格好強,又是學習委員,是老師心中的好學生、得力助手。
而在其它同學眼中,蘇夏是打小報告、以權謀私的真小人。
至於葉明,屬於那種成績很普通的學生。兩人的關係自然不是很好,平常見面連招呼都不會打的,今天蘇夏叫他,他感到很意外。
葉明也沒有多想,逕直走過去後,看了看蘇夏窘迫的表情,再看看周圍的情景,明白了怎麼回事。
「多少錢?」
「明子,她該不會是你女朋友吧……如果是的話就算了,全當姐請你吃的。」
女孩的這一句話,惹的周圍的人再次轟然大笑。
今天冰吧的店主不在,售貨員是這個叫胡琴的小姑娘。胡琴是「蔚藍冰吧」店主的外甥女,初中輟學後,就來這裡幫忙。平常喜歡和那些小混混們攪在一起,簡直就像個小太妹。
因為葉明經常光顧這裡,和胡晴也算是熟稔了。
「呵呵,怎麼可能呢,她是我同班同學。」
葉明把錢遞了過去,微笑的解釋道。
一旁的蘇夏聽到葉明這句話後一愣。
「葉明,謝謝你,明天我會一定還你的!」
「不用了……」
葉明懶得看蘇夏一眼,轉身朝學校大門口走去。
蘇夏怔怔的站在那裡,眼睛淚汪汪的,默默自語了一句。
「難道我當你女朋友是多麼恥辱的一件事情嗎?」
兩顆滾燙的淚珠從蘇夏的臉龐上滑落……
當天晚上,蘇夏沒有去上晚自習,第二天早上她的黑框近視鏡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銀框的近視鏡。
讓葉明意外的是,從那天起,蘇夏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見了同學語氣溫和面帶微笑,每天都主動搭訕葉明,幫助葉明學習。
兩人的關係也越來越近,在別人的眼中,他們儼然就是一對小情侶,一起上課,一起放學,一起吃飯,一起去蔚藍冰吧,一起傾聽街巷影像店播放的《十年》……
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葉明的成績居然奇跡般的升高了,高考的時候,他破天荒的考上了一個本科院校。而蘇夏毋庸置疑的考上了華夏國的一類名牌大學,中原大學。
那天他們相約去領錄取通知書,領完之後,兩人來到了合龍山,席地坐在山頂的一棵古樹下,兩人仰望著遠處的天空,不約而同的牽住了手。
「葉明,你從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蘇夏清澈的眼神,靜靜的看著葉明。
葉明認真的想了半天,他的腦海裡面回憶起蘇夏在操場上朝她微微一笑。
「就是那一年你在操場上朝我回眸一笑的那一刻。」
葉明傻乎乎的笑著說道。
「呵呵,那你幹嘛那天要說,我怎麼可能是你的女朋友,是不是認為我當你的女朋友是你的恥辱。」
蘇夏的表情依舊很認真。
「不是的,因為……因為那時的你是不可能會喜歡上我的。」
葉明回答的很坦誠。
「原來是這樣……」
蘇夏微微點了點頭。
「蘇夏,我愛你!」
葉明鼓足所有的勇氣說道,接著張開雙臂把蘇夏擁入懷中。蘇夏的身體微微一顫,並沒有拒絕,臉上露出出羞澀的表情。
那一天下午,在合龍山的一座古廟裡面,他們把彼此的第一次交給了對方,對著佛像許下了海誓山盟。
他們約好,上大學後要好好學習盡量不再聯繫,一起考研,一起工作,然後結婚,生兩個小孩,一個兒子,一個女兒,最好是龍鳳胎……
未來就像一張圖紙,被他們繪畫的瑰麗多彩,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
然而,短短兩個月後,一個不幸的消息傳來。蘇夏因為大學入學體檢檢出了懷孕,被學校勒令退學了。
蘇夏就此消失,杳無音信。
葉明瘋狂的去尋找她,為此請了足足一個月的假,為之差點休學,可惜沒有任何線索。
之後大學幾年,葉明沒有談過任何一個女孩。畢業後,他從一個高中女同學那裡得知,蘇夏已經結婚了……
這個痛就像一根深埋在心中的刺,每次觸動,都會痛徹心扉。
……
暮色降臨,城市的燈火玲瓏,葉明一個人依舊靜靜的站在橋上。這座橋,名叫鴛鴦橋,這是當年蘇夏告訴他的。
「莫回首,回首處,儘是傷痛,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葉明的眼睛多了一層水霧,深深呼吸了一口氣。
站了起來,轉過身,準備回學校宿舍去。
「救命啊…………!」
忽然,遠處不斷傳來了一陣的呼救聲。
葉明眉頭一皺,扭頭望向呼救的方向。只見,不遠處的河道邊,幾個手持棍棒的男子追著一個滿頭血跡的中年大叔,中年大叔的腿腳明顯受了重傷,一瘸一瘸的……眼看後面的那幾個男子要追上來了,高聲呼救。
這一片區域屬於城郊,比較偏僻,現在恰逢學校放假,晚上的時候更沒有幾個人。所以,儘管那個受傷的中年大叔不斷呼救,但是附近的唯一的幾家居民沒有一個人開門幫忙。
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況且,救人一命,功德值多多……再次升級有望。後面只有四五個人,應該可以對付的了,葉明簡單的估量了下。自從他那天一腳踹飛二狗子後,他的自信心就上來了。就算拳腳功夫不敵那四五個人,小小的釋放兩次法術,總能擊敗他們的。
葉明的正義感飛一般上升,「嗖」的一聲,化成了一道流光向前衝去。
「咚」的一聲,受傷的中年男子支撐不住了,絆倒在地上。後面的幾個人終於趕上來了,他們把受傷的中年大叔圍在中間。
中年大叔抬起頭,絕望的眼神仰望著天空無盡的黑暗。
「哈哈,蘇柏,**的再跑呀。老子今天給你最後一個機會,要不交出蘇氏針法,要不交出30萬,要不留下命來!」
發狠話的是一個染了黃頭髮的年輕人,手中提著一根鋼管,**的上半身到處都是紋身,一臉**像。
「告訴黃大中,蘇氏針法我是不可能交出去的,30萬我也沒有,你們就要了我蘇柏這條老命吧!」
染黃發的年輕人嘴角抽搐了下,陰冷的說道。
「老傢伙,你要不要命不重要,可是你上學的女兒,如果你這般不識好歹,可別怪黃老闆不講情誼。」
「哈哈……情誼?黃大中還會有情誼?瞎了我蘇柏的眼,還一直把他當兄弟!」
受傷的中年大叔面無任何懼色,桀驁不羈的怒斥道。
「瑪德,敬酒不吃吃罰酒,先廢了他再說,兄弟們上!」
黃發男子一聲令下,圍著的幾個人舉起手中的棍棒砸了上去。
「住……手!」
一個突兀的聲音從不遠處的草叢裡面傳來,黃發男子以及圍著的幾個人疑惑的轉過頭,望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在一陣氣喘聲中,一個身形單薄的男學生拖著疲憊的腳步從草叢裡面走了出來。這個男學生正是葉明。
「尼瑪的,六個人欺負一個中年大叔,你們他媽的還有沒有公德心!呼……呼……」
葉明氣喘吁吁的說道,心裡暗罵功德寶典的坑爹,總以為體內四道鬼神之氣已經把身體改造的差不多了,至少也到了疾步如飛的境界了,誰知道他媽的爆發力卻是有那疾步如飛的趨勢,跑了不到百米後就體力不竭了。
其實葉明有所不知,五道鬼神之氣猶如五行之本,相生相剋,只要少了一道鬼神之氣,就無法互相循環,自然的沒有持久力了。
為了掙這點幾點功德,他必須在他們出手之前趕到那裡才行,所以猛吸一口氣,再次衝了過來。
黃發男子望著穿著校服氣喘吁吁的葉明,有種想笑的衝動,心想著當今社會教育也太他媽的搞笑了,就算嚮往正義,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一個跑步都氣喘吁吁的柔弱中學生跑出來伸張正義,這不是找抽嗎?
「小屁孩,快回去看書去,這裡的事情兒童不宜!」
一個小混混還頗厚道,對葉明唬了一句,想讓葉明離去。
葉明的呼吸漸漸平復下來,看著倒在地上中年男子似乎有點眼熟……
「還不滾!」
黃發男子動怒了,陰冷的臉上出現一絲暴虐,地上的中年男子看了一眼葉明,沒有說任何話,他不想把這個小男孩捲入自己的是非中,希望他能匆匆離去。
「滾你妹啊,信不信小爺我一個巴掌抽飛你丫的!」
葉明罵罵咧咧的瞪著黃發男子,身體在不斷的蓄力,他們相距不到十米,以他現在的爆發力,可以再極短時間內出現在黃發男子身邊,出其不意的攻擊他。
但是必須要做到一擊必中,震懾住他們所有人。否則,要讓這五六個人一起衝上來,就是猛虎也架不住群狼了。到時候,就不可避免的使用法術了。一旦使用攻擊性法術,這幾個人就生死未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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