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22
林靖清楚與鐵衛近戰必然是第三都大大吃虧,但為今之計卻只有迅速增援甲什,否則一旦甲什被人屠戮殆盡,等待第三都的將是全軍覆沒的命運。
鐵衛的戰力每一個都十分強悍,他們在馬背上揮舞兵器就如同擺弄自己的手臂,每一記劈刺都將動作盡量做到完美,使得他們的對手需要費盡力氣並且在弓弩的支援下方能暫時擺脫身首異處的危險。
面對血戰,甲什軍卒已經沒有任何選擇,唯有奮力抗擊,否則所有人都難逃一死。
但此刻鐵衛在黑臉漢子帶領下明顯是有些急於求成,本想攻破第一道防禦以便用戰馬直接將對方沖潰,卻沒想到他們卻被人牢牢糾纏住,顯然短時間來很難突破得了。
兩側二十餘第三都騎兵終於殺到,鋒利的長兵開始死命攻擊鐵衛的兩翼,而在正面的廝殺中,乙什四十餘軍卒已經衝殺到了跟前。
耿苞如同開山猛虎般跳入戰場,手中拿著一柄後背橫刀,卜一接敵,便已認準一名鐵衛騎手而去,那名騎手也瞬間發現了他,立時迫退原有的對手,揮舞著騎槍向他刺過來,即便這名騎手此刻正以一對二,但卻一無所懼。
耿苞板著臉,表情上看不出悲喜,在對方使用比他長一倍有餘的長兵刺過來時,他果斷地選擇揮刀格擋,在一聲金鐵交鳴的巨響之後,耿苞握刀的虎口被巨大的震盪震得發麻,但他整個人卻趁著這個間隙,朝那名騎手欺身過去,想要在近距離斬殺對手。
而騎手原本對陣的那名第三都軍卒見狀也立即從另一面進行攻擊,想要牽制,替耿苞營造斃敵的機會。
只可惜耿苞還未奔到騎手跟前,那名騎手卻已察覺到危險,苦於兩面受敵,騎手一面繼續揮舞騎槍朝耿苞攻去,另一面卻未去管,打定主意要先迫退或者殺死對其威脅更大的耿苞。
從另一面攻擊騎手的第三都軍卒眼見於此,頓時心中大喜,加快了腳步朝騎手迫去,手中兵刃也高舉而下,眼看就要砍劈在騎手的後腰背上。
然而就在這麼軍卒要得手之際,卻猛然聽到耳邊響起一聲乍響,卻是耿苞正突然朝他呼喊了一句「小心!」
聽到警示之聲,軍卒還未反應過來,心膽卻已俱寒。
因為在他雙眼中,有一雙烏黑的馬蹄正不斷得從小變大,瞬間就到了他的眼前。
那名騎手發出陰狠的笑聲,胯下的戰馬經過他嫻熟的操控,竟主動抬起兩隻後蹄,朝那名軍卒胸腹間猛踢過去。
「喀嚓」一聲,好似骨頭斷裂的聲響,那名軍卒已經斷線風箏般朝後拋跌,重重地倒在地上,落地時已經口吐血沫,顯然是傷到了內臟。
耿苞看到這樣的情形,心中頓時一緊,知道對方佔著戰馬之利,自己將很難有傷到對方的機會,因此他手上的動作變得更加謹慎,腦子裡飛速想著對策。
而後他怒喝一聲,朝著那名騎手再次劈了過去。
騎手見狀,立時冷笑一聲道:「又是個來送死的嗎?」
話畢,這名騎手舞動騎槍朝耿苞攻來,利用劈刺橫掃的攻擊動作,將耿苞牢牢阻止在外,不讓他靠近戰馬半分。
耿苞冷眼看著,不被對方的嘲弄所動,他一面與其周旋,另一面卻瞅準一個機會,在格擋了對方一記劈刺之後,他一手架開騎槍,猛然將身體向前方撲到,連連在地面上翻滾了兩三下,只用空閒的那隻手撐地掌握平衡,眨眼間功夫竟已欺身到騎手胯下的戰馬的腹部。
「騎兵的確佔盡了優勢。」耿苞在這時冷笑出聲:「但我卻很瞭解騎兵的弱點。」
一刀捅入戰馬的下腹,耿苞聽到戰馬發出一聲慘烈的嘶鳴,對方騎手明明看到耿苞鑽到了馬腹下面,但卻苦於根本無法攻擊到耿苞,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家的坐騎被人生生捅死,而騎手本人也瞬間失去重心,身體開始傾斜,朝地面上倒去。
耿苞一個翻滾,躲開墜地的馬屍,朝著倒地的騎手處撲擊而上,瞬時用橫刀劃破了騎手的喉嚨。
騎手死死盯住自身喉間噴起的血線,滿臉不甘。
耿苞沒來得及慶幸,便已朝另外一個騎兵迫去。
在他身後,乙什的軍卒受到鼓舞,也拚命廝殺起來,但卻無人敢學習耿苞的動作,因為都知道隨意鑽入敵人馬腹下面將是何等的凶險,動輒都有可能被踐踏成肉泥。
第三都近一大半的戰力已經盡數上陣,人數上多出鐵衛一倍,使鐵衛這方感覺到了壓力。
而最初營門前被鐵衛箭射而『死』的哨探這時卻都活了過來,也從鐵衛後方發起了攻擊。
「現在投降,我可以不殺你們,你們已經被四面包圍了。」
林靖在第三道防禦帶後高踞卓立,一直觀察著戰局,同時用言語刺激對方首領,大聲呼喊出來。
聽到林靖的呼喊聲,許多處於廝殺中根本無法辨別週遭情形的軍卒立時士氣陡增,不少人腦中出現了一個這樣的概念:原來我們快打勝了啊,軍使已經在叫對方投降了。
林靖雖未親身下場,卻深知在廝殺中不少軍卒定然已經顧不得周圍,只能全神貫注面對敵人,因此才會有此一說,希望能趁熱打鐵。
黑臉漢子憤恨地看向林靖,口中怒吼道:「應該是你若是現在投降,再跪在地上求老子饒你狗命,老子有可能考慮一番,你們這群潰兵竟敢自己衝了出來,正合我意,老子正好殺光你們!」
而後,他又陰測測地一笑:「老子正愁你像個王八一樣躲在後面呢。」
林靖冷笑道:「是嗎?」
黑臉漢子嗤笑一聲,不再回應林靖,而是向身後的鐵衛大聲令道:「殺!給我殺光他們!讓他們知道什麼是真正的騎兵。」
此音一落,戰局中情形立變。
「殺啊!」鐵衛騎手受到鼓舞,紛紛怒吼出聲,手中兵刃飛舞,非但沒有因為被包圍而膽怯,反而變得更加兇猛,好像直到此刻才真正發揮出實力一般。
處於最前端的甲什戰兵瞬間被這等突如其來的猛攻打懵了一般,數人瞬間被槍挑馬下,血肉橫飛。
陶全安顫巍巍在林靖身邊驚道:「軍使,他們原來是故意引我們出去啊!這黑臉漢子可不像表面上那般莽撞!軍使,這可如何是好?」
林靖神色凝重地盯住戰局,道:「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