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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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兄?」
「許觀,許文昌?」
「正是在下!不知卓兄為何獨自一人在此地飲酒?莫不是有什麼煩心的事情?」
「呃,還不是青雅她……又使了小性子,倒是別說在下,文昌卻又為何會在這裡?」
卓青文自長桌前起身,將巧遇之人迎入座前,又喚來小廝送上一副酒具,邀請對方入席相對而坐。
在他面前坐下這人,姓許名觀,字文昌,乃是晉陽府裡名聲知著的青年才俊,年紀不過二十三四,卻已考取了去年府試(即為禮部試、又稱省試)的第一,成了一名正經八百的舉會元,雖無『出身』,但卻已經有了做官的資格,明年更是會被州府舉薦入京參考殿試,如能高中三甲,可就是實打實的進士同進士出身,前途可是一片大好。
而且此人面相俊朗,儀態非凡,在晉陽府中更是受到諸多『待字閨中』的青睞,倒也算是一方名人。
許觀舉止大方地坐下,方才滿面春風般笑出聲來:「卓兄當真好記性,卻是忘了我家就住在此地附近。」
卓青文神色赧然地想起來:「哈,文昌勿怪,你瞧我這記性,明明起先還剛剛見過許華道許伯父開堂審案,卻真真沒能想起來……記得去年還在州府衙門那邊見過文昌與你父親,那時文昌將將高中會元,揭榜時便是與你父親一起過去的。」
許觀笑問道:「卓兄今日見過我家高堂?」
卓青文苦笑道:「可不就是因為一時好奇心起,陪著我家青雅看了場熱鬧,誰知竟看出場人命官司來,後來便鬧到了州府衙門,恰巧今日又是許伯父當值,便是許伯父負責了這件案子,後來青雅卻因為我不許她出堂替人作證,這刻就跟我鬧了彆扭,也不知跑去了何處,我便只好獨自一人尋了這間酒樓,打算在此等她回來。」
許觀面帶同情地道:「沒想到通判家的千金小姐早已到了及笄之年,卻還仍是這般喜歡耍小性子,想當年我可是被這古靈精怪的丫頭好好捉弄了一通,到如今想起來,仍是猶有畏懼。」
卓青文苦惱道:「青雅如今年紀大了些,倒已經不像當年那般喜歡捉弄人,只是女兒家年紀一長,心事便會多了許多,我這做兄長的也就時常摸不透了,就比如說先前,她明明氣恨著那人,我替那人說話,她還連著我也罵了,哪知這才多長一會時間,她又轉了性子般開始埋怨起我不肯替那人出堂做證來,卻也不想想,我父忝為晉陽通判,卓家在晉陽府裡的身份何其特殊,哪能隨意摻合到這些紛爭中來。」
許觀聽得有些暈乎,不由笑道:「卓兄口中所說的那人,不知到底是何許人也,竟將你兄妹二人搞得這般糾結?」
卓青文歎息一聲,正要答話,卻突然感覺到一陣香風撲面襲來,再仔細看時,竟是自家小妹不知何時從哪裡跑了出來,也不給人打個招呼,便一下子坐進了席中。
「哈哈哈,哥哥,你沒繼續看下去當真是可惜了,哥哥你走了之後,小妹又偷偷躲在人群裡繼續觀看,本是想看那人挨上一頓板子的,誰知那人卻果真如哥哥所言倒是有幾分本事,不但自己免去了板子,還愣是將那許華道許老頭唬得一愣一愣的……」
「咳……咳……」卓青文感覺自己額頭上有些冷汗飄了下來,連忙跟自家那個一入席便嘮叨個不停的小妹打著眼色,口中還刻意連連咳嗽了幾聲,但卓青雅卻似毫無所覺,說的更加起勁:「那人簡直就是個悶裡騷的脾性,就跟先前在國公府門前一模一樣,明明有恃無恐,卻老愛裝做膽戰心驚,那許華道本是一個勁偏袒林家一方,卻被他氣得險些摔了桌子,到頭來卻還不能拿人家怎麼樣,與他家那許書愣子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當真笑死小妹了,哈哈哈。」
「許兄……你也看見了。」卓青文吞了一口唾沫,面向長桌對面已然鐵青了臉的許觀,小心翼翼道:「我家小妹,近來就是這樣……有些喜怒無常!」
卓青雅收起笑容,嬌艷欲滴的小臉上表情頓時變得十分精彩:「咦,許家哥哥,你也在啊?!」
……
……
晴雯繞過小汾河,一路尋來,已經足有三遍,卻依然毫無所獲,心底的擔憂便更加濃郁,連帶著她身後一直陪伴著的趙瑩瑩,也是走出了一身香汗,卻也一樣徒勞無功。
兩人重新回到與蘇燦約定好見面的地點,卻見蘇燦早已在此地候著,隔著老遠便跟兩人搖了搖頭,示意自己這邊也是一無所獲,晴雯頓時大感失望,不由擔憂道:「公子出門前還好端端的,為何卻突然沒了蹤影?婢子猜想定是公子這些日子走了太多路,傷了身子,說不定突然就犯了劇痛,冷汗直流,倒在了路邊?大小夫你說說看,會不會是這樣?哎……婢子明明好好勸過他,偏偏他是個牛脾氣,不肯聽婢子的話。」
趙瑩瑩稍稍皺眉,思索道:「不應該呀,貴府林公子這病,奴家也診治過幾回了,他曾經受過重傷,那時便被傷寒入體,更傷了本身元氣,練武之人因為長期透支,受傷後若是調理不及,很容易遭到這類反噬,林公子便是其中的典例。但多走路不應該是突然發病的病因,反而有利於固本培元才是。」
晴雯疑惑道:「婢子想起公子也曾說過跟小大夫一樣的話來著,什麼鞏固病體,恢復性鍛煉,亂七八糟的。」
「哦?」趙瑩瑩想了想道:「想來林公子久病成醫,已然懂得了些醫理,但奴家想來應該不是犯了病,大概是其他什麼事情耽擱了吧。」
晴雯依然擔憂道:「可燦都將他們已經跑遍了全城卻也沒有找到人……」
趙瑩瑩凝神想了想,有些驚詫地道:「林公子是習武之人?莫不是在城裡跟誰起了口角,動起手來?他如今可不能擅自跟人動手的啊,若是強行運力,定然會影響他的病況,說不定這眼看就要康復的病症也要就此落下個病根的。」
「啊!」晴雯不由急道:「這可如何是好!」
這時蘇燦迎過來,勸慰道:「晴雯姐勿需過於擔憂了,第一都的人都還繼續在城裡尋人,說不定過會就能找到。」
晴雯只好點點頭,不知該說些什麼。恰好這時有一名蘇家府兵從外面返回來,奔到蘇燦跟前,連連喘著氣道:「都將,小的們將府城搜了好幾遍也未發現人蹤啊。」
蘇燦沉下臉來,道:「沒找著便繼續找,你跑回來做什麼?」
那府兵面有難色支支吾吾地道:「小的就是想回來問問,林公子平日裡是否喜歡流連那些個……青樓、畫舫什麼的,若是如此,小的們再搜個十遍也是白搭啊!」
蘇燦還未開口,晴雯臉上就變了顏色:「我家公子,豈會去那等地方……」
蘇燦怒喝一聲道:「你個沒事找事的貨,林公子好歹是我們蘇府的准姑爺,誰會放著大好的姻親不顧,偏要去那等地方尋不自在?更何況還是個病人?林公子即便真的在府上呆得煩悶,最不濟也只會去四處看看熱鬧,哪能鑽到那裡去!」
那府兵唯唯諾諾道:「是小的多了嘴了,小的還是再去尋吧。」
他一邊轉身,一邊搖頭晃腦的自言自語道:「可今日府城裡,似乎也沒什麼熱鬧可看啊,也不是個節慶,坊市那邊又不是集日,除了州府衙門那邊聽人說好像是打起了人命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