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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呼……………………亞克?」
眼前的神皇已經不見,應該是被摧毀了吧?網不少字這個女孩現在沒什麼精力去管為什麼那邊的王座和那只停留在王座上的翠綠色小鳥現在依舊安然無恙。/她看到了那些不知是不是巧合而掛在下方的樹枝上的亞克的身體,連忙叫了一聲。
彷彿是相應一般,那些樹枝襯托著亞克的身體,再次浮了上來。[勇者之師]魍首發
王座之間的地板一點點地開始重構,重新恢復了地板。克羅蒂亞喘著氣,隨後,回過頭。
接著,她就看到一位擁有著六翼翅膀的天使,那些聖潔的金黃色翅膀緩緩打開,除了抖落下一些殘破的羽毛之外……
就是將裡面的夏,毫髮無損地呈現在她的面前。
「你……你……?!」
「以一個人類來說,你算是做得不錯了。」
夏看著克羅蒂亞,隨後,腳步向前一踏。克羅蒂亞本能地舉起手中的法杖想要抵擋,但是緊接著,聲音……就從她的身後傳來。
「只不過,依舊是停留在渺小的『人類』的程度。」
「你!」
克羅蒂亞迅速回頭,但是下一刻,她唯一能夠聽到的,就是一聲清脆悅耳的蟲兒鳴叫之聲。
一抹金黃掠過了她的脖子,伴隨著的,是一道**出來的鮮血。
夏稍稍往後退了一步,讓這個女孩喉嚨中噴出來的鮮血不至於濺到自己的衣服上。之後,他就再也沒有理睬捂著脖子,逐漸跪倒在地的克羅蒂亞,繼續,朝著那邊的牙前進。
牙捂著自己的胸口,神志已經稍稍恢復些許。
他看著自己的兩名弟子先後被殺,比起身上的傷口,他的心……更痛。
「不……以摩爾斯……不!你逃……你快點逃!」
牙大聲呼喊著,但是,就像是完全聽不到他的聲音一樣,以摩爾斯眼看著那邊倒地的克羅蒂亞,立刻發出一聲悲鳴!她的身體映入虛空之中,隨後出現在夏的身後,舉起手中的那隻小匕首,就要往夏的背心刺去!
只不過,這位神皇連看都沒有看,直接反手一劍。
那金黃色的光芒已經貫穿了以摩爾斯的胸口心臟,讓這個女孩都還沒來得及將嘴裡的一句罵人的話說完,就直接乾脆地,倒在了地上……
收起劍,就像是完全沒有任何感覺一樣,夏走到了牙與冬的面前。
牙胸前的傷口還在依靠心血之淚的力量復原,此時此刻,最後的那名學生,冬。他緩緩站了起來,看著地上師兄師姐的屍體,緊咬著牙關,攔在了自己的哥哥的面前。[勇者之師]魍首發
「嗚…………嗚嗚………………」
他在哭。
淚水,從那張和夏一模一樣的臉上流淌下來。
儘管在哭,但他握著鐵棍的手,卻是越來越緊,越來越緊……
「……………………不要哭,我身為人類時的弟弟。」
夏的表情依舊沒有什麼變化,就像是已經完全不在乎一樣。
「看到你這張和我一樣的臉在哭泣,我會不太習慣。你擁有神的臉,而神的臉上,是不會有淚水的。」
說著,夏伸出手,就像是想要替自己的弟弟拭去那些淚痕一樣。
但,等待著他的,卻是那燃燒著黑暗火焰的鐵棍。
「哥哥……你還是一樣的溫柔……儘管從外表看你顯得很冷酷……但我知道,你還是那麼的溫柔。」
帶著哭腔,冬的雙手緊緊抓著手中的鐵棍。
「我也知道,你從來都沒有忘記過柑橘。我也……我也忘不了她……我也知道自從柑橘在哥哥的眼前被那些惡魔撕碎,吃掉之後,哥哥你就完全變了!變得……不再像是個人了。」
夏收回手,紫色的瞳孔中倒映著自己弟弟的身影,輕輕地,點了點頭:「我是神,自然,不會再像一個人。」
「但這不對!這不對!這不對——————!!!」
冬將手中的鐵棍指著自己的哥哥,看著那張熟悉,但現在卻無比陌生的臉,用力嘶喊起來——
「你還是個人類……你只不過是一個假藉著神皇的外皮,讓自己一直在忍耐,一直在強裝堅強的忍耐!我知道在那神皇的外衣下,是我哥哥在不斷痛哭,不斷嚎叫的靈魂!我們是雙胞胎,所以我知道哥哥究竟有多麼的痛苦,痛苦的甚至恨不得把自己的手腳砍下來,把自己的身體剁碎!!!」
「哥哥……你並不是神……你還是一個人!正因為你是人,所以你才會如此針對老師……你就算明明知道老師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這個世界,但到了這最後的最後,你依然還是想要親手殺了他!」
「你也恨我們……恨當時沒有能夠保護好柑橘的我們!亞克師兄,克羅蒂亞師姐,以摩爾斯師姐……你恨我們所有人!恨我們甚至恨到早就想要一劍殺了我們!不然,以你的實力,絕對可以手下留情,可你依然還是假藉著除魔的名義殺了他們!不是嗎?!」
捏緊鐵棍,冬已經不再猶豫。他的眼角含著淚水,朝著面前的夏直接揮了過去!
「克羅蒂亞師姐只不過是想要為自己死去的親人報仇!她的祖母死在了魔族的手上!只不過是這樣而已!」
夏閉著眼睛,略微往旁邊讓開一步。
「以摩爾斯師姐……她只不過是抱著想要和我們在一起……想要和我們一起戰鬥的單純念頭罷了!她實際上就只是一個喜歡做夢……總是喜歡自以為是的女孩子罷了!」[勇者之師]魍首發
鐵棍橫揮,撞擊在夏那略微張開的翅膀上,卻沒有辦法再起什麼作用,只能收回。
「而亞克師兄……大師兄他……大師兄他!」
冬跳了起來,握緊手中的火焰長棍,灌注自己的所有力量,全都對著夏的腦袋轟了下去!
「大師兄……他只不過是想要為自己心愛的女孩創造一個再也沒有爭端的世界!他只是想要看著對方幸福快樂,即便如此也是在所不惜,可以拿著自己手中的長劍衝向那些魔族!他們每一個都是好人……每一個人都不應該死!可是你……我的哥哥!!!」
夏抬起手指,用一根手指,擋下了那燃燒著黑暗火焰的鐵棍。
「可是你!!!為什麼你要毀掉這一切?!柑橘的死是如此的讓你無法重新振作起來嗎?你為什麼會變成這幅樣子?為什麼?!」
淚水,伴隨著力量的蒸騰而從冬的眼角迸出。
夏那頂著鐵棍的手指直接往旁邊一甩,冬的身形立刻失去平衡。在下一刻,他,也是舉起了手中的那把神皇之劍——希拉利爾。
沒有猶豫,也沒有停頓。
速度快的就像是理所當然的流水一般。
那閃耀著金色的光芒刺穿冬的胸膛就彷彿時間應該繼續往前前進一般的自然。
伴隨著夏的手掌往旁邊一拉,刺入冬胸膛的黃金劍也是在這一刻向旁邊拉了出來。切開冬的胸膛,絞碎裡面的骨骼,粉碎其肌肉。
當冬的身體重重地砸在地板上的時候,牙,現在卻只能看著……
看著自己的所有學生,現在,全都躺在了血泊之中……
………………………………………………………………
劍,一甩。
甩去了上面沾染的血水。
整把劍就像是從來都不曾染上任何的污穢一般,依舊顯得是如此的清澈而透明。
夏站在那裡,居高臨下地看著面前最後還站在那裡的牙。那雙紫色的瞳孔中已經完全沒有了人類的感情。
就像是一個沒有任何意識操控的人偶一樣,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
牙抬起手,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看著自己手背上的火焰紋章。
紅色的火焰還在燃燒……但,這火焰卻是顯得如此的單薄。
就像是自己曾經第一次領悟了傳承心武一樣,這團火苗中沒有任何的輔助,也沒有任何其他的力量供給。
所有象徵自己學生的火苗……現在,都已經熄滅了。
牙覺得自己現在是不是應該哭一下?
但他卻哭不出來。
喉嚨口就像是被堵塞了一般,被憋著的痛苦與絕望淤積在胸腔之中,卻無法發洩出來。
拳頭,捏緊。
整條胳膊,也是隨之不斷地發生顫抖。
他的瞳孔中倒映著自己那純淨到極點的指引之炎,嘴唇,眉毛,臉頰,還有整個身體全都在顫抖。
顫抖……無止境的顫抖。就像是永遠都不會結束一般,一直,這樣顫抖下去……
「決定好自己的遺言了嗎?背神者。」
抬起頭,視線從指引之炎上挪到了面前的那位神皇的身上。
他的劍重新指向面前的地面,側過身子,擺出了那殺招的起手式。
「他們,已經為自己站在魔族那一邊而付出了生命的代價。用我的『懲罰』,來讓他們以人類的身軀,體驗到神劍希拉利爾的力量。那麼,你呢?你是不是也想要這樣來體驗一下呢?」
牙高高地仰起頭,大口、而急促地吸氣,吐氣。
他的胸腔劇烈起伏,就像是一個哮喘病人一樣,不管怎麼樣都止不住。
他這樣完全沒有防禦的狀態讓面前的夏有些遲疑。
不過,身為神皇,哪有理由會面對一個區區的人類而遲疑的理由?
所以,他向前踏出一步,手中的劍,也已經捏緊……
「這樣……你會快樂嗎?夏……」
在沉重的呼吸之中,牙終於再次開口。
這個帶著急促的吐息,還夾雜著些許因為太過悲傷哭不出來而口齒不清的聲音,讓那邊原本已經準備施展殺招的夏感覺到了些許的殺意。他更加繃緊自己的神經,準備面對自己眼前這個已經殺了兩名天使,一名惡魔的男子。
「不喜歡的人……全都消失掉就好了……如果不消失的話……就由我來親手讓其消失。這……就是你現在一直在思考的東西嗎?」網
「無所謂……全都無所謂了……」
「反正柑橘不在的這個世界,本身也已經無所謂了……」
「你真的……真的是這樣想的嗎?所以……所以……你才能夠讓自己變得如此的冷酷……冷酷的……就像是一名惡魔……」
牙捂著自己的胸口,劇烈喘息。
這不是因為傷口,而是因為地上那些孩子們的屍體,以及站在自己面前,自己曾經最強大的弟子,正對著自己兵刃相向的這一景象。
夏的聲音冷酷,緩緩道:「你想多了。我只是作為一名神皇,做出該做的事情而已。如果你不成為背神者,自然不會讓自己的學生慘死。」
牙:「所以……不順從你的心意的人……就要死……對不對?我怎麼都不知道……你會是一個如此不肯接受異議的孩子……?沒有將你教育好……是我的錯……我沒有告訴你應該容忍異議,也沒有告訴你應該怎麼去處理那些反對你的人……」
牙:「我當初教你六劍……只是為了復仇……我因為只想著讓你去對付魔帝,所以純粹將你當成了一個工具……這是我的錯……是我…………永遠的錯………………」
帶著哭腔,牙的手掌更加緊地抓住胸前的衣服,渾身劇烈顫抖著。
夏哼了一聲,緩緩道:「現在,你還想說什麼?這是你的最後一戰。念在你曾經是我師父的份上,我讓你先出招。來,快開始吧。那個女魔帝應該在更加上面的位置,解決掉你之後,我會再上去解決她。然後,這個世界就能重新歸於和平。」
「和平…………?」
牙的嘴角翹起,一個悲傷的笑容,從這張嘴上揚起。
他那緊抓著胸口衣服的手掌緩緩張開,一些血紅色的光芒,也開始在他的掌心中央凝聚。
「對不起……夏……」
廢鐵,於這個男子的手掌中,逐漸浮現。那血紅色的結晶刀刃反襯著天空中那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升起的月光,折射出一種十分深沉而穩重的光芒。
「是我……沒有教好你……所以……弟子的錯……就是師父的錯……」
牙搖了搖頭,吸了一下鼻涕。
他十分悲傷地看著眼前的那個孩子,輕輕說道——
「所以……我現在就來彌補我犯下的這個錯誤……我會讓你解脫的……夏……你等等……再等一會兒……我一定會讓你……解脫的……」
結晶刀,已經完全成型。
看著眼前的這把刀,夏的眼睛略微合起。他也不再說話,手中緊緊握著神皇之劍,緊接著……
這位神皇的身影,隨之消失。
牙立刻舉起手中的結晶刀,只聽得噹一聲響,沉重的聲音從刀面上傳來。而另外一個呼吸,也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後。
一呼一吸之間,響起了那一聲蟲鳴。
牙甚至還沒有來得及收回手中的廢鐵回防,他就必須立刻低下頭。
神皇之劍,削去了牙那還沒有來得及伏地的毛髮。蟲鳴之後,夏的腳同時抬起,重重踢中了牙的內側膝蓋,讓他直接背對著自己跪了下來。緊接著,手中的長劍就已經再次劃了過來,用刀柄處撞向牙的側腰。
又是一聲響,牙及時調回手中的結晶刀,擋下了這足以讓自己內出血的攻擊。他不得不連續兩個後空翻向旁邊躲開,希望能夠稍稍拉開一點距離。可是,他只不過才剛剛往外面跑了兩步,夏的身影就已經模糊化,簡直就分為三個不同的虛像幻影,分別從左中右三個方向,一起滑向那邊的牙。
速度,太快。
即便速度沒有剛才那第一劍殤來的那麼迅速,這分割成三個幻象的戰鬥也是非常的不好對付。
牙努力掄起自己手中的廢鐵,抵擋這些變幻莫測的幻影所攻過來的每一招,每一劍!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擋了多少下,也記不清自己身上到底有多少條傷口被直接拉開。
鮮血就像是不要錢的噴泉一般向外湧著。如果不是心血之淚護身的話,牙相信自己早就已經被這幻影劍陣撕成了碎片!
「喂!人類小子!你可別死啊!可別死啊!!!」
亞剋死亡,作為契約獸的肥龍再一次地恢復了自由身。只不過這隻小肥龍現在除了亂喊亂叫之外壓根就沒有其他的任何用處。他盤旋著飛上半空,卻像是碰到了一堵無形的牆壁一樣被攔了下來,隨即更加慌張地叫了起來。
「還記得嗎?這是你傳授我的六劍的第四劍,戀情。」
幻影三重劍陣,現在終於停息了下來。
牙身上已經沒有了一塊好肉,他渾身是血,一不小心,單膝跪在了地上。
在他面前,夏悠悠然地站著,低下頭,居高臨下地看著下面的牙,緩緩道——
「在柑橘死的那一晚,也和今晚一樣,是滿月。」
「在她被撕碎前的那一刻,我突然間就領悟到了戀情的劍意。」
「這是只有自己心愛之人死去,才能造就的完美之劍。不得不說,老師您傳授給我的劍法的確是非常的強大,強大的甚至連我自己都有些害怕。」
他伸出劍,抵在了牙的後背上,再次說道——
「只不過,後面還有兩劍,我卻是無論如何也學不會。這很奇怪,身為神皇的我,竟然沒有能力學會人類的劍法?我苦思冥想,唯一的答案,恐怕就只有一個。」
「你,並沒有對我傾囊相授。你還留有六劍的真正殺招沒有教我,對不對?」(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