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鋒帝國勢力龐大,雖然在藍寶石王國這裡遭遇到了些許的阻撓,但卻絲毫不妨礙其它陣線上的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據後來歷史資料記載,因為藍寶石王國的抵抗,杜爾坦?龍鱗皇帝親自給凡倫?藍寶石國王寫了一封信。其大意為必須無條件敞開國門。不然在攻克了其他的人類王國之後,百萬大軍將會用鐵蹄踏平小小的藍寶石王國。」
「凡倫殿下不斷催促自己的妻子放棄回來,但王后殿下卻也是不斷催促自己的丈夫迅速增兵。這樣的一來一去之後,這對原本從小一塊長大的模範夫婦之間似乎開始有了隔閡。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王國城內開始出現一些不好的流言。」
「『軟弱的國王,鐵鑄的王后!那粉嫩白淨的金髮帥哥下午是否又有一場溫和的花瓣浴?而那英姿颯爽的王后是否又要再次騎在帥馬之上,傲視著那如同螻蟻般的獸人?啊∼∼∼我們的國王怕螞蟻。不怕!因為啊∼∼我們的王后專殺螞蟻∼∼∼』」
「這首歌謠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傳起。每個人都說是從別人的嘴裡聽來的,但這個『每個人』卻似乎又遍佈整個王城內外。」
「一些流言開始說王后殿下之所以不肯回來,還不斷要兵要糧是因為其想要取代藍寶石國王,成為一名真真正正的女王。而對於自己在戰鬥方面從來都沒有什麼建樹,又天生顯得懦弱膽小的丈夫早就看不順眼了。」
「這樣的流言從首都開始傳到軍隊裡。王后自然加以澄清,同時宣稱這是獸人的陰謀。還親筆寫信給了國王,申明自己的一片心意。但是對於要求自己回首都的要求,卻始終以戰事緊迫,不能離開為由,多次拒絕。」
「紀元129年12月底,距離獸人發動戰爭已經過去了一年。藍寶石王國的王后也以最大領兵時僅一萬人的陣容。多次擊退、擊殺獸人帝國多達上百次的攻擊。殲敵近十萬。」
「在獸人之中,女武神的稱號也是被逐漸傳開。甚至有時候出現遠遠出現藍寶石王國王后的軍旗,就有獸人部隊望風而逃的情況發生。」
「但。也就是在同月的12月31日,一封聲稱國王疾病的消息傳入王后手中。在聞聽丈夫病重之後,王后權衡此刻的戰爭局勢。終於帶領數百騎返回鑽石星塵,探望國王。」
「次年。130年1月30日,王后返回王宮,入寢室單獨面見病重不起的國王。」
「次日,2月1日,王后因為國王陛下身體病重,意志消沉。在沒有仔細聽聞醫生對陛下的病情描述之後,就不顧他人的勸阻自行服下蛇毒酒,煙消玉隕。享年,僅19歲。」
看到這樣一段時。牙略微停頓了一下。隨後,他轉過頭,望著身後那已經被撕成碎片的天天的屍體,看著她那被高高懸掛在長矛之上的頭顱。不由得歎了口氣,繼續閱讀下去。
「紀元130年2月。沒有了王后率領的抵抗軍隊,獸人大軍暢通無阻地來到了鑽石星塵的大門之前。此時,原本獸人需要借道而消滅的國家,已經因為其他部隊的攻佔而早已經順利消滅。根本就不需要再次借道。大軍抵達城下只有一個目的,就是索要王后殿下的屍體。宣稱要為因為王后單方面的不友好行為,而死去的獸人戰士們給一個交代。」
「面對五十萬大軍壓境的凡倫國王。十分爽快地將王后殿下的屍體展現了出來。就像是為了保證獸人們清楚看清那位女武神的確已經死亡似的,凡倫殿下對王后的屍體進行了防腐處理。大開城門,將其交給了獸人的軍隊。」
「王后因為沒有仔細聽清楚醫生對於國王病症的描述,而直接大意驚慌地喝下毒酒。這實在是讓人惋惜。這種沒有見識的做法完全印證了藍寶石王國的王后只是一個小女人,卻沒有什麼腦子的事實。獸人當然不會對一個沒有什麼腦子的小女人的屍體有多麼的客氣。他們的做法不僅不客氣,甚至有些血腥。」
「王后的屍體被撕裂,被絞碎。這一幕全都是當著鑽石星塵上的守城大軍的眼皮底下做的。」
「似乎直到這一時刻,凡倫國王才醒悟過來獸人們究竟想要做什麼。於是立刻下令封鎖城門。但是,區區的五萬士兵,在面對早已經嗜殺成性的五十萬大軍之時,卻是顯得如此的蒼白無力。」
「紀元130年2月28日。藍寶石王國的國旗,降了下來。」
「取而代之的,象徵著火鋒帝國的火焰刀刃旗則是高高地懸掛在這座已經被烈焰包圍的國家的城堡頂端。而在那面插在最頂端的火焰刀刃旗的旗桿之上,則是頂著天天?藍寶石王后的頭顱。任其親眼看著自己保護的國家,付之一炬。」
書本的內容,到此結束。
在這之後的文字依舊是牙看不懂的字體。
對此,牙不由得再次呼出一口氣,將手中的書冊輕輕合上,發出「啪」地一聲輕響。
低下頭,眼前的少女現在也是在看著自己。
那雙漆黑的眼睛裡似乎在等待自己對這整個故事的評價。
那麼,該怎麼說呢?
這的確是一個悲傷的故事。一個奇特,但在歷史上卻屢見不鮮的亡國例子。幾乎每一個國家滅亡時都有著這樣或那樣的歷史記載。所以,牙並不對此感到意外。或者說,除了悲傷,以及這件事發生的大陸名字——悲鳴之外,真的沒有什麼說得出口的評價。
「這個故事……和你有什麼關係?」
牙將書本放在棋盤旁。稍稍想了會兒之後,他開口說道——
「難道說……你就是天天王后?你因為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然後死不瞑目?然後,你在偶然的巧合下,信奉了黑暗的力量而重生,重新成為了惡魔,然後回來復仇嗎?這麼說……你的身體……是縫合起來的?」
牙想到縫合,不由得想到天天那已經被完全撕裂的身體。又想起了渾身上下全都被各種針線補丁縫合的一堆肉塊,感到一陣驚心。
但。聽到牙這麼說,少女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緊接著,她就像是想要證明什麼似的。站起來,走到牙的身旁。低著頭,看著他。
就在牙覺得有些奇怪她想要幹什麼的時候。這個少女卻是猛地抓住自己的衣服,幾乎是毫無停留地……使勁一拉!
純白色的小腹,如同陽光一般照射在牙的眼前。
那纖細而完美的身體就像是一塊經過精心雕琢的玉石。
她的衣服只是拉到胸口之下,但這胸口之下的小腹上卻是顯得如此光滑,沒有絲毫的贅肉。更沒有那什麼針線縫合的痕跡。
看到牙因為驚訝而發呆的情景之後,魔帝少女愣了一會兒,放下上半身的衣服。緊接著,她跪在牙的身旁,伸手就去解自己胸前的扣子。
這下,牙終於理解了她想要表達什麼。連忙轉過頭,搖手道:「不用了!不用給我看這些!」
只是,看到牙轉頭,少女卻是站起來繞到另外一邊。她捂著自己那僅僅用來遮擋胸部的衣服,伸手拉下這套黑色的裙衫。那白皙圓滑的兩個小肩膀。再加上她那兩條凹凸有致的鎖骨。還有,她胸口的衣服遮擋著的那些許的若隱若現的溝渠,無不是讓人感到失神,感覺落魄。
「我說了真的不用給我看!我明白!」
牙再一次地轉過頭,這次,少女在愣了半響之後。卻是直接站了起來。她的雙手直接伸進自己的裙子裡,二話不說,就將穿在身上的那條黑色褲襪直接往下脫。她脫到一半,牙聽到聲音轉過頭,看到了那在裙子下露出來的那雙白皙大腿,終於站了起來,直接單膝跪在這個女孩的面前。
「陛下,我知道,我知道您想要告訴我什麼了。您不是由天天王后的屍體重新縫合而成的。我知道了,所以……請住手。」
此時,少女的褲襪已經完全脫了下來。
她現在正拉著自己的那條黑色裙子,露出那雙性感而勻稱的大腿與小腿,站在單膝跪地的牙的面前。
魔帝居高臨下地看著牙,她的眼神依舊沒有什麼表情。而牙現在也僅僅敢看著她的那雙腳趾。看著那粉紅色的指甲蓋,沉默不語。
「…………………………………………」
終於,裙子被放了下來,遮擋住大腿,膝蓋,以及那小腿。
少女重新坐回了棋盤的另一邊,側坐著。而牙也是重新擺正自己的坐姿,十分嚴肅地看著這個似乎沒什麼羞恥心,但好像又有那麼一點羞恥心,整個人都充滿著矛盾與猜不透的魔帝少女。
「天天王后……和陛下您有什麼關係?您將這些歷史給我看,究竟……是想要告訴我這位王后和您之間,到底有著什麼聯繫呢?」
少女沒有發言。
她只是繼續用那雙呆滯無神的眼睛看著牙。片刻之後,她的頭就此轉了過去,望著這場還沒有結束的幻境的遠方。
牙轉過頭。不知不覺中,現在的鑽石星塵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一片瘡痍。
火焰還在那殘破的廢墟上燃燒,地面上的屍體早已經發臭,佈滿了蒼蠅和其他一些什麼東西。
獸人的大軍早已經離開,而那被插在城堡頂端的天天的頭顱,現在,也已經變的乾癟,枯萎。幾隻烏鴉圍繞著這個腦袋,啄食著她的瞳孔,撕扯著那臉頰上還殘餘的些許肌肉。
順著魔帝的眼神,牙,看著城門之外。
在那殘破的城牆外,此時,卻是來了一個人。
一個……女人。
一個渾身上下,都被包裹在厚厚的黑色長紗裙之下,甚至連臉部也被黑色的面紗遮擋的女人。
她渾身黑色。
但是在她的手掌所握的法杖,卻是呈現出耀眼的金色。
而在這金色的法杖的頂端,一隻散發出柔和翠綠色光芒的飛鳥雕刻,則成了一道最為亮眼的裝飾。(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