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2-09
一家公司,沒上市之前,除非是遇到大事件導致資金無法周轉,不到最後都不會宣佈破產,而上市公司,股市隨便一下子的跳動,就足以讓人身敗名裂,傾家蕩產。蔡如意雖然沒有時刻關注著股市的波動,每天也會查看下面的人傳上來的數據。管理一家公司,任人唯用是一個重要的關鍵,就算不需要自己凡事親自把關,至少心裡有一個底。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點確實是不假。可是在這個世界,那種忠心不二的人,恐怕也找不到很多人。雖然行業人有規定,一個在原來公司任高職位的,在辭職後,在一定時間內不准到同工種的公司上班,然而條規是死的,人是活的,有沒有在背後出謀劃策,沒有人敢保證。
就算底下有不少人暗中說蔡如意的親力親為是不信任他們,但憑她的性子也不會去理會這些話語。哪怕是多完美的人,背後決會有人議論的。相反,有人議論總好過連被人提起的機會都沒要好點。
蔡如意拿起剛才的那份資料,在上面瀏覽一遍後,說道:「許小年的礦土公司已經正式開始營運,他應該主要精力會放在這方面上。趙仲謀和封家在這事上只是合夥,相必不會什麼事都像許小年那樣。許小年想憑這家公司當一個跳板,所以他必定會在這方面比較賣力下咪。趙仲謀現在應該是會多觀注一下股市方面的事情。」
趙平安也清楚,股市不穩定,可能對一些小股民來說是擔驚受怕的。因為不知是拋還是繼續守著,而且拋早一點或者堅持多一點,這一起一落,差價就出來了。相反無論什麼情況,總有人想趁亂賺錢的。
趙仲謀在炒股方面是個行家,這段時間可能對於一些小股民來說是一個提心吊膽期,對於他來說,說不定是一個賺錢的時機。
尋思一會,趙平安問道:「姐,你們這次暗中狙擊譚家損失多少?」
蔡如意扶了一下眼鏡,思索著:「大概三四個億吧,不過譚家至少損失二十個億的市值。」
趙平安聽著滿嘴咂咂,雖然他明白,股市一上一下的波動造成的市值幾個億的損失是很小的,不過單位加個億,多少讓人有點難以接愛,特別是像他這種窮人,別說三四個億,隨便扔一千幾百萬,都夠一輩子了。
「這樣說來,這無形中蒸發掉的十幾億,有一小部會會落入趙仲謀和趙家人的手中吧。」
蔡如意微微點頭:「如果他們真的在背後有小動作,肯定會在我們動手時,暗中買進一些股票,接著在從中拋出去。」
停頓一會,微歎一下:「到底是有些大意了,雖然一直留意著趙仲謀的一舉一動,不過沒想到他會突然和蘇家的人合作。因為單單一個趙仲謀,就算他敢對其他一些公司動手腳,還是不敢在對動手的,加上一個蘇家就不同了。」
趙平安摸著下巴想了想,問道:「如果他們一直這樣下去,對於公司的情況豈不是不容樂觀。」
「嗯,就算我現在停止對譚家動手,他們可能也不會對我停止狙擊,特別是蘇若蘭。」蔡如意理了一下髮絲,輕笑著說道,「我們當了這麼多年對手,彼此間都算是知根知底的對手了。以前她只會在其它一些項目上阻擾,從來沒有在股市下動手。她也清楚,真硬扛上,對誰都是兩敗俱傷的,倒沒想到這一次她會這樣做。」
「難道她有必勝的把握?」
蔡如意抿嘴微笑:「這事情怎麼會有必殺的,隨便一個消息都足以讓股市動盪不已。就說之前希臘這個國家經濟瀕臨破產的時候,歐洲幾個大盤都出現大動盪。再之前,西班牙舉行過一次遊行示威反對現任總統的,那一天倫敦和紐約股市幾個大盤都極其不穩定。」
趙平安手指在敲面上輕敲著,眉頭微皺緊,像是自語自言的說道:「那是什麼情況讓蘇家的人突然想要走上兩敗俱傷這條路呢?」
蔡如意望著他沉思的模樣,清晰的輪廓,眉宇間那股穩定的氣息在不知不覺透露出來。從第一天在好悅迪見面,直到現在,她看著他一點一點的變化,而且還讓給她帶出很大的驚喜。如果不是那樣,那天在海邊漆黑夜晚時,就不會讓他當她的男人。
即使是在商場打拼這麼多年,她還是相信有些事情是命中注中的。就像在很小時,木叔帶著他去見一個和尚,當時那個和尚並不大,看起來也就三十歲左右。那時她在想,好端端一個人,怎麼突然想去當和尚。畢竟現在的社會不是電視劇裡武俠小說的時代,還有少林武當幾大門派統治的社會。
那個和尚長得很清秀,特別是他眉宇中間有一顆黑色的痣,不大不小,剛好像她在電視上看的《西遊記》那些菩薩中間那個紅痣一樣。
她記得當時她因為好像,凝視著那顆黑色的痣好幾秒。而那和尚雙手和掌,像是看出她心裡想的,跟她解釋那顆痣的原因。
她到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
「這顆痣是與生帶來的,因為它的存在,永遠我永遠都成不了佛,但也因為它的存在,永遠比別人更能看透世間的因果。這顆痣是因果痣,沒有它我可能會成為佛,但也有可能我看不透世間一切,相反,有了它,我成不了佛,卻能夠像是看透天地一樣。我從不以佛自居,因為我只是半佛。」
那時候如果不是木叔說他是一個得道高僧,聽了他那話,蔡如意一定將他當成和平時路過天橋時那些屢次想叫她算命的神棍無異。
那和尚叫陳半佛,木叔似乎與他很熟。在她十歲前,木叔偶爾說有事要離開幾天,回來後問他去哪,木叔會老實告訴他去找陳半佛喝酒。
一個會喝酒的和尚,聽到這個,年小的蔡如意本來聽了木叔的話真以為他是得道高僧的念頭又開始懷疑起來。
直到十六歲那年,她再一次和木叔去找那個叫陳半佛的和尚。事隔六歲,再一次見面,看到陳半佛時讓她心裡微微觸動。因為她無法想像,一個三十多歲的人,一下子會蒼老得那麼快。
除了一直不長頭髮的光頭看不出變化外,眉頭全白,甚至臉上的皺紋也比同齡的人要多。
而當時的陳半佛對於她的到來,在看到她驚訝的表情沒有一絲不自然的感覺,仍然和第一次見面時那樣合掌說道:「塵世間,一息一瞬間都在產生在巨大的變化,我這樣子也只是順應著生死病死的因果輪迴。只是因為我比別人先一步看透生死,同時無意洩露一些天機,這是上天給的一些懲罰。當然,說懲罰也是不對的,應該說是交換才對。」
十六歲的蔡如意,早已經沒有十歲時那種天真,替換上的是在家裡這幾年習慣性的冷漠感。
陳半佛坐在蒲席上,敲著木魚,閉著眼睛對她說道:「上一世你背負太多,流了太多淚,這一世,注定你無淚可流。」
十六歲的蔡如意當時只是嘴角輕笑一下,沒有去盡信。雖然自從十歲那年後,她就沒再流過一次淚,可是她依然不去信這個。
「上一世有人欠你一滴血,這一世你們會再遇上。」
「遇上後是不是可以了結上一世的情孽?」十六歲的蔡如意不知是自嘲還是懷疑的帶笑問道。
「能遇上是一種緣,能否了結就看你們之間在上一世的情孽深還是淺。」陳半佛依舊敲著木魚,並沒有去看蔡如意的表情。
「淺怎樣,深又如何?」
陳半佛停下手中的動作,睜開眼,在蔡如意的臉上端詳一下,合掌含笑說著:「佛常說,造物弄人,該來的避不了,無法得到的強求不來。上一世你過於軟弱,所以這一世你比很多人的命都夠硬,是緣是孽,只是在你的一念之間。」
當時蔡如意還想說什麼,陳半佛卻揮手阻止她說:「今日話已到此,若還想問,十年後再來。如果那時候,我還尚在人世。」
蔡如意最終忍住沒問,因為她看到陳半佛在說完這句話後,臉上的皺紋突然纏起來。這些皺紋的深度活脫脫像是六十歲人的臉上才有的。如果不是從木叔那裡知道眼前這個和尚只是三十六歲,她是不會相信眼前所看到的。
趙平安抬起頭時,看到蔡如意一副深思的樣子,問道:「姐,在想什麼?」
蔡如意思緒從記憶中回過來,扶了一下眼鏡說道:「沒什麼,突然想到一些事情。」
「哦,什麼事,我能問嗎?」趙平安順口說道。
「不能。」
趙平安就知道是這個答案,也沒有產生很大的失望感。挪了一下椅子讓自己從得稍微舒服一點,準備開口。
「下個星期你有沒有空?」蔡如意在他開口之前先問道。
趙平安略想一下,說道:「目前沒什麼安排,不知道到時會有什麼突發事情要做不,有事?」
「陪我去個地方,到時無論什麼事情都推掉。」
「好!」趙平安沒去考慮,直接就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