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28
趙平安從來都沒想過,有一天在抱著蔡如意時,內心會平靜如水。即使心裡有一些邪念在生起,卻很快就會被壓下去。他並不清楚,這一世要還前兩世多少債,也不知道要還多少在上一世欠下的眼淚。
前生來世的事情,誰也說不出來,哪怕他真的是三世兩百年,就算在過去的兩世佔用了他整個生命的四分之三的壽數,那這一世裡,擁有最後的五十歲,也足夠讓他覺得知足。
人可以不會滿足,但偶爾要懂得知足。人心不足蛇吞象,一個人的**怎麼能夠滿足。
從他沒有拒絕當蔡如意的男人開始,趙平安就明白,要當她的男人不容易。哪怕如此,他也沒想過有一天會去好好的瞭解她。在剛才聽她偶爾間敞開心扉後,他決定,一定要好好的去理解這個女人,然後好好的愛她。
因為她值得。
「其實我剛才是有點期待你真會吻我,可惜你讓我失望了。」蔡如意從趙平安的懷裡站起來,穿上大衣,然後低下頭拍拍他的臉說道,「要加快腳步,不能讓我等得太久。要知道你已經遲到了這麼多年才出現,為了彌補我所等待的時間,你必須如此。記住,紳士風度第四條,男人不能讓女人等得太久。」
「早知道我剛才就不太君子了。」趙平安嘀咕的說著。
蔡如意抿嘴笑了笑說道:「剛才我也說了,過了這個村就沒下個店,後悔也來不及了。」
頓了頓,蔡如意坐在床沿邊說道:「你準備讓錢景陽忽悠趙仲謀他們,要知道我們來香港的時間只有兩天,現在已經浪費一天,還有一天,我要看看我的小男人怎麼能夠拿下錢景陽。」
趙平安挪了下身子,笑著說:「一個欠債的人,目前最迫切要做的事情,不外乎是四處借錢。我們這個時候找他下,對他這種人來說無疑是雪中送炭。先不管這炭送到他的手中,他有沒有火點著,至少我們能夠解決他燃眉之急。」
「雪中送炭固然是一種美德,可你這塊炭突然送出去,對方領不領情還不一定。」
「他一定會領的。」趙平安胸有成竹,「像錢景陽這樣的公子哥,平時最看重的就是身份面子,和我這種窮**絲不同,他丟不起這個臉。現在居然被人當街追債,這是到達什麼窘境才會如此。這個時候別說我們這些互不相識的,哪怕是他老子的仇人送錢過去都會接。」
蔡如意看著他似笑非笑的樣子,沉吟一會問道:「你不會想陰錢文鑄吧?」
趙平安陰險的笑了笑,說道:「姐,都說我們心有靈犀的,你覺得這個時候不陰他該陰誰?」
「貌似有點不道德。」蔡如意淺淺的笑著。
「不能經常當大好人,偶爾也要嘗試一下當壞人的滋味。」
蔡如意看到他臉上略帶得意的笑容,微微搖搖頭。雖然不知道他準備怎麼陰錢文鑄,不過她也明白,像錢文鑄這種在商場上稱得上老狐狸的人,也不是三兩下就能夠陰得了的。
「反正我的真正目標也不是錢文鑄,我們不過是引過頭,然後讓許小年他們跳下去。這件事,回去後不妨高調一點。錢景陽放著他老子的錢不去錢而去跟別人借高利債,從這點就可以看得出他這花花公子哥平時的頭腦都放在女人的身上去了。就算沒和他接觸過,從這點也可以猜到精明度有限。」
趙平安站起來走到蔡如意的面前,幫她理順了一下捲起來的髮絲,接著說道:「許小年和趙仲謀不可否認,憑他們的聰明才知絕對稱得上商場上的精英。可是他們選了你當對手,這一點注定他們無法像以前那樣隨心按他們所想的去做。懂得下棋的人都明白,棋逢對手是一件愜意的事,可在勢均力敵的情況下,哪個心理素質穩一點的反而能夠笑到最後。我們現在的形勢看起來處於下位,但事實上我們是有優勢的。佔著這點微不足道的優勢,我們不一定能夠將對手殺得一個片甲不留,反將一軍,絕對沒問題。」
「可是他們要是不上鉤呢?」蔡如意柳眉微挑,帶著笑意。
「由不得他們不上鉤,不管是趙仲謀他們還是我們,在這場對決中,我們都是獵物而不是獵人。」趙平安抱著頭笑著說,「雖然這樣說有些殘忍,事實上我們和許小年他們不外乎是家族裡推出來當前線的人。民不與富鬥,富不與官爭,最後勝利的永遠不會是我們。從許小年他們進入西城,就已經標誌著這是趙、許、蔡三家的鬥爭。姐,你想你心裡也清楚,一場對奕,總有棋子有犧牲的。」
「許小年與趙仲謀在兩家的地位都不低,他們很有可能是這兩家的中流抵柱,按你這樣說,他們最終也會是棄子?」蔡如意有些不解。
「非也!」趙平安輕搖著手指,「無論是趙仲謀還是許小年,他們最終都會順利的成為兩家的扛大旗者。」
「不懂。」蔡如意搖搖頭,這前後兩者的意思明顯有著矛盾性。
趙平安笑著說道:「難得也有姐不明白的事情。」
蔡如意眼角挑了挑,白了他一眼,沒接話。
「就算在西城最終不能讓他們發揮得漓淋盡致,姐你也不敢拿他們怎麼辦,最多只能壓制,不讓他們的手伸得太長。就像下象棋一樣,現在許小年和趙仲謀就是過河的卒子,說得文雅一點是這兩家派出去的先鋒。他們過了河,就算將不了軍,可是姐你沒有另外一個多餘的棋子去將這兩個過河的卒子除掉。即使有多餘的棋子,也因為有另外一個棋在守著,無法下手。最終的結果只是這樣耗著,但棋盤的局面上,這兩隻卒子的確是過了河。姐,我這樣說你明白了嗎?」
蔡如意沉吟著,最後點點頭。這意思並不複雜,許小年和趙仲謀是進入了西城,可是形勢也只能到這一步。而她手中也有應對的能力,卻不能以大拼小。若是她除掉這兩隻過河卒,的確是讓棋盤好看一點,卻也因為這一步棋導致最後全盤皆輸。
「這樣說來,我們既不能攻也不能完全死守。西城的事已成定局,想要打破這僵局,必須要重新下一盤棋,或者借助旁觀者的力量。」
趙平安點點頭稱讚著:「看來我日後要多跟姐學習才行,距離你還有一大步。」
「就算錢景陽好上當,錢文鑄可不會輕易當冤大頭。要知道前幾年金融風暴讓他在內地投資的房地產血本無收,現在在很多投資上都很謹慎。」蔡如意淡淡的說著,「錢文鑄守著他現在這些資產,都足夠他們錢家吃好幾世,恐怕真想讓他與許小年他們搭下得費點勁。」
「就算錢再多,也沒有人會嫌錢少的。」趙平安笑著說,「反正錢文鑄也不是在計劃之內,成功與否對我們損失也不大。要是成功了,說不定會是一筆意外之財。」
蔡如意想了一下,同意他的觀點。
站起身,手插在口袋裡說道:「明天陪我去見過長輩。」
「誰?」趙平安順口問道。
「我二叔。」
「嚇,這麼快就見家長,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趙平安突然有點慌,雖然這次見的是二叔。
蔡如意白了他一眼說道:「那你去不去?」
趙平安尋思半會,抬起眼皮子望著蔡如意胸前的地方低聲問道:「那姐你能不能告訴我你今天買了什麼顏色款式的內衣,這件我剛才倒瞄到是淺藍色的」
「滾。」蔡如意臉色一變,隨手拉開門走了出去。
「砰!」當門合上時,趙平安摸著下巴喃喃的說道:「不是33d就是34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