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12
這個時候葉騰山說要商量事情,趙平安可不會覺得准岳父是為了讓下面那對夫婦難堪才故意這樣說的。剛才紅磚表姑說的那番話,他剛好聽見。他沒當一回事,決定與葉紅磚在一起時,他就做好心理準備面對這些三姑六婆。
憎人富貴,嫌人窮,這是一種通病。
上到書房,葉騰山從客廳倒了兩杯水進來。趙平安跟他也不客氣,葉騰山是掛著一個市長的頭銜,可還有一個身份是葉紅磚的父親。趙平安和葉紅磚都到了同居的地步,這都默許了,這翁婿之間,再如此客氣就說不過去。
其實就算葉紅磚在搬過去這麼久了,趙平安心裡也還有點想不明白,葉騰山當初怎麼就這麼爽快讓她搬出去。大家都說,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會比父親要愛女兒。葉騰山可不是任由他當初胡亂扯個理由就會同意葉紅磚跟著他的,不可否認,在處理完拆遷那件事後,葉騰山對他的印象有很大的改觀。這並不能做為一個父親就如此放心的交到另一個男人的手中。
這個問題葉騰山不說,趙平安也不會故意去提起,他們現在這種關係就很好。
葉騰山在書桌前坐下來,喝了一口水說道:「剛才出去見過副省長。」
「嚴謹生?」
葉騰山搖搖頭,說道:「不是,是新來的副省長。」
「新來的副省長?」趙平安有些不解,「近來沒從報紙上看到有新來的副省長。」頓了頓,問道,「難道是年後才走馬上任?」
葉騰山點點頭:「過了正月十五,可能會接手嚴謹生的工作,今天是過來聚舊的。」
推了推眼鏡,又說道:「之前不是有報導說要在西城與祈南建一條鐵路線,方便兩市之間的交通樞紐,更好的帶動祈南的風景旅遊事業嗎?」
「有留意過,這個方案好像已經通過,地鐵的線路是接軌西城4號線,從西城到祈南,這兩市之間大概有五十公里,這長度在全國也稱得上有排名。除了早之前批下來的廣東省的佛山那條七十公里的路線外,大概僅次於廣州、深圳、北京地鐵線的長度了。」
在養傷的期間,趙平安整天呆在蔡如意別墅裡,除了偶爾上網留意一下新聞外,每天的三份報紙必看。蔡如意平時大多時候是關注財經方面的,時事之類的報紙只是訂了兩份,而這兩份不是他經常看的三份,為此蔡如意幫他多訂三份。
當時新聞報導說西城與祈南之間會建一條長度五十公里的地鐵路線,新聞剛報導時,並沒有落實。全國這麼多城市,地鐵做為主要的交通樞紐的方案很多城市都在提呈,剛批審幾條線路,他覺得不會這麼快又審批這一條長度並不算短的地鐵路線。
不過趙平安也覺得,若是這條新聞真正落實,對於西城與祈南之間的交通的確改善很多,無論是祈南的旅遊業,還是西城的商業都會帶來一定的收益,怎麼看都是一個雙贏的局面。這個方案,趙平安有理由相信葉騰山他們這些人早就規劃,只是遲遲未提上議程罷了。
而在這則新聞報導過一個星期,方案通過,然而具體實施日期卻沒說個准。在他看來,地鐵工程,至少要有三年一個緩衝期。西城與祈南這條地鐵幾時開通,這個一時說不定,要看到時的工程進度。
「新來的副省長難道是親自把關這地鐵貢目?」趙平安問道。
「暫時不清楚,剛才見面時,聽他提到過,不過沒細說。」葉騰山頭仰在椅子後面,放鬆一下身體,「地鐵的項目大概是在五六月份開工,預計三年內通車。」
「這麼趕?」
「不用趕,這條路線早在幾年前規劃局就做出方案,直接現在才拿上議程,為這個方案省裡市裡做了不少前提準備工作。」葉騰山扶了扶眼鏡,說道,「這條地鐵路線遲早都要建的,對此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不過剛才與那個副省長見面,他倒是有意無意說到這項工程讓我負責。」
趙平安手指在桌面上輕敲幾下,說道:「理論上新官未正式上任之前,應該不會干涉內政的,就算他年後正式上任,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提到這件事的,他今天突然過來應該不單單只是聚舊這麼簡單吧。」
「我也覺得有隱情,但一時間也想不出其中的關鍵。」葉騰山目光讚許的看了看趙平安,如果單看年紀,只是一個在校的大學生。這幾個月來,與他接觸過幾次,從他看問題的表現,以及提出問題的關鍵點找出分析,這就不是一個人的年紀能夠說明什麼來的。
趙平安沉吟道:「新來的副省長是誰?」
「李解元,之前任江蘇寧波市市長,這次任命副省長,倒是晉陞。」
這個人物趙平安沒聽過,畢竟不同省,又是市長,除非是功名顯赫,天天上報紙頭條,不然能讓人認識也是微乎其微的。從市長到副省長,表面是晉陞,在權力方面反而是削弱。如果能夠再上升一步,那情況就大不同。每個手握重權的人,只要看到有再進一步的機會,跑幾年下腿,也無可厚非。
「李解元任命為新的副省長,省裡豈不是要調一個走,是不是嚴謹生?」
葉騰山點點頭:「李解元過來,嚴謹生調走是理所當然的。事實上嚴謹生這次調走利大於弊,他被調到西南任命省長,官升一職。我想這個結果,連嚴謹生都沒料到。」
這還真是個讓人意料的結果,自從與葉紅磚在一起後,又加上朱家與許家的恩怨糾紛,這大半年來,趙平安一直有留意官場的變化,對於大職的人物有細細分析他們在位這麼久來的功過。雖然分析這些對於用處不大,但有一手準備也是好事。
嚴謹生為官多年,大政績沒有多少,應該說是他的光芒讓李浩這個省委書記給壓住多年,別說一個副省長,連省長的光芒都得給掩蓋。嚴謹生今年已經55歲,他也清楚,這一屆任命完,該是時候退居二線。突然來這麼一糟,恐怕連他都吃驚不少,這無疑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一個大餡餅。西南省經濟已穩定,他過去就算沒任何功過,安穩做滿一屆,在退下去後,也是功成名就。
但嚴謹生為官多年,一直讓比他高一級的壓住,這次難得有這樣的機會,他未必想就此安穩的在省長那個位置坐滿一屆了事。嚴謹生肚子是有點才華的,而這才華不是做學問的滿腹經綸。趙平安看過西城改造的一份出自於他手裡的規劃圖,當時嚴謹生還是處於副市長的職位。不過那份規劃圖最終沒有完全採用,只是沿用了一些,現在西城這城市的局面嚴謹生是有一份功勞的。
後來嚴謹生調到祈南當市長,實權在手,所以重新按他幾年前的規劃圖打造祈南。不過他在祈南呆的時間不久,可能讓很多人忘了祈南的旅遊業現在這麼繁華,嚴謹生是功不可沒。倒是當上副省長這幾年,沒有多大成績,當然權力是一個重要因素。這次到西南任省長,怕他在位的這幾年,西南省也會有一翻變化。
不過嚴謹生調到西南對葉騰山沒大多利益衝突,葉騰山與嚴謹生為官性格差不多,大多數會處於中立場面。李浩做為蔡家的一條線,可能也因為這點是他得不到重用的緣故。不過想嚴謹生調到西南省,趙平安想到一個重要的問題。
「嚴謹生當省長,之前的省長我記得是趙家的人,而在趙家有不少生意是在西南那邊,這樣一來,上面是不是想要壓制趙家?」
葉騰山笑笑,說道:「這樣的問題我可無法回答你,不過這樣的局面,對於朱家有利。」
「哦,這怎麼說?」趙平安有些不解。
「假如上面真有壓制趙家的緣故,與趙家走得最近的許家你想他們能夠安穩,必定不會有大動靜,這對於朱家多少是有利的。」
趙平安想了想,的確有點道理,在準備開口時,聽到敲門聲。
「吃飯了,有什麼事先吃完飯再談。」葉紅磚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葉騰山站起來,聳聳肩說道:「先下去開飯,不然小公主發飆我可擋不住。」
趙平安笑了笑,站起來,走到門口時停住腳步問道:「紅磚的表姑他們過來有什麼事?」
「黃鼠狼拜年,你想會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