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13
將慕觀瀾和小冬至送回去再返回好悅迪差不多接近12點半,從停車場上來時,陸續有客人從裡面出來,有幾個認識的,用醉薰的語氣埋怨他今晚沒出現。趙平安唯有一個勁的賠罪,說下一次必定陪他們喝一個不醉不歸。
話是說得信誓旦旦,義薄雲天的,轉過頭,酒醒後,誰會記得這些。
王狗剩在將葉紅磚送回去後,繼續滾回來喝酒。趙平安打開包廂門時,這廝又正在扯著能夠秒殺幾頭牛的破音高歌著。在喝酒那幫人,早已修煉得在這廝唱歌時,兩耳不聽窗外事的境界,王狗剩吼他的歌,他們繼續喝他們的酒。
王狗剩臉皮有多厚,趙平安對此都懶得做評價,聽他調走到十八里鋪子那麼遠,依然亢奮得吼著,這等境界,趙平安自歎不如。
見到趙平安進來,王狗剩停下他的高歌怒吼,用麥大聲說道:「師叔,來一發,咱倆合唱一首。」
酒喝多的人,在酒精上腦,自身的聽力有所影響,王狗剩對著麥這一吼,大有將天花震掉,壁燈震碎的力度。趙平安坐在沙發上,坐桌面上拿起一顆花生剝開吃完,雙腳搭上桌面上,白了他一眼,說道:「來你妹,真和你合唱,我多年辛苦建起來的英名,一朝喪。你臉皮厚,我可沒勇氣陪你丟這個臉。」
王狗剩嘿嘿的笑著,將麥隨手甩到沙發上,倒了兩杯,說道:「這不就是圖過樂唄,吼吼更健康。」一口將酒喝乾,王狗剩又倒滿杯子,「師叔,晚上那個女人是誰,這樣的尤物,我王狗剩居然不知道。想當年,天空一陣巨響,老子閃亮登場時,多少妹子為我歡呼,多少妹子為我傾倒,可和今晚那女人比,那些為我歡呼的妹子,簡直不是一個級別的。憑我游離在花叢中多年,目前就只有師叔母能夠與她一較高低。」
「滾粗,還閃亮登場,怕跟走上樓梯階就摔個狗吃屎。」趙平安笑罵著,端起桌面那杯啤酒一口乾。
對於王狗剩這樣口無遮攔,經常說些不靠譜的吹牛話出來,趙平安其實心裡挺開心的。他從白蓮花那裡得知,在王狗剩十六歲前,沒有一個朋友,從小到大,同一小區的小孩都會欺負他。那個時候的王狗剩,上學背著一個書包,總是一個人,低著頭,不喜歡說話。
白蓮花從小到大就是個野丫頭,她主動找個王狗剩說話,不過這廝不理她。按照白蓮花那性子,怎麼可能忍受得了。王狗剩越是不搭理,她越纏。王狗剩當時也很厲害,能夠在白蓮花的糾纏下,一個月不搭理。不過最後這堵銅牆鐵壁,還是被白蓮花攻破。
後來王狗剩有一搭沒一搭的理著白蓮花,而白蓮花也慢慢的瞭解王狗剩的情況。她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只是一直對他好。
如果說十六歲過後的王狗剩開始過他的人生,那麼現在的王狗剩正在過著他想要的人生。
接過王狗剩遞過來的煙,趙平安說道:「西城蔡家知道不?」
王狗剩點點頭,隨後想到什麼,叼在嘴裡的煙突然掉下來燙到手,不過他來不及喊痛,脫口說道:「那個女人是蔡如意?」
趙平安吸了口煙,望著王狗剩目露畏懼,輕笑一聲,道:「怕了吧,幸好當時你沒有被她的美貌完全吸引,跟在她身後那個老頭想必你是注意到了,我可以很負責的跟你說,我、二哥、李叔三人聯手都沒把握贏他。」
王狗剩將煙夾在手裡,沒去注意被燙的情況,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這麼恐怖,那老頭是什麼人師叔你知不知道?」
趙平安彈一下煙灰,搖搖頭:「只知道姓木,至於他的身世,恐怕只有蔡家老一輩的人才清楚。別見他看起來只有六十多歲,聽瘋子叔說過,那老頭是個老怪物了。」
王狗剩滿嘴咂咂,其實今晚在沁園會所時,在見到那老頭他心裡就產生一絲莫名的驚慌。當時老頭什麼都沒錯,只是眼睛往他身上看一眼,他就感到無形中有一股壓力。
「這樣說來,那老頭豈不是像世外高人,無敵了。」
「差不多吧,據我所知,目前只有兩個半人可以與他一戰。」
「兩個半?誰?」王狗剩一副求知的樣子。
「西藏的一個老怪物,名字叫什麼我也不知道,還有一個現在聽說是住在內蒙古那邊,叫作哥舒不帶刀,是否是真名,不清楚,大概沒幾個人見過,最後半個是北方西門狗王,這想這個你應該聽過。」趙平安將腳從桌面上放下來,順便將煙扼滅。自從答應葉紅磚少抽煙後,他現在每天平均保持三支煙量。應酬時會添多一支,再給,接過來拿在手裡,不再點著。葉紅磚明白,在娛樂場所工作,煙酒是不可避免的。她是不習慣煙味,可能夠體諒。倒是趙平安態度堅決,在他看來,哪怕是抽煙,失信於自己的女人,何以取信於全天下。
「『寧惹閻羅王,莫惹狗王』的西門狼犬?我靠,那是我的偶像呀。」王狗剩突然興奮起來,「自從幾年前聽過這人名字後,陸續從一些人口中得知他的為人與生活作風,我就立志成為像他那樣偉大的人,在我低吼時,全世界的少婦都滿臉紅潮帶著呻吟求饒。」
趙平安鄙視他一眼,然後露出一副陰謀味道的表情:「怎樣,幫師叔做件事,事成後,讓你見一下你偶像。」
「師叔別是忽悠吧?」王狗剩兩眼放光,又帶著懷疑,看到趙平安那表情,心裡咯嗒一下,每次見到他這副表情時,就知道不會有什麼好事。「師叔,你現在的表情適合演反派人物,絕對會演得有聲有色。」
「怎麼可能,師叔我這麼純良的人,一般都是演正義之士的。」趙平安說道,「最多也就腹黑一下。」
王狗剩剛想鄙視他,聽到最後一句話,頓時嗆了一下。恢復過來後,王狗剩道:「師叔你先說到底要讓我做什麼事,我力所能及才行。」
趙平安站起來拍拍他的肩說道:「你肯定勝任的,這段時間暗中保護一下慕姨和冬至,今晚在沁園會所搞了這麼一出,易雲天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他不敢去動蔡家,不代表不會找我們拚個魚死網破。」
王狗剩不是笨人,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如果她們母女少一根頭髮,我廢一條胳膊。」
王狗剩很認真的說,趙平安笑了笑,隨後臉上的笑容收起來,淡淡的說道:「一隻胳膊怎麼夠,她們真出事了,到時你提著腦袋來見我。」
在趙平安離開後,王狗剩坐在沙發上,沒有再扯著嗓子大吼,緩緩的抽著煙。他聽得出來趙平安最後那句話不是開玩笑,這話聽起沒什麼人情味,可他明白,趙平安是信任他才會將這事托付給他。
「男人可以沒出息,在危險時候,命丟了也要保護在乎的人。」王狗剩頭仰在沙發上喃喃的說著這句話,突然有點明白它的意思。
趙平安走出包廂後,往辦公室那邊走去。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凌晨一點多,倒是包廂喧囂的音樂聲沒有停歇的念頭。明天是星期六,今晚大家都會盡情玩,平時這個點會離開的,都沒那麼早。
蔡如意會同意讓慕觀瀾入股,趙平安這時猜到是什麼原因。趙家、封家、許家湧入西城分一杯羹,曾經試圖說服張山峰進來。若是以四家力量對抗,蔡家就算在西城根基多深,也無法同一時間對付這麼多家。
張山峰最終沒有同意參與趙、封、許三家的計劃去,如此一來,勢必會在這三家人之間產生芥蒂。若最終蔡家逼於無耐,讓他們進駐西城,張山峰的產業必定會受到一定的衝擊。封神符是有可能成為封家下一任的管理者,可封家的人不可能會這麼快就全部放權給她。張山峰有退隱的念頭,可不想看到多年打拼起來的江山被人吞併,選擇與蔡家合作是最好不過的。
如此一來,西城目前的局勢可謂是涇渭分明了。
趙平安感到有些頭疼,這局面真正形成,他都不知道站哪邊。
拍拍額頭,趙平安推開辦公室的門,看到張山峰與李汝藏在裡面,他不覺得奇怪,沁園會所的事情,他們肯定收到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