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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集 天之道卷 第七章 記憶甦醒 文 / 夢幻驚仙

    今日,陽光明媚,每家每戶都粘貼著紅色對聯,龍飛鳳舞的金色字體,述說著全村的歡樂,不止為逃生的孩子們道賀,更為村裡正要結為夫妻的新人道喜,紅色燈籠閃爍著跳動的火花,辟里啪啦的鞭炮聲,更為村子添加了許多喜慶,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真誠的祝福。村子裡的小孩更是穿上了嶄新的服裝,他們手上拿著燈籠,在村裡到處玩耍,似在傳播喜慶。

    村子中正中央的房子,屋子裡面的人忙得幾乎是焦頭爛額,一會兒往那跑去,一會兒往這跑來,雙手視乎無法停下歇息,總是要忙個不停。

    「小明,你快點把大燈籠掛大門上!」

    「李紅,你趕緊把鳳霞披掛拿進去,還在磨蹭什麼!」

    「張濤,再往右邊一點,對,對,對,就這樣。」

    那個村子中威望極高的老者,身穿紅色大袍,手撐著龍頭枴杖,站在房子的大廳,正不停指揮著四周的人們,見他神色飛揚,一點衰老的模樣都沒。

    「騰嚴兄,太感謝你了,若是沒有你來主持,還不知道他們會亂成什麼樣子。」門外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

    「悟語兄,你太客氣了,傲雪這孩子我也是看著她長大了,今天她要嫁人,這點忙是必須的。」老者笑呵呵道。

    「看你說的,那這裡就交給你了,我到裡面忙去。」悟語也笑呵呵的說道。今日女兒嫁人,誰比他還高興?此時的他,紅光滿面,笑臉盈盈,一副歡喜之極的模樣。

    「你儘管放心就是了。」

    悟語村長也就不耽誤了,離開大廳便來到冷漠夕的屋子中,推開房門,坐在椅子上,道:「都準備好了嗎?」

    「伯父……」

    冷漠夕的話還未講出,林悟語臉帶微怒的插口道:「還叫伯父?!」

    經他一說,冷漠夕才幡然醒悟過來,立馬改口道:「岳父大人!岳父大人!」

    「你這孩子!呵呵,要是都準備好了,便到外面去迎客吧。」

    「嗯,這就去。」

    冷漠夕頭戴著紅色帽子,一襲紅色長袍上繡著一個個圖案,一臉笑容的來到大廳中,看著忙碌的眾人們,開口道:「大家辛苦了。」

    「當新郎官緊張嗎?」正在擺放桌椅的張濤,笑嘻嘻的問道。

    「等你到這個時候,就知道了,呵呵。」被他這一問,冷漠夕還真有那麼一點緊張,但更多的是興奮與歡喜。

    「小張,你沒看到冷大哥那一臉的笑容嗎?他肯定高興極了。」李紅打趣的說道。

    時間在歡聲笑語中,慢慢度過了。一轉眼,大門之外放起了響亮的炮竹聲,辟辟啪啪的轟響,拉開了禮堂的慶典。

    「恭喜!恭喜!」

    「恭喜!恭喜!」

    「恭喜!恭喜!」

    「裡面請,記得多喝點啊。」

    「黃兄!裡面請,裡面請!」

    林悟語嫁女,心中別提多歡喜了,見人便笑臉相迎。

    原本忘過村處於緊張的氣氛中,被白花大蛇困擾著。自從冷漠夕斬殺了白花大蛇後,村子中每個人彷彿都恢復了活力,不再恐慌,不再驚怕。

    今天更是斬殺巨蟒的英雄與村子中最美麗的女子結婚的日子,每個人都送上賀禮喝杯喜酒,為這對新人送上最真誠的祝福。

    重新佈置的大廳上,掛滿了紅色綢帶,桌子凳子所有的傢俱都貼上一個小小的囍子,而大廳的最上方擺放著一個大大的囍字。前來道喜的鄉里們,紛紛被帶到大廳中。密密麻麻的人群,遍佈大廳中每個角落。

    大廳上端坐著悟語村長,在他面前站著身穿鳳霞披掛的林傲雪跟穿著新郎服飾的冷漠夕。

    突然,一個尖響的聲音喊道:「一拜……天地!」

    聽到這句話,冷漠夕心裡極為歡喜,身心全部得到放鬆,和林傲雪對著天地深深拜了一拜。

    「二拜……高堂!」

    冷漠夕與林傲雪對著悟語又是一拜。

    看著眼前兩人,林悟語滿心歡喜,開懷的說道:「好,好,好。」

    「夫妻對拜!」

    兩人互相鞠躬對拜。

    「送入洞房……」

    在一群吆喝聲下,林傲雪跟冷漠夕兩人來到,屬於他們兩人的新房。

    看著披著紅頭蓋,坐於床上的林傲雪,冷漠夕道不出的歡喜。他慢慢伸出的手,本想要去掀開紅頭蓋的,然而整顆心臟在這時卻猛烈一顫,伸出的手無法向前延伸。

    就在冷漠夕伸手想要掀起紅頭蓋時,那八具被收進天陽令的血色骷髏,竟然躁動起來,紛紛互相攻擊,視乎想要殺死對方。

    激烈的拚鬥喚醒了迷失自我的冷漠夕,他的心神不由自主的被拉到天陽令中,看到這八具血色骷髏,他再次發出撕心裂肺的痛喊聲,這喊聲也把林傲雪驚動了。

    她連忙拉開紅頭蓋,摟住冷漠夕勸住道:「求求你,別想了,別再想了。」

    但是林傲雪的話語,這一次卻未能起到絲毫效果,因為天陽令中骷髏們的拚殺實在太激烈了,深深的撼動冷漠夕內心深處的記憶,一段段遺失的畫面再度甦醒過來。

    「冷默夕,此時的修為是粹體中期,三年前的記錄是粹體前期。通過,無獎勵。」這是在檢測修為時的情景。

    「義父,孩兒是九陽之體,不是廢人……」這是冷漠夕的七星洞前,求見悟語真人的情景。

    「嗯,那傲雪先走了。冷大哥有空的時候要來找傲雪,傲雪會想冷大哥的。」這是冷漠夕向林傲雪討要清靈丹的情景。

    「真靈之火,神魂寂滅。七星之法,道道歸一。剎!!」這時悟語真人使用七星逆轉*的情景。

    「傲雪!!」這是林傲雪掉落山崖,生死未明的情景。

    還有好多好多記憶,在見到八具血色骷髏後,都漸漸想了起來。這也難怪,因為八具骷髏由於他的血液才得以甦醒,這些血色骷髏刺激到冷漠夕的靈魂,使其慢慢回想起以前的事情。

    而這八具骷髏卻因血液的能量正不斷遺失,為了存活下去,他們只能吞噬對方的血液能量,故而才在天陽令中大打出手。誰知道,骷髏這本能行為,卻給冷漠夕帶來逃生的機會。

    「相公,你不要嚇我,別再回想過去了好嗎?」林傲雪抓住冷漠夕的雙手,著急的道。

    然而,冷漠夕此時正處於回憶當中,心思沉淪於過去,一幕幕回想起來:傲雪……傲雪……傲雪早已掉落山崖不知生死?義父……義父……義父如今受到大哥的保護,重生有望。浩天……浩天……聯想到浩天,冷漠夕猛的站立起來,怒吼道:我要殺了你!

    即便是回憶也能讓冷漠夕如此失常,可見他對浩天的仇恨有多深!

    察覺到冷漠夕的變化,林傲雪急切的問道:「相公,相公,你怎麼了?」

    此刻的冷漠夕已然甦醒過來,看著眼前日思夜想的女子,這臉龐是如此相像,讓冷漠夕頓生一陣觸動,伸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柔聲道:「傲雪,如果這是一個夢,我絕當不願醒來,可惜這並非是夢……」

    他深吸了氣後,又道:「我很感謝你,是你讓我再看到了傲雪。」

    「你全想起來了?」這個林傲雪帶著楚楚可憐的語氣,問道。

    冷漠夕無法回答,他恢復記憶後,在忘過村的經過,都一點一滴的在他腦海中回放,看著這些畫面,他內心深處並不願醒來,然這一切都不是他能夠選擇的,對林傲雪的提問,他只能輕輕的點了點頭。

    「別走好嗎,留下來陪我。」林傲雪淚花閃動,一副悲痛欲絕的模樣,望著冷漠夕,道。

    看著淚水盈盈,且又是思念極深的女子,冷漠夕實在不願道別,可他身上肩負復仇的使命,他決不能在此停留,畢竟傲雪現在生死未卜,還得回去尋找她。

    「對不起……」

    冷漠夕一說完,便離開這個本應充滿喜慶的新房,留下林傲雪一個在裡面。當冷漠夕走後,她原先那副痛苦表情,悄然消失,憤怒的情緒令她那絕美的臉頰,變得扭曲起來,狠狠的道:「那你永遠都別想離開了!」

    離開新房後,冷漠夕來到喧鬧的大廳,看著眾人臉上掛著開心的笑容,他並不願意去打擾,選了一個隱蔽的地方,如同一隻小貓般,靜悄悄的離開。

    然而,這一切並不想冷漠夕想的這般。

    就在冷漠夕繞過大廳,來到大門時,林傲雪從房子裡面走出,對著悟語村長道:「他醒了。」

    聽聞這話,悟語村長輕哼了一聲。頓時,在大廳中吃飯喝酒的人,都消失了,唯有留下那些空閒的飯菜。

    冷漠夕正欲踏出大門,便見眼前黃光一閃,大廳中的人都出現在他面前。悟語村長極為震怒的道:「結完婚,就想甩人離開嗎?!」

    「伯父,漠夕並不是忘恩負義之輩,心裡十分感謝傲雪的救命之恩,不過我身上背負著深似海的仇恨,恕我無法答應這門婚事。」冷漠夕心中有愧,語氣略帶著道歉的意思回道。

    他現在根本不知道,如今的他早已深陷玄武迷蹤陣中,雖已甦醒過來,但要走出這大陣,可謂難上加難。因為他根本不知如何破去此陣,再者,還有忘過村所有村民的阻攔,更甚的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深陷陣法之中,何來破陣之說。

    「哼!我管你什麼仇恨,今天你是不想留下,也得留下來!」

    看著臉型跟他義父毫無二致的悟語村長,冷漠夕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來自內心的尊重。眼中竟是敬愛之意,恭敬的道:「還望伯父不要強迫漠夕,讓漠夕離去,待到大仇得報之後,漠夕定然再度回來,侍奉您到終老。」

    「我要你留在忘過村陪傲雪,需做到不離不棄!」

    冷漠夕沉默了片刻後,對著林傲雪深深鞠了一躬,這才道:「漠夕可能有負所望,漠夕心裡只愛一個女子,雖然傲雪跟我日夜思念的女子,長的一摸一樣,但也無法取代她在漠夕心裡的地位,恕我無法做到。」

    「拿下!」見冷漠夕如此冥頑不化,悟語村長厲聲喝道。

    一時間,那些淳樸的村民像是變了似的,個個臉帶煞氣,形似惡鬼,一雙雙瞪得如牛眼般的瞳孔,盯著冷漠夕。

    他們行動緩慢,有如僵硬的屍體,身上的生氣也逐漸消失,一股震動心魂的死氣,沖天而起,這股龐大的死氣,像是連天都要捅破了般。

    就在這時,林傲雪突然開口,聲音略帶著急的喊道:「相公,你留下吧。」

    看著漸漸走近的村民,冷漠夕心中靜若死水,毫無恐懼之色,突聞傲雪之語,他深感歉意,「你定會遇到一個比我更好的人。」

    「別再跟他廢話了。」悟語真人喝道:「千屍顯形!」

    剎那間,那些村民渾身顫抖起來,一塊塊血肉如同泥巴般,從身體掉落下來,腥臭味瀰散在四周,令人噁心難耐。

    渾身上下的皮肉掉光後,一層由黃沙組成的肌肉附與骨架之上。這時,死氣漫天飄蕩,比起剛才那股死氣,要強上數倍。

    「吼……」

    千具屍體同時怒吼起來,這吼聲猶如山洪暴發,撼動天地,就連地面都被這巨響,震得顫抖起來。然而,這吼聲響在冷漠夕耳邊,只是較為響亮的音波罷了,相較在接受天陽令時,萬獸齊吼要弱上不止十多倍。

    這些屍體皆是深陷玄武迷蹤大陣中,迷失記憶的修道人。他們生前逍遙自在,而今卻只剩一副軀體,受人擺佈,可謂世事無常,難斷今後。

    望著變化如此之大的村民,冷漠夕心中掀起了一股滔天的驚駭巨浪,剛剛還一臉喜慶的在喝喜酒,而今卻似亡靈重生,死氣沉沉。

    吼聲一落,那些本遲鈍的屍體,紛紛宛若靈敏的精猴般,朝冷漠夕奔來。頓時間,塵土飛揚,黃沙滾滾,視乎綠草大地再度回到一望無際的沙海般。

    敵不動,我不動;敵若動,我先動。

    冷漠夕在吼聲未落之時,已然竄起,體內五行之氣瘋狂運轉起來,齊聚於雙拳之上,雙腳猶如帶有彈簧似的,從地上高高躍起。

    那些快速疾跑的屍體皆停了下來,望向空中的冷漠夕。一道道刺目的光芒從空中落下,讓那些屍體處於短暫的失明狀態。

    也在這時,空中傳來冷漠夕的喝聲:「那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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