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呢?」黃警官轉頭,表情有些猙獰的看了高揚一眼,說道。
自己的性格有問題,是所有人都不願承認的,他也不例外。
高揚無所謂他的反應,指著他道:「還有……你不只性格有問題,而且你還有病。」
「你才有病呢。」黃警官一聽他的話又怒了,道:「胡說八道,眾所周知我身體健康,無病無災,你還說你不是騙子,現在露陷了吧?」
旁邊的小警察聽到,再次重重的點了點頭,這一次他們是贊成黃警官的話,黃警官身體好是出了名的,局裡人都知道,即便在冬天,他也只穿一個裡衣,一個外套就夠了,一點也不會冷。
「我說你有病你就一定有病。」高揚肯定的道:「而且,這個病現在你自己還沒有發覺,是因為病情剛露出端倪,不太嚴重,你根本沒放在心上,所以以為沒病。但如果任由它惡化下去的話,到了最後會很麻煩。」
他的語氣十分認真,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眾人聽到都有點緊張了起來,轉頭看著黃警官,想看出究竟是什麼病。
畢竟面相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黃警官根本不相信高揚的話,不過看到所有的人都在望著自己,也不能就這麼馬虎過去,於是問道:「那你說,我得的什麼病?」
「哮喘!」高揚一鐘定音,重重的道了一句,語氣堅定,沒有絲毫遲疑。
「不可能。」黃警官似乎想到了什麼,猶豫了一下。但馬上的,就否定了高揚的話。
「絕對有。」高揚固執的道:「如果我沒說錯的話。前一陣子,你還得了一場傷寒,對不對?」
他的話一出,黃警官的臉色就變了一變,前段時間他的確得了一場傷寒,只不過他身體一向強健,根本沒當一回事,直接吃了幾粒感冒藥,捂著被子睡了一覺就好了,從來沒對任何人說過。這個姓高的人怎麼知道?
他不回答。高揚卻從他臉上的表情發現了端倪,知道自己所說不假,於是更加大膽,抬著下巴道:「哮喘病一到冷天必定犯病,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在天冷的時候,你再看看我說的對不對。不過我可要提醒你,哮喘這東西,易得不易治,可有你罪受了。」
「你……,不可能!」黃警官被高揚慎重的表情嚇了一跳,暗想自己只是得了一場傷寒,怎麼就有了哮喘病呢?這太不可能了,雖然他最近時有咳嗽。雖然在半夜的時候偶爾有點胸悶透不過氣,雖然……
媽的,不是真得了哮喘吧?他大驚失色的暗叫了一句,眼神已經有點渙散。
「這位先生,你是怎麼看出黃警官有哮喘的?」其中一個小警官見高揚說得邪乎,連忙問了一句。
其實他們才不會管黃警官真的有沒有得哮喘。他們現在已經被高揚的話引起了興趣,在意的只是答案,其它的才不重要。
「既然你們問了,那我就解釋給你們聽。」高揚想了想,指著黃警官的臉道:「你們看,得了哮喘病的人,如果是傷寒所引起的,面上顴骨位置的氣色一定有異,如果顴骨氣色發黑,且多黑點成片的人,就可以斷定是由肺塞引起的哮喘症。如果嘴唇也發黑的話,就更能確定了,不過黃警官現在才剛開始,所以嘴唇的顏色還沒有轉變。」
「可是我們沒看到黃警官的顴骨氣色發黑啊?」那個小警察聽了高揚的話,睜大眼睛打量著黃警官,問了一句。
這種問題高揚以前就遇到過,自己的眼神自然非這些尋常人可比,當下便把旁邊的另一個警察拉了過來,臉貼在黃警官臉上,道:「對比一下,你就看得出來了。」
兩相對比,果然黃警官的顴骨的氣色黑上一些。
「真的有……」那個小警察看著,不由道了一句。
不過下一刻,黃警官的眼神就瞄了過來,讓他後面的話不敢說出來。
「什麼亂七八糟的?」黃警官被人像猴子一樣圍觀,心裡十分不舒服,一把推開挨著他臉的那個警察,道了一句:「我真是見鬼了才會跟著你這個騙子一起研究這個。」
要知道他是多麼恨這些東西,剛才竟然有一瞬間相信了高揚的話,讓他哪能不惱火?
他一轉頭,高揚又看到了他的耳朵,頓時眼睛一亮,自言自語道:「輪飛廓反,個性判逆,果然是婚姻多難之相啊。」
耳朵的外面叫做輪,裡面叫做廓,黃警官的輪整個張開,郭特別突出,果然是高揚在相書看到的婚姻波折之相,當下便不由自主的說了出來。
他本是自言自語,聲音極小,但卻傳到了黃警官的耳朵裡。黃警官的婚姻一直是他心中的痛處,因為妻子跟算命的跑路,他一直對相師有著深仇大恨,如今被高揚這一說,頓時被掀了逆鱗,哪裡還控制得住?牙一咬,眼一紅,甩手把鏡子摔在了地上,抓著高揚吼了一句:「你他媽的說什麼?」
高揚剛剛學會面相術,對於面相十分好奇,剛才看到他的耳朵不同尋常,一時得意忘形,說了出來,卻忘了先前小李告訴過他黃警官離婚一事。現在一看到黃警官的樣子,心裡暗叫了一聲不好,卻為時已晚,措手不及之下,便黃警官抓著衣服,推倒在了椅子上,屁股被撞得生疼。
「黃警官……」高揚知道自己說得太過,想像解釋,卻剛一張嘴,便聽到黃警官對著那幾個警察吼了一句:「把他銬起來,這個殺人犯動機不純,不只殺人,還傳播迷信,要給我好好看管。」
那幾個警察聽到,遲疑了一下,看了看高揚,又看了看黃警官,一時沒動。
小李早跟他們打過招呼,這個高揚不是一般人,不只跟伍警官的關係不錯,而且還認識趙局長和張政委,黃警官現在這樣做……
不過黃警官在局裡一向很爆躁,他們不敢得罪,好漢不吃眼前虧,先把眼前的瘟神撫順了再說,只好掏出了手挎,朝著高揚走了過去。
「憑什麼銬我?」高揚一看要被銬,心裡一怒,站了起來道了一句。
「唰——」他剛站起來,黃警官就一掀衣服,從腰上把槍掏了出來,指著他的頭紅著眼道:「殺人犯不只殺人,還要襲警,是不是想當場被處決?」
話中的意思,就是高揚如果敢反抗的話,他就要直接斃了高揚,到時告他一個襲警,一了百了。
「你……」高揚被他用槍指著,心中更是怒了,暗想這人真是不講道理,要是被他銬著的話,哪裡還有好事?
自己的氣血內丹術已經到了四品,他很想試試,自己的速度有多快,不知道能不能躲過子彈?
高揚的眼睛瞇了起來,盯著槍口,雙手握緊,想要一試。
那個拿手銬的警察看到黃警官掏槍出來也嚇了一跳,看到兩人對峙著,一時也忘了動作,拿著個手銬站在那裡,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氣氛一下變得很凝重,雙方僵持了下來。
那三個道士看到黃警官的槍,眼中也閃過了緊張,吞了口口水。
他們並不想黃警官把高揚打死,他們告高揚是來索要賠償的,白道長死了他們一點也不傷心,才不要為他討回公道呢,他們只想因為白道長的死撈一筆錢就夠了。要是高揚被黃警官斃了的話,那他們就白忙活一場了。
空氣慢慢的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沒有了聲音,只剩下呼吸之聲。
「嗒、嗒、嗒——」正在這時,外面走廊上傳來了高跟鞋踩踏地面的聲音,正有一個女人朝這裡快步的走了過來。
「高騙子……」伍微本來帶著淡淡的微笑從外面走進來,可一看到房裡的情況,頓時柳眉一豎,喝道:「黃警官,你這是做什麼?」
在她的後面,還跟著一個穿著高級警服,帶著眼鏡,一臉威嚴的中年人。
「伍……伍局長。」黃警官看到伍微身後的人,結巴的叫了一句,連忙把槍收了起來,藏到了身後。
這個中年人,正是伍微的老爸,華海公安局的局長——伍元義。
伍局長怎麼會來塔山分局?黃警官暗道了一句。
平時自己在局裡橫行,分局的局長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照顧著,現在被總局的局長看到了自己拿槍指著嫌疑犯,這處份可大了。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伍微看著黃警官,不滿的問了一句。
她今天跟分局局長去總局開會,開完會之後伍元義叫她一起吃中午飯,可她想著高揚今天要被提到警局,就拒絕了伍元義,跑了回來。
伍元義幾次三番在伍微口中聽到高揚的名字,對這個年輕人也起了好奇心,特別是最近一向不迷信的伍微竟自動去求了一個不動明王的佛像掛在身上,讓他更加的不可思議。而掛上佛像之後,本來性格衝動得不可理諭的女兒竟沉穩了不少,讓他實在是大開眼界。
聽到伍微說高揚今天被抓回了分局,也找了個借口,過來看看,想不到竟遇到了這樣的場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