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溫熱的呼吸打在她的鼻息邊,周圍都被屬於他的氣息包裹著,那樣灼熱的溫度幾乎讓她有些不能自已。
「凌菲,三年前我已經錯過了你一次,無論如何,這一次我一定不會再輕易放手了。」一字一句輕輕地落在她的心口,那樣的堅定,似是給她的承諾,讓她知道這世上還有那麼一個人,一直會等著她。
「我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好,而且我心裡……」她想說什麼,卻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傻了,他一直俯身而下,那張俊朗的容顏在她的眼前越放越大,她以為他會吻她,就那樣愣愣地睜大眼睛望著他,可是他卻停了下來,在她的唇一指厚的地方停了下來,馥郁的氣息緊貼著她的皮膚。
男子勾唇一笑,性感而又低沉的嗓音輕輕地響起,溫熱的氣息緊緊地貼著她的唇,「凌菲,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是我不在乎,因為早有一天你會發現我的好,然後不可救藥地愛上我。」
心莫名的微微顫抖了一下,會麼?就像依然愛上於錦一樣,此時此刻的凌菲從未有過的迷茫,她記得三年前的事情,曾季辰一個在公司的酒會上見過一面男子,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的語言的交流,而那一天,是她剛到公司參加的第一次酒會,跳舞是她的弱項,大學四年,她除了跟依然廝混在一起,就是各種能夠掙錢的兼職。
「曾季辰。」眉心微蹙,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她突然又想到自己,當於琰徹底拒絕她的時候,那一種絕望的心痛。
她靜靜地凝著他,然後踮起腳尖,遞上自己的柔軟的唇,緩緩地闔上眸子,灼熱的氣息將她緊緊地包裹著,細密的吻,鋪天蓋地落下來,唇與齒的糾纏,那樣的渴望,似乎有一種力量在驅使著她,雙手輕輕地圈住他的頸子,感受著他的吻一寸寸的伸入。他的手托著她的後腦勺,另一隻手攬住她的纖腰,俯身,佔據了主導的位置。
那樣深刻的吻,幾乎要讓她窒息一樣,從一開始的溫柔,到最終的霸道,他幾乎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血液裡,融為一體,好一會兒,他終於放開了她,柔軟的唇瓣在激吻中越發的紅潤起來,嬌艷欲滴,緩緩地睜開迷離的眼眸。
「菲菲,我想要你。」那樣直接的袒露自己的心思,眼底深處壓抑著的一抹濃烈的情慾。
心,咯登一聲,不著痕跡地從他的懷裡抽身而出,走到窗前,望著樓下的街道車來車往,轉過身,唇角勾起一絲極淺的笑意,問他,「你有過寂寞的感覺嗎?」
男子微微一愣,不由得皺起眉心,忽又揚起嘴角,眉梢微挑,「我曾經也愛過一個女人,後來她為了得到m國的綠卡,嫁給了一個當地人,很多的時候我都會想起她,但是我卻從不把那種感覺劃分為愛,因為那只是心寂寞了。」他指著自己的心口,唇畔的那一抹笑意莫名的多了幾分憂傷。
「三年前,我在酒會上看到你,菲菲,這一次我不想再錯過了。」走到她的身邊,從她的身後擁住她。
「給我一點時間,好嗎?」也許,她真的應該學會去愛其他人,即使忘不了又怎麼樣。轉過身,微揚起下頜,笑容明媚如花,緩緩地說道,「我想,你現在應該是肚子餓了,所以才會產生某種精蟲充腦的想法,我知道了這附近有地方的淮揚菜不錯,帶你去嘗嘗?」
曾季辰頗有些無奈,卻依舊笑著應承下來,低頭附在她的耳畔,「其實,我是想色誘你,沒想到你竟然沒有上當。」
抬眸,正好對上他的那一雙深邃的瞳孔,如點墨般漆黑,她也不甘示弱,踮起腳尖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如果你是從事某行業的人員,也許我會考慮現在就接受你。」
那樣,只是一場金錢和身體的交易關係,無關愛情,無關風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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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被錦繡集團拍下來的那一塊風水寶地,所有業內人士都以為於錦會在這裡建一片別墅,然後以高價出售,畢竟那塊地被風水先生批為a市最好的一地塊。前兩天mg時報有最新消息曝出,錦繡集團拍下的那一塊風水寶地是要用來建歡樂世界,歡樂世界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遊樂場,一部分是水上樂園,他之所以要修建這一座歡樂世界,那是因為這是他送給他的兩個未出生的孩子禮物。
這消息一經透露,引起業內人士的一旁嘩然,誰都沒有想到於錦竟然會將那麼好的一塊地修建歡樂世界,那分明就是做著賠本的買賣。另外當a市的市民聽到這一消息,卻全然是另外一番場景,紛紛期待起來,而且這一項目也得到了市領導的大力支持,當天錦繡集團的股票在開盤半天之後就漲停。
今天正是歡樂世界的奠基儀式,那一片工地上站滿了人群,同時主辦方還請來當紅明星許童童,場面更是熱鬧非凡,各大媒體聞風而來,不僅是為了這一次的奠基儀式,更是為了許童童,自從幾天機場打人事件的視頻上傳網絡之後,幾天的時間裡,那一個視頻的點擊量已經超過了七千萬,而且各大網站瘋狂轉載,多個娛樂媒體想要採訪當事人許童童,卻怎麼都聯繫不上她,就像是突然從人間蒸發了一樣,一直到錦繡集團今天的奠基儀式,業內人士幾乎都知道許童童與錦繡集團於大公子的關係,自然也都猜到她會出席重要的重要儀式。
主持人一片慷慨激昂地致辭,更是將於錦狠狠地誇了一番,於錦對a市的慈善事業的支持那是有目共睹的,緊接著便是剪紅綢,在一陣歡呼聲和禮炮聲中,這一項工程正式啟動。
「童童,對於那天機場的事情,我想你該給那些粉絲一個交代了。」經紀人lisa附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
「我知道,所以我已經答應你的要求,明天上午接受mg傳媒的採訪。」許童童微微笑了笑,有時候她真的懷疑自己不適合這樣魚龍混雜的環境,如果不是因為於錦在幫著她,她早就捲入三年前的一場風波,即使她是被人冤枉的,可是身在這樣的圈子裡,又有幾個人會相信你是清白的。uqnw。
忽又想起什麼,連忙說道:「明天接受完mg的採訪之後,我想去一趟漢城看我姐姐。」
lisa沉默了一會兒,唇角浮現出一抹淺淺的笑容,「童童,我發現你突然長大了,你放心吧!這件事情就交給我,我會給你把機票定好的。」
「lisa謝謝你。」許童童輕輕地擁抱了她一下。
當她走下台的時候,立刻就有無數的媒體蜂擁而至,同時還有一絲特地來看她的粉絲,護在她身邊的保鏢連忙擋開那些幾乎失去理智的娛記和粉絲。她一直都低著頭,從台上到停車的地方不過一百米的距離,可是她卻突然覺得走了有一個世紀那麼長久,而且這一條路一直都是她一個人在走,從未有過的孤單。
於錦遠遠地看著她,眉心不由的微微皺起,那樣的她,像極了那一年他初次見到的小女孩,膽怯,軟弱,害怕地一直躲在姐姐的身後……
突然,人群停了下來,許童童在即將走進車裡的時候,突然轉過身,朝著她的粉絲和那些娛記鞠了一躬,然後又說道:「關於那天在機場發生的事情,明天我會接受mg傳媒的採訪,到時候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交代。」
抬眸的一瞬間,她似乎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於錦,朝著他露出燦爛的笑容。
那一瞬間,眾人似是被她笑容蠱惑了,是誰能讓她露出如此般純粹的笑意,出道五年的時間,她一直都是以乾淨的笑容和聲音被人們所喜歡,可是剛才的那一抹笑容,來得那樣的純淨,不染一絲塵埃。
「於總,請問您為什麼會將這樣一塊風水寶地建成歡樂世界,而不是業內人士期待的別墅區呢?」某社的記者採訪於錦,同時周時周圍還有一些經濟週刊的記者。
於錦眺望著遠處,很大的一塊空地,預計一年之後這裡會成為a市最大的遊樂場,收回目光,淡淡地笑了笑,說道:「前些天我看了一則報道,據說現在庫存的房子足夠房地產商賣十年的,如今產地產行業已經接近飽和,即使它依舊是一個暴利的行業,可是我卻覺得不如做些其他有意義的事情。我計算了一下,如果這片土地蓋別墅的話,開盤之後,每平方米必須在四萬元以上,而建成遊樂場的話,a市以及周邊的市民都能來此處遊玩。」好裡身給。
「其實,我是想將建成之後的遊樂場送給我未出生孩子的週歲禮物。」他看了一眼微微詫異的記者,從不介意將自己要當父親的好消息跟別人一起分享。
「恭喜於總,這是要晉陞為父親了。」那記者笑著說道。
「於總,請問,您跟冷氏集團的冷雲揚先生是什麼關係?」又有其他的記者八卦地問道。
「一個院子裡長大的。」簡單的描述,足引起人無數的遐想,忽又笑了笑,說道,「我知道冷氏集團最近陷入了一場金融危機,我跟他雖然曾經是朋友,但是我們的立場不一樣,z國有一句古話,叫道不同者不相為謀,說的可能就是我和他現在的關係吧!」
立刻又有記者將話筒伸了過去,連忙問道:「於總,據消息傳出來,年前的時候您有派人去過西部的山區做過調查,請問您這樣做的原因是?」
於錦微微一愣,唇角泛起一絲淺笑,「至於這件事情,是我想替我太太完成一個心願,跟公司沒有直接的關係。」
「這樣說來,這件事情卻是存在過?」
「一個月之後,你們就會知道真相,到時候會給你們一個驚喜。」
「驚喜?那我們豈不是要拭目以待了?」
「但願不會讓你們媒體和所有的大眾失望。」
……
於錦接到樸利民打的跨國電話的時候,剛好接受完採訪,他還來不及回到車裡,手機那頭立刻傳來他焦急的聲音,「錦少,這邊出事了?你那邊要是能走開的話,我想還是你自己親自過來一趟。」
「怎麼了?」下意識地皺起眉心,一邊打開車門坐了進去,一邊不解地問道。
「從你回國之後,到目前為止,許媛媛已經是接受這個月的第五次手術了,手術結果不盡人意,醫生說,想要恢復原來的容貌怕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樸利民有些擔心地說道,「而且許媛媛的情緒很不穩定,有自殘的傾向。」
「醫生還說什麼了嗎?」於錦問道。
「其他倒是沒說什麼,只是她的情緒對手術的恢復影響很大,上次你匆匆忙忙就離開了,那一次的手術差點出了大事,她臉上很多的地方長不出肉來……」想了想,樸利民還是打住了,「你還是自己過來一趟吧!」
沉默了一會兒,微歎了一口氣,「好吧!我這兩天我把公司的事情安排一下就立刻趕過去。」
「你盡快,別到時候出了大事。」樸利民並沒有告訴他,此刻的許媛媛正在急診室裡搶救,她用藏起來的玻璃片割了手腕的動脈,護士發現的時候血已經流淌了一地。
「我會的。」於錦無奈地應道。
手指緊緊地握著手機,心裡莫名的有些不安,又給席宇冰打了一個電話,暫時將公司的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交代給他,又說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就等著他回來再處理,他必須去一趟韓國。席宇冰知道許媛媛去了韓國接受整容手術,所以他剛一說的時候,立刻就應承了下來。
這件事情他不知道該怎麼跟依然說,上次他離開差點出了大事,這一次,他的心裡終究又是猶豫了起來。
又在手機的通訊錄裡找到許童童的聯繫方式,將號碼撥了過去,很快那邊就接了起來,傳來許童童清脆的聲音,「大哥,找我什麼事嗎?」
「我明天一早飛漢城,你不是要去看你姐姐嗎?是跟我一起走,還是你自己去?」他徵詢她的意見。
許童童微微皺眉,看了一眼身邊的lisa,抿了抿唇,有些無奈地說道:「明天上午我還有一個通告,要下午才能過去。」
於錦想到她最近的緋聞事件,立刻明白她想要做什麼,只說道:「那我先過去,你明天到漢城的再給我打電話。」
「大哥,是不是姐姐出什麼事了?」她突然意識到什麼,連忙問道。
「你去了就知道了。」
掛了線,於錦突然覺得自己的心情很沉重,微瞇著眼眸,仰頭望著這個梅雨季節少有的陽光,溫暖的陽光穿透雲層照射下來,將城市籠罩起來,不遠處的一排柳樹已經長出了嫩綠的葉子,幾隻雀兒在枝頭上嬉戲追捉著,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色。
這個季節的微風拂面,就像是情人的親吻一樣,輕柔卻又帶著幾分羞澀,攀援在柵欄的薔薇花依舊開的張揚、嬌艷。
依然推著輪椅在院子裡曬太陽,細碎的陽光透過稀疏的樹葉灑落,在斑駁的石子路上投下無數搖曳著的光斑。又將風揚身上的毯子給他掖了掖,笑著說道:「爸,您看今天的天氣多好啊!我們在這裡多待會兒再回去。」
「嗯,你說了算。」風揚笑呵呵地說道,晚年能夠如此的安詳,他也早就心滿意足了,「對了,小錦是不是一早就去公司了?」
「是啊!說有個奠基儀式等著他參加,不能遲到了,這不起來的時候有點晚了,隨便吃了幾口就先走了。」依然微微笑了笑,俯身撿起地上的一朵落花,緋色的薔薇,依舊瀰漫著淡淡的香味兒,「爸,你說這人為什麼要活著?」
風揚微微一愣,沒想她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來,唇角浮現出淡淡的笑容,「為了希望活著,每個人的心裡都會有一個念想,不管是什麼樣的,那都是支撐我們活下去的理由,如果一個人真的連所有的念想都沒有了,那他除了選擇死亡,也別無他路了。」
她突然想起花素的死,一個女子將愛情視為她的全部生命,當愛情沒有的時候,她的生命也就凋零了。那時候她很是想不通花素為什麼要自殺,為了一個不值得她去愛的男人放棄自己的生命,如今也許她已經想通了,所謂的不值得,只是以你旁觀者的身份去猜測,身在局中,又豈能做局外人的事情。
「怎麼了?」風揚看著她深鎖眉頭的樣子,不由問道。
「沒什麼,我只是突然想起花素的死。」依然抿了抿唇角,微瞇著的眸子迎向明媚的陽光。
她似是想起什麼,又問道:「爸,那你呢?到現在最放心不下的是什麼?」
風揚沉默著,眸光透過柵欄的縫隙望向遠處的荒野,好一會兒才說道:「我沒什麼放不下的,文瀾和阿璃有你照顧,而你已經找到了那麼好的歸宿,我都已經很放心了,至於錢財,那都是身外之物。」
ps:二更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