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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221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十四)(+4000) 文 / 穿游泳衣的小魚

    不是每個人都適合跟你一起白頭到老,有些人,出現在你的生命裡,是教你成長的,有些人,出現在你的生命裡,是跟你一起生活的,還有一些人,卻是要讓你用一生去懷念的,因為她的出現溫暖了你半生的時光——風依然

    「學長,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現在的心情很亂,知道麼?那天晚上我接到李醫生給我打的電話,他告訴我立刻去醫院做眼角膜轉移手術,當時我的心情真的很激動,因為這個世上需要眼角膜的患者很多,可是卻那麼幸運地輪到了我,我怎麼也沒有想到那一雙眼角膜會是他的。」

    低垂著頭,嘴角扯出一絲苦澀的笑意,她有些迷茫了,腦海裡浮現出他的那一雙沉痛的眼眸,心裡一陣陣的難過,那並不是她想看到的,即使曾經心裡有過怨恨,可是她卻又無法忘記他插手了自己和韓林之間的事情,在他們還沒有離婚之前。

    掌心裡握著那個玻璃瓶,小心翼翼地打開,然後將裡面的小紙條取了出來。

    「依然,你手裡拿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我在韓林的辦公室也曾經見到過一次,裡面也是放了這麼一個小紙條,當時我問他的時候,他還跟我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陸羽連側過臉看了一眼她手裡的玻璃瓶,淡淡地笑著問道。

    那樣一個靜默美好的女子,在這個冬日的清晨陷入了迷茫中。

    淺淺一笑,似是在回憶什麼,輕言細語,如春風細雨一般,「這玻璃瓶裡放著我和他的願望,我手裡的這個是屬於他的,也就是昨天晚上我去華大的原因。」

    緩緩地攤開紙條,好看的正楷字體一個個地映入她的眼簾——我要實現她的所有願望。

    心,一寸寸地沉淪,那種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一寸寸地吞噬著她的理智,果然是這樣的,他將她的願望瓶挖了出來,只因為,她的願望就是他的願望。

    那個她愛了七年的男子,終究是沒有放棄她,可是她卻早早地將他遺棄了,在他們離婚的那一刻,她就下定決心要遠離他的生活,最終卻還是無法擺脫他的,終此一生,都無法擺脫,他一直都跟隨著她。

    「依然,你沒事吧!」陸羽連問道。

    「沒事。」淡淡地應著他,然後沉默了下來,那張小紙條重新被她塞進了玻璃瓶裡。

    墓地在a市的西郊,離市區七十公里的距離,驅車前往需要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路旁高大的榕樹投下一大片的陰涼,舉目望過去,數不清的台階一直往上延伸,這裡是a市最大的墓地,這個冬日的清晨卻沒什麼人,很冷清,讓人不由得從心底升起一陣寒顫,依然下意識地緊了緊大衣,跟在陸羽連的身後一個一個台階往上走。

    「就在那裡!」他指著不遠處的一塊墓碑,說道。

    依然加快了腳下的步子,朝著前面走過去。

    清晨,溫暖的陽光不遺餘力地灑落在墓地的每一處角落,榕樹下斑駁的台階投下一地的光斑,不時閃耀著刺眼的光芒。墓碑上,他的笑容依舊溫潤儒雅,一如最初遇見的光景,那時候他們都還年輕,誰都不知道一輩子原來是這樣漫長的歲月,總以為地老天荒,滄海桑田,是很尋常的愛情,卻不想世事難料。

    她將一束鮮花擺在他的墓碑前,微風輕撫,撩起她的長髮,空氣裡瀰漫著淡淡的清香味兒。

    「韓林,你以為真的你能瞞得住我麼?有些事情也許早就注定了的,你的離去成全了我,可是我寧願不要這樣。」唇角扯出一絲無奈,幽深的瞳孔泛著瀲灩的光芒,「你留給我的銀戒指被我帶來了,我想還是讓他陪你一起葬於地下吧!」

    輕輕地擺在墓碑旁,兩枚素銀戒指緊緊的依偎在一起,陽光下熠熠泛光。

    手指輕觸他的臉,一陣陣的涼意透入了皮膚,那個初秋的午後,他就那樣闖進了她的生命裡,從此再也抹不掉那一段記憶。

    她的眼底一片靜默的沉寂,就像是一灘激不起漣漪的死水,陸羽連側過臉靜靜地望著她,嘴角微微蠕動了一下,終究是沒有打攪她的沉思。

    「韓林,我會把你的願望一件一件的實現。」依然微笑,只是那笑容多了一些寂寥。

    也不知道在他的墓碑前站了多久,一直到感覺頭暈目眩的時候,她才提出要離開這裡。是誰說的,斯人已逝,活著的人依舊要繼續,可是她卻站在了岔路口,不知道該往哪裡走。

    停住腳步,忍不住地回首遙望,似乎,那裡站著一個身影,笑容是那樣的溫潤,如謙謙君子一般。

    「依然,你一定要幸福!」

    她看到他的嘴唇在動,一直,一直重複著這個幾個字……

    依然回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晌午時分了,於錦依舊守在病房裡,有些凌亂的發遮住了他的視線,聽到腳步聲的那一刻,他突然抬起頭來,那個靜默的女子,那個他甘願用一生去守候的女子,就那樣硬生生地闖入他的疲憊的眼睛,可是他卻在她的眼底看到一抹疏離之色。

    下頜微微向內收斂,有些還未來得及刮乾淨的鬍鬚,眼白處充滿了血絲,就那樣靜靜地凝著她,一言不發。

    「你,先回去休息吧!」微微歎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

    「依然。」沙啞的嗓音帶著濃重的鼻音,似是感冒了一樣,起身,想要靠近她幾步。

    「你讓我靜一靜,我的腦子裡現在很亂,阿錦,有些事情發生了,那是不爭的事實,你總不能讓我當做什麼都不存在。給我一些時間,好麼?就當是我求你。」聲音漸漸地軟了下來,帶著懇求的語氣,緊緊蹙起的眉心一閃而逝的憂傷,轉過身去,淚水順著臉頰流淌下來,流淌進嘴角,鹹鹹的,澀澀的……

    她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眼淚,更不想看到他憔悴的模樣,只想默默地一個人待著,就好像現在的她很多很多的事情都不願意去回想。

    「依然,你果真是恨上我了?」僅僅只有幾步之遙,可是這一刻,他卻覺得自己與她的距離相隔了一光年,此生都無法走到彼此的眼前。

    「不,我不恨你。」她搖頭否認,恨麼?不,她從來都沒有恨過他,在決心愛的那一刻,她就已經忘掉了恨的滋味兒。

    「是不是,因為沒有愛,所以才不會有恨?」一字一句,逼問著她,又狠狠地逼迫著自己,那雙眸子裡閃爍著灼熱的目光,幾乎要將她的心燙傷,將她的靈魂燃燒。

    微微一怔,下意識地抬眸望著他,何時,他也會這般咄咄逼人地問她?幾乎將她逼入一個死角,那一刻,竟然忘記了言語,動脈裡的血液緩緩地流淌在身體裡,然後又回到心臟,呼吸猛地一窒。

    「阿錦——」屏息靜氣,聲如蚊吶,眼底一閃而逝的不敢置信,也許,他們彼此瞭解的並不夠深厚,即使她和韓林相處七年的時間,她終究是不能懂他,就像他一直都不曾懂她一樣,他用屬於他的那一種方式守護著她。

    「對不起,我不應該逼你的,如果你覺得太殘忍的話,你可以保持沉默。」一絲自嘲的笑意緩緩地在唇邊蔓延,於錦最後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離開了病房,頭也不回地離開。

    她想說什麼,終究是沒有說不口,也許,她想說的那些話對他而言並不重要,在他的心裡早已經有了決定,尤其是她一言兩語能夠說得清楚的。

    不是不解釋,只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他和她,也許都需要安靜一段日子,給彼此足夠的空間來消化這一段衝突。

    也許,他們之間還有一個漫長的人生,也許,到此結束,各奔東西,就像是兩條相互交叉的直線,在某一次的交集之後,便各自朝著屬於自己的軌道一直往前,越走越遠,然後,此生,再也回不去了。

    笑卻我她。「啪」地一聲,於錦的拳頭重重地砸在方向盤上,「嘀——嘀——嘀——」觸動了方向盤上的鳴笛按鈕,頓時鳴叫起來,聲音那樣的刺耳,幾乎響徹整個雲霄。原本受了傷的指關節此刻更是鮮血淋漓,充滿了血絲的眼睛就像是鬥牛場中憤怒的公牛,具有毀滅一切的力量,他一直都在壓抑著,狠狠地壓抑著自己心底深處的暴戾之氣。

    病房裡素白的牆面,素白的地磚,素白的被子,一切都是那樣的刺眼。

    雙手輕輕地撫上自己的小腹,嘴角扯出一抹無奈的笑意,柔聲說道:「寶寶,對不起,媽媽差點就失去了你,以後,媽媽再也不那樣衝動行事了。」

    當她聽到於錦說,為了那個玻璃瓶差點失去了他們的孩子,心裡一陣陣的後怕,又記起昨天晚上自己褲腿鮮紅色的血液,緊緊地咬著下唇,如果真是那樣,她一定不會原諒自己的。

    「咚咚咚……」有敲門聲響起,推門而進的是一個年輕的護士,清秀的臉上帶著笑容,「於太太,您還有最後一瓶水沒打完。」ufc5。

    她卻沒有接護士的話,而是直接說道:「我想出院,越快越好,今天或者明天。」

    那護士微微一愣,沒想到她會突然提出這樣的問題,卻又看到她一臉堅決的模樣,連忙說道:「於太太,您如果想出院,就得請示李醫生,不過,您現在的身體狀況……」

    「我已經沒事了。」依然淡淡地說道,眉梢隱約透著一抹厭倦之色。

    「你這樣吧!我去問問李醫生。」年輕護士遲疑了一下,說道。

    「嗯。」依然微微頷首,然後乖順地將自己的右手給她。

    也許是昨夜和今天上午的一陣折騰,已經疲憊極了,不多一會兒她就陷入了沉睡中,只是眉心依舊微蹙著。

    再想來的時候,窗外已經是一片漆黑,晚風清亮,一彎新月靜靜地掛在天邊,和著涼風,肆無忌憚地穿梭在城市的每一個角落,華燈初上,黑夜掩映下的城市繁華得讓人咂舌。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護士來過,將已經打完的吊瓶撤了下去,她小心翼翼地下了床榻,走到窗前,昏黃的路燈下,那一樹的桃花依舊開的嬌艷,不由得想起唐伯虎的一首打油詩來,信口說來:「」

    忽然,一輛黑色的轎車闖入她的眼簾,心,咯登一聲,一瞬間的冷意席捲了整個身體,莫名的有一些燥意,難道他一直都沒有離開麼?呵……一定是自己想多了,他是一個大忙人,怎麼可能天天守著自己呢!唇角扯出一絲苦澀的笑意,他與她之間,似乎有什麼東西正悄然地發生著變化。

    車窗打開著,微涼的夜風總算是找到一個突破口,不停地往裡灌輸著,男子的臉色低沉著,深邃的眼眸掩入一片迷離中,手中夾著一支香煙,黑暗裡的一點輝芒那樣的醒目,猛吸一口,映紅了他的憔悴的臉,有灰白色的煙霧裊裊地升起,很快又融入了黑夜之中。

    眸光一直望著那扇亮著光的窗戶,他在想,她是不是已經餓了?如果還沒吃完飯的話他是不是應該送上去,一眨眼的功夫,那扇窗戶卻已經黑了下來。

    她,是不是出什麼事了?這樣的念頭忽然在他的心裡生出來,連忙下了車,再也顧不得其他,飛快地朝著病房跑過去。

    站在門口,緩緩地推開門,那個熟悉的身影依舊站在窗前,幾分孤寂,卻又是那樣的決然,他的腳步再也不敢往前挪一步,生怕驚擾了靜默中的女子。

    「小錦,你怎麼站在這裡?怎麼不進去啊?」來送晚飯的風小野瞅著於錦,不由得微微皺眉,這小兩口該不會是吵架了吧!想了想,又把腦海裡的這個念頭甩去了。

    於錦微微一怔,連忙笑著問道:「媽,您怎麼來了?」

    「我這不是來給依然送晚飯麼?臨時處理了點事,所以過來晚了些。對了,你站在這裡做什麼,趕緊進去啊!」風小野走進病房,將保溫瓶放在了桌上,忍不住地說道,「依然,醫生說過了,這幾天你最好是臥床休息,別出了什麼好歹,到時候你哭都來不及。」

    ps:三更送上,小魚都這般給力了,妞們是不是也應該頂起來呢!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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