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說不出來他到底哪裡好,可是在心裡他卻是無法取代的。愛一個人只想好好地疼他,告訴他,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會離開,除非是他說,你走吧!——風依然
「這個,我早就想到了。」於錦有些無奈地說道,以許媛媛目前的狀況,半個月之內可能連話都說不出來,醫生說如果硫酸再多一些的話,她的鼻子可能都要做一個假的了。
正當她想要說什麼的時候,有熟悉的手機鈴聲響起,「你的手機響了。」話就去錦。
依然從茶几上拿了手機遞給他,無意中瞥見屏幕上顯示的名字,自從李敏搬來a市居住之後,幾乎每個晚上都會跟於錦通話,她從來都沒有問過,只是覺得這不過是老人的孤單而已,而且在李敏的眼裡,於錦是她全部的愛。
她沒有留在客廳,直接上樓進了臥室,將自己扔在柔軟的大床上,腦海裡浮現出一幕幕流光溢彩的畫面,美的驚心動魄。從一開始到現在,李敏從來都沒有打算接受她,唯一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勸她離開於錦,說什麼他愛的人根本就不是她,只是這對她來說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到有腳步聲傳來,她才將沉重的眼皮睜開,房間裡留了一盞壁燈,昏黃的燈光將他頎長的身軀完美的勾勒出來,嘴角微微上揚,卻沒有一絲的笑意。柔軟的心臟咯登一聲,某個堅實的地方突然坍塌下來,掩蓋了一大片一大片的陽光,滿室的都是塵埃。
「還沒睡?」一個深沉低靡的聲音輕輕地響起,下一秒鐘,她已經落入了他的略帶著涼意的懷抱。txjc。
「本來要睡著的,突然又醒了。」莞爾一笑,輕聲細語,如一陣陣和煦的春風掃除了他心底所有的陰霾,「你怎麼了?是不是你媽問起她了?」上次他們全家聚會的時候她在醫院裡,聽說李敏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讓於錦跟她離婚,然後立刻跟許媛媛在一起,本來她有些氣憤的,可是轉念一想,也許這不過是老人先入為主的觀念,而且李敏對風小野的成見是深入骨子裡的,想要摒棄哪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嗯。」於錦點頭,臉埋進她的胸口,悶聲說道,「依然,讓你受委屈了。」
她微微一怔,就連身體也是僵了一下,雙手下意識地將他抱緊,唇角揚起,呈現出極好看的弧度,一雙亮若星辰的瞳孔熠熠生輝,「不,我不委屈,倒是你,夾在中間兩頭為難。」
他說過,娶妻如此,夫復何求?緊緊只是這八個字,足已經讓她不顧一切地愛上他,這樣的愛是理智的,卻又是感性的,是瘋狂的,卻又是來去自如的。
這一夜,他們幾乎都沒有安然入睡,有很多事情發生了總不能當做沒有發生過,許媛媛的事情就像是一根刺兒梗在他和她的中間。依然想起自己透過玻璃窗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許媛媛的時候,整個人都震驚了,從頭部到頸部全都被白色的紗布包裹起來,醫生說,差一點,她的鼻子就沒有了。
曾經那樣美艷的女子,僅在一夕之間,卻失去了她引以為傲的容顏,她想像不出當許媛媛醒過來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只是如果換成她的話,不如離開,徹底的離開……
這個冬季的陽光似乎很少,多數的時候都是陰沉沉的天氣,頭頂上是厚厚的灰濛濛的雲,天空沒有一絲的蔚藍。有寒冷的北風從城市每一幢高樓大廈穿過,一直往南走,往年那些在這個城市過冬的候鳥似乎也感覺到這一年天氣的異常,都躲在了早就為它們準備好的窩裡。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是六點多了,拉開窗簾露出一個縫隙來,窗外還是一片朦朧,沒有陽光的清晨一片壓抑的沉重。
換了一套衣服,她就鑽進了廚房,煮了小米粥,又煎了兩個溏心雞蛋和幾片午餐肉,側過臉,那張俊美如斯的容顏硬生生地闖入她的眼底,一閃而逝的詫異之後,便是濃濃的笑意,連眼角也是彎彎的。
「趕緊去洗臉漱口,可以吃早餐了。」
依然將小米粥端到餐桌上,又折回廚房將煎好的溏心雞蛋和午餐肉拿出來。
於錦有些無奈,走到她的身邊,眼底掠過一抹疼惜,柔聲說道:「是我起來的晚了一些,本來我想給你做早餐的。」又想到什麼,連忙說道,「依然,張醫生吩咐過的這幾天你要多補充睡眠,要是下次我再發現你早起的話……」他寵溺地捏了一下她的鼻尖,「你這樣的話,會讓我心疼的。」
她沒有忘記在醫院的那些天,每天早上都是他給她送的早餐,各式各樣的粥品,還有煲好的湯,有些是他自己親手做的,有些是他去粥鋪買來的,那些大骨頭湯卻是他親手煲出來的,味道與飯店的截然不同,如果那些湯是出自一家飯店,她覺得那飯店早應該關門了。
「我又不是什麼金枝玉葉,不過抽了骨髓之後做個早餐而已。」她笑吟吟地瞅著他,彷彿永遠都看不夠。
才吃到一半,於錦的手機就已經響了起來,按下接聽鍵,他的臉色瞬間凝重起來,眉心也緊緊地蹙著。一旁的依然看得擔憂,卻又知道自己肯定幫不上什麼忙,
「依然,你在家裡好好休息,公司出了點小事我現在必須趕過去處理。」於錦一臉認真地說道。
「好。」她笑著點點頭,將外套遞給他,一直將他送到門口。
於錦剛剛接到電話,淺水灣工程的工地上出事了,電梯在上升的過程中突然滑落下來,當時電梯裡有四個工人,三個重傷,一個輕傷,重傷的三個工人都已經送進醫院搶救了,只是現在工地上圍擠了很多的記者,爭相報道這件事情,一旦消息被爆出去,很可能會導致今日開盤之後錦繡集團的股票大跌。
錦繡集團的淺水灣工程在a市房地產最大的項目之一,也是政府大力扶持的項目之一,不管是那些領導,還是那些媒體,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著這項工程,只要出現任何的蛛絲馬跡都會引來那些記者大肆報道。a市記者能把死的寫成活的,除非你有足夠的證據推翻他們的言論,若不然你的企業就等著倒閉。如今淺水灣工程竟然出現這樣的事故,那些記者自然從四面八方蜂擁而至,都想要拿到第一手的資料,畢竟錦繡集團大股東於錦的背景是這些記者查不到,通常越是神秘的東西,越是能夠引起人的好奇,也越會讓人畏懼,在於錦沒有發表言論的時候,任何人都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
給他電話通知這件事情的人是項目部的李經理,大致將事故的經過和處理說了一遍,至於原因還有待調查。那些原本擁擠在淺水灣工程的記者在李經理的協調下都去了錦繡大廈,紛紛嚷著要他給a市所有的市民一個真實可靠的說法。
車子剛剛駛到錦繡大廈的停車廣場,那些記者都跑了過來,生怕第一手資料被別家拿走了。
「於總,請問你們公司打算怎麼處理這起事故?」南方經濟週刊的記者擠在最前面,立刻問出了最主要的問題。
「於總,淺水灣工程是錦繡集團目前比較重要的項目,如今出現了這樣嚴重的事故,作為集團的最高決策人,於總打算怎樣給那幾名傷者和全市的市民一個交代?」又有記者提出問題。
「於總,據有人爆料,淺水灣工程在質量上存在很多的缺陷,換言之就是豆腐渣工程,不知道於總打算怎麼澄清這件事情?」
「於總,這起事故的發生勢必會影響錦繡集團今後的發展,不知道於總想要怎麼解決?」
……
一連串的問題沒有任何預兆的朝著他砸過來,下意識地微微皺眉,嘴角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只是眼底卻依舊是一片冰冷之色,沒有任何的溫度。他站在車子旁邊,周圍擠滿了向他發問的記者,眸光掃過那些記者的臉,心裡倏地升起一絲悲涼,很快就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滿腔的鬥志。
「九點之前,我會給大家一個交代,至於現在我必須去瞭解整個事故發生的原因。」
「作為錦繡集團的決策人竟然是最後一個知道這起事故的人,分明是不把那些民工的性命放在眼裡,這樣沒有人性的企業我們a市根本就不需要,請立刻滾出去!滾出去!」
突然,有個記者大聲喊起來,嗓音那樣的尖銳,整個錦繡廣場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名小記者的身上,不過二十七八的年紀,長得眉清目秀,此刻正一臉挑釁地望著於錦,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譏誚。
「你是哪個報社或者哪個電台的記者?」於錦緩步走到他的面前,深邃如深潭的瞳孔掠過一抹陰鷙冰冷之色,唇角上揚,一抹極淺的笑意緩緩地蔓延。
中午十二點前還有一更,小魚出來冒個泡,繼續潛水碼字去。